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guī)е套颖└涣?第132節(jié)
“行吧,你去賬上取一百兩銀子,既然要買就多買點,給你小舅送兩車,咱們自家也多留點,今年這天瞧著不對呢……” 燁哥兒得了親娘批準,如蒙大赦,哎哎的應了,樂顛顛的蹦起來就要跑,哪里還注意親娘口中最后似呢喃般的感慨? 只匆匆丟下句,“娘親放心,這回去兒一定給小舅多多藏些罐頭rou,辣椒醬,保管不讓我小舅虐到自己……” 聲音遠遠傳來,望著自家崽兒那抽條的小身板迅速遠去,于梵梵不由好笑。 就這猴精模樣還想當大將軍,且遠著呢! 感慨的搖頭失笑,視線落回到眼前的賬本上,于梵梵抬手執(zhí)筆,感受著筆桿傳來的冰冷冷溫度,讓她不由嘆了聲氣。 “這才入冬多久,天就冷成這般樣啦?瞧著真有些不對啊……不成,燁兒性子跳脫,還是讓小妮兒也多多準備些木炭、柴火等物去,糧食也得多準備點……” 于梵梵不由低喃,見到賬本上酒坊一列,于梵梵皺了皺眉,開口招呼道:“來人?!?/br> 外間廳堂忙活的大妹聞言,趕緊掀了簾子進來,“東家有事?” 于梵梵點頭,吩咐道:“大妹你快去,叫林管事來,我有話問他。” 大妹領(lǐng)命匆匆離去,不多會林平就到了,林平一來,于梵梵開門見山的就問他有關(guān)于酒坊的事情。 身為得利大管事的林平忙一五一十的回稟進度。 “回東家的話,酒坊是今年夏天才新建的,秋下的時候,小的尊東家您的吩咐,趁著糧價低,囤積了一大批的糧食,各色都有,只可惜燒出來的酒水度數(shù)都不太高,根本沒達到您的說高度酒要求,且您讓小的去定做的蒸餾器皿,小的問遍了金城都無工匠能做,小的沒法,便想著讓可靠的兄弟帶著圖紙去了神都,那邊工匠技藝比金城高超,興許能做……” 因著于梵梵的活命、治腿、拉拔、提攜之恩,林平對于梵梵忠誠的不行,加上本身武功不弱,后來還來在夜校沉下心讀書認字,能力大大提升,自然而然的,于梵梵就對他接連委以了重任。 比如眼下在大齊最能掙錢的酒坊,乃至自己想要提取酒精的機密事宜,于梵梵都交予了他來辦。 今年的西北冷的異常,估計是個寒冬,而一旦寒冬,西北這地怕是就不安寧了啊…… 心里莫名有些不好的于梵梵,心里迫在眉睫的想要把酒精搞出來,得了林平稟報的進度,于梵梵想了想,干脆大手一揮做下決定。 “林平,事關(guān)機密,這樣,我給你兩千兩銀子,你帶上人馬親自去神都,除了盡快定制一批合格的器皿回來外,你再購買一批糧食與食鹽回來,多多益善?!?/br> “東家,您這是?” 于梵梵瞧著窗外,指著已然光禿禿一片的院中樹木,“林平,今年年景怕是要不好了啊,天冷,大雪封門,而這里是西北,是邊關(guān),我們還是要居安思危才成。” 看著自家東家嚴肅的面容,林平猛地聽懂了自家東家隱在背后的話,他也跟著緊張鄭重起來,抱拳躬身行禮,“東家放心,小的今日就出發(fā)?!?/br> “好,你速去速回,注意安全,另外酒坊那邊也不能松懈,給下頭的工人加福利工錢,哪怕是低度酒,咱們也得加班加點的多釀些出來?!?/br> 不為別的,若今冬真是嚴冬,那這些酒水就是救命的好東西,最起碼的給自家弟弟送去,他領(lǐng)著將士們出隘口巡邊的時候,每人身上能帶一葫戶酒,關(guān)鍵時刻也能暖身子救命不是? 因著心底的那抹不安,她得做最壞的打算。 就在自家兒子送了東西從隘口回來,小妮兒聽從吩咐,跟燁哥兒分批訂購了冬天必備的很多取暖物資,把自己在金城的宅子,還有第一年就開設(shè)起來的悠然客棧庫房都裝滿了,連織棉紡與棉服局都得了自己的指令在加班加點的時候。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跟隨著去神都訂購的林平隊伍,趕在落第一場雪之前回到了金城。 那一日,得到神都飛鴿傳書的于梵梵很開心,知道林平帶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好東西回來了,她高興的數(shù)著日子,親自出門至城門口迎接,結(jié)果卻等來了…… 誰來告訴她,為何自己派出去的隊伍,回來的時候居然增多了一倍的人馬?且隊伍最前方,那騎在高頭白馬上一馬當先進城來,頃刻間縱馬沖到自己跟前的人,身影為何是那般的熟悉? 眼睜睜的瞧著那熟悉的胖身影,在自己跟前翻身下馬,看著這個利索的胖子,于梵梵愣住了,很是詫異。 “小王爺,您怎么來了?” 走到心心念念的人跟前,李文衡把手里的馬鞭往身后緊跟上來的小山子身上一扔,笑看于梵,語氣打趣中充滿了思念,更是壓抑著一抹久別重逢的激動,他的眼里盛滿星光。 “怎么,梵梵,你這是不歡迎我?” “呵呵……怎么會?”,于梵梵忙收了臉上的詫異,努力熱情的微笑,“小王爺大駕光臨,身為朋友自是不慎歡喜,歡迎之至?!?/br> 李文衡聞言,才不管面前的人是真歡喜還是假歡喜呢,反正他認為是真的就行。 剛才一臉見故人的打趣,在聽到于梵梵的言不由衷后,立刻變成了小孩子得到果子般的欣喜,差點沒激動的拉住于梵梵的雙手問了,“真的嗎?那梵梵,見到我你驚喜開心嗎?” 于梵梵…… 驚喜開心?不存在的,驚嚇震驚還差不多! 面對眼前的人,心里哪怕曾經(jīng)感激過,心虛過,感動過,悸動過,可在他有那么一個親娘的時候,于梵梵果斷封閉了自己的心。 便是心再誠,人再真,又如何? 他們不合適! “小王爺此來金城有何貴干?。俊?/br> 因為不合適不成便更不能招惹,更不能拖泥帶水,于梵梵很干脆的轉(zhuǎn)移話題,再次回避了某人一腔的赤誠。 “梵梵是不歡迎我來看你嗎?”,見到心喜之人這般態(tài)度,某人內(nèi)心很受傷。 天知道,為了能到她身邊來,自己這兩年來是如何的在親娘的監(jiān)督下,堅持進補,鍛煉身體, 硬生生把當初那好不容易瘦下來的身體又給胖了回去不說,還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他才逃脫了親娘的‘魔抓’,躲過了父王的耳目,歷經(jīng)千難萬險,(其實是跑了千山萬水),這才來到了她跟前 結(jié)果…… “梵梵你嫌棄我對吧?你就是嫌棄我丑,嫌我長得胖!可是梵梵,我……” 他想說,自己瘦過的,瘦下來也是個美男子,長的并不比那勞什子的謝討厭差; 他想說,梵梵別再等了,那個勞什子的謝討厭在云廣干的好著呢,升官發(fā)財?shù)?,搞不好都已?jīng)忘了她; 他想說,為了她自己可以再減肥的,他有成功的例子在,眼下的一身肥胖,不過是暫時的一時失察罷了; 他想說的有很多很多……只可惜,面前的人卻不肯給他半點機會。 見面就敷衍他,還給他轉(zhuǎn)移話題,更是客客氣氣的把自己當外人招待! 什么叫,“小王爺遠道而來,一身風塵仆仆辛苦了,小王爺請先去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我給小王爺接風洗塵,一定讓東升好好招待您。” 好氣哦!他千里迢迢的尋來,為的是她一句好好招待?還是讓別人來? 于梵梵可不管面前人的怨念,派楊瑾與林平招待好人,轉(zhuǎn)頭就派了杜大虎杜二虎兄弟倆去隘口請弟弟回家。 她就讓兩虎帶了一句話,無論如何,也要請弟弟調(diào)整休沐時間,哪怕是請假,也得先回來幫自己接待這位不請自來,自己避之不及的小王爺。 第115章 邊關(guān)告急金城危 漫天的風雪中, 一隊六百人的騎兵小隊正冒著風雪一路西進。 為首的高壯黑馬上坐著的是位英武俊俏非凡的玉面小郎君,雖長的俊秀斯文,不過周身氣質(zhì)卻森冷, 不言茍笑的模樣, 加之不知不覺間露出來的鐵血氣質(zhì),倒是不會讓人小瞧了去。 眼看著時辰不早,他們今日巡邊也走了大半日,眼看今夜臨時落腳的瓦堡就在眼前,眾將士不由松了口氣,也有心情聊天打屁放松放松了。 跟在玉面俏郎君也就是東升身后的一名高壯伍長, 吸了吸他凍僵了的鼻子, 不禁打了個哆嗦搓了搓手, 胳膊肘不由捅了捅身邊與自己并駕齊驅(qū)的人。 “哎呦這鬼天, 凍死個人了, 嘶~哎哎,兄弟,哥哥的酒喝光了,你那還有不?給哥哥來一口?!?/br> 被捅了的三毛,瞧著身邊死乞白賴笑嘻嘻跟自己討酒喝的人也是無語了,不由自主的捂緊自己馬鞍前方掛著的酒葫蘆一臉的拒絕。 “不行!出發(fā)前大人就給咱們每人發(fā)了一葫蘆酒暖身用,這巡邊任務才過一半, 大家手里都還有就你水囊空空,牛伍長你怕真不是頭牛, 把這酒當水給牛飲了吧?” 被三毛懟的牛伍長也不惱, 皮厚的很,嘿嘿直笑,伸手就要來奪三毛的酒葫蘆, 嘴里還一直無賴討要。 “三毛好兄弟,哥哥我這不是就好這口么,你放心,以后哥哥肯定注意,保管不一下子喝完,眼下嘛,快快,給哥哥喝一口,就一口成不?” “不成,不成!你個酒鬼別搶我葫蘆!我還得給大人留著……” 生怕這貨不管不顧的搶了去,三毛急的連手里的韁繩都顧不上拉,一手緊緊護住酒葫蘆,一邊還不停的推諉著身邊側(cè)身過來的酒鬼爪子。 兩人就在馬上你來我往的,犯了酒癮的牛伍長是又饞又冷,出招越來越快,比劃動手的間隙,還不忘了嘴上sao擾。 “三毛兄弟別忽悠哥哥,校尉大人自己有酒葫蘆,哪里會喝你的?”,說著仿佛是要急于證明般,還嬉皮笑臉的朝前方領(lǐng)隊的東升大喊,“頭,你說我老牛說的對不對?” 三毛被這貨的無賴樣給搞的無語了,前頭縱馬騎行的東升卻不在意身后的打鬧,都是自家兄弟,開開玩笑而已,當不得真,他連頭也不回,不甚在意的抬手擺了擺,示意自己不管。 牛伍長見狀,立馬笑開了花,脖子一揚,朝著三毛嘚瑟道:“毛啊,你瞧,頭都不管,你還不趕緊把酒葫蘆拿來?!?/br> 說著話,趁著三毛抬眼望向前頭自家主子愣神之際,狡猾的牛伍長抓住機會果斷偷襲,一抬手就把三毛護著的酒葫蘆給勾了過去。 這貨勾過去了不說,葫蘆到手,他還得意洋洋的沖著三毛搖啊搖的,“嘿,我的毛兄弟啊,哥哥謝謝你咧!” 三毛…… 見某人拔了蓋子仰頭就灌的猴急模樣,三毛甚是無語,不由警告,“你丫的給我留點,巡邊才到一半呢!你別給我造光嘍!” 今年的天格外的冷,他們大冬天的冒著風雪還騎著馬出來巡邊,若是沒有東家心善的自掏腰包送來的好東西…… 三毛不由縮了縮脖子,簡直不敢想象他們會有多杯具。 那廂牛伍長雖然鬧騰,雖然酒癮大、嘴巴饞,不過身為一名合格的老兵,卻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別看面上得手嘚瑟的很,心里還是很有分寸的,狠灌了兩口酒入肚后就停了手,一抹嘴巴,抬手蓋上葫蘆蓋子把葫蘆丟回到三毛懷中,這貨砸吧了砸吧嘴不由感慨。 “說來還是咱們頭號,頭兒大姐能干,要不是有大姐娘子的善心,咱們兄弟今年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唉,誰說不是呢!金校尉那邊的巡邊隊,日子可比咱們兄弟苦多了?!?/br> 牛伍長感慨一起,邊上縱馬騎行的兄弟們不由跟著附和,且越附和人越多,越多還越來勁。 有將士就又跟著插嘴了,語氣中還有壓抑不住的顯擺勁。 “對對對,先前咱們分隊從隘口出發(fā)巡邊的時候,老金那邊的弟兄見咱們一個個穿的厚實,腳上還蹬著厚底棉靴子,燒酒跟辣醬罐頭隨身帶的時候,他們老羨慕咱們來著,哈哈哈,光想想他們那羨慕嫉妒恨的熊樣,老子就想笑?!?/br> “哎呦你可閉嘴吧!老金那老小子多精明啊,搞不好這次回去就要找我們頭兒大姐打秋風去了?!?/br> “就是就是,那貨慣愛占咱們頭兒的便宜。” “話不是這么說的,其實老金那人還可以,他那樣也是有苦衷,也是想讓下頭的兄弟們?nèi)兆雍眠^點,不然怎么辦呢?指望上頭?唉,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啊,今冬難熬啊……” “哎哎,說起發(fā)餉物資的事情,兄弟們,你們覺不覺的不對頭?以前吧,雖然朝廷發(fā)下來的冬衣糧餉雖有所拖延,可好歹總歸給,今年也不知咋回事,到現(xiàn)在了冬衣的影子都沒有,要不是咱們頭兒家底厚實,頭兒阿姐又豪爽大氣,一直私下貼補咱們,大家伙這回可得遭大罪了!” “哎,老弟你這話說的在理,要不是我們頭兒厲害,頭兒大姐厚道,這該死的鬼天氣,老子寧可去守城墻也不會出門巡邊?!?/br> “哥幾個話不是這么說的,想必朝廷也不是故意克扣咱們,這不是今年的冬天來的比以往都早都厲害么,興許是耽擱了……” “耽擱啥呀,我看呀……” 巴拉巴拉…… 因著馬上就要到休息地了,眾人很放松,說的也很起勁,一個個走在風雪里,情不自禁的就說笑打趣苦中作樂起來,直到…… 走在最前方的東升因著功夫不錯,五感敏銳的緣故,雖然也分心聽著身后屬下們的打趣,可更多的心神卻放在了警戒上,自然也就最先發(fā)現(xiàn)了前方的不對勁。 就在身后兄弟們聊的正起勁的時候,他敏銳的聽到了風中傳來不一樣的聲音。 側(cè)耳仔細傾聽分辨,那些好似是哭嚎之聲中夾雜著兵器交戈的撞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