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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破產(chǎn)重生后我人設(shè)崩了在線閱讀 - 分卷(32)

分卷(32)

    我就出去溜達(dá)一下

    祝昀敷衍的說著想要脫身,正巧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估摸是哪個拜年的,還真是時候。祝昀看都沒看的接了起來,邊向父母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邊借機往外走:喂,哪位?

    我是季蘇情。電話里的女聲緊繃的像是一拉極斷的風(fēng)箏線,縹緲且脆弱,冷冰冰的:方便出來說幾句話么?

    聽到季蘇情的這般口氣,幾乎是頃刻之間祝昀就明白了她也許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伴隨著仿佛是從腳底板上升的涼氣,祝昀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輕聲應(yīng)了一句:好。

    兩個人約在季蘇諶小區(qū)外面的咖啡館見面,寒冷的冬日季蘇情居然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羊絨毛衣。臉色蒼白雙眼發(fā)紅,整個人好像一宿沒睡的模樣,頹然無力,整個人竟有種形銷骨立的感覺,看向祝昀的眼神復(fù)雜中帶著一絲怨恨,竟然比這冬日里的寒風(fēng)還要鋒利。

    其實祝昀的口齒本來還算做凌厲的,但面對此情此景,他的嗓子就像被魚刺卡住了一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蛘哒f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之前我爸媽讓他選一套房子的時候,我不知道蘇諶為什么要選擇這里。季蘇情在祝昀對面落座,握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很輕的苦笑了一聲:現(xiàn)在我明白了,這里離你們家很近是吧?

    祝昀無話可說,季蘇諶所在的這個小區(qū)的確離他很近很近,不過一條街的距離。他之前登門的時候還說過這個問題,只是那個時候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居然與他有關(guān)。祝昀精致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了一下,微微張了張唇,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我是真的真不知道季蘇諶有這種想法。

    他有沒有說謊,從表情上就看的出來,此時祝昀的臉色并沒有比季蘇情好到哪兒去,都是個頂個的見鬼。季蘇情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她就沒辦法放緩臉色,控制不住自己的咄咄逼人,眼眶發(fā)紅的瞪著祝昀,聲音卻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顫:祝、祝昀,蘇諶他蘇諶他昨天晚上跟我說,他喜歡你好多年了,他、他用那種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說的,我怕,我怕我爸媽知道,他們知道可怎么辦?

    不會的。祝昀完全沒想到季蘇諶會對他姐說的那么直白,破罐子破摔的全盤托出。毫無預(yù)兆的舉動讓他如今也腦子一片混亂,底氣不足的安慰著季蘇情,自己心里卻莫名其妙難受的厲害:我、我什么都沒答應(yīng)!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男人,更不會喜歡他這樣幼稚的男生?,F(xiàn)在兩個人說著這么敏感的話題,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了。季蘇情說著說著就不自覺的紅了眼眶,眼淚像是不要錢的珍珠一樣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可是他好難受,他雖然沒哭也沒鬧,就是吃了藥安安靜靜的說話,跟我說這些事情,但是我知道。蘇諶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么難受

    祝昀聽的簡直是有種窒息感老天爺,為什么要讓他攤上這么cao蛋的事情?季蘇情抹了抹眼淚,微微有些自嘲的一笑:是我僭越了,說這些沒用的。

    祝昀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他現(xiàn)在怎么樣?

    昨天折騰到三點多才睡,吃了退燒藥,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季蘇情聲音微啞,有些懇求似的看著祝昀:祝昀,我知道是是蘇諶他癡心妄想的去打擾你,可是,可是他是我們家里唯一的男孩,包括我的那些叔叔里面,他是唯一的男孩。假如讓我爸知道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他的脾氣,蘇諶絕對被掉一層皮的。

    從震驚難受聽到現(xiàn)在,祝昀漸漸地竟然有種麻木不堪的感覺了,他定定的看著季蘇情,聲音平靜:你想要我怎么做?

    季蘇情思考了一晚上約他,又絮絮叨叨的說了這么多,必然是有事情要求他的。祝昀現(xiàn)在腦子疼的已經(jīng)懶得去思考,只想簡略明白她的訴求。季蘇情咬了咬唇,沉默片刻像是終于痛下了決心:我弟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我想請你徹底讓他絕望。

    祝昀一愣,多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季蘇情,后者顯然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說出這番話,臉上滿滿的不忍中帶著毅然決然:他們學(xué)校現(xiàn)在有藤校的保送名額,全國top3的學(xué)校啊,就兩個名額。蘇諶的GBA,成績都完全高于標(biāo)準(zhǔn),他們導(dǎo)師早就有意要送他出去,年前就打過電話。但是他那個時候不去,說更想留在國內(nèi),我以為他是有自己的計劃,但是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感覺不是這么簡單。

    祝昀無語,季蘇情欲言又止的眼神就差明著指責(zé)季蘇諶就是因為他留下的了,但是藤校啊季蘇諶不去是不是傻了?難不成真是因為他?祝昀說實話,游手好閑吃喝玩樂的活了快三十年,一點也沒感覺自己這奢侈的生活罪孽深重,但如果他耽誤了季蘇諶這天才的學(xué)業(yè),不管是不是他主觀愿意的,祝昀都有一種造孽的感覺。

    拜托你,想辦法讓他死心,讓他去藤校吧。季蘇情幾乎是用一種嘔心瀝血的眼神看著祝昀,苦笑道:我弟弟是個長情的人,但或許過幾年,他就真的能忘掉你了,或許

    祝昀不知道為什么,心口仿佛被誰用鈍刀子緩緩慢慢的切割一樣,疼,血淋淋的疼,但是口氣依舊平靜無比:好,我盡量。

    他忽然覺得他和季蘇情兩個人殘忍無比,都是表面打著為季蘇諶好的旗號扮演無情的劊子手,時刻把刀擦亮去準(zhǔn)備砍季蘇諶一刀。那把刀是祝昀自己,他麻木,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他要證明,自己是不喜歡季蘇諶的,是不能接受這樣畸形的感情的。而揮刀的人是出主意的季蘇情,她愛弟弟,說著跟祝昀昨天類似的話季蘇諶只有換個環(huán)境,走出來忘掉他,才能回到人生的正軌。

    第50章 強吻

    祝昀拿著季蘇情給的鑰匙, 行尸走rou般的在外面晃蕩了半晌, 磨磨唧唧的回到了季蘇諶的家門口,手指都有些凍僵了。半天才笨拙的打開門,進(jìn)去的時候,屋內(nèi)一片靜悄悄。祝昀不確定季蘇諶是不是還在睡, 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安安靜靜的人, 即便是醒著也是沒什么動靜的。

    帶著逃避的心理,祝昀在門口磨蹭了半天, 換鞋, 掛衣服。猶豫了一下怕發(fā)出聲音,還是光著腳走了進(jìn)去,踱步至季蘇諶的臥室, 輕輕的松了口氣季蘇諶還睡著。

    幸虧他還睡著, 要不然自己的腦子非得又短路了不可,沒準(zhǔn)還得說出什么胡言亂語來。祝昀看著季蘇諶蒼白而精致的臉,靜靜的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模樣,墨黑的眉毛微微有些皺,似乎睡也睡的不踏實似的。但你這樣多乖啊, 跟昨天半夜那瘋狂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祝昀默默的想著,嘆了口氣。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和季蘇諶變的這么尷尬,祝昀從初中開始就是萬人迷一般的形象,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總覺得被人喜歡是一件幸福且值得驕傲的事情, 但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左天河和季蘇諶這兩個人,祝昀忽然覺得真累啊,原來被人喜歡是這么難熬的事情。

    而且更難熬的是你必須得殘忍的打擊喜歡你的人,就像現(xiàn)在。雖然祝昀答應(yīng)了季蘇情的要求,要讓季蘇諶徹底對他絕望,但具體怎么個實施方式,他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季蘇諶雖然他不贊同,甚至害怕他的感情。但是祝昀并不想,甚至不舍得傷害他。畢竟這小崽子是個溫柔的人呢,想起一次次自己難受的時候,季蘇諶那雙修長如玉的大手總是適時的遞上來藥,背著他

    怎么越到這個時候,想到的反而都是季蘇諶的種種好處呢?他是不是瘋了?祝昀皺著眉頭,心煩意亂的看著雪白的墻壁,完全沒注意到他發(fā)出來這窸窸窣窣的小動靜,已經(jīng)足夠讓睡覺很輕的季蘇諶被吵醒了。后者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景象就是祝昀坐在他的床邊,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透明,一雙琉璃色的桃花眼怔怔的看著不明處的場景,顯然正在發(fā)愣。

    季蘇諶眨了眨眼,以往他總是幻想自己一睜眼祝昀就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場景,可如今幻想成真,他卻有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因為祝昀此時此刻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自然不會是來說什么讓他開心的話的。而且他能進(jìn)來,顯然是季蘇情已經(jīng)找過他,并且把鑰匙給祝昀了。不知道jiejie跟他說了什么,季蘇諶皺了皺眉,心頭閃過一絲煩躁,眼看著祝昀還在那兒無知無覺的愣神,不由得輕輕叫了一聲:祝哥。

    然后他清晰的看到祝昀身子一顫,立刻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目光復(fù)雜:你好了么?

    這句話自然問的是身體狀況,季蘇諶緩緩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在接近于窒息的氣氛中,祝昀好半天才僵硬的開口:呃,我就是來看看你。

    是我jiejie叫你來的吧。季蘇諶倒是爽快,單刀直入的問,又不待祝昀回答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有些失態(tài),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抱歉。

    祝昀啞口無言,醞釀半天剛要說話,就只見季蘇諶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說的都是心里話。

    祝昀:

    他腦子里忽然不合時宜的想到了一句電影經(jīng)典臺詞:你喜歡我哪兒了,我改還不行么?然而他說這句話是為了自嘲,一點點都沒有說季蘇諶不好的意思。祝昀微微嘆了口氣,目光直直的盯著雪白的墻壁,像是再跟季蘇諶說話又是在跟自己說話一般:你應(yīng)該清楚,我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蛋。雖然不知道你喜歡我什么了,但是你就當(dāng)這幾年瞎了眼了行么?

    季蘇諶瞳孔微微一縮他就算早有準(zhǔn)備,也沒料到祝昀上來就會如此直白的說這些自我貶低的話,他這是什么意思?祝昀沒有看他的反應(yīng),像是自暴自棄的繼續(xù)道:暫時性的失明后,等重見天日了你就好好學(xué)習(xí),別想我這個毫無優(yōu)點的人,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不可能的。

    他這么幽默,還說自己沒有優(yōu)點?季蘇諶莫名想笑,眼睛卻笑不出來,一眨不眨的看著祝昀。他下頜骨的線條有些繃緊,好像是在咬著后槽牙,艱難無比的說:然后咱們就別再見面了吧。

    前面所有那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話,其實都是為了鋪墊這最后一句而已。祝昀一直沒看季蘇諶,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聽完這句話,本來就發(fā)白的臉上血色更是褪的干干凈凈,一向淡然的眸子現(xiàn)在失態(tài)極了,幾乎是兇惡的盯著祝昀,垂在被單上的手攥的緊緊的,骨節(jié)幾乎泛著青白。

    祝昀苦笑了一下,輕聲說:我這樣的人,只會帶壞你的。

    你是什么樣的人?季蘇諶開口,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讓祝昀有些詫異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粗咎K諶微微泛著血色的瞳孔,他不由得心臟一緊,怔怔的聽著他的話:你到底是在貶低自己,還是故意在貶低我的眼光,審美,品味,還是在貶低我這么多年的感情?

    季蘇諶直白又粗暴的揭開了祝昀真正想表達(dá)的意思那就是季蘇諶的神智不清醒,喜歡上他這樣的人是荒唐可笑的。祝昀沒想到季蘇諶會一點臉面也不給彼此留,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到不能更低,他卻還在咄咄逼人。祝昀凌厲的眉眼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怒意,一直刻意壓抑的心火也燒了起來:你!季蘇諶,你到底想怎么樣?!這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我已經(jīng)盡量在圓場了你懂不懂?

    圓場這個詞和行動,通常都是在虛偽的生意人之間產(chǎn)生的,季蘇諶反感這個詞匯,更反感祝昀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原來經(jīng)過昨天,他在祝昀眼里還是一個只會無理取鬧的小屁孩,季蘇諶忍著喉頭泛起的血腥氣,冷冷的說:我不需要你圓場,你演戲給誰看?給我姐么?

    這下子,祝昀是真真體會到了傳說中被氣到眼前一黑的感覺了,季蘇諶這狗崽子,當(dāng)真是嘴里沒有一句人話。祝昀使勁兒攥了攥拳頭,克制著一拳打在他臉上的沖動,用指尖陷入掌心的疼痛來逼自己保持清醒,也咄咄逼人了起來:呵,我演戲,季蘇諶,你說我為什么要罵我自己來演戲給你看?你在你家人那里口不擇言搞的一地雞毛,現(xiàn)在要我來收拾爛攤子還得被你這少爺罵,你算老幾?。?/br>
    這種話說出來其實就是傷人傷己,但祝昀控制不住自己噴薄的惡意和刻薄,控制不住自己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十多個小時積攢下來的委屈:你說你喜歡我?你就是這么你喜歡我的?別說我不喜歡男人,就算我是個基佬,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德行的!

    這句可能是萬千荊棘中最鋒利的那一根,祝昀清楚的看見在自己說完后,季蘇諶眼中劃過的那抹深重的痛處。疼吧,越疼越好,不破不立。

    別季蘇諶頭疼欲裂,語氣中不自覺的染上一絲脆弱:別說了!

    不能不說。祝昀腦子里不斷閃爍著季蘇情泫然欲泣的話,再加上季蘇諶現(xiàn)在這模樣,就像兩把刀子凌遲他總不能他一個人疼吧?祝昀走過去,按住季蘇諶的肩膀,強迫他逃避的視線和自己對視,一句一字的說著:我今天必須說明白,是因為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見你。記住,我們不可能,季蘇諶,你年紀(jì)小也是個成年人了。麻煩你做事情有頭有尾一點,你明明知道咱們兩家的關(guān)系還跟我說這種話,就是逼著我為了今后避免尷尬,和你不再見面了,懂么?

    祝哥。季蘇諶看著祝昀嚴(yán)肅的眉眼,張張合合的嘴唇,忽然輕聲問:你知道做什么事情,才叫沒頭沒尾么?

    祝昀剛才說的話季蘇諶竟恍若完全沒聽進(jìn)去一般,問了這么一個二張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題,祝昀不禁一愣:什么?

    我真希望我是一個沒頭沒尾的人。季蘇諶笑了笑,這種帶著不顧一切笑容的含義讓祝昀莫名的不安,下意識的想向后退,卻不得行不知道什么時候,季蘇諶已經(jīng)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活像扣押犯人的手銬一樣,掙都掙不開

    季蘇諶!祝昀厲聲問:你抓著我干什么?

    你的脈搏110。季蘇諶嘆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神頗為又愛又恨:明明就在緊張,干嘛非得裝作一副冷酷的樣子呢?

    祝昀真沒料到季蘇諶還有這一手,臉上一瞬間有些掛不住,嘴硬的反駁:我平時就這樣,哪里裝了,你別自作多情的在你自己臉上貼金了行么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