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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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凌沉默,原地靠在房檐下窗戶邊,仰望著刺眼的烈陽。 他說服父皇,跟隨大哥去梁國為質(zhì),就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能破伏天陣,讓大梁乃至其他四個國家,不在寧國面前忍辱負重擔(dān)驚受怕低聲下氣。 可到底,還是傷害了無辜。 阿凌,我說過的,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對我也好,對殿下,對寧國看過伏天陣圖紙的人,何止千萬,可唯獨你能想明白破陣的關(guān)鍵,我沒有因此而怨恨你什么。 趙凌捂住被陽光刺的生疼的眼睛,我親近你,我利用你,假裝寧秋墨被人綁架,騙伏天陣圖紙,都是為了我自己的國家。寧國犯我國土,侵我疆域,迫我百姓,欺我親人,我大梁男兒,血性方鋼,怎能任人欺賤?我不曾認為有錯,重來一次我還會如此,只是你我對你,始終有愧。 我能活下來,阿凌為何不問我,薛家軍的去向?楚笛聽不似糾結(jié)過去的人,再說趙凌都死過一次,什么國仇家恨早都一筆勾銷,既然洛溢都帶趙凌來這兒了,他索性就什么都說出來。 二十年前的那場火那場火趙凌細思極恐,他沉浸在楚笛聽還活著的喜悅里,竟然忘記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與楚笛聽同在一處,他以為葬身火海的薛家軍將士們,會不會也活著? 他緩緩抬頭看楚笛聽,楚笛聽平和的臉上掛著云淡風(fēng)輕的笑意。 他們還活著趙凌自言自語,他不信,暴雨中他們明明看見無數(shù)倍燒焦的尸骨,漫山遍野,與泥濘的土壤混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第25章 我僥幸活了下來,我也以為是在做夢??墒聦嵢绱?,當(dāng)年我們被大火困住時,地底忽然裂開一個大洞,洞里有人爬上來,拿著你的薛家軍的兵符,他說是你的友軍,專程救我們,我們跟著他們,鉆進洞中逃走。穿梭在地下,最終到了遠離大火的安全之處。他們讓我們暫時在附近的山洞里躲避,干糧與酒水,早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地底? 難怪,神不知鬼不覺。 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消耗多少人財,才能挖通西境長廊的山脈地底。浩大的工程,幾萬人不眠不休也得干上三個月。而且是偷偷的挖,不能大張旗鼓打草驚蛇,難度可想而知。 趙凌脫口而出,是洛溢? 秋衡點頭,我當(dāng)時也很驚訝,為何會是他? 是我我把兵符給了他。趙凌回想當(dāng)年,大火燃盡一切之后,他后悔萬分,痛恨自己看錯了人,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但他必須守著自己需要保護的東西,他不想大梁的勇士,跟著他混成叛軍。他求洛溢幫他一次,因為只有洛溢有能力把三萬西境軍保下來,西境軍還能為大梁所用,不至于為了活命,東躲西藏進山當(dāng)山匪山賊。 洛溢答應(yīng)了他,他把兵符送給洛溢??陕逡缁貓笏模俏骶抽L廊漫天火海。他一直以為,那場火是洛溢放的,他以為洛溢選擇了圣旨而背叛了他,率領(lǐng)梁軍用火攻逼著薛家軍投降,活活燒死了曾經(jīng)與之并肩作戰(zhàn)的西境軍的三萬將士。 一直到死,他都恨著洛溢,恨到骨子里,恨到宮成跪在他面前求,他都不愿回頭看一眼他曾經(jīng)惺惺相惜的好兄弟,然后釀成大錯特錯。 他忽然一拳砸在地上。薛家軍在哪兒? 躲了一陣子,后來,趙起登基后,建了念明寺。念明寺山下,有大小村落幾百個。村民都是西境軍。沒有人知道他們活了下來,他們改名換姓為布衣,娶妻生子,過了二十年平凡的日子。你當(dāng)年托付給洛溢的人,一個不少,全都活著。 為什么?為什么他不告訴我!我以為薛家軍都死了,我以為你也死了,我才我才會 趙凌把重生后的記憶碎片穿了起來。他胡亂闖進的村子,村外有陣法,普通的村子哪里會有陣法?分明是不想外人進來而設(shè)下的迷局。 你給過他機會,與你說真相嗎?楚笛聽的眼睛里,是確定的答案。 我 沒有。 二十年前,他趙景明曾對天發(fā)誓,與大梁恩斷義絕。母妃自盡,舅舅慘死,薛家軍三萬人全軍覆沒,背著叛軍的罵名,被一場山林大火活活燒成了灰。 他一心一意為大梁,甘為質(zhì)子,不計生死,他犧牲了大半薛家將士,破了伏天陣,滅寧國的功勞算頭一份??纱罅河秩绾螌λ模课勖锼挡貙巼癍t,逼著薛家軍變成了叛軍,還逼死了他的血rou至親。 他曾為了救趙起不顧性命,趙起卻無視他的最后的懇求,讓洛溢騙走他的兵符,一把火燒了西境長廊密林,薛家軍的藏身之所,他最后的歸處。 他恨透了洛溢,恨透了大梁的所有人,戰(zhàn)場上遇見就是死敵,不死不休,手起刀落,殺戮成河,他根本沒給洛溢任何解釋的機會。 直到最后,凌遲三千刀,很疼,很疼,他那時很想洛溢出現(xiàn),讓洛溢看看他有多疼,可洛溢始終不曾出現(xiàn)。 楚笛聽接著說,洛溢知道,宮太后絕不會放任你活著,答應(yīng)鄺承宗的也只是個幌子。所以清霽國投降時,洛溢讓漠北軍駐扎在梁都三里之外,當(dāng)時薛家軍也扮做漠北軍的模樣,時刻待命。洛溢寧愿違背誓言,與大梁為敵,與趙起為敵,也要救你性命。 但那時候并沒有 那時洛溢畢竟年輕了些,宮太后先下手為強,收買洛王府近臣,利用趙起,在皇宮設(shè)下陷阱,擒住洛溢,秘密把他關(guān)在后宮之中。 趙凌想起祠堂墻壁上的刀劍的打斗痕跡。 城郊兩軍一直在等信號,可信號遲遲沒有傳出。當(dāng)洛溢從后宮出來時,雙手滿滿的都是血,他是用雙手挖穿磚墻,哪怕挖開一點點縫隙,也能傳遞出救援的信號。可一切已經(jīng)晚了。你已經(jīng)遭受凌遲之刑。所有的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 是了所以我行刑的時候,唯獨他沒來看。我還以為,他有那么一點點不忍心,同情我,或者恨我恨得連看一眼都不愿,趙凌此時反而沒有了洶涌的心緒,卻不知他是在準(zhǔn)備救我 到底,沒有來得及。 趙凌仿佛看到洛溢雙手染血的模樣。為了他嗎?他不值得。他給洛溢找了多少麻煩,多少麻煩 他自始至終相信著你。可你從來沒有相信過他。你寧愿信任鄺承宗一個外人,也不愿相信他。楚笛聽說,洛溢有多懊悔,有多么恨他自己無能?他把你在彩月宮栽的無掛果樹,移到他的院子里,當(dāng)寶貝似的每天澆水。他把你埋在洛王府后院的酒,全都挖出來,日日夜夜喝的酩酊大醉。誰人勸他,他都不聽,喝完了你埋的那些,他就差人去外面買,無人可差,他就自己去酒樓喝。趙起最后沒辦法了,用了禁衛(wèi),把他綁起來戒酒。 所以 院子里那顆無花果樹是他栽的那顆?已經(jīng)長得那么大了? 洛溢為何會喝酒,萬萬沒想到,洛溢因為他的死變成了酒鬼。烏嵐說的含糊,或許烏嵐也不知道來龍去脈,他那時候只是個孩子。但楚笛聽被洛溢救了之后,就一直跟在洛溢身邊,洛溢的這些變化,他自然清楚。 好在給戒了,大哥總不會放著洛王爺不管。 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失去了味覺。就因為酗酒。楚笛聽葉佩服死趙凌的后知后覺,趙凌當(dāng)世子爺有一段時間,兩人在一個宅子里,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虧他還曾經(jīng)跟洛溢青梅竹馬過。 趙凌想起他故意給洛溢挑辣椒吃時,洛王爺欣然咽下,好不厭惡。不是洛王爺能吃辣,而是他根本嘗不出味道。 對了,我該送你一樣?xùn)|西。楚笛聽從袖中拿出一把扇子,我修好后,一直沒有機會交還給王爺,今日見你,就直接給你吧。 那是他的扇子,念明寺的時候,他無意中撿到,還沒有捂熱乎,就為了救蘇妃,把扇子掉在了懸崖下面。 洛溢找了幾天幾夜,甚至把熟讀地形的崔免調(diào)了過去,終于找到了??缮茸咏怂?,上面的墨花了??倸w是出自我之手,當(dāng)年我送你時的紋樣我還依稀記得。就試著修修看。畢竟是你最喜歡的扇子。楚笛聽把扇子遞給趙凌。 趙凌接過扇子,揣在懷中。 所以洛溢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趙凌聽楚笛聽說到此處,心里如明鏡一般,如果洛溢不知道,這把扇子絕不會轉(zhuǎn)了個圈又回到他的手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趙凌自問藏的還行,雖晚與趙斂性格差的有點兒遠,但與從前的趙凌比起來,可是低調(diào)甚多。 楚笛聽回答他,直覺。洛王爺堅信是你。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過繼你到洛王府,即使知道你不愿意,他也想把你留在身邊,護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說的跟娶媳婦似的 趙凌聽得就rou麻,但楚公子說起來尤其嚴(yán)肅。 趙凌,你還不明白嗎?罷了我不與你直說,你大概活兩輩子也不會明白。 那你說呀?你不說我怎么會明白?趙凌最討厭賣關(guān)子。 洛王爺喜歡你。 嗯? 趙凌以為自己聽錯。 楚笛聽又說一遍,洛王爺他愛著你,愛的至深。 或許因為趙斂是個斷袖的關(guān)系,楚笛聽說洛溢喜歡他,他竟然也非常自然的接受了。 楚哥哥你說誰愛的至深?寧秋墨換了身衣服,抱上楚哥哥的脖子,在楚哥哥面前,他永遠是個孩子。 趙凌忽然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跑,錯過寧莊,他忽然停下,問,王爺呢? 去了書房,你與楚公子多年未見,給你時間敘舊。 你也知道我是誰?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誰!趙斂,洛世子,十三皇子 這位壓根兒什么也不知道! 趙凌一路狂奔,站到書房門口已經(jīng)氣喘吁吁,他扶著門框,在書房正中的書桌前,看見正翻閱著奏報的洛溢。 洛溢抬頭看他,也是早有準(zhǔn)備,淡然道,什么事?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趙凌上前幾步。 念明寺你受傷的時候。洛溢說的迅速。 那么早? 趙凌又上前跨了兩步,你怎么知道的? 你救蘇妃時候,把蘇妃與你綁在一起,打的結(jié),是薛家軍里的獨門打結(jié)術(shù)。我問過幾個得救的小尼姑,結(jié)是你打的,你還教了她們。洛溢放下奏報,站起來。 然后呢?看著我演戲好笑?趙凌又上前幾步。 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趙凌死死的攥住長袖,他害怕忍不住揍洛溢一拳,上輩子被他騙的有多慘,如果不是洛溢騙他,他根本不會答應(yīng)鄺承宗的邀請,去清霽國當(dāng)什么將軍,或許他還有浪子回頭的可能,或許阿成不會死,小師妹就不會成了寡婦 可這都怪不得洛溢,洛溢保下了他的薛家軍,甚至為了救他差點與趙起為敵。 作出選擇的,始終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心智不堅定,是他自己被莫須有的仇恨蒙蔽了雙眼,是他自己忘記了曾幾何時玄烏閣里一起許下的誓言。 守土開疆,衛(wèi)我大梁。 趙凌又向前走,兩人只有一步之遠,他得仰頭才能與洛溢的視線平視,他許久沒有這么近這么仔細的看洛溢的臉了,二十年依稀,歲月不饒人,洛浮洵,你想我嗎? 念明寺念明思念趙景明 趙凌不用洛溢回答他,就知道答案。 想。洛溢伸出手指,劃掉趙凌眼角的一滴眼淚。 想再見你一次,親口告訴你,你的薛家軍,都好。 第26章 領(lǐng)口一緊,洛溢的重心被下拉,一只手五根指頭毫不吝嗇的爬上了他的側(cè)臉,他的脖子下意識的一僵,本能讓他不喜歡與別人進行肢體接觸,可眼前是他朝思暮想以為再也回不來的那個人的靈魂。 上一次離別,他等了二十年,好容易能再見到,他想要牢牢的抓緊,再也不準(zhǔn)許任何人有傷他害他的機會。 他并不是討厭趙凌碰他,只是不習(xí)慣而已。 趙凌踮起腳,抓著洛溢的領(lǐng)口,他與洛溢的距離,從一步之遙到一指之隔,兩人四目相碰,想從前那么熟,都沒有離著這么近的看過彼此??諝饫锘祀s著兩人溫?zé)岬谋窍ⅲ约皟扇吮舜寺杂屑贝俚暮粑暋?/br> 半晌,趙凌嘴角一勾,手指有點挑逗的意味,從洛溢的側(cè)臉劃到脖子,洛浮洵,今生今世,你想留我在你身邊,洛王世子不行,我不同意。 洛溢咽了口唾沫,天知道剛剛趙凌的動作讓他產(chǎn)生了什么反應(yīng),羞澀又尷尬,好在趙凌是仰著頭的,沒有注意到這個,他強忍住慌亂,解釋說,權(quán)宜之計,那時候 趙凌拉住他衣領(lǐng)的手更加用力,他被拽著略微低頭,兩人的唇瓣就這么自然而然的碰在一起,洛溢頓時覺得頭暈?zāi)垦#还蓮娏业挠獩_破束縛他幾十年的倫理綱常。 他猛地把趙凌推開,可趙凌死死的拉住他的領(lǐng)口不動。 趙凌的舌頭伸出來,繞著唇角舔了一圈,把剛剛留在唇角的唾液,悉數(shù)舔進了口中,露出享受美味的表情。 見洛溢的臉紅的像個猴子屁股,趙凌哈哈笑了,洛浮洵,你不是喜歡我嗎? 趙凌知道? 他竟然知道 洛溢埋在心里多少年的秘密,被趙凌這么直白的說出來。 喜歡我又不丟人,干嘛藏著掖著不肯告訴我?趙凌踮起腳,前傾身體,又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你知道你最討厭的一點是什么嗎?明明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卻總是讓別人主動。你從前想與我比試,從來是我開口邀你,你喜歡我,還得讓我主動抱你親你,你也就是碰上我,要換做別人,誰愿意整天跟你一個悶葫蘆自言自語?回應(yīng)我??!我都這么主動了你還愣著什么?。縿e跟我說還讓我伺候你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