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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朝成為死太監(jiān)(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102)

分卷(102)

    厲長生道:蕭校尉也應(yīng)該知道,過不了多少日子,皇上便要派遣特使與詹國會盟。到時候,便是滌川園軍第一次外出任務(wù)之時,蕭校尉可又準備好了?

    是!蕭拓立刻抱拳,道:卑將每日勤加練兵,絲毫不敢懈怠,定然能勝任保護太子殿下與厲大人的任務(wù)。

    蕭拓雖五大三粗,卻也是個聰明人。厲長生無有多言,蕭拓已然猜到,這次特使任務(wù),非小太子荊白玉莫屬,否則厲長生與荊白玉,也不會到這里來巡查。

    厲長生笑道:有蕭校尉這番話,太子殿下與卑臣亦能安心一些。

    荊白玉無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

    對了,厲長生往四周一瞧,道:怎么不見陳校尉?

    這滌川園軍乃是厲長生全權(quán)負責,一共萬余人,厲長生不在之時,就由蕭拓與他大哥陳均年負責。如今只見蕭拓一人練兵,卻不見陳均年的人影,厲長生心中好奇。

    荊白玉一瞧,道:是啊,陳校尉人呢?

    蕭拓生怕荊白玉與厲長生兩人誤會了去,道:大哥陳校尉就在軍營,不敢怠慢。只是方才有士兵鬧事兒,陳校尉便去處理,應(yīng)當不多時便會回來。

    有人鬧事兒?荊白玉聽了瞇了瞇眼目,道:是何人?帶我前去瞧瞧。

    這滌川園軍乃是方才組建起來,雖說是皇上親自下令組建而成,但說到底,這滌川園軍多半是土匪出身,只有兩千精銳是后編排進來的,又不收編于任何一方,行事作風頗為詭異,叫人琢磨不透。

    所以好些個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之人,便說這滌川園軍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雜牌軍罷了,老弱病殘一群,根本無法上得戰(zhàn)場,只是陪著皇上到處頑頑。

    不只是外人瞧不起滌川園軍,有些個被調(diào)撥而來的精銳,心中亦是不服氣,覺著還不若在原本的軍隊里待著,并不想被分配而來。

    荊白玉一聽蕭拓之言,心中不免想了許多。他若是不早些煞一煞這些不服之人,往后里還怎么治軍嚴明?

    厲長生知荊白玉心中是如何想的,也正好趁此機會給小太子荊白玉立威,便說:還請蕭校尉帶路。

    敬諾!蕭拓立刻引著他們往小教場方向而去。

    那陳均年此時此刻,的確就在小教場無疑,身邊無有其他人,只有一個小兵站立著,站得并不挺拔,反而七扭八歪的,頭上的頭盔都無有戴正,恨不得一歪頭便要掉下。

    陳均年抱臂瞧著他,道:好啊,頭一天到我這兒來就鬧事兒!好得很,你可知道,你這等行徑,要受到何種懲罰?!

    那小兵并不服氣,全然不怕的模樣,冷笑一聲道:哎呦喂,嚇唬誰呢!

    厲長生帶著荊白玉前來,遠遠的就聽到那士兵底氣十足的說話聲。

    荊白玉皺了皺眉頭,低聲與厲長生道:厲長生,你聽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

    厲長生亦是覺得耳熟,但

    不等厲長生與荊白玉確定,就又聽那士兵開了口。

    臺詞是再熟悉也不能有的。

    士兵昂著下巴,趾高氣揚的說:你還敢處置我?你可知道我爹爹是誰?!

    這荊白玉眼睛瞪圓了幾分,拉了拉厲長生的袖子,道:我的耳朵是不是出現(xiàn)了毛???前面那人那人是

    喻青崖喻公子。厲長生還算是淡定的道。

    那站沒站相,正在受罰挨訓的小兵,可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喻青崖喻公子?

    喻公子習慣性的拋了一句口頭禪,陳均年不以為然,他可是山大王出身,土匪寨子來的,什么世面沒見過?

    陳均年煞是愉快的笑了一聲,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爹爹是什么人?你爹爹不正是我嗎?

    噗嗤

    荊白玉走近,實在是沒有忍住,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厲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大爺!喻青崖火了,瞪著眼睛道:就你長得這個丑樣子,你還想做我爹?!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你這小子口無遮攔!竟敢頂撞本校尉!陳均年也火了。

    喻青崖與陳均年兩個人,性子倒是有些個相似,都是平日里吊兒郎當沒個正經(jīng)模樣。如今對在一起,仿佛熱油里澆了水,噼里啪啦便炸開了鍋。

    陳均年當下將長槍一舞,別看他身材瘦高,但好歹是土匪頭子,武藝比不上二弟蕭拓是的確的,但也是個中高手。

    喻青崖心里咯噔一下子,他那三腳貓功夫,多數(shù)還用在嘴皮子上,平日里打架直接叫家丁,若是家丁還打不過,那只能哭爹喊爹,叫他爹幫忙報仇,哪里有自己動過手的。

    喻青崖反應(yīng)還算快,連忙雙手抱頭蹲下。

    呼的一聲,長槍堪堪從他頭頂飛過。

    喻青崖才松了口氣,心說還好還好,未有打中。結(jié)果下一刻,陳均年半路改了招式,咚的又一下子杵了下來。

    啊

    喻青崖大喊一聲,感覺后背吃痛一記,他根本保持不了平衡,一下子飛撲而去,摔了個大馬趴不說,下巴還挫在了地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我的娘,小爺?shù)南掳?/br>
    喻青崖趕忙慌手慌腳的爬起來,趕忙從鎧甲之中掏了一物出來,可不就是日前厲長生送他的玻璃鏡子?

    喻青崖舉著鏡子仔細去照,隨即天崩地裂的大喊起來:龜兒子!你把我的下巴打破了皮!流血了!我的臉,萬一留了疤可怎生是好?我要回去跟我爹講,你就等著罷!我爹是不會饒過你的!

    他絮絮叨叨的蹲在地上喊著,就瞧一片衣角擋在了前面。

    喻青崖狐疑的抬頭去看,仰著頭就愣在了當場,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你你你你,是你們!太好了,快救救我?。?/br>
    厲長生笑而不語,荊白玉已然止不住,哈哈哈的大笑出來,仿佛瞧見了十足有趣的事情。

    荊白玉大笑著道:這是誰呀,我怎么一眼都瞧不出了?

    還能是誰?喻青崖氣憤道:當然是我了,喻青崖?。?/br>
    你騙人!荊白玉板著一張小臉,正色的說:本太子認識的喻公子乃是翩翩佳公子,最愛美,最喜歡捯飭,不像你這樣黑炭團一樣,一眼大一眼小,還鼻孔朝天!

    荊白玉說罷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止也止不住。

    喻青崖趕忙站起,只覺得自己臉面已然全無,丟人丟到了家去,道:笑笑什么!還不是因為你們!不然我也不能這般凄慘。

    這喻青崖一轉(zhuǎn)過頭來,果然有種物是人非之感,明明才兩日不見,仿佛活脫脫變了個人。本來粉白膚色的喻青崖,愣是一眨眼就變成了沙土地一般的黃黑色,臉頰皮膚還顆顆粒粒的。

    這城郊軍營可沒個陰涼之地,雖說已然是秋季,但正午仍是有日光曝曬,早上下午卻又狂風大作。這一會兒暴曬一會兒風吹,喻青崖嬌生慣養(yǎng),哪里受過這樣的苦,皮膚禁受不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厲長生也很想不厚道的笑出聲來,不過瞧了瞧喻青崖的模樣,還是先問道:喻公子這是

    陳均年拿著長槍走過來,說:太子殿下?厲大人?你們怎么來了?你們和這小子還認識?

    蕭拓也快步走過來,低聲問道:大哥,你怎么樣?

    我能怎么樣?陳均年道:被教訓的又不是我。

    厲長生道:陳校尉有所不知,這位士兵,乃是總督東廠喻廠督的干兒子。

    總督東廠?陳均年重復(fù)道。

    喻青崖立刻大聲說:怎么的,嚇到了罷!后悔了罷!沒用的!

    陳均年露出苦惱的模樣,道:那是什么人?我不曾聽說過。

    你喻青崖差點被陳均年給氣死了去,連他爹的名兒都不曾聽說過,簡直孤陋寡聞!

    陳均年并非裝模作樣,他是直言不諱罷了。畢竟陳均年來到都城不過幾日,以前都是土匪,怎么會知道總督東廠的喻廠督是何人?

    蕭拓低聲與陳均年解釋了兩句,陳均年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喻廠督真是可憐見的。你說喻廠督?jīng)]有兒子也就罷了,怎么還挑了這么個不爭氣的兒子收養(yǎng)。說句大實話,這養(yǎng)兒不就為了老了有人盡孝送終嗎?現(xiàn)在喻廠督還未老呢,指不定哪天先被他這位一事無成的干兒子給氣死,唉

    大哥蕭拓最知道他大哥的性子,再多說幾句,怕是要把人給氣死了去。

    陳均年小聲嘟囔說:我又沒說錯。

    喻青崖已然被氣死了去,全然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只反復(fù)說著:你等著,我回去跟我爹爹說!

    厲長生一瞧,這喻青崖好歹是喻廠督的干兒子,而且喻廠督顯然是寶貝他寶貝得不行,旁人做不到的事兒,喻青崖只需幾句話,喻廠督便即答應(yīng)下來,哪里是不寶貝的樣兒?

    厲長生打圓場道:喻公子這是犯了何錯,指不定是誤會。他日前無有進過軍營,陳校尉看在我的面上,多擔待一二。

    就是。喻青崖一看有人給他撐腰,還是厲長生!當下就挪到了厲長生身后,跟個受氣包一樣躲起來,還伸手要去拽厲長生的袖子。

    啪

    荊白玉抬手,快準狠的將喻青崖的手拍開,道:喻公子好端端的為何跑到軍營戲耍?這外面的地兒那般大,還不夠喻公子耍的?

    我喻青崖提起這個就委屈的要死,道:還不是因為你們!

    荊白玉都被喻青崖給說糊涂了,自己又不曾下了命令,將喻青崖丟到這里來訓練。這喻青崖若是一直待在軍營里,誰還在外面給他掙錢呢?

    喻青崖頹廢的道:是我爹啊,把我丟到這里來的。

    原來喻青崖收了厲長生的好處,對他爹一通軟磨硬泡,喻督主最后松了口,答應(yīng)為小太子荊白玉去皇上面前進言,但是有個前提條件。

    喻青崖一高興,二話不說,還未聽條件是何,一口氣便答應(yīng)了下來,哪知道這完完全全便是個圈套。

    喻廠督顯然已想好了,叫人給喻青崖收拾行囊,竟是大晚上的,黑著天便將他丟進了近郊的滌川園軍營之中。

    喻青崖這回可傻了眼,他又是假哭又是要撞墻的,但是沒人理他,小廝硬生生真的把他丟進軍營之中,然后面無表情的回去找喻風酌復(fù)命。

    如此一來,喻青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他爹還特意打點了一番,喻青崖喊破了喉嚨,愣是無人相信他是喻廠督的兒子,只說他是異想天開滿口胡言。

    喻青崖委屈的臉都要變了形,道:我爹也太狠心了,我到底是不是他親兒子啊不對,本來就不是。我在軍營里被人欺負了,他肯定不知道

    喻青崖當天晚上到了軍營,著實是不適應(yīng)的,感覺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好,還被人當新來的欺負了去。

    有幾個士兵拉幫結(jié)伙的,瞧見喻青崖是新來的,就指使喻青崖干這干那,還讓喻青崖代他們夜間巡邏。

    喻青崖平日里十指不沾陽春水,干過什么粗活累活?脾氣也被喻風酌慣得是奇大無比,自然不肯聽命于他們的,便吵了起來。

    哎呦。陳均年在旁邊一聽,道:原來你們還敢在軍營吵架?這我都不知道,罪加一等。

    呸!喻青崖道:你治軍不嚴,你的士兵在軍營里肆無忌憚的欺負人,你怎么的不管?就欺負我一個老實人!

    喻青崖與那幫子士兵吵了起來,他只一個人,又不是高壯的類型,手上功夫也是不好,著實吃虧的厲害。

    喻青崖想起來便生氣,那幾個人竟然罵他小白臉。

    喻青崖當下就沒忍住,喊了他的經(jīng)典臺詞,問那幾個人知不知道自己干爹是誰,那可是鼎鼎大名的總督東廠喻督主!

    哪知道那幾個士兵聽了更是哄笑起來,全然不信便罷了,還言辭羞辱。說瞧著喻青崖那細皮嫩rou的模樣,不像是喻風酌的干兒子,倒像是喻風酌的禁嬖男寵。

    喻青崖氣得抬手就打人,對方吃了一記,哪里能放過他。眼看著喻青崖便要鼻青臉腫,幸好遇到了來巡查的蕭拓校尉。

    那幾個士兵懼怕蕭拓威嚴,不敢大聲喧嘩,趕忙散了去,喻青崖這才保住了他的小命。

    喻青崖平日可不是吃虧的主,雖手上功夫不濟,但心里的鬼主意是最多的。

    他思忖了一夜,覺著不行,第二天天還未亮,便偷偷找了幾個士兵,將自己身上的什么玉佩玉扣之類的,全都給了他們,說要收買那幾個士兵做自己的小弟,然后再去找昨日羞辱他的士兵打一架。

    就這關(guān)鍵時刻,哪里料到,便被人給抓了個正著。

    喻青崖賄賂士兵之事,不巧被陳均年給瞧見了,那還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喻青崖已然罰站了一整日,陳均年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前來瞧瞧喻青崖有沒有悔意,不過這一看,是絲毫半點也無。

    荊白玉聽了十足頭疼,暗地里看了一眼厲長生,道:這喻廠督也真是,怎么丟了個大麻煩到軍營里。他的兒子他自己管教去啊,叫旁人給他管兒子,若是管得重了,指不定如何心疼,真是麻煩。

    厲長生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荊白玉道:這事兒我不管了,你來罷。

    荊白玉做了甩手掌柜,厲長生也不好說自己亦是不管,便道:喻青崖的事情,念在他初犯,又是未遂,便饒了他這一次,陳校尉你看可行?

    厲長生已然開口,陳均年與蕭拓乃是他的部下,哪里有說不行的道理?

    蕭拓當下第一個說道:謹遵厲大人命令。

    陳均年也點點頭,道:自然是厲大人說了算的。不過啊,要我說這喻公子罷,還是趁早領(lǐng)走。

    誰稀罕你們這地方!喻青崖道:我今兒個就要回家。

    厲長生又道:喻公子的事兒,我自會去與喻廠督說明,要罰要打,便讓喻廠督自己解決便是。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