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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聲吆喝,“首輔!首輔大人!帝師先生!皇上說了,今日出去打獵,頭次獵得一只野豬,定要請大人去分食豬rou,讓我特意來請大人同去熱鬧熱鬧呢!說起來,從京城出來這好幾日了,還沒同大人喝過酒,待會兒怎么定要不醉不歸!” 阿清只如塊鐵杵便矗在帳前寸步不離,阻攔道,“夜已深了,我家大人此時不見客,還望三皇子請回?!?/br> “誒!不是!你這下人到底長沒長耳朵,是我自己來的么?分明是皇帝陛下讓我來的!首輔大人再厲害,能厲害得過皇帝么?皇上愿意將如此珍貴的豬rou分一塊給首輔,首輔就該感激不盡,哪怕是歇下了,也該麻溜穿衣立即前往才是,莫非你家大人還敢不聽圣意不成?!你們晏朝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托雷時不時打幾個酒嗝,十足十像極了街邊的醉漢,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話,竟還推搡著阿清起來。 可阿清卻聽出來了話語中的暗箭,如今首輔攝政,輔佐皇帝處理政事,本就招人眼熱中傷,他這般大放厥詞若是真?zhèn)鞯交噬隙腥?,不知又會起多少風(fēng)浪。 見托雷隱隱有要闖帳之勢,言語又這般惡意中傷,阿清也不再顧及他的身份,厲喝道,“三皇子莫要妄言!皇上向來尊師重道,若是曉得我家大人身體不適早早歇下,命人送湯藥來噓寒問暖都來不及,豈會派人莽撞前來叨擾?就算得知首輔大人因病而不能去皇帳,皇上也定然不會怪罪! 再者,我晏朝的王法,豈容個番邦屬國之輩來評判?你們只管每年將貢品好好送至晏朝,晏朝自會護你們平安,若是你還在這里深夜咆哮,丟了你們夏國的臉,只怕明年夏國的貢品我們收不收,還需兩說!” 番邦屬國。 這四個字著著實實觸到了托雷的痛處。是呢,若是真按照身份,他在夏國是皇子,可在晏朝,是連給晏朝皇帝提鞋都不配的存在。夏國這樣的屬國是奴婢,蒙古這樣沒有建交的蠻夷,更是賤民了。 雖知不能在首輔帳外鬧出人命,可托雷多少還是起了幾分殺心,他暗暗告誡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將注意力放在要入帳一探究竟上。 他干脆順坡下驢,借著酒意耍起無賴來,“就是因為我們夏國依附晏朝,所以皇上吩咐我辦的事兒,我定要全力辦好,以此回報皇恩浩蕩。不管首輔大人愿不愿意,還是同我走一遭!哪怕只露個臉就回來呢?若是實在不行,也當(dāng)讓我進去瞧瞧首輔病情,一則好好關(guān)懷一番,二則也好回去給皇上回個話?” 說罷就要往里闖,可阿清擔(dān)心皇后在此之事敗露,自然動了幾招將托雷推了回去,厲喝道,“說了我家大人今晚不見客!” 托雷見阿清如此頑固不化,亦知如此掩藏定有蹊蹺,時機耽誤不得,眼周驟緊,臂部蓄力就要動殺招,握拳猛然要朝阿清的胸口錘去…… 卻只感覺到從帳中傳來一陣遒勁犀利的掌風(fēng),直直朝他要害撲面而來,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震住,心知不敵止了腳步朝后退去,兩只眼睛卻不忘朝帳中探去…… 掌風(fēng)只是先招,隨即帳內(nèi)拋出個茶壺來,在半空中擲出了一道拋物線,穩(wěn)穩(wěn)砸在了托雷的面中,他的皮膚迅速被燙紅了一片。 guntang的茶水打翻,結(jié)結(jié)實實全淋在了托雷的身上,在燭光下暈出陣陣氤氳的熱氣…… 氈毯翻飛之際,帳中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聲,然后傳來句清朗之聲,“嘖,原是我不好,生了病手下也沒個輕重,原是想請皇子喝杯熱茶,沒曾想一個不慎,竟讓皇子淋了一身。三皇子,無事吧?” 這是托雷第二次在周沛胥身上感受到殺意。第一次是在春社晚他回眸使暗器刺穿了他的氈帽,第二次便是現(xiàn)在。人人都說周沛胥是個純文臣,卻從未有人道這文弱首輔武藝也這般高強,甚至讓他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這深藏不露的首輔,到底讓托雷心生了幾分退意,眼下在別人的地盤,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中吞,他暗哼一聲,“我也不過是聽令讓首輔大人赴宴而已,首輔大人這又是何必?” 那帳中的聲音又起,“哦,若不是三皇子來提醒,我倒不知皇上這么晚了竟還在宴上作樂呢。阿清,既然這般舟車勞頓后皇上還有精神,那怎能辜負(fù)時光?命人去撤宴,再將《通史簡編》尋出來,送去皇上面前,讓他通讀,就說我明日要考?!?/br> “還有,我嫌那些兵士吵鬧,讓他們撤遠(yuǎn)了些而已,可他們豈能將那般狂吠的阿貓阿狗都放過來了?擾得頭愈發(fā)疼了,再喚回來吧?!?/br> “三皇子,我已寬衣,便不送了?!?/br> 阿清哼笑了笑,拱手指路,“三皇子,請吧?” 托雷被這版含沙射影得擠兌一番,心中的憋悶已然到了頂點,左右他已瞧清楚了帳中的情況,已確定帳內(nèi)無人,又被連番打壓,連恭順都懶得再演,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他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fā),腳底生風(fēng),步子自然也快了幾分,正想著要與藏在暗處的隨從再去好好查探一番,誰知抬眸間,卻在高懸照明的篝火下,隱隱瞧見個兵士的身影。 晃眼見只覺得那兵士異常瘦弱,身高亦比不上尋常的兵士高挑,走起路又急又快,可走的并不是晏朝標(biāo)準(zhǔn)的兵姿。他死死盯著那背影,只覺得這背影略有一絲眼熟,直到瞧見那兵士的腰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