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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法:“想要弄到這些簽名和手印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現(xiàn)在去找活計時很多地方都會讓找活計的人簽字按手印,特別是去一些比較特別的地方找活,例如碼頭。” 妙法:“搬運(yùn)一些貴重物品的時候老板都會讓工人先簽保證書,以免打破貴重物品工人不賠償,還有一些絲綢玉器瓷器店鋪也都會簽契約,防止新來的伙計故意損壞或偷竊物品?!?/br> “可是物品損壞賠償?shù)钠跫s怎么會變成借據(jù)?”童揚(yáng)聽糊涂了。 妙法:“這些契約是用特殊的墨水寫的,過幾天字就消失不見了,簽名的墨水是正常的,按的手印用的也是普通的印泥,契約內(nèi)容消失之后就可以寫成借據(jù),這樣簽名按手印的人就被借錢了?!?/br> 妙法:“正經(jīng)要招伙計的店鋪不會搞這種事,應(yīng)該是有專門設(shè)下這種招伙計騙簽字按手印的行當(dāng),看來這件案子牽連甚廣?!?/br> 童揚(yáng)看妙法的目光充滿了敬意,沒想到妙法師爺見識如此廣泛,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安旺仔細(xì)回憶,一年前他還沒有到酒樓做小二,去過碼頭扛過貨,扛貨的時候都需要簽保證契約,他還去農(nóng)莊摘過玉米,因為是大戶人家的農(nóng)莊里面有不少貴重東西,去的時候也需要簽名按手印,還去周記絲綢店鋪?zhàn)鲞^兩個月,去茶坊炒過茶。 聽安旺像倒豆子一樣說出來,二郎和馬良都暈了,安旺有些不好意思,笑呵呵的,“年輕的時候想著人生還能有無數(shù)種可能,所以就經(jīng)常換活計?!?/br> 高利幫是京城第一借貸幫派有一定的勢力,妙法請更有勢力的漕幫幫忙打聽留意,碼頭招人搬貨的時候有幾家客商需要簽保證契約。 因為高利幫不是一般的小幫派,所以孟長陵親自出馬去盯黃世仁,這黃世仁倒是會享受生活出了衙門先是去了一趟醉仙樓,吃飽喝足之后就來到梨春園聽?wèi)颉?/br> 善鴻沒聽過這種戲曲唱腔聽得暈乎乎的,臺下的黃世仁卻聽得津津有味的,善鴻搞不明白這種唱腔哪里好聽了,她還是喜歡聽正常人唱歌的聲音。 善鴻轉(zhuǎn)頭看到孟長陵和這里的老板品茶聊天,這個柳老板好像和大人很熟。 柳永年:“不與世俗同流合污,即使是你自己開流還是無法避免成為污水,你的選擇很突然,讓我很好奇。” 孟長陵說過絕對不會為了做官卑躬屈膝,如果不是靠才能他寧愿餓死也不做官,可是才一年不見他就做了官。聽說當(dāng)初他能到平安鎮(zhèn)做縣令和女帝有關(guān),雖說是禮部尚書推薦他做的吏部左侍郎,但柳永年知道這背后的事情不簡單。 柳永年是孟長陵的同門師兄,是五年前的科舉探花,因為沒有人脈關(guān)系所以即使中了探花還是得不到一官半職,淪落風(fēng)月場所靠譜曲填詞為生。 孟長陵:“師兄,人都是會變的,我變了。你呢,你真的甘心就這樣一輩子? 孟長陵看得出來柳永年還沒有放棄仕途夢,因為墻上還掛著他的青天白日圖,做一個清官實現(xiàn)天下皆是清流的抱負(fù),而且他的琴聲里還透著當(dāng)年誓要在京城做出一番作為卻不得的抑郁。 “我也不知道,好像認(rèn)命了,又好像沒有認(rèn)命?!绷滥瓴幌朊祥L陵那般固執(zhí),只要有機(jī)會他就會上,但絕不能是靠阿諛奉承討來的機(jī)會。 孟長陵:“如果有機(jī)會師兄愿意一展拳腳嗎?” 柳永年笑了,“怎么長陵師弟要推薦師兄?” 善鴻:“大人,黃世仁走了。” 孟長陵和善鴻匆忙告辭,柳永年還想知道答案,師弟會不會推薦自己,師弟有推薦自己的能力嗎。 孟長陵和善鴻跟了黃世仁快一天了,也沒見黃世仁做什么正事,除了吃喝玩樂就沒有其他的事。 妙法等人扮成普通伙計要來扛貨,碼頭上停了五六只船,都是漕幫的船,碼頭上的貨都是要運(yùn)往揚(yáng)州一帶。 客商嫌找人扛貨麻煩,所以碼頭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盤給了人牙行當(dāng),想要來這邊扛包的人先到人牙那里填寫名字和住址,然后就坐到旁邊等消息。 一車貨要多少人搬給多少工錢,客商會和人牙說明,然后人牙再去叫人,如果有貴重物品要先簽契約打碎了要照原價賠償,所以如果是瓷器很多工人都不愿意去搬,價錢雖然高但很容易摔碎。而且京城是最繁華的城,有很多選擇的機(jī)會,只有實在是找不到活計的人才會來這里扛貨。 今天有十馬車的瓷器要上船,除了妙法他們沒人愿意搬,人牙出的工錢是每人三十文,妙法連話都沒說一句就直接轉(zhuǎn)身,人牙子立即喊住他們。 “那你們希望多少?” 妙法:“你別欺負(fù)我們第一次來,這么重這么多的瓷器沒五十文誰愿意搬,一口價五十文!” 人牙阿強(qiáng)看了看碼頭上已經(jīng)沒人,劉老板的貨下午就要準(zhǔn)時運(yùn)送所以只好給了,“行吧,你們先去簽契書,如果打碎了瓷器要照價賠償。” 妙法等人看了契書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才簽名字按手印,然后就去搬貨了,三個時辰之后十車瓷器才搬完,阿強(qiáng)給了錢,他們也就走了。 阿強(qiáng)見今天也賺不少,看著馬路上空蕩蕩的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貨物來了,所以就提前回去。 阿強(qiáng)剛回到西城大街就被人攔住了,這個人叫高階,和阿強(qiáng)認(rèn)識快十年了。 高階把阿強(qiáng)請到飯館,讓小二上好酒好菜。酒菜上來之后兩人邊吃邊交談,吃飽喝足之后高階掏出一些銀子給阿強(qiáng),阿強(qiáng)把手里的名冊和契約書給了高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