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半路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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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人馬對這位半道殺出的國師,自然帶著各種心思想法。只是畏懼于那日高調(diào)亮相和過于冷酷的手段——隨后又是再無自焚的案子發(fā)生,胡家忽然卸任的舉動,無一不指向國師的存在和能力。 人心浮動間,攀談試探的也多。但是國師雖然得了小皇帝上次,在京中住,但行蹤還是神出鬼沒,也讓很多人更加不安。 如今這個郎中令不知哪來的消息,直接在茶樓把她截住了。 她看著他直接起身走了過來。紅墻綠瓦間,這人神色雖然平和,但唐蘊總覺得有一種淡淡地惡意,和警惕的情緒在涌動過來。 “影衛(wèi)大人,你有沒有覺得,來者不善?” “為什么要對你善?!?/br> “……” 不是,少年郎?你的偏見和抬杠程度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當初就是白修瑾白少爺也是因為她先作弄才如此斗雞,而本官對你做什么了?唐蘊被他冷不丁一句話戳的嘔血,簡直要在心中豎中指素質(zhì)叁連了。正欲開口反擊,這廂那柳游傾也上來了,非常禮貌的不請自來,直接推門進入落了座——此時有些閑氣的唐蘊瞅著這貨,很是不順眼。 驚塵悄無聲息地退如在黑暗中,斂去了所有氣息。 “國師大人。” “柳大人日安。這里茶還算不錯,我看很多人都喜歡。來,本官為你倒一杯……只是不知柳大人找本官何事?話先說在前頭,本官一概不接皇族以外的請求?!?/br> 柳游傾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男人夾雜著些許玩味的看著唐蘊那張精致的臉,笑道:“國師大人如今看著倒是頗有活力,不比之前,一副病殃殃還要隨手殺人的模樣。想來前幾日在煙惜教坊呆的很美啊?!?/br> 唐蘊下意識咧開嘴,露出過于令人不安地,帶上一些揶揄的表情:“哎呀,本官去逛窯子的時候你也在?果然英雄所見略同,才俊總是相似。都是從那檔子事里得到發(fā)泄的同類人啊,柳大人,我們有空一起嫖娼?!?/br> 她笑得非常有那種,男人都懂的意味,不知怎的,看著非常欠打。 “……” 呵。 瞅著那張高深莫測的男人連此刻嘴角些許抽搐,唐蘊愉悅。被人百般嫌棄該怎么做?那就是欺負另外一個發(fā)泄一下,等心情好了,再來跟這個家伙斗智斗勇!反正,這人也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咳,國師大人?!?/br> “柳大人有何指教?本官洗耳恭聽。” “半個多月前,我曾聽聞一個與您很像的男人,去監(jiān)牢提了幾個罪臣之子走。用的是國師大人您的名義?!绷蝺A道:“不知這事兒國師您可清楚?” 唐蘊瞇起眼睛打量他,柳游傾也無懼,只是迎著她的眼神,一臉真誠。 “當然知道?!彼谒囂降哪抗庵新洱X一笑,牙齒白晃晃的,整張臉看起來……有些欠抽:“那就是得了本官的首肯啊,莫非柳大人還要攔著不成?本官想做什么做什么,還需要得到你的通關(guān)文書。如今你也知道本官是個不著調(diào)的瘋子,卻對大宸愛護有加,左右那也不過是一對貌美的犯人罷了,本官懷著獵奇的心思,帶回去好生珍藏有何不可?” “柳大人這是……還怕犯人報復么?” 柳游傾捏緊了茶杯,笑容仿佛畫在臉上的紋路:“怎么會。天牢里的犯人……國師不也說了么,那只是犯人而已。但是,下官有些好奇,您前些日子為何又去了煙惜教坊的風字號房間,還專門點了先帝命我派人看管的那兩個殺人兇手呢?” “神通廣大的國師大人難道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殺人犯,更是異族之人?朝中約定俗成的對異族的看管和對蠻夷人的羞辱,讓他們自知低人一等的生活環(huán)境,就這樣被您毀去了。難道說您又有什么主意,為了大宸行事?” 唐蘊啼笑皆非道:“你們的想法這些年本官不曾關(guān)心,如今倒是有了新的認識,謝謝你。關(guān)于你的猜測,這個是孽…啊。” 孽緣這句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個圈,硬生生地被她扭成一個猙獰的微笑。 “……”柳游傾一瞬間有被驚到。 就見唐蘊神色有些嘲弄:“可話又說回來,本官和你們一樣,去找所謂異族人尋歡作樂還需要什么深意不成?” 你的那些畏懼和心思,未免也太自我為中心,而顯得過于可笑。還有,那些理直氣壯地玩弄和打壓是個什么情況,越是如此行事,越容易養(yǎng)虎為患才對,這郎中令對此卻也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誰在背后如此教唆百官? 官場叁教九流都有,但為何這么多年,手段愈發(fā)不成樣子。難道是子?;首鍍?nèi)部亂斗的欲望,也從皇宮擴散出來,污染百官了嗎…… “……”柳游傾不曉得國師心思,卻對她的發(fā)言非常服氣。 一個大宸的傳說,連沉溺風月這等下作事都能說得理直氣壯。 該說不愧是國師嗎? “國師難道不知道,那兩個人可不僅僅是兔兒爺那么簡單,是——” “干我何事?”唐蘊站起身,抬腳就要走:“本以為柳大人向來對本官說什么呢,原來是些無聊的話。枉本官還在這里有些期待呢。柳大人若是沒有真的想與本官交談的正事,那就恕本官不奉陪了。畢竟……” “難得來世間一遭,大宸既然風調(diào)雨順,太平年長遠。那本官的人生志趣就是吃喝嫖賭,其他的,不是很關(guān)心。” 柳游傾哪里甘心這人就從眼皮子底下直接離開,他抬手便想抓住那人。 驚塵冷眼看著包廂的動作,冷漠地想,陛下只命令他貼身跟著國師,什么保駕護航那都是沒有交代,不必做,也不想管的事情—— 下一刻,他擋在唐蘊面前,長刀橫亙在兩人之間。銀色的面具冰冷又堅硬。 根據(jù)唐蘊推測,他面具下的臉必然是又臭又硬,比面具還難堪。 柳游傾驚疑不定地看著擋在面前的人,后退一步:“影衛(wèi)?” 國師在驚塵背后,笑得很慈祥,說著說著語調(diào)愈發(fā)上揚,“柳大人啊,下次有話好好說,別一言不合動手。咱倆誰跟誰啊,還故作高深。而且你越是這么說,本官就越是對那兩位相公上心了,得,如此令你說話彎彎繞繞,更顯得有意思。本官今晚就去看看他們?!?/br> 驚塵已經(jīng)出鞘的長刀抖了抖。 “您若是擔心他們在我手里會有什么對大宸不好的事,那大可放心。本官不過是戀慕他們年輕有力的身子,權(quán)當做玩樂之物罷了,還是說,柳大人看得心癢難耐,也想毛遂自薦一番?”唐蘊背過身去,聲音和語氣愈發(fā)不著調(diào)。 瘋瘋癲癲,孟浪好色。 驚塵感覺自己的怒氣已經(jīng)按奈不住了。 柳游傾眼睜睜地看著上一刻還在保護國師的影衛(wèi),下一刻握著長刀似乎是要砍國師…… ——只見影衛(wèi)真的擼袖子動手了。 柳游傾:? 紅衣的國師大人驚恐地抱頭蹲下,那抹赤紅直接在包廂里消失的無影無蹤,黑衣的影衛(wèi)冷哼一聲,也躍出窗外,只是短短的一會兒,這個包廂只剩下柳游傾一個人。 荒唐,不正經(jīng),完全說不到一處去……柳游傾瞇起眼睛看著桌上已經(jīng)空了的茶杯。 難道國師接觸雪族的少主這事…真的是偶然? 那姜家那兩個,又是怎么回事? 真的不是為了把他們這些人都釣出來處理掉,為皇帝未來新的朝堂格局鋪路?原先擔心的,唐云國師會培育一些根基很薄,來撕咬他們這些世家的新生官員的可能性,如今看來,倒是沒有的事了。 …… 既然偽裝沒啥效果,那她就不偽裝了。 國師逛窯子怎么了? 唐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甩著一身紅袍再度進了教坊。也懶得理會被她都捉弄了一圈甩得無影無蹤的驚塵是何等反應,直接將銀票塞進傅老鴇手里,就直接走進了風字號房間,順手給門上了結(jié)界。 “你?。俊币妬碚呗渥?,素瀟和流韞猛地一驚。 一身如此張揚的紅衣,那些祭祀使用的花紋點綴,眼梢兩抹紅痕……身份呼之欲出。 讓兩個人皆是瞳孔微縮。 “別緊張?!碧铺N非常自然的坐在長榻上,笑著看在桌前下棋的素瀟和流韞:“先前說過,我只是恩客。不過現(xiàn)在,是對你們的身份有點興趣的恩客,當然現(xiàn)在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就開門見山地說吧。” 她打量著他們,抬手對著他們點了點。 墨染的長發(fā)變成無暇的銀白,黑色的眼珠露出了原本的紫色——啊不,流韞的瞳色變成了漂亮的碧綠,像是翡翠一樣的顏色。連帶著肌膚都白了一個度,面龐更加深邃,帶著異域風情,好看的一塌糊涂。 貌若好女,可那種刀削斧劈的硬朗線條又充滿了令人相當垂涎的男子氣概。 真是絕色。 唐蘊見到他們真實的樣子,情不自禁的吹了聲口哨。 好一個登徒子。 “如今放眼四海,能使用靈力的族群已經(jīng)凋零,你們雪族倒是奢侈,每日每夜都用靈力遮掩樣貌。”唐蘊笑盈盈地說:“本官想知道你們的真實姓名和身份,看看有沒有價值讓本官贖身,八抬大轎娶回家……” 順帶絕了一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的家伙的注意。 天下太平,哪那么多閑事和斗爭? 素瀟流韞二人依舊警惕地看著唐蘊,手上青筋暴起,似乎是隨時會暴起拼命地架勢。 他們維持這個樣子很久,最終流韞輕嘆一聲。 “你是國師?” “童叟無欺?!?/br> 流韞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想看穿那始終笑著的女人神情之下究竟是何等心思。 素瀟慢條斯理地坐正了身體。 “國師既稱自己是恩客,那又何須求問相公的名字呢。素瀟就是素瀟,流韞就叫流韞,就是相貌迥異于常人,那也只是個教坊相公罷了?!?/br> 他們終于選擇接住她話里的橄欖枝。 唐蘊從長榻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向素瀟。 她掬起他的銀發(fā),纏在指尖,端詳他的面龐。 “你們告訴,跟本官自己查是不一樣的。若是本官自己查,勢必會驚動很多人…驚動了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可不好說呀。二位如今本就舉步維艱,做相公也只能茍活一時,如若能投靠更可靠的人,能改善境遇不也很好嗎?!?/br> 因為神術(shù)需要。 雖然柳游傾的理所當然的說法讓唐蘊覺得鬼扯。但是那種養(yǎng)虎為患的可能性近在咫尺,唐蘊不可能不管。她要得到他們真實的姓名,創(chuàng)造禁錮,讓這兩個被大宸所害的可憐的異族,永遠沒有報復大宸,哪怕任何一個人的可能。 雖然很對不起這二位,但是這是大宸家養(yǎng)的瘋狗必須要做的事情。 素瀟抬頭看她,神色莫測,帶著隱忍的溫馴。 “我們對大宸并無威脅?!?/br> 女人嗤笑一聲:“這個本官自然知道,只是…百姓,貴族,官員,皇上,可不會像本官這樣不在意。他們的注意落在你們身上,徒惹事端。你說呢,素瀟相公?” “……” 冬天的日頭,是刺眼的,不溫暖的亮光,將一切都割裂開來。 在唐蘊的注視下,他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雪族的青年從桌子底下握緊了匕首,死死盯著國師,一字一句答道。 “雪族,加帕爾?!?/br> “……雪族,卡爾若?!?/br> 受害者的屈服是一種更加屈辱的,但又麻木的求生本能。 唐蘊放棄蹂躪他的頭發(fā),她彎下腰打量他。 “加帕爾?你的身份不一般啊…直接得到君王這個名字?!睕]想到國師對異族的文化也有所涉獵,一聽到名字就直接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雪族的加帕爾,雪族的君王…而你,流韞相公又是出生在下雪天啊,父母也真是省事兒,直接就叫下雪了?!?/br> 半是強迫半是威脅,讓素瀟就這樣說出藏匿已久的秘密,使得他面色并不是很好,他不甘示弱地迎著她的視線,道:“怎么,國師現(xiàn)在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便覺得有了威脅不成,打算出爾反……唔——” 誰知道,唐蘊竟然是直接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 “不要多想,這是本官的如獲至寶?!?/br> 聽到這句話,素瀟并沒有詫異,而是微微放松了身體。 這番表演,試探出她的態(tài)度就好。 他出神地盯著她的眼睛,在同唐蘊的對視下,輕輕張開嘴,舌尖舔舐過她的指尖,濕熱的舌頭,帶著酥麻的溫度將其卷入口中。 這一下反倒把唐蘊驚得就要抽手,他卻搶先一步攥住她的手腕。 “現(xiàn)在,你都知道了。我又該怎么稱呼你?國師?姑娘?還有啊……” 男子一頭銀發(fā)披散,眼波流轉(zhuǎn)。含著她的指尖這么說話,只讓唐蘊神經(jīng)一抽一抽的,說話吐息像是冰雪中的妖一樣勾人。原本只能說有幾分姿色的姿容在徹底暴露全貌后,此時此刻宛如……禍水。冰雪之息在他充滿挑逗的動作下,帶著他的欲望絲絲縷縷順著指尖爬上她的身體。 妖孽,真真是妖孽。 唐蘊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感覺一不小心,就會掉進那琉璃般的紫色里,然后萬劫不復。 “恩人,可是要八抬大轎來贖我們?” 流韞此刻似乎也是從震驚和慌亂中緩過來,似月光銀白又微卷的長發(fā)晃動著,他站起身去關(guān)上了窗戶。隨后站到唐蘊身后。 “慢著?!碧铺N想抽手,但是素瀟的手勁兒委實大得不好掙脫:“贖自然是沒問題,不過本官今日只是——” “嗯?”流韞的手貼上她的腰。 “本官今日只是來看看你們,確認一下,并沒有……” 并沒有來一炮的打算。 開什么玩笑,一言不合就上床?她還沒到需要同他們歡愛的時候呢。 再者,一會兒驚塵小哥就要找過來了?。?/br> 可素瀟聲音好像繚繞的云霧,如流光一樣精致的面龐,露出的神色滿滿是不容拒絕之意,就像是絕望地想要纏死依憑植物的菟絲花:“既然要贖身,我們自然要有誠意呀,國師大人……” 隔著衣服,他的手伸到她的兩腿間,重重地壓著。 唐蘊腦中滾過早些時日,這二人笑著說cao死了小公子的畫面和語音,她心頭一緊,心說莫不是新的殺人滅口方式。而下一刻窗戶就被不速之客一jio踹開。 “轟??!” 唐蘊的靈力迅速覆蓋素瀟二人,避免這他們被暴力開窗波及。 銀發(fā)被妥帖地化為一片烏黑,唐蘊輕輕呼出口氣。 可憐的窗戶直接給踹到墻上,四分五裂。 唐蘊莫名有些心驚rou跳,就見驚塵在塵埃滾滾中走出來,握著刀,戴著面具難辨情緒。 “你果真在此。”他的聲音沒什么溫度,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出其中怒火翻滾。 當然,任誰知道大宸神話般的傳奇,又是和皇族關(guān)系緊密的人,唐云國師這么不顧名聲,在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大張旗鼓地進了教坊,都不會有什么好臉色。更何況是對皇帝忠心耿耿的影衛(wèi)之首,天樞驚塵。 而驚塵正欲再說,就看清了房內(nèi)的景象。 國師站在一坐著的黑發(fā)男子面前,被男子摸著下身衣服,攥住手腕,欲拒還迎,身后還有個黑發(fā)男人貼在身后摸著腰似乎要脫—— “齷齪?!?/br> 驚塵刀尖對準了紅衣的人。 唐蘊伸出一半的爾康手,愣是被這一句話硬生生打回去了。 而某個被點破身份的妖孽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很是頗為興味地勾唇,聲音悠悠然。 “國師大人…怎么,這是正主來捉jian了?” 唐蘊一口血。 風水輪流轉(zhuǎn),當年笑過姜陽的笑話,終究還是變成了回旋鏢,扎向了她自家的膝蓋。 【這篇文努力開車獻祭邏輯的樣子真的會讓人幻視當年抓耳撓腮的自己,誰知道幾年過去,我已經(jīng)是個熟練地搞沙雕黃段子的老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