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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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凌特別佩服趙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般頑強的生命力。 罷了,重生一回,哪里還由得他挑挑揀揀?至少這個十三皇子身上有一點是他滿意的,那就是臉。 雖然沒照過鏡子,可記憶里十三皇子經(jīng)常對著湖水自己看自己。那張臉,在梁帝十五位皇子,再加上十一位公主中,絕對是位列佼佼。 話說他大哥實在是太能生了!龍精虎猛??! 想當年,靖安皇帝當太子的時候,也是深情的很,追如今的皇后娘娘,追了好些年,還對天發(fā)誓,將來登上皇位,也會一生一世一雙人,否則斷子絕孫??扇缃?,內(nèi)宮多少妃嬪,之前的誓言,好像也沒啥應(yīng)驗,子孫方面,大有無窮無盡之勢。 趙凌反手輕輕摸了摸后背,針扎般的疼,強忍著沒出聲,險些咬到舌頭。 聞了聞手指上粘著的傷藥,太熟悉了,這不是他薛家獨門的止血傷藥嗎?蘇妃定不會有軍中的東西,也不知,獨門配藥秘方,是什么時候被洛溢給學了去的。 真他么倒霉。 好死不死,遇上洛溢。 換了張皮囊,前塵恩怨一筆勾銷,趙凌也不是糾結(jié)過去的人。只是他的逃跑假死大計,恐怕難以繼續(xù)下去。聽他家將的話,洛王爺來是救他們的,正常情況下,洛家家將會一路護送蘇妃以及他回宮。 就算是前世,他也沒把握能從洛溢眼皮子底下溜走,更何況,現(xiàn)在這一身傷極度營養(yǎng)不良的瘦小身體。 堂堂洛王府精兵,從漠北千里迢迢跑來西南救火從北到南行軍速度快的話也得三十天??! 或許是剛巧在附近游玩,順便幫個忙? 蘇妃見十三皇子醒了,扭著身子挪過來,坐在床邊。 女人褪去窘態(tài),上了妝,杏仁眼櫻桃唇,的確美不勝收,難怪大哥五十好幾了,還能勇猛沖動的讓她懷上孩子。 醒了? 趙凌勉強笑笑。 你放心,放火的兇手都已經(jīng)認罪了。都是鄺悅?cè)啬锛业氖窒?。洛王爺與鄺侯素來不和,就算鄺侯說情也沒用??脆棎?cè)剡@次,怎么與陛下解釋。蘇妃眼神里充滿了惡毒。 不和? 也是,殺友之仇,不共戴天,能和才奇怪。 趙凌抿了抿干澀的嘴角,那個我想喝水。 蘇迎雪拍拍手,丫鬟就端來熱氣騰騰的香茶。蘇妃親自吹掉熱氣,給趙凌放嘴邊。 在趙斂的記憶里,還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趙凌倒是無所謂,他是病號,而且一身的傷,都是為眼前人受的。 又有丫鬟進來,稟報說,娘娘,洛王爺聽說殿下醒了,命人送了傷藥來,說十三殿下常年虧虛,內(nèi)里骨子弱,這些藥草都是溫性,可用以中和調(diào)理。 蘇妃擺了擺手,示意丫鬟放下。她打開藥塞子,靠近聞了聞,這藥絕非凡品,十有八九是御賜之物。 合上塞子,蘇妃撲哧一聲笑出來,又對著半側(cè)身子喝水的趙凌說話,我聽人說,洛王爺人冷心冷,卻是謠傳,今日一見,他雖不怎么愛說話,也算貼心地主兒。算上外傷的止血膏藥,他這都第幾次送藥來了? 是他摔的他當然得貼心!趙凌心里腹誹。 要不是他最后那一摔,自己也就是個輕微皮外傷。 現(xiàn)在倒好,肺腑內(nèi)傷,恐怕得調(diào)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 又想了想,也怪不得洛溢,那時候洛溢是懷著多么厭惡又嫌棄的心思拉他上來的,他完全能夠理解。若不是他跟蘇妃綁在一起,恐怕洛溢壓根兒不會搭理他。 洛溢好潔,當年行軍被困荒漠,就算一天不喝水也絕不能一天不洗澡,那還算好的,玄烏閣那會兒,他沒洗手碰了洛王爺一下,人家立刻轉(zhuǎn)頭回府換了身衣裳。 再加上這十三皇子當年為了生存,還曖昧過洛溢。 唉,十三皇子頂著一張禍水臉,還是個人人避之不及的斷袖。 十三皇子殿下曖昧的,何止是洛王爺,滿朝文武皇親國戚,貌似都遭受過荼毒。 在趙斂混不上衣食無憂的時候,總想著找一顆能攀附的稻草,而他也知道他唯一比得過人的就是那張臉,尤其是隨著年齡見長,越漲越漂亮,以至于有人真的產(chǎn)生過遐想。 但十三皇子只給摸不給吃,所以稻草總是換來換去。 丟人??! 掰掰手指,趙斂曖昧過的滿朝文武里,一半以上還都是他上輩子認識的,他實在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趙斂,我一直以為,你恨我入骨。沒想到,你拼了命救我。蘇迎雪收過喝干的杯子,放到一邊,喃喃的說,就算是我身邊伺候的丫鬟,我的兄弟姐妹,生身父母,也不會像你那樣,拼了命的護著我。 孩子還好嗎?趙斂問。 蘇妃一愣,繼而笑了,是我自作多情。 蘇妃這么說,就是沒事。千辛萬苦沒有白費,趙斂也笑了,你對我不好,我該恨你,孩子無辜。 你怎么知道的?身孕這件事,除了我娘家的母親,誰也不知,就連陛下也不知。蘇妃疑惑這點。 我閑的沒事,學了點瞧病的技能。趙斂胡亂敷衍。他上輩子的醫(yī)術(shù),帶到這輩子還能用。 你倒是不怕我了,從前你看見我就躲。蘇迎雪說。 趙凌對過去的趙斂無語凝噎,明明是皇子出身,膽子小的跟芝麻似的,連太監(jiān)丫鬟都能踩兩腳。 你為何不把懷孕的事告訴大趙凌險些把梁帝說成大哥,改口說,告訴皇上? 還沒來得及。我是在去念明寺的路上,知曉懷孕的。 趙凌翻過身趴著,后宮妃嬪無數(shù),能懷上孩子的卻鳳毛麟角,無論是男是女,都是皇上送給你將來保身立命的本錢。好好保胎吧,別小看了后宮各宮的手段。 你說得對,我回宮后,便請?zhí)t(yī)來迎春宮。 對了,我的扇子呢?趙凌看看四周,自己的物件一件不剩。 扇子?蘇妃搖頭,我并沒有看見那等東西。你隨我來時,我也沒見過你拿什么扇子。 我從念明寺里撿的。趙凌想了想,自己抽腰帶綁住蘇妃的時候,扇子應(yīng)該跟劍一起掉下懸崖了。可惜了一把傳世名扇,落在山下風吹日曬雨淋成廢紙。 蘇妃一聽撿這個字,相當?shù)拇潭?,想她迎春宮主位,養(yǎng)子連個破扇子都要撿,傳出去,實在有失體面與尊嚴。 你喜歡哪樣的扇子?回去皇都,我讓人給你去燕子閣買些。 趙凌搖頭,獨一無二的東西,世間僅此一把。 雖然可惜,但他又不能跳到懸崖下面去撿,就算下去了,也夠嗆能在那紛繁的樹木花草里找得到。 只能說,他與那扇子有緣無分。 蘇妃有孕,受了驚嚇,也早早就歇息了。臨走時候囑咐丫鬟給趙凌按時上藥。 趙凌閉上眼,眼前浮現(xiàn)洛溢那張總讓人覺得欠他銀子的臉。 洛王府,大梁唯一的異姓王府,梁都最有權(quán)勢的名門貴地。梁史記載,先祖皇帝與洛王祖先,相識草莽,起于微末,結(jié)拜兄弟,亂世爭雄,一起打下了梁國江山。 可上輩子在玄烏閣,趙凌更愿意在夫子講正史的時候,偷偷翻看野史,比如先祖皇帝與洛王祖先,是情人的關(guān)系;再比如那個名動天下的洛如隱,跟夜臨帝之間的披衣典故。 細細數(shù)來,他趙家最有作為的兩任祖上,都是斷袖。 趙凌打好了譜,先養(yǎng)好傷,再找機會離開。洛家軍只護送他們到皇都,應(yīng)該不會進城。到了城里大哥的地盤,才好逃跑。 第4章 薛家軍的傷藥,比尋常的管用許多。邊走邊治療,不過五天,外傷痊愈,內(nèi)傷也好了大半。 洛溢派人每天來送一次,量不多,只夠用一天。 二十年過去,洛溢越發(fā)的摳門,不就是個破傷藥嗎?至于按著計量一分不多給嗎? 趙凌每次都在內(nèi)心憤憤不平,他才不稀罕,給他原材料,他分分鐘給他調(diào)制出來。 他傷養(yǎng)的差不多,洛溢才命人通知蘇妃,明日啟程,洛家軍奉旨護送她們一路北上回梁都。 蘇妃沒有意見,趙凌也沒有意見。 蘇妃聽后,很是驚訝,繼而欣喜若狂,陛下如此在意她,竟然勞動洛家軍護送她! 要知道,梁帝與洛王的關(guān)系,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洛王爺做的事,就等同于陛下親自做的事。 包括皇后在內(nèi),后宮無人享受過此等殊榮。 一定是皇上早早洞悉了鄺悅?cè)氐年幹\,派洛王爺保護我們!洛家軍來的多么及時,剛起火沒多久,就把火給滅了!當時我與你摔在地上,你吐了一口血,他嚇得臉色大變,連忙蹲下解開綁在我們腰間的繩子,還緊張的讓人把我抱起來,叫來醫(yī)官為你診治。 趙凌沒好意思潑冷水,洛溢是來西南辦事,順路管了她的閑事。 至于臉色大變 jiejie啊您當時都嚇的昏過去了,哪只眼看到他臉色大變?這些都是丫鬟給你講的吧! 蘇妃還沉浸在得寵的美夢中,趙凌早就猜洛家軍會護送他們回宮。 只是沒想到,洛溢會等了五天,等他傷好的差不多能下地走路了,才說啟程。 聽說洛家軍這些天,日日派兵上念明寺幫忙,還主動找了許多工匠來,免費幫念明寺修繕建筑。 比起二十年前,這悶葫蘆還是有些變化的。 雖然除了派人送藥,兩邊幾乎沒有交集,但這并不表明洛溢不關(guān)注她們。 趙凌從穿開襠褲就開始跟洛小王爺打交道,太了解對方的心思細膩到令人發(fā)指的可怕。他敢保證,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洛家軍的耳目。 洛家軍與他薛家軍百萬雄師完全不同,只有為數(shù)不到的幾萬人??烧l能想象,幾萬人的隊伍,守護大梁上千里北部邊境線五百年,戰(zhàn)爭時有時無,可大可小,但是,漠北從來沒丟失過任何一寸領(lǐng)土。 他上輩子還特別的不服氣,特意去漠北住了半年,終于,明白世人明鑒誠不欺我。如果不是因為趕上一堆糟爛事,他也想把薛家軍,整編成洛家軍那個樣子。 他也不想再浪費心神逃跑,作為一個在皇宮里沒啥存在感的皇子,路上看看風景,堅持鍛煉外加補充營養(yǎng),養(yǎng)精蓄銳,一切計劃等脫離了洛家軍再說。 這天,朝陽初升,說好下午啟程,趙凌打了個哈哈,準備晨跑。 為了讓自己瘦弱的身板多長點rou,趙凌胡吃海喝,就像幾輩子沒吃過飯的餓死鬼投胎。蘇妃還說過他許多次,皇宮里什么山珍海味沒有,至于嗎!這洛家軍里的廚子也沒多好啊!可由于他屢教不改,最后蘇妃裝看不見,懶得再說了。 吃飽喝足,還要運動。 趙凌伸伸胳膊伸伸腿兒,高抬腿幾個跳躍動作,準備來個短距離沖刺跑。 跑出去幾步,十幾個兵,從林子里穿出。 匆匆而過,聽議論,是在找什么東西。 尋寶他最喜歡,趙凌湊過去,想聽聽他們在找什么。 還沒走近,林中又有人走出,幾個兵對他很是尊敬,瞬間停止交談。 殿下安好。那領(lǐng)頭人依禮作拜,向著趙凌。 趙凌認識這人,從前在洛家軍里見過,姓崔名免,是個很厲害的地理天才,對大梁的地理環(huán)境如數(shù)家珍,不說山川河流,樹木花草,甚至連那塊地的土質(zhì)如何,長什么樣的莊稼都清楚。 暗地里,他是洛家軍里第二號人物,負責情報。 沒想到,他竟然也跟了來。 他更好奇,洛溢來西南,是做什么的。 免禮。趙凌笑說,看崔大人很忙?。∮斜緦m能幫上忙的嗎? 崔免心里驚訝,十三皇子認識他,面上卻溫雅如先,殿下養(yǎng)傷事大,不宜過于cao勞。 趙凌知道,此人乃洛溢心腹,智商逆天,套話是套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來的。 他擺擺手,說,我沒cao勞,就是閑的悶得慌,如果崔大人有好玩兒的事兒,比如找什么寶貝,記得叫上我一個。 崔免微笑,不做言語。 十三殿下與情報里說的,好像不太一樣。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情報中記憶力極差的殿下,知道他的名字,或許還知道他在軍中的身份。情報中膽小如鼠,柔軟可欺,害怕與陌生人打交道的不受寵皇子,主動與他說話,言語之間還滿滿都是試探之意。情報中與蘇妃娘娘關(guān)系入冰火的青年,不僅拼了命的救了蘇妃,弄得自己內(nèi)上加外傷,還一路跟蘇妃有說有笑,情同親生母子。 如此推算莫非 崔免思索著最后一條情報,莫非十三殿下是斷袖,也是假的嗎? 他洛家軍的情報,還從沒錯的這么離譜過。 他并不知道,趙凌故意耍著他玩,看著他懷疑自家情報系統(tǒng)出狀況,真是太好笑了。生活太沉悶,偶爾碰上個天才,不消遣白不消遣,何況此人還是洛溢的手下。 趙凌哼著小曲,左轉(zhuǎn)去樹林,剛才那些兵,是從林子里出來的。 揪了個茅草,含在嘴里,趙凌看著路上尚未恢復的腳印痕跡,朝著南邊林子走。 林子里有些涼森,寂靜無人,這鬼地方能有寶貝嗎?趙凌穿得有些單薄,感覺到冷意。他隨意觀察,發(fā)現(xiàn)幾顆果樹樹干上有星花標記。 有意思了。 如果他猜測不錯,這個樹林,是個迷魂陣。所謂迷魂陣,是他們軍中的說法,聽著玄幻,其實一點兒也不玄幻,就是依靠陽光照射的陰影,與石塊樹木花草的排布位置,給人一種如在迷宮里繞著走,卻始終轉(zhuǎn)圈圈走不出來的錯覺。 趙凌并不擅長此道,奈何他上輩子的狐朋狗友里,有一位特別喜歡鉆研這類奇門遁甲的,道聽途說學了一點點皮毛。 小小的迷魂陣,擋不住他。 三下五除二,趙凌就弄明白了其中關(guān)鍵,找到了一條繼續(xù)向前走的路。 走到盡頭,竟然有個村子。 一排樹后是村莊,有種柳暗花明豁然開朗的愉悅感,趙凌站在村口,卻沒瞧見村子里有人。 趙凌想進村看看,總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吧。誰知前腳剛邁出一步,就發(fā)覺不對頭,身后的樹蔭里,有人影在盯著他。 回身的瞬間,影子從樹干后出來,實體化成兩個人。 警覺性不錯。崔免是真心稱贊。 趙凌把崔免的話聽成了諷刺。 這洛王爺和崔免,是什么時候跟上他的!跟著這么久他都沒發(fā)現(xiàn),他上輩子十八年,算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