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第51章 太像了 喻青崖! 荊白玉登時臉色鐵青, 威嚴十足的呵斥了喻青崖一聲。 但這一聲顯然不甚管用,喻青崖笑得還是一副傻呵呵模樣, 張開手臂就要撲向荊白玉,嘴里念叨著:小小美人!走!跟哥哥走!哥哥給你給你介紹咱們大荊最最好用的面膜! 面膜?荊白玉個子小,靈巧的低頭一竄,就從喻青崖張開的手臂下鉆了出去,趕忙躲到厲長生背后。 荊白玉道:喻青崖是不是傻了?怎么回事? 厲長生連忙阻攔喻青崖,道:喻公子, 你這是方才可遇到了什么人,或者 喻青崖迷迷糊糊撒酒瘋的模樣,根本聽不進去厲長生說了什么, 哈哈一笑,道:哎!這位這位叫什么來著,對帥哥!帥哥! 厲長生眼皮狠狠一跳,看來喻青崖最近與太子殿下學了不少新鮮詞兒。 喻青崖就像個推銷一般,拉住厲長生的手臂,道:這位帥哥,看看我們店新新出的睫毛夾?。『糜?!口碑產(chǎn)品嘞!你不用沒關系啊, 可以買回去送給你媳婦兒用啊。你媳婦兒肯定一瞧就高興壞了! 你媳婦兒! 厲長生還沒來得及開口, 那面荊白玉從他背后跳起來, 快準狠的一腳抬起, 在喻青崖小腿迎面骨上狠狠一踢。 哎呦喂 喻青崖本就晃晃悠悠,這會兒一下子跌倒在地,嘴里哼哼唧唧的便爬不起來了。 荊白玉拉著厲長生, 說:到底怎么回事?快叫人把他給弄出去! 厲長生道:不似喝了酒的樣子,難道是 不會被人給下藥了罷?荊白玉眨巴著大眼睛,說:他到底剛才干什么去了? 偷!偷 喻青崖隱約聽到他們說話,嘿嘿一笑仰起頭來,荊白玉都怕他會將口水給笑出來。 偷東西?荊白玉驚訝的說。 吃! 喻青崖簡直大喘氣兒。 偷吃?荊白玉更為驚訝,道:偷吃甚么,竟能吃成這副模樣?見了鬼嗎? 叩叩叩 又有敲門聲想起,荊白玉一個激靈,感覺自己都要被喻青崖弄得一驚一乍了。 敲門聲很有特點,雖然門外之人未有開口,但是厲長生與荊白玉還是能一下子分辨出來,來者乃是小太子貼身侍衛(wèi)騶虞。 荊白玉頭疼萬分,指著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的喻青崖,道:厲長生,你把他拉到內間去,我去開門好了,可別讓他跑出去丟人現(xiàn)眼。 雖然荊白玉很想立刻將喻青崖給丟出房門去,但萬一喻青崖跑出去大呼小叫,泄露了他們的身份,那可大事不妙。 厲長生點了點頭,幸好他身材高大,伸手一拽直接就將喻青崖給架了起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反倒是喻青崖,像個小雞仔一樣,被拎著還哎呦呦哼唧了幾聲。 荊白玉將房門打開,外面果然是騶虞無疑。他捧著一個平盤,里面是客棧后廚準備的各種晚膳,瞧上去雖未有皇宮膳房做的精致漂亮,但是樸素之間也別有一番特色。 荊白玉早已肚子餓了,眼瞧著這些新奇美味,笑著道:辛苦你了,回去休息罷,明兒個還要繼續(xù)趕路呢。 騶虞無法說話,對著荊白玉點了點頭,恭敬的復又退了下去,將房門幫荊白玉關好。 荊白玉端著晚膳走進來,噠噠噠的,放在了案子上,這才又跑進內間去,問:怎么樣了? 厲長生半扶半抱著撒酒瘋的喻青崖,喻青崖歪歪扭扭,腦袋一斜,最后便小鳥依人一般,靠進了厲長生懷里,還調整了一下,特別愜意的模樣。 荊白玉一探頭,正好看到這一幕,當即氣得要死,道:厲長生,你抱著他做什么,把他扔在地上! 厲長生亦是頭疼不止,喻青崖已然把他當做了真皮沙發(fā),爛泥一攤,全不用勁兒。 厲長生道:扔下恐怕行不通,我一松手他便要跑,一刻也不踏實。 厲長生不喜與旁人有肢體接觸,剛才本就打算把喻青崖扔在地上不管的,但喻青崖在地上毛毛蟲一般,很快爬起來就要跑出去,一顆也是閑不住,厲長生這才將他重新捉回來。 反正!荊白玉氣得原地跺腳,道:反正你先把他扔下再說。 厲長生聽了荊白玉的話,干脆一松手,咕咚一聲,喻青崖便被扔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一動也不動。 荊白玉抿著嘴唇瞧了半晌,道:你瞧沒事兒,他醉死過去了,根本不 話沒說完,那面喻青崖忽悠一下子,突然坐起,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表情亦是呆呆的,那模樣著實嚇了荊白玉一跳。 荊白玉立馬竄到了厲長生身后,死死拽著他的袖子。 喻青崖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隨即搖搖晃晃的便往外面爬,道:我我還餓著呢,吃繼續(xù)偷吃 別,別讓他跑了,抓住他!荊白玉趕忙道。 厲長生與荊白玉兩個趕緊追著喻青崖從內間出來,還以為喻青崖要往外面跑,卻不料正瞧見喻青崖坐在案幾前大快朵頤。 喻青崖抓著個雞腿就往嘴里塞,一面吃一面笑呵呵的道:好吃嗝,剛才我偷吃的就是就是這點心,你們也嘗嘗,好吃極了。 你的手臟死了,別給我,我不吃。荊白玉嫌棄的抱臂瞧著他,心想著完了,晚膳被喻青崖給糟蹋了,看來要讓騶虞重新去客棧后廚端一份來。 點心? 厲長生忽然皺了皺眉頭,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樣。 荊白玉奇怪的道:怎么了? 難道點心有問題?厲長生道。 ?。壳G白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免得發(fā)出太大聲響,說:點心有問題,這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點心,怎么可能有問題呢?這家客棧他們以前也未曾有來過,不過臨時投宿在此,難不成 荊白玉低聲道:難不成有人故意埋伏我們?又或者咱們遇上了黑店? 厲長生聽了荊白玉的話,止不住低笑一聲,道:太子殿下懂得頗多,還知道黑店。 都什么時候,你還笑的出來。荊白玉說:你瞧瞧,喻青崖吃了點東西,都傻成這副模樣了。 還不知道喻青崖是不是因為吃了東西才變成這樣,厲長生道:但萬事小心,這些飯菜還是不要動的好。太子殿下在此稍等,長生去將喻廠督,還有陳均年蕭拓叫過來。需要計劃一番,今兒個可能不能繼續(xù)在此投宿了。 哎荊白玉拉住厲長生的袖子,說:厲長生你你別走,別放我一個人,我害怕。 厲長生笑了,說:不是一個人,太子殿下你瞧,這不是還有喻公子陪著你。況且喻廠督就住隔壁,長生不走太遠,不會離開太子殿下的視線。 那也荊白玉想說那也不行。 這話還未落點,就聽到房門第三次被敲響,聲音有些個急促,喻風酌的聲音在外響起,道:公子?公子可在?請問公子,是否瞧見了犬兒? 荊白玉頓時眼睛亮晶晶的,跳起來跑去打開門,一把就將喻風酌給拽了進來,說:你來的太好了! 喻風酌道:公子這是 你兒子,你看!荊白玉趕忙指著爛醉如泥的喻青崖,說:你快來看看! 喻風酌出去尋了一圈喻青崖,但是無有尋到人影。這人生地不熟的,喻青崖又是從小被寵大,一旦有什么事情就跑來找喻風酌幫他善后,喻風酌就怕他遇到什么意外。 喻風酌尋了一圈并無收獲,回到客棧才聽蕭拓說,喻公子仿佛已然回來了,不過好像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 喻風酌去喻青崖房間尋找,果然未曾尋到人影,他心中著急,干脆挨個敲門去問,就問到了荊白玉這里。 荊白玉小手一指,喻風酌立刻皺了皺眉。 他尋了半晌的兒子,這不是,正左手拿著一個啃了半截的雞腿,右手抓著一塊爛七八糟的點心,滿嘴殘渣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喻風酌只覺得一股火氣直沖胸口,臉色瞬間鐵青下來。 崖兒,快起來,不得無禮!喻風酌說。 嗯?喻青崖被吵醒,迷迷糊糊的仰起頭來,露出一個驚訝萬分的表情:哎呀! 荊白玉在旁邊一瞧,心里冷笑,喻公子最怕他爹,如今喻廠督已到,看喻青崖怎么收場。 喻青崖大喊一聲,手中雞腿與點心皆扔在了桌上,整個人從席子上跳起,呆滯的瞧著眼前的喻風酌,隨即 嘿嘿嘿,大美人! 咳咳咳 荊白玉本是要看好戲的,結果這好戲太過刺激,嚇了荊白玉一跳。 荊白玉又竄到了厲長生身后,躲起來只探個頭,道:厲長生,喻青崖他真的瘋了罷? 喻風酌可是早已見過無數(shù)大風大浪之人,卻也被喻青崖這一聲給叫的全懵了去。 喻青崖地痞流氓一般,晃悠悠就走了過來,雙手一捧,在喻風酌未有反應過來之時,用他油乎乎的雙手,捧住了喻風酌的臉頰。 喻青崖傻笑著說:哎呦,大美人,你長得這么好看,但是個頭個頭會不會太高了?怎么比小爺我還要高這么許多?。坎徊贿^沒關系! 喻青崖豪爽的說著,大步登上了旁邊的案幾,如此一來,他便與他爹喻風酌一般高矮,再也不用抬頭仰視。 崖兒,我 喻風酌氣得險些渾身顫抖起來,目光冷颼颼的看著眼前的喻青崖,才呵斥到了一半。 就瞧喻青崖動作麻利,捧著喻風酌的臉頰,就在喻風酌的額頭上,速度快極的親了一下。 么!哎呦,好疼! 喻青崖的動作過于豪爽,簡直便是啃了上去,瞬間門牙撞在了喻風酌的額頭,兩個人疼得都是一個激靈。 我 荊白玉一臉懵,拽著厲長生的袖子,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剛才看到了什么? 厲長生語氣淡定至極,道:反正我是什么也沒看到的。 那我也什么都沒看到。荊白玉反應快得很。 喻青崖不只是在喻風酌的額頭上粘了塊油印子,還在他額頭上咬了個牙印,力道不輕,竟然一瞬間便破了皮。 喻!青!崖! 喻風酌顯然已到了忍耐的頂點,一字一頓的呵斥了一句,隨即嘎吱一聲,手下動作頗快,一擰一帶,就將瘋鬧不止的喻青崖制服壓在地上。 喻青崖臉頰被都壓得變了形,嘴里哼哼唧唧的道:大美人你輕點!哎呦喂!性子這么火,也只有小爺我才能欣賞的來了!沒關系,小爺我就喜歡這樣的! 荊白玉捂著眼睛,假裝什么也無瞧見,但如此還是再聽不下去,趕忙開口說:喻青崖!他是你爹?。?/br> 呸!喻青崖趴在地上,骨氣那是硬的很,底氣十足的道:什么我爹?我爹在哪里?我早看他不順眼了!你告我他在哪里!我要跟他決斗! 咯吱 喻風酌手下力氣加重。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喻青崖大喊大叫。 厲長生仍是淡定至極,道:要不然先把他的嘴巴堵住。 荊白玉立刻遞了塊布過去。 喻風酌將喻青崖雙手綁了,嘴巴也堵住,屋里這才安靜了下來。 厲長生道:喻廠督見多識廣,喻公子身上并無酒氣味兒,可是真的喝多了撒酒瘋?或者是 喻風酌一直行走在外,自然見識比他們廣博的多。 他將喻青崖放在席子上,伸手檢查了一番,面青凝重了起來,道:怕是中了藥。 荊白玉立刻指著案幾上的那些個吃的,說:不會真是這些吃食罷?這家店真是黑店? 此地不宜久留。喻風酌看了一眼桌上的膳食。 厲長生點點頭,道:喻廠督請照顧公子,長生這就去通知眾人,我們悄悄離開此地,以免打草驚蛇。 好。厲大人放心。喻風酌說。 雖然荊白玉很想跟在厲長生身邊,但他并不想給厲長生拖后腿,所以也只能眼巴巴的瞧著厲長生離開了他的視線。 眾人都準備著開始用晚膳,這還未吃下去,厲長生便悄悄而至。 大家都是嚇了一跳,蕭拓說道:莫不是遇上了埋伏? 但是說不通,陳均年道:我們已然脫離了大部隊,不應該有人知道我們如今在此地,說不定只是一般的黑店罷了。 厲長生道:不論如何,此地不宜久留,立刻動身離開。 是,厲大人。大家拱手應下。 眾人按照厲長生所言,瞧瞧離開房間,直接翻窗出了客棧。 外面一片漆黑,小鎮(zhèn)子一旦日落,便幾乎無人在外行走,四周連個燈火也無,顯得格外寂靜。 荊白玉早已被喻風酌帶著從客棧出來,如今正坐在車輿之中。他心中焦急的很,想著厲長生怎么還不出來,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荊白玉瞧瞧將車簾子打起一些個,周圍只能隱隱瞧見客棧里的燈火,其他一概漆黑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