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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魔王座上貓在線閱讀 - 第80頁

第80頁

    這酒樓里客人不多,三三兩兩的桌子,都是些行人打扮的粗布易服,桌上擺了小酒和花生米,低著頭切切交談。

    將筠不小的排場進來,自然引起不少人注意,大堂里不少食客未朝這邊探頭,目光倒是暗戳戳落在此處的。

    廂房前唯一面薄薄的屏風(fēng),廂房中暖席上,矜貴華服的男人盤了盤手中玉石,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大堂食客。

    嘖,果然都是一伙兒的。

    “給我換鞋?!?/br>
    將筠靠在高高的太師椅上抬起腳,家仆便蹲在他面前替他換下被雪水浸濕的鞋襪。

    這酒樓建了有些年頭,屋子里里外外都極為陳舊,外頭風(fēng)一大,里頭便跟著呼呼作響??v是酒樓門窗都關(guān)得緊緊的,也總有風(fēng)能從窗戶縫里透進來。

    這不,將公子正換著鞋,便有陣涼風(fēng)吹了進來,冷不丁凍著了人。

    將筠猛地從家仆手中抽回了腳,“這一樓可冷死了,換個地兒,去二樓換?!?/br>
    他帶了手下要往二樓去,誰知方才唯唯諾諾的掌柜竟趕來攔下了他們。

    “公子,公子,實在不好意思,二樓廂房已滿,您看您,還是坐在一樓廂房吧!”

    將筠狐疑地停住腳步。

    大致是醉意上來了,他的臉紅撲撲的,連帶著身形不穩(wěn),需得倚靠著家仆站直,說話也結(jié)巴了起來。

    “你騙誰呢,一樓……才幾個人,二樓還能滿、滿客?本公子酒喝多了,頭暈……就想上去歇息一會兒,不行嗎?!”

    掌柜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堵在樓梯口,“將公子,您不能上去啊,二樓真的沒空房了?!?/br>
    將筠一聽,酒勁兒便上來了。

    掌柜的又著急忙慌攔住他:“將公子,我們這酒樓開在官道附近,平日里便是吃酒的人少,住宿的人多。咱們小門小戶的,掙點錢不容易,公子便行行好,體諒體諒我們吧!”

    說著,其余的食客也紛紛上來勸說。

    “呵,我聽著樓上分明安……安靜得很。我看就是你,成心……不讓本公子上去。我告訴你,本公子今日……還就非要……上去了!”

    與此同時,二樓臨近露臺一側(cè)的僻靜廂房內(nèi),有人影進房,低聲在屋中站立之人身側(cè)耳語幾句。

    那人轉(zhuǎn)身朝向內(nèi)屋俯首:“閣主,樓下來了個喝醉鬧事的公子哥,屬下下樓打發(fā)一下?!?/br>
    說罷,他便收拾了桌上的書冊,將其放進了床后暗格里。

    男人關(guān)門離去,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都沒有發(fā)現(xiàn)掩在窗扉之后的一道小巧黑影。

    支走了男人,見屋子落下清靜,一只瘦削的小貓從窗扉處躡手躡腳地躍下,恰巧落在帷幔后的花架上。

    男人走時窗戶留了條小縫,些微涼風(fēng)入屋帶著帷幔輕搖。視線略向下,只見內(nèi)屋屏風(fēng)后,躺在床上的儼然是臉色蒼白的祁支。

    果然不出葉春渺所料,談?wù)训膸椎兜兜逗輩柌涣羟椋钪鞘菹鞯纳戆?,要恢?fù)過來可免不了要修養(yǎng)一陣。

    葉春渺化出人形,繞過帷幔掩在屏風(fēng)后。透過薄薄的屏風(fēng),可以看見床上少年只穿著褻衣,身上纏了不少紗布,那張慘白的臉上掛著豆大汗珠,眉頭緊皺。

    虧心事做多了,就連夢里也不安生么。

    葉春渺沉了沉眸子,從袖中取出了一根銀針,躲在屏風(fēng)后素手微動,那銀針便不偏不倚地扎進了祁支耳后三寸。

    她今日來,倒不是想趁機殺了祁支為自己報仇,而是為了調(diào)查祁支與余閣背后究竟藏了什么心思。

    那日在廂房外聽著,雖不甚理解祁支與另一人的話中含義,但隱隱是與“舊朝”有關(guān)聯(lián)的,若他的目的真是如此,那他蓄意引起仙魔爭端、江湖動蕩便有緣由可尋了。

    銀針扎入后,未過片刻,祁支的眉宇便舒展開來,呼吸也漸漸平緩。

    葉春渺這才從屏風(fēng)后直起身子。

    繞過屏風(fēng),內(nèi)屋里陳設(shè)簡潔。

    葉春渺打開衣柜,里面空空如也,確認(rèn)過一遍也確實沒有暗匣。她又仿照方才那男人的動作,走到床后,轉(zhuǎn)動桌上茶盞。

    果不其然,只聽“咔噠”一聲,床后便有暗格打開。

    暗格不大,里頭只存放了幾本冊子。

    葉春渺拿出冊子粗略掃了幾眼,一本是余閣內(nèi)部人員名單,還有一本上記錄了零零碎碎的糧草兵器運送。

    冊子底下,還有一張牛皮紙圖。

    展開圖紙,竟涵蓋了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囊括直至京城的范圍。

    而地圖上,還用紅色痕跡畫出了一條條線路,每一條線路的最終點竟然都是……

    直逼皇城。

    葉春渺錯愕地掩住嘴,縱是心中也有此猜疑,但此刻如此證實,仍驚起波濤洶涌。

    回過頭,床上少年還未醒來,那張慘白的面龐俊逸削瘦,瞧著不過十七八的年紀(jì),放在外邊還是個初長成的鄰家風(fēng)流少年郎。

    如此一個笑吟吟的少年。

    竟如此大膽……

    正錯愕,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有人正朝此處走來。

    葉春渺來不及細想,將冊子和圖紙又放了回去,合上暗格,又拔了銀針,正欲離去,步子在祁支床側(cè)頓了頓。

    床側(cè)的木架上掛著祁支沾了血的外袍。

    過去在魔族時,祁支似乎總能出其不意地從衣袖中掏出一道道符咒戲法,好像衣襟里藏了多少稀奇珍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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