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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yī)院,門診已經關門,楊若初把她抱到急診,醫(yī)生檢查完后,把楊若初單獨叫出來訓話,懷孕前三個月最重要,你們年輕人就不能克制下。 楊若初緊抿著唇沒回答,轉而問,她怎么樣? 病人下/身出血,有流產跡象,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她現在天數不長,做人流的話不會有太大傷害。如果想保孩子,得等明天B超室上班,檢查完看看有沒有保的必要。 那天滿是消毒水味的醫(yī)院走廊里,楊若初半靠著墻,閉目再睜眼,眼底滿是染血的猩紅。 他欠她的,一輩子還不完。 那些塵封的記憶,在江清秋伸手攔他的時候破殼而出,這么多年他的心居然還會割裂。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江清秋那張慘白的臉,眼底閃過莫名的情緒,似乎妥協(xié)了,江清秋,你還有一個選擇。 江清秋灰暗的眼眸稍稍帶了光,什么? 和那個人分手,孩子還是你我的,我們共同撫養(yǎng)。楊若初從口袋撈出煙和打火機,沒著急點燃,頓了下繼續(xù)道,給你兩天時間考慮,我明天去深城,等我回來,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話畢,打火機呲一聲響起,幽藍的火苗恍恍惚惚。 第12章 江清秋用拒絕的眼神與他對峙。 她的眼闊比普通的杏眼稍細稍長,雙眼皮,上眼瞼沒有一絲贅rou,眸色漆黑、深邃。冷著眼時,富有萬種風情。 楊若初避開她的視線,微微頷首,唇邊咬著煙,左腳一帶,角落里的圓凳被勾過來,坐下,右手食指和中指夾煙,嘴空出來。 一縷白霧裊裊升起。 錄音機里的音樂停了,卡帶被人抽出,又換了一張新的,開關按鈕再次按下。 舒緩的音樂響起。 張學友的《只想一生跟你走》; 我愿默然帶著淚流很想一生跟你走就算天邊海角多少改變一生只有風中追究 江清秋最近特迷這首歌,只是這個時候放出來,多少有點諷刺。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人,去了趟美國,怎么學會了抽煙。她更不明白,楊若初哪來的臉要求自己放棄近在咫尺的婚姻。 可她又清醒的知道,她沒錢沒時間和他打官司。 她處在被動的位置。 心里的思緒亂如麻。 事情怎么演變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們在客廳的一角無形對峙著。 直到徐艷麗買菜回來,僵局才被打破。 她本來不打算在這里吃飯,但徐艷麗堅持讓她喝了臘八粥再走,她不好拂了她的意,于是留下來吃中飯。 一頓飯下來,吃的最開的是顏如鈺,話最多的是顏如鈺,調節(jié)氣氛的還是顏如鈺。 徐艷麗已經吃過飯,坐餐桌邊陪著,主要是陪顏如鈺。 兩人聊的很愉快。 楊若初最先撂下碗筷,吃了飯便離開餐桌不知道去干什么。 這頓飯吃的最難受的是江清秋,她渾渾噩噩,滿腦子都是掙撫養(yǎng)權的事兒,粥到嘴邊沒了味。 吃完飯已經一點四十,她兩點的班。 跟徐艷麗打過招呼后,準備去上班。 午后的陽光依然明媚。 推開客廳門。 楊若初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那輛「婚前財產」自行車被翻過來,他雙手握著發(fā)條正在用力。 原來是在修車子。 她心里腹嘰,何必呢。 跳下臺階,徑直往出口走。 在經過他時,她實在沒忍住,腳步頓住,貓腰觀看他的cao作。 她出言諷刺,作孽啊! 長長的馬尾沿著她的肩頭垂落,眼看要滑到車轱轆上了,她想甩回來,這時一只手勾住了她的發(fā)。 烏發(fā)在某人白凈的手上纏了一圈,某人毫不客氣的拉了一下,隨后扔在她的后背。 那一下扯到了江清秋的頭皮,她嗶咔一聲倒吸涼氣。 江清秋瞪著眼珠,不屑道,「幼稚」。 自始至終楊若初都沒開口,甚至連眼神都沒分給她。 心虛,絕對是干完壞事的心虛。 既然得不到回應,她也沒耐心攪亂他了,抬腳便走。 人已經走出大門口。 楊若初才停下手里的動作,把車子回正,黑眸越發(fā)深沉,臉跟著冷了下來。 再次妥協(xié)的嘆氣。 推著自行車跟了上去。 他腿長步子大,三下兩下追上了江清秋。 兩個人比肩。 江清秋一臉詫異,你干嘛,又想欺負我? 她把吃飯前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定義為欺負。 一個大男人逼迫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姑娘,不是欺負是什么。 她心里好委屈。 楊若初不悅的皺起眉,我來給你自行車。 江清秋停下來,看了他一眼。 視線剛好落在他的側臉上,他的鼻翼英挺,下巴的弧線流暢且硬朗。 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密而長的睫毛。 她暗嘆,空有一副好皮囊,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她果斷拒絕,既然是婚前財產,我怎么能要? 楊若初有些拿她沒辦法,他過激的行為,都是因為看到她帶孩子和男人約會,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