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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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簡夷? 不過他資歷還是淺了些,稍加磨煉,日后可以為太子所用。 如今左相與右相紛紛辭官,政事堂需要人坐鎮(zhèn)的。 李迪。 去年吐蕃率軍侵宋,邊關謠言四起,曹瑋上疏請求增兵固防卻被官家疑心懼敵,官家欲將其斬首替換,是李迪找到我向官家力陳曹瑋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將,曹瑋因此被保下,才有后的三都谷之戰(zhàn)中大破李立遵。 李少懷的話出,劉娥看向了趙宛如,旋即明白了什么,究竟是你李迪找到你,還是你去找的李迪? 明知故問,她只是象征性的反問,旋即又道:李迪,我需要觀察一陣時間,我不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畢竟于她而言,李迪是不可掌控的,丁謂的能力與其jian邪相呼應,但卻是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官家身邊那個周懷政,對你格外殷勤,是想借助你讓寇準回朝。 寇準有能力這點我不否認,可是他的偏見,以及他的心胸,都不是一個能夠長期勝任丞相的人,朝堂就是這樣,爾虞我詐,順者昌,逆者亡。 有的時候你會抱怨,明明他是個jian佞,明明他能力不如我,可為什么處處都在我之上。 人吶,聰明之處就在于知道變通,先要保全自己,再去談及天下。 李少懷對視了趙宛如一眼,旋即合手朝劉娥道:臣,知道了。 天禧元年,九月中,王旦逝世家中,享年六十一歲,皇帝親臨吊唁,為其輟朝三日,詔令京城內(nèi)十日不舉樂,追贈為太師、尚書令、魏國公,謚號文正。 以功萌補其子、弟、侄、外孫、門客、常從十余人授官。 王旦病故當天,東京城風云突變,城池上空被烏云所籠罩,陰沉至極。 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李少懷負手而立,臉色也如這沉悶的天色一般,東京,馬上要變天了。 爹爹不開心,是因為王家翁翁去了天上嗎? 突然背后的袖子被人輕輕拽了一下,李少懷轉(zhuǎn)身蹲下,摸了摸她的頭,王家翁翁對爹爹有恩。 李洛泱伸出雙手,替她舒展皺起的雙眉,泱兒也很傷心,但是她們說,老了就會死,沒有人可以逃得過,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沒有牽掛的死去。 這話出自一個五六歲的女兒之口,讓李少懷又驚又喜,遂將其摟進懷中,不管東京日后會如何,爹爹都會保護你和娘親的。 第139章 你竟是為一女子 王旦逝后, 左相之位空虛, 政事堂無主,丁謂一邊兼修國史一邊在家中坐等消息,原以為會等來任命的詔書。 最后來的卻是一旨加封,丁宅變成了晉國公府,加恩特另賜了宅院。 這爵位有什么沒用?不能承襲,俸祿還沒有丞相的多, 有什么用!苦苦煎熬了數(shù)年,才將舊相排擠走, 無過錯的左相熬死,回了府的人大怒, 又不舍得砸屋中貴重的寶物, 只得干坐著生悶氣。 爹爹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以官家的信賴, 以及朝中形勢,論資歷, 論聲望, 朝中還有人能超過您,官家為何不命您為相,顯然,是圣人與爹爹已有了嫌隙。 ?不曾想到自己侍奉了多年的人竟然對自己起疑, 自認為無差錯,我對圣人可是忠心耿耿啊,提拔圣人看重的人, 將寇準排擠走,替圣人清除黨羽。 王旦死后,朝中的大事,就多數(shù)都由圣人決斷了,圣人一手遮天,爹爹您自然就成了棄子。 棄子?丁謂驅(qū)身一震,那往后,可如何是好啊! 爹爹,請聽孩兒一言。 爹爹以為,圣人最怕誰? 寇準曾當眾斬首劉娥的娘家人與其結(jié)仇,后又極力反對后宮干政更惹劉皇后忌憚,他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寇準! 若爹爹親自請寇準回來為相,那么圣人,又豈會再棄我們不用呢?再者,寇準是李少懷的恩師,屆時那李少懷該如何自處呢?是幫圣人,還是恩師,但無論她幫誰,都會遭人話柄。 丁謂有些猶豫,因為他也討厭寇準,更何況是要請他回來做宰相,可又想到自己被疏遠,幾個孩子的仕途也都不太好,尤其是長子,浪費了一身的才華。 好,我入宮一趟說服官家。 痛失能臣的皇帝突然覺得諾大的朝堂竟然無人可用,越漸憔悴,一夜醒來竟變得滿頭銀發(fā)。 趙恒驚恐的大叫,周家哥哥! 周懷政見官家憔悴至極,連忙走到榻前,三郎,懷政在呢。 趙恒抓握著周懷政的手,汗如雨下,我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安,不知為何,王相托夢與我,說我用人不當,還指罵我,朝弄天書乃是昏君之舉,向敏中也辭去右相之位,如今偌大的朝堂,竟無人可用。 因為未能勸阻天書,導致國庫空虛,各州縣、京師大興土木,百姓怨聲載道,王旦在臨前寫下懺悔的遺言,交代后人將他削發(fā)入棺,丁謂將此事隱瞞,但是被周懷政所知曉。 他從一開始便覺得天書太過荒唐,可他不過是一個宦臣,連丞相都不能勸住,他又能如何呢。 王旦寫下此遺言后,周懷政便尋了機會向趙恒透露,企圖喚醒失迷的皇帝。 周懷政安撫道:這只是夢而已,三郎可記得在東宮時,與諸位哥哥討論兵書,寶臣哥哥舌戰(zhàn)群儒,您還夸贊他來著。他撫著皇帝的后背,如今東宮出來的人皆是朝中的棟梁了,三郎何須擔心沒有人用呀。 寶臣可是前陣子被朕調(diào)去了英州? 周懷政點頭,英州防御使。 趙恒摸了一把汗,低下頭,他的父親是爹爹的殿前都指揮使,朕為太子時事朕于東宮,也是滿門忠義的老臣了。 請恕老奴言,三郎當留些親近的人在身邊才是。 趙恒抬頭,他事朕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年歲也已高,那便調(diào)回來吧。 殿外有鼓聲響起,該早朝了。 朝議之后以英州防御使楊崇勛為馬軍都虞侯,遷代州馬步軍副都部署,留為客省使。 處理完瑣事,丁謂面陳天子,陛下,政事堂當由人坐鎮(zhèn),左相之位,不可久空。 趙恒聽著丁謂的話,以為他是想要自薦,遂拉沉著臉,聽說政事堂的副相李迪處理事情十分縝密周到,朕覺得他可用。 丁謂深知李迪與寇準都是那種見不得黑的耿直之人,但是一個李迪不足以引起圣人的緊張,遂進言道:臣愿辭去右相之位,降為參政,舉薦寇準回朝。 丁謂的話讓皇帝大驚,卿家不是與寇準有過節(jié)么? 丁謂搖頭,臣蒙寇老看重才有至今,寇老從前雖冤枉過臣,但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際,臣又怎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讓人才埋沒,讓陛下失去一個能臣呢。 聯(lián)想到王旦臨死前的話,趙恒低著頭,沉默不語。 陛下,寇準之才,乃國相的不二人選。 散了早朝,忙完差事的人匆匆回了府,如今的駙馬府門前時常有身穿甲胃的禁軍守衛(wèi)。 元貞可知道楊崇勛此人? 趙宛如點頭,他父親曾是翁翁的殿前都指揮使,爹爹為太子時他便隨爹爹入了東宮,與周懷政交好,此人雖有將才,卻生性貪鄙。 他被召回了,以馬步軍副都部署留升客省使,都部署未置,如此一來太原一帶便是他一人獨大,若此人不可靠,我便想法子除了他。 哎,別。她忙的扯住她的袖角,太原夾在曹楊兩家中間,成不了大患,而且是個趨炎附勢之人,可以拉攏,但不可過分信任就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改日等他回京,我會上一會。 天禧元年冬,朝廷將寇準從地方召回。 迎回寇準,是丁謂的鼓動,他想以此挑起兩宮斗爭,他便能再次得到圣人的重用。 官家是有意立李迪為相的,奈何丁謂橫插了一腳。 李迪雖也是剛正之人,但至少他與圣人沒有過節(jié),他為相是最好的人選。 周懷政也一直鼓動官家,而且她時常侍奉在官家身邊,不過他與丁謂不一樣,他想扶持恩師,是真的。 聽著李少懷的話,她大為擔憂,圣旨已下,派人去阻多有不妥,不管怎么樣,若寇準回朝,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很有可能會讓兩宮猜忌。 李少懷沉思著,坐回書桌前,我修書一封給恩師,陳清朝中利弊,希望能勸阻。 書信在寇準啟程回京的幾日前送到,然而其中建議并未被寇準所采納。 天禧二年初夏,寇準回朝再入中書,復任平章事成為宰相。 回到東京的寇準才發(fā)現(xiàn)如今朝堂不再是當年咸平年間任人唯賢的朝堂了,而官家也不再是繼位之初雄心壯志的官家,丁謂弄權(quán),天下大事皆由劉皇后一個婦人決斷。 寇準復任宰相便以李迪從旁協(xié)之。 二年,長夏。 烈日炎炎的政事堂門口,幾個內(nèi)侍黃門手提食盒頂著太陽。 夏日酷熱難耐,諸位相公處理政務著實辛苦,官家便命小底送來這雪泡梅花酒還有冰鎮(zhèn)的綠豆湯給相公們消消暑。 周懷政吩咐著內(nèi)侍將這些冰飲分賜下去,旋即又親自提了一個食盒朝政事堂里屋宰相辦事的地方走去。 還在看奏章呢,這都晌午了,最是熱的時候。周懷政提著食盒走近,官家命尚食局準備的消暑湯以及梅花酒,嘗嘗。 寇準將手中的文書放下,長嘆一口氣,官家已經(jīng)好些日子不曾上朝了,這樣下去,遲早大權(quán)旁落。 周懷政很是無奈的搖頭道:官家的身子倒是沒什么問題,可是...周懷政瞧了瞧左右無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直不見好,太醫(yī)瞧了說是心病,導致精神壓力,時而好,時而恍惚。 圣人寵信丁謂,致使丁謂擅權(quán),禍亂朝綱,慫恿官家修建諸多道觀,我前陣子查了三司的賬目,我朝近四十年的發(fā)展,被一旨天書折騰殆盡,真是荒謬! 周懷政也嘆著氣,實不相瞞,如今太子年幼,若官家有個什么閃失,大權(quán)就會全落在了劉氏手里,一旦劉氏攝政,屆時你與我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周懷政走近一步道:歷朝女子干政便沒有好開端,前有漢朝的呂后,歹毒至極,后有唐高宗的武皇后,誅殺李氏子孫。 你是說劉氏,想行武后之事? 周懷政點頭,平仲如今回來,也看到了,丁謂,曹利用,王欽若,甚至是許國公的侄子呂簡夷,都是皇后一黨。 他怒道:哼,這些人里,沒有一個好東西! 周懷政微抬眼,小聲說道:還有一個人最為關鍵,此人夾在后省與前省之間。 你是說李少懷? 正是,駙馬如今是深得二圣的信任,尤其是官家如今癡迷仙道,駙馬又是道士出身,如今掌管殿前司,手中握有兵權(quán),已于丁謂平分秋色。 丁謂不敢動他,又請我回來,就是因為圣人看重他。 平仲,說句不該說的,他畢竟是你的學生,也是你一手推薦應試,你說的話,他應當會聽的。 這孩子有自己的思想,可終究是為了一個女子而迷了方向。 他在朝中為官也有不少年了,是我親眼看著成長起來的,是個悟性極高的孩子,你如今回來,也該點撥點撥,他雖事圣人,卻不與丁謂同流,政事上與王欽若為敵,時常于殿前爭論,群臣前毫不避諱的痛斥,若你當年,可見他還不曾失去明辨是非的判斷。 長夏,旬休日。 是夜,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停在了駙馬府門前。 府中前堂后寢,兩側(cè)耳房與偏院,都以穿廊相連,院中花團錦簇,屋內(nèi)的地面皆用桐油所浸泡過的實木為地板,上面有刻花以及繪畫。 府上四方墻壁皆以黃石灰抹墻,墻上繪有圖案。 石灰分黃,紅,青三色,六品以上的官員用紅,六品以下以及普通百姓便只能用青色的了,黃最為貴,單見這墻色,可知府上主人的身份,非官宦而是皇室中人。 恩師回了朝,學生還不曾去恩師府上拜訪,在此先向恩師賠罪。李少懷親自奉上一杯茶,實在是三衙忙的脫不開身,還望恩師諒解。 寇準接過李少懷遞來的溫茶,抿了一口,我是個直爽之人,不喜歡繞梁子。遂放下茶杯抬頭望道:你是我看中的人,一個好好的苗子,怎卻走錯了道呢? 李少懷淡下賠笑的臉,反問道:那么恩師認為,什么道才是正確的呢? 父子,君臣,夫妻,此三綱,一國只有一君,天下大事,自當由君主裁決,而不是聽一個婦人之言,婦人也就罷了,還是寵信jian佞之人,你能寫信勸我,難道還不清楚丁謂與王欽若的為人嗎? 我當年是被蒙蔽了雙眼才會提拔他,助你去應試是為了大宋的百姓,結(jié)果你倒好,瓊林宴上竟去求取公主?又問道:你入仕,究竟為的是什么?我不信他們說你是為了公主! 學生恐怕要令恩師失望了。李少懷直起腰桿,毫不遲疑道:從一開始,我就是為公主而穿上這身常服的。 質(zhì)問的人突然怒斥,你置天下百姓于何處? 我入仕的初心是公主,可這并不會妨礙我替百姓謀福。 公主為皇后之女,你此舉,是要幫助后宮,忤逆本朝太.祖所定的規(guī)矩嗎? 李少懷躬身合袖,我輔佐的,是太子。 第140章 原只是心甘情愿 天禧二年秋。 政事堂的涼亭旁有一個裝滿水的水缸, 上面飄著枯黃的落葉, 中書省幾個官員閑來聚集在亭內(nèi)吟詩作對。 寇相出身腐書網(wǎng),才華橫溢,不如趁興出個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