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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憋屈? 看紀沉落坐大腿,他這一路能回頭瞪唐臨這個悶瓜八百回。 傅序顛咬牙笑著送走了一車的人。 兩個人背對著夕陽,看著遠去的出租車變成了一個小點。 真被方北說中了,這個時間段,很難打到車。 紀沉落剛才被傅序顛冷了一會,雖然他主動過來牽了手,她也覺得自己矯情。 矯情什么呢? 想著就走到路邊買了一串棉花糖。 傅序顛等著呢??粗毁I回了一串棉花糖,心里笑著還算有良心。 沒買兩串,多生分呀。 棉花糖當然是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最好,撕扯的甜味四散。 紀沉落把棉花糖遞給他,“你一直做我哥哥不好嗎?” 傅序顛差點被棉花糖嗆得見神仙。 作者有話要說: 再更一章吧!傅序顛:這口棉花糖不吃也罷 第34章 露餡 傅序顛笑了, “送我口甜的,再往我身上插把刀子,紀沉落,你跟誰學(xué)壞了?!?/br> “可是我以前只叫你哥哥……沒叫過你別的, 也沒想過別的?!眲傞_始還挺有理的, 說到最后, 紀沉路聲兒越來越小。 后半句心虛在撒謊, 她別的也想了,偷偷想的,沒想到有能成真的那一天,所以慌了。 傅序顛嗓子疼的厲害。 他的人生順風(fēng)順水,直到快成年的年紀突然情竇初開,突然對身邊跟著的這個小女孩動了心。 這才知道小時候背的唐詩宋詞里的傳情絕句不是唬人的, 是真的能讓人消瘦又失眠,偶爾得來她幾分搭理,又像撒癔癥似的。 反反復(fù)復(fù), 甘之若飴。 具體是什么時候?qū)θ思也话埠眯乃嫉? 傅序顛有仔細想過, 卻也籠統(tǒng)說不出個一二三。 愛就是愛了,喜歡就是喜歡了,反正只甘心想著一個人的滋味挺邪門的。 或許是在那處溫暖的大院里,他去給紀家人送玉米的時候, 看見她偷偷的抹眼淚,那股子渾勁,頭一次服軟了, 主動善解人意以大哥哥的身份自居,“落落, 別哭,哥哥來給你送點甜的東西,嘗嘗?” 又或許是紀沉落被罰留學(xué)校完成作業(yè)的時候,傅序顛騎著自行車,跟在她身后,“落落,哥哥帶你回家。” 又或許是紀沉落在他被老爺子訓(xùn)的時候,她曾經(jīng)樂于助人,給過他一袋朱古力,常年和畫材顏料待在一起的紀沉落,身上有股淡香,難得的讓他心頭安寧,笑著說:“落落,哥哥給你當模特怎么樣?!?/br> 又或許是元宵節(jié)的時候,兩家都沒人太冷清,傅序顛帶人去街頭巷尾的小店里覓食,看漫天煙火也覺得浪漫。 很多或許,動心是一時的,認定她這個人卻是永遠的。 那時候兩個人還屬于友好鄰居的安全關(guān)系內(nèi),可傅序顛偏愛逗人,直逼人家喊哥哥。 現(xiàn)在想想紀沉落語不驚人死不休,居家想了半天,還是清心寡欲,出口就是要認他做哥哥,合著源頭都在自己這里。 這么些年澆灌小樹苗似的養(yǎng)著小女孩,合著一口甜豆腐腦、一口甜玉米、一口小白粥喂出來的,不是什么蓄謀已久、青梅竹馬的愛情,只讓人看成了兄妹情? 可怪誰? 傅序顛知道怪誰,怪自己這張占人便宜,逼著人家喊哥哥的嘴。 很多年后,紀沉落偶爾調(diào)皮膈應(yīng)他,故意叫哥哥,都能把傅序顛激出一層雞皮疙瘩。 哪門子冤大頭呀? 傅序顛咽下那口甜死人又剜心的棉花糖,跟紀沉落似的,嗓子啞笑著說混賬話,“做你哥哥?搞藝術(shù)玩得都這么刺激?今兒畫什么了?” 雖然帶著笑,可這話語氣太冷,紀沉落鮮少聽見傅序顛冷聲冷氣說話的時候,不由得打了顫,“我們這樣不好嗎?” “這樣當然不好,哪里好?”傅序顛想不出哪里好,明白她的性子。 他這人貪心,做哥哥哪有當男朋友好? 他是牽了手就想擁抱,是陪著吃早餐也想陪晚餐的人。 哥哥是什么,是只能說早安不能說晚安的人,是一起混食堂時可以夾菜卻不可以同喝一杯牛奶的人,是只能說希望你幸福卻不能說我愛你的人。 仔細想紀沉落也是文科班的尖子,聰明勁怎么這個道理想不通呢,真是撓人心肝的神仙。 傅序顛哪能放過,讓她想了半天,每一句話都不是他愛聽的,他也難受呀,“紀沉落,這話我沒聽出拒絕,我權(quán)當你想往禁忌戀發(fā)展,刺激點好?!?/br> 什么神仙邏輯呀? 這話太渾。 紀沉落都想哭了,好不容易摘出點清白關(guān)系,三言兩語又讓他綁在一起了,更說不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只聽出來這個意思?!备敌蝾崪愔﹃柕墓猓人?,看她。 “萬一我們分手了怎么辦?沒交往可以一輩子都好好的,早戀了就要東躲西藏了?!奔o沉落眼里已經(jīng)有淚水了,抬頭看他,藏著點委屈的倔強,好像在控訴,你干嘛這么兇。 喜歡他嗎?很喜歡。 可是如果讓她遠在異國的父母知道了,是件麻煩事。 不過快十七八的年紀,她想的很多,并不能隨心所欲。 傅序顛看她的眼淚,又仔細看了她手臂上還有紅黑色的顏料,襯得她一截露出來的手臂像珍珠一樣白,軟了嗓音,很認真,“不會分手,我們一輩子都能好好的,只等你踏出這一步,其它的交給我就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