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蕭拓并非優(yōu)柔寡斷之人,卻也要慎重思考一番。 厲長生道:二當家請放心,這次并非讓二當家與趙梁王的軍隊硬拼,自然也是要講究一些計謀的。 你的意思是,你有好法子?蕭拓問。 厲長生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這面厲長生與蕭拓談得是大有收獲,而那面陸輕舟與陳均年進展也是不小。 陳均年這個人,耳根子頗軟,最聽不得姑娘家溫聲細氣的求他。陸輕舟來的時候,厲長生已然與他說了要怎么辦,照著說便是。 陸輕舟雖不愿意,但也不好打亂了計劃,耐著性子哼哼唧唧的在陳均年面前賣慘一番,果然陳均年是心疼得心肝rou跳。 不多時,陸輕舟終于推門從陳均年屋里走出來,著實讓他松了口氣。 小娘子,等等! 陳均年亦是追了出來。 那面荊白玉抱著小老虎看熱鬧,立刻伸手拱了拱竇延亭,說:看看,你媳婦兒出來了。 太子殿下竇延亭一臉欲言又止。 就瞧那陳均年追將出來,竟是一把拉住了陸輕舟。 陸輕舟嚇得哎呀叫了一聲,渾身雞皮疙瘩都炸開了鍋。 你做甚么! 這一聲質(zhì)問鏗鏘有力,卻不是陸輕舟說的,陸輕舟也無有這般威嚴的聲音。 荊白玉全無反應過來,他身邊的竇延亭已然沖了出去。 誒 荊白玉來不及叫他,心里感嘆著,竇將軍的功夫就是好! 竇延亭沖出來,一把揮開陳均年拉著陸輕舟的手,將陸輕舟護在了身后。 哎呦喂,疼。陳均年感覺手臂差點骨折,不屑的道:我能做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倒是你,長得五大三粗,丑陋無比,竟然能討到這么漂亮的媳婦兒,真是真是老天爺瞎了眼睛啊! 噗嗤 荊白玉頭一次聽人說竇延亭將軍長得丑陋無比,躲在樹后面捂嘴笑出了聲來。 陳均年又說道:小娘子,若是日后你夫君對你不好了,你只管來找我,我一定會 不不不。 陳均年話猶未了,那面陸輕舟已經(jīng)趕忙搖頭又搖手,躲在竇延亭身后,焦急的說道:他他對我挺好的,不不,是特別好,再也沒更好了!所以,所以 陸輕舟這是想要趕緊擺脫瞎了眼的陳均年,所以開口著急忙慌的。而陳均年一聽,心中酸溜溜不止,還當陸輕舟是愛慘了他那夫君,容不得旁人說他夫君一句的不是。 荊白玉在一面笑的不行,覺得這事兒也太有趣了一些。 他正笑的歡實,旁邊的房門突然打開,厲長生與二當家蕭拓走了出來。 荊白玉一瞧厲長生出來了,立刻跳了起來,快速的跑到厲長生身邊,還拉住了他的手。 小老虎趕忙跑著追上去,在小主人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 蕭拓瞧了一眼跑過來的荊白玉,又看了一眼他與厲長生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并沒有開口說話。 陳均年倒是說:二弟,你怎么的與厲兄弟在一塊? 說了些事情。蕭拓道。 陳均年一聽他說的含糊,頓時百爪撓心的,說:是什么事兒? 蕭拓道:大哥隨我來。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陳均年不解,但最后仍是跟著蕭拓進了房間。 陸輕舟見陳均年終于走了,這才松出口起來,拍著自己的胸口道:可嚇死我了。 你沒事罷?那土匪頭子,可對你怎么樣了?竇延亭有些不確定的瞧著他。 陸輕舟瞬間甩去一對白眼,道:我能有什么事兒?你真當我是個姑娘,是不是?他還能占我便宜不成。 我不是那個意思。竇延亭道。 荊白玉在旁邊不嫌亂的道:可是方才,那土匪頭子的確占了你便宜呀!他摸了你的手! 好了好了,我們進屋說話。厲長生招呼著亦是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荊白玉迫不及待的問:厲長生,情況怎么樣? 厲長生一笑,道:小心隔墻有耳,叫叔叔。 又來這一套荊白玉不情不愿,總覺得叫叔叔什么的,有點莫名奇奇怪怪的,不過為了大局考慮,還是乖乖的說:叔叔,情況怎么樣呀!你倒是說呀! 厲長生也不再賣關子,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番。 他這一開口,荊白玉瞬間跳起老高,喊道:厲長生!你都和盤托出了!你還讓我叫你叔叔,你是不是故意的?! 厲長生滿面微笑,道:太子殿下果然聰慧。 你你你,你這個大壞蛋!荊白玉氣憤的揮著小手,說:小貓兒,咬他。 嗷嗚! 小老虎果然聽話,立刻撲過去就要給主人出頭。 只不過,厲長生一擺手,瞬間將小老虎制住,小老虎畢竟太小了,呲著小牙,也無法將厲長生怎么樣。 最后小老虎委屈巴巴的躲回了荊白玉身后,只是探著頭對厲長生叫喚兩聲。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莫鬧了,還有正經(jīng)事。 明明是你鬧的。荊白玉控訴道。 是是是,全是我的不對。厲長生笑得又是那般寵溺。 荊白玉只覺厲長生那副表情,仿佛自己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氣得他都不知要如何才好。 竇延亭找到了空隙,趕忙道:就算這幫土匪要幫我們,但如何今日三游城,還是個問題,厲大人可想到了辦法? 硬闖肯定是不行的。厲長生道。 那要怎么辦?陸輕舟按捺不住的問。 厲長生笑著說:自然是趁著趙梁王不備,找人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比較好。 ???陸輕舟驚訝的說:三游城內(nèi),還有人能放我們進去?是誰? 荊白玉聽得也是一頭霧水,一時想不到什么人物。 厲長生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旁邊竇延亭的身上。 竇延亭不確定的道:厲大人是說我? 厲長生點點頭。 陸輕舟第一個笑出聲來,道:這竇將軍雖然神勇,可他現(xiàn)在與我們一塊同在土匪寨里,又不在三游城內(nèi),況且他只能調(diào)遣最多五十人馬,手中又無虎符,哪里能幫我們打開城門? 陸輕舟問到了點子上,荊白玉露出思索的表情,遲疑的說:你的意思是,要竇將軍先行入城? ???陸輕舟又是吃了一驚,道: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竇延亭倒是當機立斷,抱拳說道:卑將愿往! 想要里應外合,首先必須有個人在三游城內(nèi)才可。厲長生所說的這個人,自然是就是竇延亭最佳。 竇延亭乃是護送皇上的將軍,若是他突然出現(xiàn)在三游城外,趙梁王決計是會迎著他入城的。 厲長生笑著道:如今皇上在城內(nèi),趙梁王手中還有個假太子,簡直天時地利占全,但還差一點,讓他夜不能寐的,便是竇將軍您了。趙梁王虎符在手,卻也不得安心,生怕竇將軍您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會知曉他的計劃,調(diào)配了兵馬過來,一舉將他三游城攻破。試想想看 厲長生說到這里頓了頓,露出個涼颼颼的笑容,這才繼續(xù)道:若是竇將軍一個人出現(xiàn)在三游城外,趙梁王是否會歡心壞了?定然一百二十個喜悅,恨不得親自迎著竇將軍入城去呢。只要竇將軍入了城,便掉入了圈套之中,趙梁王高枕無憂,誰也無需再怕。 的確是這個道理。荊白玉道:竇將軍想要入城,不是難事兒。 竇延亭沉思片刻,道:好,就這么辦。我雖只能調(diào)配最多五十人,但是若能成功聲東擊西,想要偷襲從內(nèi)打開城門,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到時候外面的事情,就全都交給厲大人您了! 竇將軍請放心。厲長生拱手道。 陸輕舟面露擔憂之色,最有一咬牙,道:好,如今也無有其他辦法。那我隨同竇將軍一并過去,也好有個照應。 竇延亭大為吃驚,道:陸大人不會武藝,隨同我去,豈非羊入虎口?這萬萬不可,還是留在此處為妙。 我說竇延亭啊,陸輕舟瞧見他就氣兒不打一處來,說:你是真把我當女人了,還是真把我當你媳婦兒了?我安不安全,又不用你負責任,我一個大男人,自然能自己保護自己。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還不是被我扛著東跑西跑的。果然啊,你還是昏迷的時候,比較惹人愛見! 竇延亭被他搶白一通,尷尬的道:竇某人并非這個意思,是真心誠意的擔憂陸大人而已。 用不著。陸輕舟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如今還穿著女裝,這動作實在是辣眼睛的很。 陸輕舟道:我雖不會什么武功,但是好歹能說會道。等你進了三游城,身邊只有五十人,還需要聲東擊西,一面纏住趙梁王,一面從內(nèi)打開城門。你說你可有十足把握? 我 竇延亭只說了一個字,陸輕舟全不給他繼續(xù)的時間,道:看罷,你若是一個不甚失了手,太子殿下與厲大人接下來的計劃,可就全要被你給毀了,你可擔待的起?所以說,如今我乃是至關重要的一招棋,多我一個決計可多兩分勝算,少我一個指不定滿盤皆輸! 陸輕舟果然是能說會道,尤其遇上竇延亭這樣的實誠人,頓時把竇延亭給堵得是啞口無言,根本一句也是回不上的。 厲長生干脆便拍了板子,免得這兩個人再吵起來。 厲長生道:如此也好,太子殿下您覺得,此計可行? 荊白玉小大人一般,略微沉思一陣,道:好,若是成功,各位定然重重有賞!本太子的身家性命,可就都交在各位的手里了。切莫叫人失望啊 敬諾。眾人齊聲回答。 這面厲長生與大家商量了一陣,那面蕭拓也拉著陳均年說了陣話。 陳均年也有一副玲瓏心肝,他早就瞧著荊白玉那小孩子不一般,但卻著實萬萬也無想到,那半大的孩子竟然是當朝太子。 陳均年咧嘴一笑,道:哎呦,這倒是好了,若是咱們幫了太子殿下,指不定咱們的土匪寨子就能飛黃騰達了,大家伙都能過上好日子。 大哥蕭拓似乎對陳均年的話,不甚贊同,說:這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一不小心,不只是弟弟性命不好,恐怕還會連累了大哥,還有各位兄弟。 陳均年大大咧咧,全不做一回事的模樣,道:怎么的?你是覺得大哥我這些年跟著你過得挺安穩(wěn)? 這也不是。蕭拓一想,便明白陳均年是如何想的。 他們占山為王,的確愈來愈是壯大,在外人眼中風光一時。但他們總歸是土匪,說出去不好聽,正規(guī)軍亦是隨時想著剿滅他們。 他們土匪過的日子,那是刀頭上舔血,誰也不敢說明日如何。 陳均年伸手拍了拍蕭拓的肩膀,道:其實我知道,你不想一直做土匪,你心中也想著有一日可以建功立業(yè),是也不是? 當初陳均年之所以帶著金銀珠寶返回山寨,其實是想要給蕭拓一筆錢,讓他好離開這里,可以去展現(xiàn)他的才能與抱負。只可惜蕭拓最終還是未有離開。 他的確可以離開,可山寨里那么多兄弟,等他走了之后,恐怕一盤散沙,很容易被正規(guī)軍剿滅了去,到那時候 蕭拓是個重感情的人,不可能放下大家一個人離開,去施展他的才華與抱負。 陳均年又道:若是你真的助力太子,那指不定便可以討到一個人情。往后里,這些土匪兄弟們,或許就能改頭換面,成了正規(guī)軍也不一定。 陳均年說到了蕭拓的心坎里,這是他做夢也想的事情。昔日里仿佛天方夜譚,今天卻有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 陳均年見他不語,道:大哥我是支持你的!不如這次,我們便放手一搏! 月朗星稀,萬籟俱寂。 三游城的王宮之中悄無聲息,卻突然被急促的腳步聲擊碎。 陛下陛下! 皇上窩在榻上,被身邊寺人的聲音吵醒,著實有些個不耐煩,呵斥道:做甚么大呼小叫的! 寺人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道:是竇將軍回來了!竇將軍說有大事要向陛下稟報! 竇延亭?皇上翻身坐起,道:竇延亭他回來了? 就在這時,殿門轟然打開,竇延亭急匆匆快步而入。 皇上又驚又喜,只是見了竇延亭未經(jīng)自己允許,便直闖而入,有些個面子不好看。 皇上呵斥道:竇將軍,你怎么的越來越不懂得禮數(shù)了,朕何時讓你進來的? 竇延亭單膝點地,抱拳行禮說道:陛下,卑將有十萬緊急的事情稟報陛下! 皇上瞧竇延亭表情嚴肅,不似是開頑笑的模樣。 這回皇上又不及開口,竇延亭已然繼續(xù)道:趙梁王欲圖謀反!請陛下速速隨卑臣離開趙梁王宮! 甚么?皇上的眼睛瞬間瞪得猶如牛卵子一般大小,哈哈一笑道:你說趙梁王造反?這怎么可能,無有可能的事情啊。 皇上并不相信,心里尋思著,自己被一伙土匪追趕,還是趙梁王及時出現(xiàn),將他從危難之中救出,趙梁王如何可能謀反? 若是趙梁王意圖謀反,又怎么可能救他呢? 除非 陛下有所不知,日前土匪皆是假的,乃趙梁王麾下士兵假扮,就是為了對付陛下您啊。竇延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