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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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是想做什么? 云煙搖搖頭,她只與我說了,圣人。 張慶細思著,姑娘曾說過,順與不順,皆在圣人,圣人若欣喜,則事半功倍。 可圣人...不也是個柔弱的女子么?阿柔心中嘀咕著。 秋畫連忙搖頭,云煙與我最先都是圣人的人,圣人,是真的圣人! 張慶點頭道:是,你們看丁謂,王欽若,曹利用,哪個不是圣人扶持上去的,你再看看丁紹文,因為圣人鐘意他,他便平步青云,得了圣人的幫助才被官家所注意,然今時不同往日,丁紹文已經(jīng)深得官家的寵信,非圣人再能撼動了。 說了半天,不就是說圣人不喜歡姑爺嗎。阿柔雙手撐著腦袋,呆呆的看著眼前旺盛的篝火。 圣人不喜歡駙馬,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還不就是因為姑爺是舊相的學(xué)生嗎。 周懷政私下與寇準交好,如今常為駙馬說情,這便更惹圣人猜忌。 舊相什么都好,只是太死腦筋了,跟姑爺一樣。 阿柔的話似乎打破了沉重的氣氛,讓她們都忍不住笑了,阿柔,你也太直白了吧,好歹你也稱寇老一聲舊相。 實話實說嘛!阿柔則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似雨過天晴,終于可以舒緩一口氣了,姑爺回來了,連天上的星星都格外明亮。 是啊,他可是,姑娘的心。張慶抬頭望天,彎月藏進云端,周圍星辰耀眼。 大中祥符元年,冬末,大陸之上此時的景色與陶瓷一般,南青北白,北方白茫茫一片,而廣南東西兩路還是蔥綠,南方四季常青,潯江往南一帶更是常年不雪。 占用了你們的房舍多日,真是抱歉,這是一點點心意,還請收下。 隨行喬裝的侍衛(wèi)里有廣南人,他將趙宛如的官話轉(zhuǎn)成地方語言說給屋子的主人聽。 大娘子客氣了,我與她在這山中生活了多年,這里平時也很少會有人來,我們不舍得那幾座山頭,便一直留在這兒了,這幾日遇到了你們,一開始還挺慌的,覺得你們談吐不凡,聽口音像是京城人士,就怕有個什么閃失我們擔當不起。孩子平安誕下后夫婦松了一口氣,幾日下來,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并沒有京城里那些官老爺?shù)淖雠?,大娘子與大官人郎才女貌,我們二人時常也會出山去走動走動,男人也去過不少地方,可還未見過這么登對的人兒,大官人瞧著和善,實接觸下來性子也好,這幾日下來對大娘子關(guān)懷備至,凡事親力親為,這在大戶人家很是少見,想來必是極其恩愛的,讓我們這些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都有些羨慕了。 女主人一邊說,侍衛(wèi)一邊轉(zhuǎn)換語言,聽著聽著,李少懷下意識的摟過身旁抱著嬰兒的妻子,不自覺的笑了笑。 臨走前備了謝禮,夫婦迫于無奈,只收了一些女子佩戴的首飾。 李少懷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上馬車。 夫婦二人站在路邊道別,路上小心啊。 二位,保重。李少懷站在車前揖別之后轉(zhuǎn)身入了車廂。 剛出生的嬰兒睡眠時間極長,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因此也安靜,她盡量騰出地方又調(diào)整了身子好讓能夠她靠的舒服些。 廣南是個好地方,民風(fēng)淳樸,百姓熱情。 哦?官人可是喜歡上此地了。 喜歡,但是要有你在。 第131章 深知身在情長在 初春, 江南。 東京的密探傳來消息, 曹利用班師回朝后將功勞全部攬下,關(guān)于駙馬的事情,丁紹文尋了數(shù)月未果,以為駙馬死了,便在官家跟前與曹利用一同演了一場戲,官家疑心重, 他們自請罪,又替駙馬邀功, 如今樞密院與兵部替駙馬記了朱筆,等吏部記下了駙馬的功勞后按照姑娘的吩咐才將駙馬的消息透露給了圣人。 圣人反應(yīng)如何? 圣人只是松了一口氣, 沒有說什么, 依舊很是擔心您的安全,不過圣人對丁紹文已經(jīng)有所懷疑了, 此次功過,圣人并未替丁紹文說話。 圣人...其實要比我想的更全, 趙宛如站在山腳的樹蔭下, 側(cè)頭望著前面安置馬車的人,喃喃道:我若沒有死過一次,怕還是會什么都不知道吧。 官家在上個月大病了一場,身體大不如從前了。 受益今年才不到六歲, 大中祥符元年... 還有一件事。 趙宛如抬頭看著低頭的人,何事? 往年每過幾年都會在年初的時候選秀,但大多都只是做個樣子, 而今年因為改元特殊了起來,只要將相家的女兒,沈繼宗的四女沈昭年十四,恰好在其列,于是被選中了。 沈家的四姑娘?趙宛如挑眉道:沈繼宗就算肯,那大娘子怎肯?豈不要鬧翻了去。倒不是說進宮為妃不好,主要是官家都一把年紀了,若是生前未得寵,待過個幾年官家駕崩,恐這一輩子都要待在宮里不受人待見孤老終生。 大娘子曹氏倒是未鬧,畢竟沈曹兩家是兩門結(jié)親,家族龐大,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沈氏...怎就入了宮呢。趙宛如緊鎖起眉頭,又覺得此事并非那么簡單,目光鎖定在馬車旁比劃著手勢的人身上,那沈氏莫不是為了她? 視線隨著瞧過去,張慶細思著姑娘的話,沈家...可從來沒有替駙馬說過好話,不過也沒有說過壞話。 沈家一直處于中立狀態(tài),沈惟溫即便了入朝也與他爹如出一轍,從來都是謹小慎微,他們又怎會為了一個女子而改變立場。 曹瑋續(xù)弦沈家長女,官家納沈家幼女為妃,沈家之貴,如今可都在兩女身上。沈大姑娘嫁曹瑋張慶倒是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只是四姑娘,只是可惜了,沈四姑娘不過才舞勺之年,一旦入了宮,便是永生困頓。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改元不是小事,天子選妃也不是兒戲,就連王欽若都不敢弄虛作假,何況沈家呢。 你們在聊什么呢? 視線未曾移動過,而眸中的人越來越近,她輕搖了搖頭,泱兒呢? 張慶見到駙馬走近,識趣的拱手輕點了一下頭退離。 秋畫姑娘抱著,已將人馬安置妥當,可以上山了。 略帶寒意的春風(fēng)拂來,卷起額前的發(fā)梢,她將從馬車上拿下來的褙子替她穿上,山上風(fēng)大,較之山下要更為寒冷,此地不能生火,附近有個鎮(zhèn)子,我已叫人去換湯媼了,冷嗎?她握起趙宛如的手,不冷,卻也不熱,于是搓著雙手捂熱。 趙宛如搖頭道:東京的初春遠要比江南冷,一句話還未完,她便打了個噴嚏。 山下也有風(fēng),先上車等一會兒。也未等她答應(yīng),直接就攔腰抱起。 長春觀立江南十余年之久,香火旺盛,行人絡(luò)繹不絕,時不時有上山或下山的香客投來目光。 你怎么就...這么多人看著呢。她將頭埋進李少懷的肩頸,臉紅道。 那就讓她們看,我抱自己的妻子還有錯了? 我不僅要抱,我還想非禮呢,咦,不對,自家的妻不能叫非禮,這是正當?shù)模蚱薅鲪踾她似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便將懷中的人抱上車,順勢親了一口。 你!趙宛如火速轉(zhuǎn)身低頭進了車廂,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恬不知恥! 理虧的人也跟著入了車,一本正經(jīng)道:我親的可是自家娘子,怎么就恬不知恥了? 趙宛如抬起手抵在她胸口堵著不讓她進來,我說你是你便是,哪有那么多理由! 躬腰的人抬起雙手,似投降一般,好好好,我是我是,娘子說什么都是對的。 如此,她才將手放下轉(zhuǎn)身回了座上,李少懷一臉傻笑的隨她身旁坐下,元貞的手時常冰涼,得經(jīng)常捂著。她本想把手收回的,誰知道這人竟握得死死的。 隨后又聽不斷念叨著,腳可冷?江南多雨,地上濕氣最是重。 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么,跑不得跳不得,淋不了雨,風(fēng)也吹不得的孱弱之人,我又不是...她的話還未說完,眼前這一臉憨笑的人就將手放開往下抓住了她的腳,你! 這些無理的舉動,什么時候這般嫻熟了,當真是好一副登徒子的做派。 嘴硬!身手碰了李少懷便知道,每到春冬寒冷之際她都是一副冰冷的身子,偏偏這兩年里的冬日她都不在她身旁,不過才別半年,元貞就與我生分了么?當初是誰勾引我來著,如今竟也會害羞了,當初又是誰與我說小別勝新婚,如今竟這般嫌棄歸來的我。 明明是你不要臉。趙宛如扭過紅透了的臉。 李少懷聳聳肩,將她的鞋子脫下,放入懷中捂著,你以前,有難處從不與我說,總是倔著性子,可別忘了還有我這個移動的暖爐,冬日攜帶起來多方便啊,伸手就有。 你這個爐子,誰又能保證不會有冷掉的時候呢。 李少懷將頭抬起,正對著她,除非我死了。 我不許!她將頭扭回,冷下了臉。 命令式的話讓李少懷為之一笑,旋即溫柔回道:好。 今后行事我都會萬般小心,為你,也為泱兒。 冰涼的雙足漸漸熱起,她不免心生自責,諸多疑難雜癥皆從腳底來,人體xue位千萬,唯足底最多最繁雜,是我思慮不周,元貞尚在月子之中,實不宜趕路。 梧州靠柳州,我們多在哪兒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險,是我不知你的計劃而冒冒失失的跑來,差點害了泱兒,也令你擔憂。 李少懷搖頭,又笑了笑,殿下千里追夫,某怕是回了東京又要遭人嫉妒了。 哦?趙宛如撇過嘴淡笑一聲,某人既然怕,那邊留在山上好了,反正已經(jīng)到了腳下,有觀眾這么多師姐妹呵護著,就省得每日被人呼來喚去的了,自由自在,豈不快活? 聽懂了話的人愣了楞,這是哪跟哪兒啊?見趙宛如不搭理自己,忙又道:我挺喜歡被人某人使喚的,最好再兇一點,不然打我一頓也行。 呵。她將雙腳收回穿好鞋便出了車廂,上山吧。 才剛踏出,便又首道:就算某人不怕別人說你懼內(nèi),被同僚取笑,那我還怕落得一個和四姑姑那樣的名聲呢。 李少懷緊跟其后,我與柴駙馬可不一樣,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怎知柴駙馬不是心甘情愿的呢,你與他不熟,就匆匆妄下定義。 若非如此,那姑姑的妒婦之名如何來的? 子嗣。 從車廂出來的人挺直了身板,楞在原處,這... 姑姑成婚已有六年之久了,前兩年倒是還好,京中只傳柴駙馬懼內(nèi),久了便就有人說閑話了,母親之所以催生,也是這個道理。 好荒唐哦。她扶著趙宛如下馬車。 隨從抱了兩個湯媼回來,李少懷接過一個塞給了趙宛如,套了獸絨的湯婆子十分暖和,這天下荒唐的事情多著呢,但是你能做的,大都只有接受。 哎,真羨慕姑爺,姑娘連罵姑爺?shù)臅r候都是笑著的。阿柔懷揣著雙手看著馬車旁兩個在路人面前一點都不遮掩的人,隨后又看著秋畫懷中抱著的嬰兒,哎呀,你看看你的爹娘,只顧著恩愛,都不要你了。 原本睡得好好的嬰兒,突然間醒了,于是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阿柔,你看你,小公主定是聽了你的話才哭的。 不是吧...她才多大啊,怎么可能,肯定是餓了!嗯,一定是餓了。 快去抱給姑娘。 長春觀。 從觀門進去,大殿前的院子里有幾個女冠在清掃院子,見來人簇擁成一堆遂多瞧了一眼。 這一瞧可傻了眼,這不是玄虛師兄嗎? 于是整個長春觀都熱鬧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zhuǎn)移了陣地,去往了后山。 在后山小院的靜室內(nèi),頻頻傳出一個婦人叫喊聲。 一年多不見,你這個臭小孩怎么像被人打了一樣?李少懷臉色的疤痕雖在慢慢淡化,但如今還是能被沈秀安一眼瞧出,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又拉著她的手臂左右轉(zhuǎn)圈圈。 這不是剛從戰(zhàn)場回來嗎。 沈秀安將手一松,西南戰(zhàn)事一出,我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師父,您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師父不著調(diào)的樣子,元貞還在這兒呢。她低著頭瞥了一眼妻子。 趙宛如只是輕輕一笑,沒關(guān)系,師父您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用拘謹。 還是徒媳婦說話我愛聽。話間,沈秀安微笑著朝趙宛如走近,那藥... 多謝師父贈藥。 方才山下哭鬧的嬰兒進了母親的懷抱時便停止了啼哭,如今又熟睡下了,孩子眉眼間像極了幼時的李少懷。 沈秀安抱過孩子,心花怒放的笑著,長得這么像你爹,長大了可千萬不能學(xué)你爹。 師父! 宛如覺得,師父說的沒有錯,泱兒以后可不能學(xué)你爹爹,否則又不知道得禍害多少人家。 我? 咚咚咚 就在她欲要為自己爭辯一番的時候靜室的門被敲響了。 吱 進來的人是大師姐,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