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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皇后情夫是首輔在線閱讀 - 第21頁

第21頁

    方才首輔大人也說了,能不能當個勤政愛民的明君,還需看皇上自己,眼下他正勤勉用功,本宮著實不想令他分心?!?/br>
    周沛胥未曾想到,此時此刻,她居然還在擔心劉元基的功課?

    短短十日之內(nèi),她經(jīng)歷了校場墜馬之劫,又遭逢下毒之難。這哪一樁落在尋常女子身上,不是塌天大禍,不可承受?性子更軟弱些的,只怕是要日日在閨房中哭鼻子,讓父兄親眷連番來哄。

    可她呢?眼中毫無懼意悲痛,只哀求著莫讓他用這些“瑣事”去令劉元基分心?

    她對劉元基,竟如此的情深似海么?

    她確是皇后沒錯,但她說到底也只是個弱質(zhì)女子。如此未免也太過堅韌,太過賢德了些!

    周沛胥胸腔中翻騰著心疼與憐惜,甚至還有一絲怒意,眸光隨著她的話語越來越暗,身上甚至不自知得生了股冷意。

    他想開口勸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終極他們二人才是夫妻,自有自己的夫妻相處之道,又豈論得上一個外人插嘴?

    他嘴唇開了又合,最終甕聲問了句,“娘娘是如何打算的?”

    沈濃綺見他面色不佳,也不知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不知為何忽感心虛,有種做了錯事的感覺。

    她如兒時般扯了扯他的袖角,放低聲音道,“大人莫要憂心,本宮心中自有成算的。好么?”

    她語調(diào)濕糯,尾音微微拉長,周沛胥竟隱聽出了幾分撒嬌的意味,他微嘆一口氣,面容這才松動了幾分。

    “大人放心,本宮也不是個傻的。近來早就在后宮中,覺察出了些不對勁之處,只不過未有證據(jù),現(xiàn)下不好與大人多說。今日中毒,既在本宮意料之外,也在本宮意料之中,好在如此看來,那毒量輕微又不致命,倒給了本宮些時間,可以既不打草驚蛇,又能揪出幕后黑手。

    只不過,本宮還需大人幫忙?!?/br>
    周沛胥見她說得有理有據(jù),知她心中另有謀算,這才將懸著的心落了落,圍繞在身邊的冷意,也消融了些。

    “娘娘請說?!?/br>
    直到聽到這句話,沈濃綺知道已徹底說服了他,“本宮需要一副安神解藥,還有,兩幅毒藥?!?/br>
    說罷,將毒藥的特性,與希望達到的藥效都告訴了他。

    周沛胥想也不想,點頭答應,“好?!?/br>
    沈濃綺疑惑地歪了歪頭,“大人就不問問我,為何管你要毒藥么?大人會不會覺得本宮心如蛇蝎,是個心地邪惡之人,擔不起皇后的賢德之名?”

    她忽然就很在意他的看法。

    周沛胥搖了搖頭,他抬眸深看她一眼,“娘娘能為自己打算,臣很替娘娘高興。”

    沈濃綺乃衛(wèi)國公嫡女,當今皇后,以今時今日的威勢,若她真想殺誰,只需彈彈指尖的丹蔻,自有數(shù)不清的人愿為她效命,這天南地北間,誰人能逃脫?

    她偏是個軟和性子,從不與人交惡,若被逼得用毒殺人,無論是誰,自然也是那人該死。

    周沛胥應下諸事之后,知在景陽宮已耽誤了許久的時間,寫下藥方起身便準備要走,“臣先行告退。娘娘若有任何吩咐,派人來成華殿通傳一聲即可?!?/br>
    “臣,愿為娘娘效犬馬之勞?!?/br>
    他撩袍起身,抬腳走出廂房的剎那,身后傳來了沈濃綺清喉嬌囀的聲音,“大人……”

    “本宮其實很開心,方才危急時刻,留在本宮身旁的是大人,而不是旁人?!闭Z調(diào)和煦又懇切。

    空氣微滯,落針可聞。

    許是擔心這話太容易被誤會,那聲音又似解釋道,“幸好大人通些岐黃之術,才解了本宮今日之難?!?/br>
    廂房外的陽光,斜斜灑在靴上,卻似照入周沛胥心間。

    他余生所愿不多,能像如今這般遠遠照看她,偶爾再能說上幾句話,便很好。

    京城長安街,一輛雅致不已的楠木車架,緩緩行在青石路上。

    車前的“周”字木牌,隨著車輛的顛簸,微微晃動。

    周沛胥難得早下值一日,正端坐在車中,閉目養(yǎng)神。

    忽然,車輛驟停,車外傳來喧囂之聲,久不散去。

    他撩簾詢問,“何事?”

    阿清道,“二公子,前頭一個娘子被匹馬沖撞了下,似是傷了腳,馬匹的主人倒是個有良心的,不僅賠了銀子,還說要送那娘子回家,誰知卻被那娘子拒絕了?!?/br>
    “那娘子道她無礙,休養(yǎng)幾日就好了。倒是她夫君做工勞苦,若這般大張旗鼓送她回去,她丈夫肯定會以為她受了重傷,必定會憂心忡忡,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眼下正慢慢挪著步子往街旁撤呢,待會兒便可通行了。”

    周沛胥又想起了那雙染愁的杏眼,不禁皺了皺眉,“這婦人何需如此逞能?夫妻一體,她夫君本就有責任照拂她,瞞著做甚。”

    阿清覺得有絲奇怪,他家首輔大人,以往腦中除了政事還是政事,今日倒是不知哪兒來的心思,對此事多點評了幾句。

    阿清笑笑,“二公子不懂,相愛的夫妻大多如此,恨不得不讓伴侶憂患半分。

    就像老夫人那日去玉清寺,給大爺祭奠祈福下山崴了腳,還不是瞞著不愿讓老爺知道,生怕老爺憂心?”

    見周沛胥不說話,阿清才驚覺說錯了話,立馬低頭認錯,“小的多嘴,小的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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