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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皇后情夫是首輔在線閱讀 - 第178頁

第178頁

    江映芙嘆了一聲,“原以為夫君既然已經(jīng)將人押入了昭獄,我想著就算那畫師沒死,也是會被他囚禁在暗無天日之地,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誰知,竟是我想錯了?!?/br>
    周沛胥笑了笑,“沈流哲不是個那般小肚雞腸之人,夫人實(shí)在是看低他了。”

    江映芙垂頭抿了抿唇,目光落到了手腕上那支碧綠雕花手鐲上,那是皇后賜的恭祝二人新婚的賀禮,當(dāng)晚沈流哲便央著她戴上,后來她習(xí)慣了,便再也沒有取下來。

    她挪開目光,望向不遠(yuǎn)處民宅的院門。

    她知道此時那個畫師就在里頭,可不知是因?yàn)榍优常€是愧疚,只覺得兩只腿腳都灌了鉛,竟挪不動一步。

    周沛胥似是瞧出了她這番窘境,道了句,“我先入內(nèi)探探虛實(shí),夫人稍安勿躁。”

    就這樣,江映芙便等在了門口,等著等著,心中生了些啼笑皆非來。

    她等了周修誠那么久,找了周修誠那么久,如今他或許就在眼前了,她反而先退縮了。

    等到日落黃昏,村中的農(nóng)舍升起裊裊炊煙,繁忙的農(nóng)人紛紛往回走時,周沛胥才踏出了院子。

    江映芙忙迎了上去,急切問道,“如何?是他么?”

    周沛胥眸光爍爍,能瞧出來幾分喜色,笑道,“夫人沒有尋錯,他確是兄長!

    兄長落水后被一商船救下,命雖保住了,卻將前塵往事忘得一干二凈,所以沒有來尋我們??墒侵灰诉€活著,失憶算不得什么的,我定請遍天下名醫(yī)為兄長診治!”

    是他!

    真的是他!

    她沒有救錯人!

    周沛胥退后一步,朝她深深作了個揖,“若非夫人心細(xì)如發(fā),透過畫作尋出線索,兄長絕不可能失而復(fù)得,我順國公闔府都深謝夫人恩德,來日定銜草結(jié)環(huán),以報(bào)夫人大恩!”

    江映芙往一旁避了避,抬手往他的手肘虛抬了抬,忙道,“大人不必如此多禮?!?/br>
    “夫人大可入院中與兄長一見,我先去派個小廝,將此喜訊告知父親一聲?!?/br>
    說罷,周沛胥便朝馬車的方向快步流星而去。

    江映芙被他的情緒感染,咬著手絹差點(diǎn)就要哭出聲來,她將心稍定了定,終于邁著步子朝那宅院中走去。

    宅院很是寬闊,假山池水樣樣俱全,院中應(yīng)季的鮮花開放,周圍還擺放著些斗笠、爬犁、鋤頭等農(nóng)具……

    庭院的正中央,背對著她坐了個身姿偉岸的男人,他的袖子是擼起來的,正對著畫布在揮灑筆墨,將手中的畫筆往清水捅中搗了搗……

    男人聽到身后傳來動靜,驀然回首,瞧見身后站了個衣著素凈,卻氣質(zhì)不凡的婦人。

    他在夕陽漸下的淺金陽光下站起身來,沖她爽然笑了笑,“方才聽說還有個人要見我,想必就是姑娘你了吧?

    瞧姑娘的年紀(jì),應(yīng)該是我阿妹了?”

    忘見他容顏的剎那,江映芙的淚光瞬間溢了出來,仿佛胸口被壓了多年的大石驟然卸下,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她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周修誠,想要尋出些五年前的影子……

    不得不承認(rèn),哪怕是由富貴的世家子弟,淪為了窮困的潦倒畫師,卻依舊掩蓋不了他一表人材的風(fēng)姿。

    只是眼前的男人,不再是記憶中那個身形修長的清朗官吏,而是變了,變得黑了些、也壯了些。

    甚至連眼神也變了,周修誠以前的眸光是知節(jié)敦柔的,如今卻添了幾分坦然磊落…

    可他還是周修誠,與他親近之人只需看一眼,便絕不會認(rèn)錯。

    他的確是哪兒都變了,卻又讓人隱約覺得哪兒都沒變。

    男人瞧見她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慌亂了起來,“姑娘莫哭?。 ?/br>
    經(jīng)過方才周沛胥的解釋,周修誠已經(jīng)全然接受了他被家人尋回的事實(shí)。

    若不是至親,想必也不會隨行出現(xiàn)在此處,所以周修誠理所當(dāng)然,便想到眼前的姑娘是meimei。

    他出言安撫道,“如今一家團(tuán)聚,今后便是好日子了,姑娘莫要再傷懷!”

    但見她還是啜泣不止,周修誠愈發(fā)亂了陣腳,只想著要拿些什么東西出來哄哄她。

    他來這個農(nóng)家院不久,什么也沒來得及安置,唯一的好東西,便是他前幾日晾曬好的花生,他抓了一把,朝江映芙遞了過去,“你稍稍坐坐,我再去續(xù)一壺茶給你喝?!?/br>
    江映芙接過花生,眸光呆愣一瞬,怔然地抬起頭,帶了些不可思議道,“此處怎么會有花生?你以往是對花生過敏的,哪怕聞見花生的味兒都要繞著走……”

    周修誠從屋中提了壺?zé)崴鰜恚瑢⑼ピ菏郎系臍埐璧沽?,換上沒人用過的瓷杯,將茶葉放入其中,放在文火上慢慢地煎……

    饒是身處陋室,他的行為舉止,還是一如往常般不慌不忙,井然有序,流露出只有豪門勛貴,清流人家的教養(yǎng)做派。

    眼前只知道哭的姑娘,此時張嘴說話了,周修誠只覺得欣慰,想著終于將她哄好了。

    “花生可是最尋常不過的作物了,我以前是竟對它過敏么?

    可如今我吃它也沒生過病,畫畫累了,還時不時往嘴里扔幾顆?!?/br>
    “不過話說回來,五年了,是個人都得有些變化,方才那位公子還說我,不僅身形相貌變了,就連性情也變了,指不定我這過敏的體質(zhì)也轉(zhuǎn)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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