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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談?wù)延幸幻苁?,密室之中貯藏著他從各地?fù)飦淼钠嬲洚悓殻现撩胤ó悓?,下至蠱毒暗器,奇門別類皆在此處,也引得了不少人垂涎。 從縫隙出來,眼前亮如白晝,數(shù)不清的夜明珠嵌在山洞頂上,亮堂巖洞一覽無遺,只有一個書案、一個架子,架子上擺滿了一卷卷畫軸。 書架前,設(shè)了一道禁制。身為貓體,葉春渺察覺不出那禁制的威力,只能依稀看到虛空之中泛著一抹青,很顯然不是一般的禁制。 在那禁制前打轉(zhuǎn)了兩圈后,葉春渺走回了剛剛的縫隙前停下,乖巧等待祁支來替她沖鋒陷陣。 “小鼻屎,你跑這么快做什么?!”祁支終于從狹窄的縫隙里頭鉆了出來,他的衣服被潭水打濕,從石縫間出來時又沾了不少灰,臉上身上狼狽極了。 “咩——”小貓蹭了蹭他的腳踝,虛偽地?fù)u搖尾巴。 祁支甩了甩袖子,蹲下來查看小貓的情況,“看起來爪子已經(jīng)沒事了,好得還挺快?!?/br> “咩?!比~春渺知道他這人屁話多的尿性,怕他磨磨蹭蹭又要說些閑話浪費時間,就咬著他的衣角,往巖洞禁制一側(cè)扯了扯。 喏,禁制在那兒。沖吧,為我鋪路獻(xiàn)身吧。 果然,祁支瞇起眼走近禁制:“這是……” 葉春渺也瞇了瞇眼,贊許地跟了上去。若他真是余閣的人,對于這種古玄術(shù)想必不在話下。 “通體泛青,靈力充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祁支俯在禁制咫尺觀察,收回腦袋,又在懷中摸摸索索,“是啥來著?我查查?!?/br> “……” 我怎么會覺得你靠譜?。??? 祁支不拘小節(jié)就地坐下,垂頭從懷里翻找時,濕漉漉的劉海耷拉下來,怪遮擋視線的,他就索性抬手薅到腦后。 “尋水繩、止水繩、風(fēng)栓……” 祁支盤坐在地上,把懷中東西一股腦往外掏。 巖洞的夜明珠明亮灑下,落在他額前,露出一道不短的傷疤,那傷疤剛好卡在額角發(fā)際線處,平時被劉海擋住看不出來。 葉春渺看著那傷疤,不知為何,腦海里嗡了一聲,心臟一緊。 “找著了!”祁支捏著一本小冊子興奮道。 葉春渺繞到祁支身側(cè)觀看,只見他手中冊子被水洇濕,紙頁都黏在了一塊,祁支費了好大勁兒才翻開一頁。 入目,美人薄紗、朱顏酡紅。 葉春渺:“……” “哦,拿錯了拿錯了?!?/br> 祁支訕笑一聲,把冊子揣回了懷中,拿起地上的另一本,翻找了一陣:“九煞禁制,天級煞制,極惡極煞,尚破者……灰飛煙滅!” 看到這,祁支眼睛都亮了起來,“天級禁制啊,能用上這禁制,里頭一定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小鼻屎,退后兩步,你祁哥要——”祁支話語一頓,“小鼻屎?上哪兒去了?” “咩。” 祁支回過頭,只見隱蔽的石頭縫露出兩只泛著幽光的眼睛。 葉春渺:加油,自己扛。 “你倒是跑得快?!逼钪π?,袖中抽出了一張褪了色的符紙,目光四下掃了一通,從角落撿了塊黑色墨石,在符紙上劃了個什么圖案。 隨后丟開墨石,走到禁制前,雙指夾住符紙緩緩舉到雙目之間,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 葉春渺看著他這煞有介事的模樣,心中將信將疑。 眼前這少年時而不靠譜,嘴上又沒個正經(jīng),時而又能掏出些出其不意的真家伙,像個深不可測的隱士,讓人看不透。 很快,巖洞之中有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吹來,風(fēng)聲呼嘯,像哀嚎,像嗚咽,令人毛骨悚然。 葉春渺死死捂著后腦勺的毛,探出半顆頭,只見四面八方的風(fēng)涌進山洞之中,在祁支周圍匯聚成一股風(fēng)流,從地面呼嘯而起。 少年碧衣瘦削,高挑地立在巖洞空地上,風(fēng)愈轉(zhuǎn)愈烈,吹散了他的馬尾,發(fā)尾散落下來,不長的墨發(fā)隨風(fēng)抖起,衣袂翩躚。 葉春渺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這一刻。 須臾,只聽得“洓”的一聲,像燃燒的火柴倏然被按進了水中,一下子冒了白煙的聲音。 祁支飛揚的發(fā)絲落下,英朗風(fēng)發(fā)。 而面前的禁制……紋絲不動? “咩?” 小貓眨眨眼,躍出石頭縫,前爪落地的一瞬間,瞳孔驟然放大。 靜謐的巖洞之中,倏然出現(xiàn)了隱隱細(xì)碎的雜聲。 一道是嗡嗡回響的轟鳴聲,像一只盤踞在地下多年的妖獸復(fù)蘇的聲音。 另一道,是細(xì)微難察的腳步聲。很輕,卻帶著恐怖如斯的震懾感。 也是在這一瞬間,祁支面色一變,向后飛撲而來,“小心——” “轟——” 像年紀(jì)太大反應(yīng)遲鈍的老人,那紋絲不動的禁制到這時才轟然炸開。 與炸.藥的火力蔓延不同,這是周遭萬物靈力匯聚在此處,經(jīng)過霸道又煞氣的混合,被祁支的符咒一點,轟然反噬回來。 葉春渺看不到靈力,卻也能感受到,一陣駭然恐怖的氣流從禁制的地方以勢如破竹的氣勢沖了過來,攜帶著極重的煞氣,所過之處,摧枯拉朽。 葉春渺幾乎在一瞬間掉頭飛躍,可速度遠(yuǎn)遠(yuǎn)慢于氣流,便能感受到那氣流以駭人的速度撞了過來。 祁支太不靠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