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發(fā)。

    倪燕歸抬抬下巴：“怎樣？我的補票計劃是不是很完美？”

    “隨便啊?！?/br>
    她眼睛一亮：“你答應了？”

    陳戎舒適地靠著沙發(fā)：“私底下能摟能抱能親能睡。外人面前，隨便你怎樣了?！?/br>
    91、第 91 章

    倪燕歸在偶然的一個時刻, 在西井村見到了外賣小哥。他騎的摩托車速度很快，黑色的頭盔一閃而過。

    記憶里的火變得清晰了，她想要從頭盔里去辨認那雙眼睛。

    但那天的煙太多了, 她仍然模模糊糊。

    每到飯點，倪燕歸就消失不見。

    三師兄過來問：“你沒有搶到過一頓飯？”

    倪燕歸擺手：“飯我就不去搶了, 不過，三師兄，我有個同學過來探望我, 能不能借你們的廚房熱一熱飯菜？”

    “你同學還帶飯來看你？”

    “三師兄，這個村子很多農(nóng)家樂，你們?yōu)槭裁催€要在這里搶飯？”倪燕歸問，“上次我看你和二師兄打斗, 像是來真的?！?/br>
    三師兄抿了抿嘴：“我們廚子的廚藝，甩外面農(nóng)家樂幾條街。我們口味養(yǎng)刁了, 出去吃不飽餓得快?！?/br>
    “對嘛。我這兩天去農(nóng)家樂點菜，吃來吃去就幾樣。我就讓同學給我捎些rou?！蹦哐鄽w做出合十的手勢, “三師兄，拜托，就熱一熱飯菜, 不做別的?！?/br>
    “別弄亂里面的鍋碗瓢盆, 廚子脾氣大?！?/br>
    *

    陳戎是中午到的。

    這里的公車比較少，尤其是中午時段, 站牌提示，去西井村的公車, 四十至五十分鐘才一趟。

    不湊巧, 前兩分鐘，一輛公車剛走。

    旁邊一個摩托車載客的壯漢, 指著頂上的太陽說：“小伙子，你錯過了剛才那輛車，就要在這里等差不多一個鐘了。”

    陳戎問：“沒有的士嗎？”

    “我們這里出行靠這個。”壯漢拍拍摩托車，“汽車，那是高級貨?！?/br>
    沒辦法，陳戎雖然用了冰袋保鮮，但在太陽下，食物很容易失去新鮮度?！暗轿骶鍣M館?！?/br>
    “十塊錢?！眽褲h從車把手拿了個頭盔給陳戎，“戴上去。這里雖然是村子，但幾個月前，前面岔路口裝了一個攝像頭。我可不希望，只賺你十塊錢，還要倒賠罰款。一定給我把頭盔戴緊了?！?/br>
    陳戎背了大背包，左右兩手各拎一個袋子。

    摩托車后座有個方形箱子。壯漢接過陳戎的兩個袋子，放進箱子。他騎上摩托，一緊油門：“坐穩(wěn)了啊?！?/br>
    摩托車呼嘯而去。

    *

    倪燕歸等在村口。

    冬天的太陽很溫暖，照得她又困又餓。

    來了一輛公車，不見陳戎。

    她發(fā)了消息。

    他還沒回復。

    之后，遠處一輛摩托車向這個方向駛來，“突突突”的聲響像是在附和她肚子里的“咕嚕嚕”。

    一個淺淺的剎車，摩托車停在路邊。

    壯漢朝倪燕歸按了兩下喇叭。

    倪燕歸沒有聽見似的，望著后座的陳戎。

    陳戎下來了：“等不到公車，只能搭摩托。”

    她好半晌沒說話。奇怪，她怎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脫下頭盔，頭發(fā)凌亂。他隨便抓了抓，把頭盔還給了壯漢。

    壯漢幫忙提了兩個袋子。

    陳戎接過。

    壯漢：“十塊?！?/br>
    陳戎看了看倪燕歸，

    她說：“沒現(xiàn)金?！?/br>
    “掃碼?！眽褲h從車把上拉出一個打印的二維碼。

    倪燕歸付了錢。

    摩托車掉頭，“突突突”地走了。

    “等很久了？”陳戎見到她被風吹亂的頭發(fā)。

    “啊，沒有?！彼哪X海里還在回憶他戴頭盔的那一幕。

    其實，人戴頭盔的樣子，都差不多吧?？赡苁沁@幾天精神恍惚，才覺得陳戎像極了當時的少年。

    *

    三師兄不問倪燕歸，同學是男是女，沒有額外安排另外的房間。

    倪燕歸把陳戎拉進了自己的房間。她餓壞了。

    陳戎不說多余的話，用加熱飯盒熱了一份可樂雞翅。

    她閉上眼睛，聞到香氣的那一刻，她簡直要哭出來。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把雞翅狠狠咬上一口：“無憾了。”

    “你不是說這里包食宿，真的全靠搶飯？”

    “技不如人吧?！蹦哐鄽w嘆氣，“這幾天都去農(nóng)家樂，味道差了點?！?/br>
    她坐在椅子上，把腿伸直，墊在另一張椅子?！拔壹绨蛩幔o我按按?！?/br>
    陳戎立即站到她的身后，慢慢給她松肩頸。

    在這里好幾天，肌rou酸痛，她有時候自己按幾下，但是太累。按摩始終是別人來按才最舒服。她滿足極了，一連吃了四個雞翅，問：“還有沒有別的？”

    陳戎打開另一個飯盒：“你要的牛扒?！?/br>
    倪燕歸幾乎是狼吞虎咽。

    她在他面前越來越放肆了。記得在食堂偶遇，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笑不露齒。如今大口咬rou，瀟灑地接近魯智深了。

    倪燕歸吃完了，拍拍肚子，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她的腿伸得直直的，吆喝說：“你，過來。”

    陳戎聽話地走到她的面前。

    她指著自己的小腿：“給我捏捏?！彼砼吭诖采?。

    他坐在床邊，輕輕為她揉捏腿肚子。她的小腿全然放松，比較軟，但他能觸及其中結(jié)實的肌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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