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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支歪著頭往三樓一瞥,“你猜猜,那房間里頭是什么” 小貓瞇起狹長的眼,沒有反應,只是端正地看著祁支。 怎么,你還指望本貓咪能回答你不成? 祁支狡黠地彎起唇,一雙勾挑的眸子藏著流光。他的指尖探了過來,在她的鼻尖點了一點,壓低了聲音神秘道:“里面的人啊,在一度春風。” “……” 一度啥玩意兒? 葉春渺反應了幾瞬,才理解過來他的意思,隨即也恍然大悟自己剛才聽到的聲音來自哪里—— 這茶樓!白日宣.yin!不正經(jīng)! 葉春渺眼皮子忽然一頓,不對啊,再怎么說我也只是一只走錯路的小貓咪罷了—— 那!你!呢! 你明知道里頭人在做什么,還蹲在門外聽墻角! 你又是幾個意思?! 像是看懂了小貓臉上的鄙夷,祁支干咳了一聲,訕笑:“你這么看我干嘛,我來此處也是無意尋來,我來尋人的,又不是故意來聽這聲音的。” 小貓看著他,一雙淺藍色的瞳孔瞇了起來。 信你個鬼! “說起來,你今日怎么自己出來了,又是自己偷跑出來的?談昭呢?”祁支朝四周張望了一通,眼神一頓,伸手捻起了葉春渺脖子上的名牌。 “嘖,我說呢,談昭竟然肯放你出來,原來是設了這東西啊。他倒是舍得下血本。” 祁支放下名牌,指尖順勢在貓下巴撓了兩下,“小鼻屎,我頭一天出門,就遇上了你,是不是說明咱倆特有緣???” 小貓一臉囂張氣焰,惡劣地挑了挑胡須,“咔嚓”,張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喲,你這小貓,太兇了。”祁支吃痛地縮回手指,捏著自己的風流碧色衣袖擦了擦手指: “可不能被你咬破了,咬破了以后可找不到媳婦兒了。” 葉春渺抬抬眼皮打量他。 今日陽光不多,蒙在云層里的日光淺淺落在少年的側(cè)臉。 他嬉笑地挑著眉,笑得明朗,嘴角不大正經(jīng)地咧著,一點虛弱都看不出來。 葉春渺想起自己方才在那廂房門口時,竟然對祁支的存在絲毫沒有察覺,想來他修煉的妖術(shù)一定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這么一想,本因自己害他被談昭一陣好打的愧疚感便消退了。 再瞧他一眼,穿得灑脫、神色恣意,也不像是要出逃的樣子,倒像是隨意出門逛街溜達聽墻角的模樣,極其不靠譜。 小貓鄙夷地甩了甩尾巴,扭頭便躍下了石頭,咩都懶得咩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祁支忙追了上去:“誒你別走啊小鼻屎,哎哎,我就跟你開個玩笑,怎么就還走了,等等你祁哥??!” 葉春渺一聽身后人又喋喋不休地跟了上來,更是卯足了勁兒跑,可惜她四條腿加起來都沒有祁支兩條腿長,還沒走出這院子,她就被祁支一把撈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不兇行了吧,你是最溫柔的小鼻屎,你是全世界最溫柔的小鼻屎?!逼钪б贿吅逯?,一邊不由分說地薅掉了她頭頂幾根毛。 “咩嗷?。。?!” 誰要當全世界最溫柔的小鼻屎啊??! 你有病啊?。?/br> 葉春渺憤怒地一口咬在祁支胳膊上,可不知這姓祁的身上穿了什么鐵甲,一口“哐當”下去,像咬在了一塊石頭上,差點沒把她的牙繃掉。BBZL “喲喲喲,悠著點咬,這可是我家祖?zhèn)鞯耐冈录?,刀槍不入的?!?/br> 祁支笑著搓了一把小貓圓滾滾的后腦勺,腳尖一點,輕盈地躍出了院子:“走,祁哥帶你逛街去!” - 天兒陰陰,未至河岸旺鋪邊的街上人不多,但小攤都還開著攤做生意。 沿街走過一個碧袍高挑的少年,手中還抱著一只尖臉的小貓。沿街攤販熱情招呼,少年張揚,也都一一招手回應過去: “是是是,這是我家貓。” “沒,不兇,溫柔得很!它可是全魔族最溫柔的小貓咪!” “沒事沒事,阿婆不用送糕點,我家小貓看看就行了,沒流口水,沒流,哎,這,好吧好吧,太謝謝阿婆了,小鼻屎,快跟阿婆說謝謝!” “……” 我謝你妹。 葉春渺真想一拳呼他臉上,只可惜胳膊被祁支的瓜子袋壓住了抬不起來。 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祁支這種人,看來是上次被談昭打的還不夠狠,這么快皮又癢癢了。 少年懷中的小貓陰惻惻地磨了磨牙。 哼哼,等談昭來找我了,看到你又擄了他的貓,我再哭唧唧表演一通,看他打不打你就是了! 祁支說著要帶她逛街,但看路線卻是有目的的。 穿過河岸擁擠的人潮,他徑直走進了橋頭人聲鼎沸處。 這是一家酒樓,酒樓建得張揚,門口一口大酒缸子,插倆旗,一面寫著“酒”字,一面寫著“元”字。 四周喧鬧,這處更甚。酒樓門口還有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各立兩旁,眉目兇狠。 一人攔下祁支:“公子可有請柬?” 祁支擦了擦手,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黑色令牌,令牌上寫著“談”字,那男人一看,臉色驟變,趕忙將人請入酒樓。 葉春渺瞥過令牌一眼,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走進酒樓,人頭攢動,服裝各異的人并坐酒樓之中的高腳椅上,翹首以盼,而酒樓之前,搭著一個亮堂的木臺,臺上支了一面旗子,寫著“拍賣”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