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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皇后情夫是首輔在線閱讀 - 第16頁

第16頁

    身為皇后,處事更要文雅從容。

    思及此處,她勉力扯出了幾分笑。

    “只是帝師還應(yīng)明說才是,也免得本宮來請了?!?/br>
    周沛胥雖知她誤會了,但不知為何,只覺得居然在這話中,咂摸了絲微不可見的酸意。

    他并未直接解釋,而是掀起眼皮,瞧了張銀星一眼。

    張銀星只覺背脊傳來一陣涼意,忙不迭出來說道,“娘娘,小女不過是聽從貴妃吩咐,順道來給帝師送糕點(diǎn)加餐而已,并未與帝師有約?!?/br>
    “既餐食已經(jīng)送到,小女還需回去復(fù)命,還請娘娘恕小女先行一步了?!?/br>
    說罷,便逃也似的匆匆離去了。

    沈濃綺望著張銀星遠(yuǎn)去的背影,只當(dāng)她是被偶然撞見,才臊然離去的。

    周沛胥無論出現(xiàn)在何處,總是有眾多鶯鶯燕燕相隨,甚至有癡情烈女放言,若今后嫁的夫婿不是周沛胥,寧愿終身不嫁。

    她重生前,充其量將他視為臣子,可重生后,瞧他的視角便不一樣了。

    饒是知道他心中深藏的是自己,絕不可能與旁人生出情愫,可免不了還是會生出些許不快出來。

    沈濃綺輕呼了口氣,將窗帷再往高撩了撩,“既然未與人相約,首輔大人不如同本宮移步景陽宮用膳?人常道滴水之恩,需涌泉相報(bào),更何況那日在馬場,本宮受的可是救命之恩。若是草草揭過,實(shí)在心中有愧,還望大人成全本宮這副誠意才好?!?/br>
    周沛胥著實(shí)有些受寵若驚,原以為沈濃綺的謝宴說辭,不過是走個過場,彰顯皇后恩澤而已,著實(shí)沒有料到她會親自來請。

    “娘娘本該靜養(yǎng),卻因此等區(qū)區(qū)小事,而驚動娘娘大駕,若令娘娘鳳體不寧,臣實(shí)在萬死難辭其咎?!?/br>
    “咳咳……為表本宮誠意,應(yīng)當(dāng)如此。”

    沈濃綺見他身姿挺立,未動分毫,一時(shí)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愿不愿意移步赴宴,干脆下轎,準(zhǔn)備親自上前去請。

    周沛胥抬眼一望,便瞧見沈濃綺那張?jiān)景尊哪樀?,因咳嗽而映出了幾絲紅暈,如驟雨砸過的嬌柔花瓣,脆弱不已又嬌媚萬分。

    她鑲了碩大南珠的繡鞋,一腳踏在了轎凳上,正要下輦,準(zhǔn)備朝廊間踏去。

    朝廊口望去,卻發(fā)現(xiàn)周沛胥正大步朝她走來。

    此時(shí)一陣穿廊風(fēng)掠過,她只覺得腰下的裙擺,被風(fēng)飛速揚(yáng)起,又迅然落下。

    待整理好裙擺抬眼,才發(fā)覺周沛胥不知何時(shí)已站在垂花門風(fēng)口,將披在肩上的氅子伸展而開,替她擋住了呼嘯而來的涼風(fēng)。

    “此地風(fēng)大,不宜娘娘久留。娘娘還請先行上轎,微臣稍后便至?!?/br>
    作者有話要說:

    沈濃綺:不來赴宴,因?yàn)樗?/br>
    周沛胥:???

    第6章

    景陽宮,東南偏殿。

    殿中的多寶閣上,高低錯落地?cái)[有幾件品味不俗的絕世真玩,瓷盆中移植了觀賞用的微型竹柏,圍著桌椅昂昂而立,頗有幾分古樸大氣之感。

    聽著耳旁傳來若有似無的古琴之聲,高懸在墻上的是副《松壑會琴圖》,

    宮婢門衣袂相觸,穿梭不停,將盤中的佳肴美酒一一乘上,又無聲退了出去。

    因只兩人用膳,桌上只擺了七道菜肴,但個個都是周沛胥歷任屬地的特色菜,香味地道,擺盤精致。

    比起繁復(fù)且喧囂的宮宴,今日的謝宴,倒更像頓家常便飯。

    只是坐在桌前的二人顯得有些生疏。

    寬長的陶瓷玉桌兩端分隔而坐,距離不遠(yuǎn),似是觸手可近,卻又像遙不可及。

    沈濃綺長到椅子高時(shí),就跟著阿爹沈嶸參加過很多宴席,后來被封太子妃后,更是不乏有接待外使的國宴需她露面。

    無論是軍帳中將士的大口豪飲,還是宮中嬪妃的小飲怡情,她都見識過,自信能在各類的觥籌交錯中應(yīng)對自如,淡笑風(fēng)生。

    但此刻坐在椅上,卻覺得急促不安得厲害。

    父兄遠(yuǎn)在疆境,不著調(diào)的胞弟沈流哲,眼下還在揚(yáng)州玩兒得樂不思蜀。

    她在京中孤獨(dú)無依,能倚靠的,無非就是周沛胥對她的情意而已。

    此次邀宴,無非就是為了今后做打算。但她應(yīng)該如何將重生之事,與周沛胥一一道來?

    直接說劉元基對她下毒?

    今后衛(wèi)國公府灰飛煙滅?

    晏朝會被戎狄打得險(xiǎn)些覆滅?

    …………

    她與周沛胥兒時(shí)雖打過交道,可后來他遠(yuǎn)走赴任后,二人便交集甚少。

    交淺言深,乍然道出如此驚天之言,他會如何想?

    她又該以何種身份、以何立場去說這些?

    皇后?衛(wèi)國公之女?還是他的“綺meimei”?

    沈濃綺腦中紛雜著,按照流程謝恩之后,先是局促地扯了兩句閑話。

    “……不知校場的兵士們?nèi)绾瘟?。?/br>
    “皆無大礙,娘娘放心?!?/br>
    周沛胥頓了頓,又問道,“娘娘之前說頭疼,眼下可大好了么?”

    “唔……差不多了。”

    桌面上的菜肴未動幾筷子,二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都沒有吃飯的心思。

    時(shí)間寶貴,機(jī)會難得。沈濃綺心知她已無后路,糾結(jié)一番后,決定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她先是猶疑著,想探探周沛胥的口風(fēng),“大人,先帝遺命大人督君,算算皇上登基也已七月有余,不知大人覺得,皇上今后會不會是個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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