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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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宮伴讀只是路見不平,舉手之勞,并沒有把他的善舉放在心上。對趙斂,也只是出于臣子與皇子之間的客氣關(guān)系。趙斂自然不希望這樣,他總是找機(jī)會顯示自己的存在感,做一些讓人尷尬的行為。 弄到最后,對趙斂,宮思唯有裝看不見,敬而遠(yuǎn)之,但因?yàn)榱盂E斑斑的厲害,總是被其他少年拿來說事。 遠(yuǎn)處一束煙花,在空中綻開,梁帝的駿馬率先奔馳出營,緊隨著是其他皇族與大臣,洛溢騎著小三三也在其中。山林里回響著馬的嘶鳴,群馬呼嘯威風(fēng)凜凜,蹄子卷起塵土飛揚(yáng)天際,隨之而來的,是長久而洪亮的歡呼聲。 帝王射獵,頭獵為虎,好兆頭。 趙凌對獵物沒興趣,左右是禮部那群老匹夫事先安排好的,從哪個山頭抓過來一倒霉老虎,弄暈胡之后,放回山林里睡覺,在夢鄉(xiāng)中被梁帝一箭射中,慘遭剝皮。 洛家軍沒有跟來,只有禁軍與暗衛(wèi)隨行保護(hù),他繞著營地轉(zhuǎn)了兩圈,獵區(qū)的防衛(wèi),簡直漏洞百出,心里瞬間盤算了三十多條逃離父母山脈的路徑。 明天是最精彩的射獵比賽,幾乎所有擅長騎射的宮王將相,都會參加角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獵場,他不見了,多半會被認(rèn)為洛王府世子跑去了哪個犄角旮旯躲著睡覺。 這一走,此生不見。 趙凌慢慢溜達(dá)到林子里的一個小山頭,閉上眼睡了個美美的午覺。他爬上高高的樹梢,看狩獵告一段落,各自牽馬回到各自的領(lǐng)地。 想洛溢也快回來了,趙凌拍拍身上的土,他得回去裝乖,決不能讓洛溢看出他有逃跑的心思。 正準(zhǔn)備走呢,卻聽見有人在叫他洛世子! 走過來的,依舊是太子趙夏,與三皇子趙原。 這兩位出生只差三天,都比趙斂大兩歲。他們沒走兩小無猜的平坦大路,而選擇擠一條冤家窄路,結(jié)果互相看什么都不順眼。要問他們成長之路上,在什么事上能達(dá)成一致意見,那就是對幾個弟弟于欺負(fù)十三皇子的幼稚行為,視而不見且不屑同流合污。 所以長這么大,趙斂與這倆含著黃金湯匙出身的哥哥沒什么交集。 宮思跟在趙夏的身后。 趙凌嘆氣,他不找麻煩,麻煩來找他。 十三弟,你還挺有能耐的,父皇竟然真把你過繼去洛王府做世子。洛世子?嗯?現(xiàn)在得改個稱呼了?三皇子趙原似笑非笑。 見過太子殿下,三殿下。不用管侄子叫哥,是趙凌成為洛王世子的最大收獲。 父皇狩獵猛虎,所有人都圍觀喝彩,你怎么一人在此?太子趙夏問。 莫非是,等什么人?三皇子趙原,又是欠揍的表情,轉(zhuǎn)臉戲謔的看向趙夏身后的宮思。 趙凌笑著說,臣在等洛王爺。 咱們兄弟很久沒在獵場比一比了,不如一起去獵區(qū)那邊?趙夏說。十幾個皇子之前說好,在獵場比試一番。 趙凌根本就不想?yún)⒓邮裁瘁鳙C,他對十三皇子這幅身子骨,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是參加,恐怕也追不到什么好獵物,頂多也就能欺負(fù)欺負(fù)兔子狐貍小鳥一流的弱勢群體。 他還想著逃跑的事兒,沒空跟這群小屁孩爭輸贏,謝謝太子殿下,臣騎射技藝淺薄,恐怕去了也是落底。 趙原嗤笑,你也用不著,大長腿一伸,宮少爺自然而然就把雙手奉上,你想挑什么都可以。 趙原,你住口。趙夏又激動的跳起來。 哼,難道我有說錯?每次狩獵宮少爺都能拔頭籌,熊皮虎皮狼皮什么的,都堆不下了吧?送他小情人一張又怎么了?趙原冷笑,瞥了一眼宮思。 哪里的小情人?那天洛世子的外衫掉在地上,阿思他只是路過,撿起來,給洛世子披上而已,他也經(jīng)常給我披外衫的。趙夏氣得跺腳。 這流傳于世的披衣典故,皇兄與宮少爺難道不知道?那我來講講,我們趙氏先祖皇帝,每當(dāng)出征之前夜,洛家家主都進(jìn)宮留宿,為皇帝束發(fā)披衣。□□皇帝終生為立皇后,與洛家先祖,生死相守,同生共眠,此等深情,羨煞旁人。洛世子與宮少爺這不正效仿先祖皇帝呢? 趙夏憋的臉通紅,大喊說,你看我不順眼,是咱們倆的事,為什么每次都扯到阿思身上去?趙原,你說話不要總這么傷人! 啪! 清脆悅耳!干脆利落! 趙夏與宮思,看著趙原左臉高腫起來,嘴角含著血絲。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洛世子一巴掌打了當(dāng)朝皇子。 趙原是蕭貴妃的獨(dú)子,蕭丞相的親外甥,趙忘憂一個卑微出身的皇子,剛剛被過繼給洛王爺?shù)氖雷?,竟然狠狠一巴掌甩了趙原一個耳光子。 趙夏與趙原吵架,無止無休,但僅停留在動嘴層面。宮思每次都不說話,他雖是太子伴讀,但母親在他進(jìn)宮前,千叮萬囑,萬萬不可自恃太子伴讀身份與其他皇子不和。再說他的身世,背后嚼舌根的人何止千萬,趙原只是其中一個敢拿到明面上說的罷了。 趙凌揉揉手心,疼死了,這廝臉皮太厚了。 趙原被一巴掌打蒙了,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才想起來自己是哥哥,就要追趙斂,趙斂,你大膽!我堂堂三皇子,你竟然敢打我? 趙凌跳起來,繞到身后一棵樹后面,兩人圍著樹轉(zhuǎn)圈,一個追一個躲。趙忘憂邊躲邊喊,我就是大膽,我打的就是你。你有本事打回來,沒本事就會說人家閑話,算什么男人!與宮里面那些閑著沒事兒嗑瓜子吹牛胡扯的長舌婦有什么區(qū)別? 趙原畢竟練過武,幾圈下來,趙凌就慢了好幾步,趙原越過樹杈,終于捉著趙凌的胳膊,反手一扭,把人按在樹干上,膝蓋頂著趙凌的腰間,正巧是趙凌的還沒好完全的傷口,趙凌疼的冒虛汗,向著樹后大呼,救命?。∷廊死?!謀色害命啦! 趙原惡狠狠,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你! 宮思倒是猶豫要不要上前,趙夏卻在背后道,阿思,咱們走吧,高姨娘與母后還等著咱們呢。 趙夏的意思是不管,宮思也想起趙斂那日故意把衣服扔在地上,故意引人誤會的事兒,他心里有氣,也隨著趙夏走了。 趙原手腕用力,你指望誰?指望趙夏那個白眼狼?宮思那個流浪狗?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趙! 趙凌突然不掙扎了,你不姓趙姓什么,姓蕭嗎?跟你舅舅姓? 啥? 你今天肯定打不死我,所以你得改姓了。趙凌一臉沮喪一本正經(jīng)得說。 趙原對著趙凌腿彎處一腳,趙凌疼的呲牙咧嘴,忽然雙眸蒙上了一重水霧,我錯了,三皇子,我錯了,求求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趙原莫名其妙,威武獅子突然變嬌軟綿羊是什么情況?抬腿又要踢一腳,只聽身后冰冷聲音,放手。 趙原沒見過洛溢幾次,但聲音是記得住的。 洛親王雖不常在都城,但與父皇的交情不說,與他舅舅也是平輩同窗摯友。 他手勁兒一松,趙凌趁機(jī)掙脫鉗制跳到洛溢身后。 洛小三你走的也太慢了! 趙凌扇巴掌的時候,就聽到洛王爺漸漸靠近的腳步聲了。 來的不僅僅有洛溢一人,還有鄺侯爺與蕭丞相,外加太傅周庚。 趙凌被按在樹上滾了一身土,玉冠也掉了,看上去狼狽不堪,趙原也好不到哪兒去,半張臉腫著,衣服也蹭了不少灰。 周庚為皇子師多年,看著兩人模樣,呵斥,成何體統(tǒng)! 趙原在舅舅面前從來不敢說話,鄺侯爺一貫的和事佬,小孩子嗎,鬧一鬧,不打緊。 趙斂身子骨瘦小,比趙原矮了足足一個頭,加上年齡小兩年,外形上,就給趙原扣上一頂以大欺小的帽子。雖然他品行不端,可怎么說都是皇上親自下旨,過繼到洛王府的,也就是說,洛溢點(diǎn)頭同意的。 見趙凌哭的楚楚可憐,蕭和臉上掛不住,問趙原,怎么回事? 他罵我爬宮世子的床。趙凌搶答,捉著洛溢的長袖子假裝擦眼淚。 蕭和面色鐵青,轉(zhuǎn)頭看趙原,趙原剛想要解釋,趙凌抽抽鼻涕又說,他說宮伴讀的爹有好幾個。 趙凌說的都是實(shí)話。他也是因?yàn)檫@句話動手的。 宮思能忍,他忍不了。 一巴掌哪里能給趙原教訓(xùn)?十廷杖都是輕的。 再說趙原能說出這些話,十有八九都是從她娘蕭貴妃那里學(xué)的。后宮那烏煙瘴氣的鬼地方,還不知道說的怎么難聽。 洛溢啊,你真是太有默契了,本來是想說給你聽聽的,你有心去大哥面前念叨幾遍讓他管管他三宮六院,你竟然把蕭和跟周庚也帶來了! 蕭丞相問趙原,這句話,是你說的? 趙原咬唇,點(diǎn)點(diǎn)頭。 蕭丞相當(dāng)即又是一巴掌,打的還是同一邊,比趙凌力氣大多了,趙原直接摔在地上,捂著臉忍著眼淚。 趙凌敢保證,這時候趙原心里一定拿這個縫衣針對著寫著趙斂名字的小人兒扎扎扎。 滾回去跪著反思,秋獵后再算賬。蕭丞相沒再理會趙原,而是問趙斂,宮家小子呢? 趙凌搖頭。 他不知道。 這個不仗義的小屁孩,竟然扔下為他挨揍的自己,溜走了! 第18章 蕭和自覺丟人,周太傅也自覺丟人,與洛溢道過謙后,也沒臉在此繼續(xù)悠閑聊天。兩個皇子跟著下山,趙原狠狠的瞪了趙凌一眼,趙凌伸長舌頭做了個鬼臉。 趙夏低著頭,雖然死對頭倒霉,似乎也沒有多高興。 唯獨(dú)鄺侯爺,走時拍了拍洛溢的肩膀,露出個世上唯有你知我知的莫名笑容。 洛溢很嫌棄的強(qiáng)忍住被觸碰的不適。 路上。 趙凌一副惹了禍的低調(diào),宮世子身世可憐,我就是氣不過。 洛溢沒責(zé)備他,在他的意料之中。洛溢走的是下山的路。沒走捷徑,格外的長。 一路上都無話可說,洛溢就是這么個無聊的人。 趙凌走在后面,日上高頭,影子格外短小,身材頎長的洛王爺?shù)挠白幼兂闪藗€圓球,他踩影子玩,玩的不亦樂乎。 可洛溢忽然停下,趙凌玩的過頭,一腦袋撞在了洛溢的后背上。 眼前轉(zhuǎn)圈圈,怎么這么硬啊!洛溢你狩個獵還穿刺猬甲,又不是上戰(zhàn)場! 洛溢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把被趙凌蹭到的外袍脫掉,給滾了滿身土的趙凌披上,可因?yàn)閮扇说膫€子身形,差的比較大,所以那外袍,幾乎是把趙凌包起來的。 趙凌對潔癖癥習(xí)以為常,自己剛剛跟趙原玩貓捉老鼠,弄得極為狼狽,好幾道口子,的確需要個衣服遮掩下。 他注意到拴在樹上的兩匹馬。 小三三,還有一只小馬駒。 皇家高門長大的孩子,自小就隨著家族長輩參加春獵與秋獵,幼學(xué)也要學(xué)習(xí)騎射,都有自己養(yǎng)大的馬匹。 好馬雖多,但千里馬鳳毛麟角。 大梁曾有四駿,都是白色,梁帝的月光,玄烏閣的落雪與荊棘,趙景明的追風(fēng)。洛溢的小三三,是更加罕見的棕色千里馬,因?yàn)槭呛髞碜芳拥那Ю锺R,并沒有進(jìn)到這四駿里。 千里馬產(chǎn)自孟涂。 孟涂,是一個地名,那地方有廣袤的草原,草原上生存著幾個少數(shù)民族,人們以養(yǎng)馬為主業(yè)。孟涂飼養(yǎng)大量馬匹,有商用馬,戰(zhàn)斗馬,民用馬,并通過西北商路,賣給大梁各個馬場。各類馬也分優(yōu)良中差四個等級,按著外觀色澤,強(qiáng)壯質(zhì)量與跑步速度,標(biāo)定的價位不同。 優(yōu)之上,還有一等,就是所謂的千里馬,日行千里而不疲,足踏萬里而無懼。 雖然,眼前還是一只未成年矮小馬駒,但品種擺在那兒,前途不可限量。 給我的?趙凌兩眼放光,這只馬,特別像追風(fēng),雪白雪白,除了它頭頂上的那一撮不和諧的棕色毛。 在馬的世界,也存在鄙視鏈,純種高貴如皇族,而雜種,永遠(yuǎn)也抬不起頭來,被群體排擠。 人類評判的標(biāo)準(zhǔn),與馬不一樣,只要跑得快,外表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趙凌興奮的連跑帶跳的,把小馬的繩子解開,想不到臨走之前,能得到這么一匹好馬。 想要騎上去,小馬傲嬌的扭過了屁股,表示不給騎。 喂喂,不聽話打你。趙凌威脅。 小馬賴在小三三身邊不走,絲毫不把趙凌的威脅放在眼里。 趙凌拉了半天韁繩,也沒轍,重生一次,連個馬也支使不動,尊嚴(yán)這種東西已經(jīng)不見了。洛溢還站在旁邊看戲,無動于衷的樣子實(shí)在讓人可氣。 要是前世,他肯定三下五除二的擼起袖子,把這不聽話的馬給揍一頓,保準(zhǔn)以后乖乖的連個馬屁都不敢放。但這個是洛溢送的,打狗看主人,打馬也得看,惹得主人家不高興,吃虧的是自己。 洛溢終于大發(fā)慈悲,過來幫了趙凌一把,雖然是幫,但簡單暴力,騎上小三三,經(jīng)過趙凌的時候,直接把趙凌提起來放在小馬上。 哎,真是。趙凌理了理衣服,他就跟個兔子似的被洛溢拎來拎去,自尊何在。 洛溢沒在搭理他,大概是讓他自己練一會兒騎馬。 寧莊從某樹葉叢中垂下腦袋,明天狩獵,不許給洛王府丟人。 人嚇人也能嚇?biāo)廊说模?/br> 我我也要去?趙凌抽抽嘴角,就知道,洛溢送他馬沒安好心。 你以為呢? 小莊,你不是被差使去南方辦事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寧莊回來了,趙凌想自己跑出去的難度,增加了不少。 眼前兇光一閃,頭發(fā)又?jǐn)嗔艘还?jié)。 再讓我聽到一次,我砍了你的腦袋。寧莊果斷被氣走。 多聽幾次就習(xí)慣了。趙凌輕笑,小莊多親切,每次都說要砍了他,每次都弄斷他幾根頭發(fā),他頭發(fā)又密又多,隨便砍。 趙凌花了一下午,總算把小馬訓(xùn)得服服帖帖。 第二天,他一大早見洛溢帶著寧莊,去到梁帝的帳篷處,清晨,風(fēng)清氣爽,趙凌帶上銀票,與梁帝送他的那把劍,趕緊騎著小馬開溜,等不到狩獵時刻,洛溢發(fā)現(xiàn)他不在,會更加麻煩。 兩邊是青蔥的長葉柳樹,滿地碧綠鮮草,散發(fā)著清新的味道,小馬跑了不到一個山頭,就被肥美的草吸引過去,拐進(jìn)林子里,怎么也拉不住。 趙凌被甩下馬,無奈的看著小馬吃嫩草的背影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