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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兩步,賈玉姮就氣急站了起來,“你敢!” 祁支笑吟吟問,“我為何不敢?” “你若是去,我會打斷你的腿?!?/br> 祁支賤兮兮的聲音傳來,“嘖,你又不是喜歡我,管得著我去哪兒么?” “我就是管得著!” …… 葉春渺無言站在門后。 原的以為祁支只是偶爾不太正經(jīng),沒想到追起姑娘也是這般賤兮兮的。兩個多月了,還是這般樣子。 等哪天人姑娘被他逗惱了,氣回永玉鄉(xiāng)去,且看他怎么巴巴地追回來。 “在看什么?” 溫?zé)釟庀⒆院蠡\罩下來。 葉春渺回過身,豎起手指“噓”了聲,“在看我哥耍賤呢!” 前廳的兩人正在就“你管我,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我”這個問題爭論不休,聽著語氣像爭執(zhí),但內(nèi)容上倒是更像兩個小情人打情罵俏。 談?wù)崖月話哌^前廳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手臂收緊,將她攬入了懷中,下顎抵在肩頭輕咬耳垂。 置氣似的說,“你哥有什么好看的,倒不如看我?!?/br> 葉春渺好笑回頭,“你也要和他似的幼稚么?” 談?wù)褏s不說話,只彎著腰抵著她的肩頭思忖什么,葉春渺又朝前廳望去,倒是不見了兩人的影子,“咦,他們?nèi)恕?/br> 話沒說完,就被扣住了下顎,堵住了后面半句話。 “你別……大早上呢!” “無妨?!?/br> 昨晚不盡興,談?wù)延浟艘辉缟?,終于尋到了機會討回來,怎可罷休,非叫她一點都不能少地補償回來。 很小心眼一個人。 臨近成親的日子,各方親友都陸陸續(xù)續(xù)前來了。 談?wù)哑饺绽锟雌饋砉缕?,似乎很少與人走動,但前來道喜的江湖人士還是很多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比談?wù)汛筮^一輩的人。 一眼望去,皆是白胡子一片。 不知的,當(dāng)以為是什么宗族長老聚會。 而仙派也來了些往日與葉春渺較為親近的長老。葉春渺的身份仙派的長老其實多是一知半解,他們知道葉春渺并非葉遷親生,但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竟是支氏后人。即使如此,在從前葉春渺有叛宗之嫌時也并未真正懷疑過她。 葉春渺本也感念仙派的養(yǎng)育之恩,是打算回去看看的,只是談?wù)训纳碜由行枵{(diào)養(yǎng),一時也不急于這一時回去,便也耽擱了下來。 成親這日,吵吵嚷嚷,人影綽綽擠滿了偌大的庭院。 他們的成婚禮行得簡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雙方皆無親長,便該由祁支代勞,又因祁支年歲還不如談?wù)阉L,這么一拜怕是會折他陽壽。祁支雖然是并不介意,但談?wù)褏s很是抵觸。 于是便讓韓叔代勞受了一拜。 最后是夫妻對拜。 男人一襲紅衣、身形頎長,鮮艷的紅綴著眉眼綺麗,顯出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來。和風(fēng)吹過幾瞬的出神,他遲遲未動,直到一旁韓叔急著眉頭小聲提醒了一聲,才后知后覺地彎下腰。 鞭炮聲和著人聲鼎沸,不知驚到了誰家的嬰孩,啼哭陣陣。 喧鬧歡笑震天中,談?wù)奄咳晃站o了對面紅色流蘇錦緞袖口的小手,身形略動,擄走了新娘。 剩下一眾賓客面面相覷,錯愕了幾瞬,相視而笑。 也是,他那樣的脾氣,能在前堂忍下半個時辰已實屬不易。 察覺到腰際扣上了一只大手,緊接著耳畔有風(fēng)聲呼嘯,再落地時,耳畔早已沒了聲音。 葉春渺被放在軟榻上,自己掀了蓋頭,錯愕道,“你這是做什么?” “阿渺?!彼辛怂宦暶?,目色暗暗,喉結(jié)微滾,聲音啞然。 談?wù)颜驹陂角扒废律砦撬?,斜挑鳳眸綺麗,黑瞳染上幾分昏沉。 溫?zé)岬恼菩呐踔哪橗嫞曇衾`綣。 “阿渺,三年前,我從未想過能有今日?!?/br> 從前她是天上月,他怎敢肖想褻瀆。 但今日,她卻為他穿上喜袍,滿心滿眼倒映著他的面龐。 紅裙明艷,襯得她的膚色愈發(fā)白皙,她那樣溫柔地看他,夢幻得好似一切都是虛構(gòu)。 談?wù)奄咳挥行┗派?,會不會這一切都是一個夢。 夢醒她便要消失在他的面前。 “阿渺……”他啞聲喃喃她的名字,“告訴我,這是真的,不是夢?!?/br> “夢?” 葉春渺仰著頭回應(yīng)他,眼底倒映著紅燭搖曳,暈開淺淡的粉紅。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纖細手指順著他guntang的衣角往上攀爬,最后停留在他的脖頸之后。 葉春渺雙手摟著他的脖頸將他勾了下來。 一點輕笑落在他的耳畔。 “還沒到做夢的時候……咱們還沒行合巹之禮呢~” 輕飄飄一句話,點燃了某處火焰。 談?wù)秧E暗,倏然散去了心中一些莫須有的慌亂。 “是,阿渺昨晚答應(yīng)了我。” “今晚不睡。” 月色搖晃,揉碎一點光彩。 窗花紅燭搖曳。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