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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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臺詞里含著要約會的意愿。 于是她遲疑半晌,開口答道:一周以后有個小安排,大約要折騰兩三天,其余時候我都有空。 沈棠長長地哦了一聲,又沒下文了。 不知是不是這個吻的緣故,回到酒店之后兩人也沒了更多的交談,自顧自地洗漱完收拾好,等躺在一張床上、關(guān)了燈之后,沈棠又悄悄地轉(zhuǎn)過頭去。 她使勁眨著眼睛,想盡快適應(yīng)這黑暗,在這昏光里去描摹謝曜靈的側(cè)臉輪廓。 隱約能瞧見臉龐上秀麗如峰的弧度,從眉骨一直到下頜,鼻梁上還有一線細細的微光。 沈棠在睡下前刻意和她保持了點距離,比平時要八爪蟹一樣占完整張床的模樣要老實得多,現(xiàn)下盯著枕邊人看久了,好像嘴上又有點發(fā)癢。 于是,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又往邊上小小地蹭了蹭。 謝曜靈也沒睡著。 她向來是很能藏事的人,一般不輕易讓人瞧出她的心思,今晚和沈棠不經(jīng)意碰上的那一下,驚擾了她向來平靜的心神,那漣漪久久未曾散去。 原本想借著夜晚的寂靜慢慢壓下去的時候,又察覺到旁邊那道炙熱的視線。 謝曜靈在心中暗嘆了一口氣,想等沈棠什么時候看累了,自己琢磨通透了去睡,沒成想她竟然又往自己的這邊靠來。 等到兩人的肩頭空隙連半分都沒剩的時候,謝曜靈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連脖頸上的汗毛都要豎起,像是蝸牛的小觸角一樣,恨不得將空氣里所有的訊息都收集過來,好分析出下一步沈棠要做什么。 沈棠果然也沒閑著。 自以為動作悄悄地湊到了謝曜靈的旁邊,然后轉(zhuǎn)過腦袋,盯著謝曜靈的臉又瞧了瞧,小聲用氣音喊了一句: 老謝? 謝曜靈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并未輕舉妄動。 沈棠沒聽見她的應(yīng)答,松了一口氣,以為對方是睡著了。 爾后,她動作很輕地往謝曜靈的方向湊過去,在她唇邊落了個羽毛般的吻。 親完了直起身品了品,發(fā)現(xiàn)有點軟,但好像沒親到位置。 然后沈棠又低頭親了一下。 這次正達紅心,再次吻到了那方溫軟的唇。 沈棠覆上去之后便沒再動了。 足足停了半分鐘之后 她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分辨了一下剛才的感覺,低聲嘆道:親起來還挺舒服的 難怪那么多情侶總喜歡變成接吻狂魔,原來嘴唇是這么柔軟的東西。 沈棠倒也不是沒談過戀愛的類型,憑她的長相類型,總也不缺追求者,上了大學(xué)以后就交過好幾個對象,只是通通談了半月不到 要么是發(fā)覺對方無趣,意興闌珊。 要么感覺自己臉蛋的魅力勝過靈魂,于是生出了皮相好的女生固有的矯情:他愛的只是我這張臉。 然后自以為想通,拍拍手將人給踹了。 論親密接觸的次數(shù),也許那些所有的前任加在一起,還沒有謝曜靈一個人多。 所以也就無從談起對接吻的記憶和感覺。 沈棠自己找到了答案,美滋滋地躺下睡了,甚至還挪了挪身子,再次跟謝曜靈拉出了點距離,卻完全沒料到對方之前不作聲是在裝睡。 于是她這一番折騰,不僅沒讓謝曜靈趁著這一晚恢復(fù)平靜,反而將對方心底的波瀾越掀越高。 謝曜靈聽見她迅速入睡的呼吸聲,無奈地嘆出一口氣。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對方剛才那句評價猶在耳旁。 令她忍不住想要將人提溜過來拍上幾下才解氣。 又或者是以牙還牙地報復(fù)回去。 謝曜靈想到那畫面,自己先紅了臉,許久才驅(qū)散了腦袋里的熱氣,恢復(fù)了正常的思維。 她轉(zhuǎn)過頭去,瞧見自己身旁棲著的那團火光,那距離是如此之近,只要她稍一伸手,就能將這團艷紅色抱進懷中。 謝曜靈慢慢地伸出手去,到了半途,又覺自己是跟沈棠學(xué)壞了 這樣趁人之危,似乎不太禮貌。 結(jié)果剛頓了一下,沈棠在睡夢中不知被什么驚擾了,有些不大高興地哼出一聲,然后往她的方向挪了挪,竟就直接面對著她,蹭到了她的懷里。 謝曜靈愣了一下,抬起的手恰好落下,虛虛搭在了沈棠的身上。 做出了一個將人攬在懷里的動作。 身下人的呼吸聲在脖頸間拂過,初時不適應(yīng)的微癢中,還帶著讓人有些著迷的心安感,將她之前所有的遲疑、心動、羞意盡皆撫平,變作一種尋回珍寶的安寧。 到了后來,謝曜靈甚至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棠棠姐,節(jié)目組那邊出事了,我還是剛剛才知道的! 嗡嗡作響的電動牙刷工作聲里,沈棠迷迷糊糊聽著后面浴室門口小花的八卦聲,有點困頓地抬起頭來,從面前的鏡子里給了她一個眼神。 示意對方有話直說。 小花繼續(xù)道:樂桐桐不知道在霧里頭遇到了什么,走出來的時候精神好像有點崩潰,被他們公司那邊的人連夜帶走了,后來沒再傳出消息,大家都說她是瘋了。 沈棠被這么一提醒,后知后覺地問了一句:林可兒呢? 小花并不知道里頭的事情,也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幕,但聽見沈棠忽而扯起另一個人,下意識沿著對方所說的點去思考,很快回道: 她啊?好像是在棠棠姐和謝小姐之后被工作人員在樓梯間找到的,當(dāng)時以為是昏迷,送到了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是低血糖。 沈棠內(nèi)心提起的那口氣驟然一松。 還好,沒事就行。 至于樂桐桐,她猜測多半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畫面,直接被嚇瘋的。 不行,不能再想! 沈棠感覺自己完全跟普通的規(guī)則背道而馳,別人只要長時間接受恐怖故事的洗禮,多少也會產(chǎn)生一點抵抗力,但她就很反人類了 膽量沒有半點要增強的打算。 開始能嚇到她的東西,不論過了多久,還是能將她嚇懵。 她跟著電動牙刷的擺動弧度一并搖了搖頭,讓小花不太能琢磨透她這是什么意思,只能繼續(xù)往下說: 還有就是,我今天早上下去給你們買早餐的時候,從當(dāng)?shù)厝四抢锎蚵?,他們說樟縣一中早在幾個月前就被當(dāng)?shù)氐慕逃掷樟钔W(xué),學(xué)生們都被分到了附近的其他高中。 沈棠眨了眨眼睛,停下了動作,發(fā)出一聲疑惑:嗯? 那個學(xué)校居然真的沒再開了,難道還真的給哪個財大氣粗的土豪后來包下,改裝成了密室逃脫? 好像是發(fā)生了集體自殺的事件,先是有學(xué)生跳樓,后是老師,因為事情太大了,造成的影響又不太好,所以就被上頭封住了消息。 小花當(dāng)時聽完這消息,只剩下咋舌這反應(yīng)了。 她只覺得邪門。 再聯(lián)想到沈棠他們到里頭拍戲時,那陣莫名其妙圍過來的霧,小花的心底禁不住惻然: 聽說有些死過人的地方,下雨打雷的天里經(jīng)常被人看到以前的人走過,衣著服飾和現(xiàn)代皆不相同,那沈棠和謝小姐他們在里頭 會不會趁著起霧,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 小花被自己的猜測嚇得捂住了嘴,從鏡子里看沈棠。 沈棠恰好摁下牙刷的暫停鍵,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嚕嚕半天,吐到了洗手臺子里,意味深長地抬眸從鏡中看身后的人: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小花打了個激靈,成功被沈棠這個恐怖片的調(diào)調(diào)給嚇到,當(dāng)即就抬手給自己的嘴巴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這件事再不會從自己嘴里傳到第二人那里。 青天白日下,小花硬是給自己的想象憋出了一身汗,轉(zhuǎn)身想去客廳那兒給自己找杯豆?jié){壓壓驚。 沒成想這一回身,恰好和過來的謝曜靈對上。 入目的一身白衣嚇得小花頭發(fā)都要豎起來,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她回道:謝小姐,原來是你啊 語氣里帶了幾分疲憊的驚恐。 直到她走遠,謝曜靈還對她這突然驚嚇的語氣有些不解,畢竟這也不是對方第一次遇上自己。 那副見鬼的調(diào)調(diào)是怎么回事? 所幸她對旁人的探究欲向來不高,只疑惑了半秒就隨她去,轉(zhuǎn)而往洗漱室的方向走去,恰露出個身形,沈棠吐水之后的聲音就傳到了她的耳中: 哎老謝,你起的正好,我昨晚睡覺是不是姿勢又不老實了,早上起來感覺脖子好疼。 不僅脖子疼,手臂和大腿也不得勁。 謝曜靈稍動了動自己有些發(fā)酸的肩膀,不動聲色地反問了一聲:是嗎?沒怎么注意。 其實她是整個晚上都沒睡好。 沈皮皮同學(xué)的睡姿果然不負她所望,一晚上不是因為被抱著感覺到熱而蹬被子,就是在她懷里動來動去,一會兒伸腿架在她腰上,一會兒抬手搭她的脖子。 謝曜靈被這潑皮折騰的夠嗆。 若是再換個旁人,也許早被沈棠一晚上枕出肩周炎來。 沈棠猶豫地又抬眼瞄了她一下,沒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來,于是只能繼續(xù)疑心自己: 莫非,自己昨天在夢里和別人打架了? 五個小時后。 沈棠和謝曜靈乘坐的飛機平安抵達了龍城機場,兩人剛從通道里走出,謝曜靈身上的手機就震了震。 因為是靠著沈棠所在的方向,她竟然十分順手地將爪子摸進了謝曜靈的衣兜里,替她接通了電話,再順手放到她耳邊。 謝曜靈唇略張了張,慢半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還好對面的人沒察覺到半分不妥,習(xí)慣了她接電話不先開口,主動地開口說道: 您讓我查的事情有了點眉目,謝小姐,要不是您的描述,我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那兒都沒人住了,荒了許久,您是對它哪兒感興趣啊? 謝曜靈沒說話,不打算向?qū)Ψ酵嘎蹲约旱男乃肌?/br> 好幾拍的呼吸節(jié)奏過去之后,電話那頭的人一拍腦門:嗨,瞧我這嘴,瞎打聽您別生氣,是這樣的,當(dāng)?shù)氐奈墨I資料和記載有是有,但我總覺得好像又被什么人修改過,正托人從省里給我調(diào)資料和備案呢,結(jié)果馬上就能出來。 謝曜靈終于肯開金口,發(fā)出一聲:嗯。 直到那邊說完能夠交答案的日期,謝曜靈才不緊不慢地道了聲謝謝。 然后她朝沈棠的方向略側(cè)了側(cè)腦袋。 沈棠嘿地一聲笑了出來,將舉得有點泛酸的手臂放下來,掛了電話之后說她一句:我這服務(wù)是不是能給個五星好評啊,謝大爺? 謝曜靈面不改色地接道:行。 沈棠將她的手機給塞回兜里,笑瞇瞇地踮著腳突然湊近她,謝曜靈被她這親昵的動作嚇得僵了一下,差點以為她要親上來。 畢竟是在機場,大庭廣眾之下,也許還能恰好被某個找不到新聞的狗仔給拍進去。 就在謝曜靈身形頓住的剎那,她聽見沈棠輕飄飄地落出三個字: 美得你。 小花在旁邊目不斜視地走著,假裝自己全場最瞎。 謝曜靈還沒來得及對沈棠的故意搗亂做出反應(yīng),手機鈴聲就再一次響了起來,這次是謝家打來的電話。 而且還是謝老頭子親自給她來電 謝曜靈心中對某些事情有了猜測,但接起電話的語氣卻一如既往,也對老爺子的目的有了點猜測。 果不其然,只聽見對方說道:今年的世家大會已經(jīng)定下了日子和地點,分家這一年的好苗子太少,我不打算讓他們?nèi)ァ?/br> 謝曜靈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 頓了幾秒鐘,她淡淡回道:我知道了。 對方聽了她的應(yīng)承,沒有要虛與委蛇跟她再客套兩句的意思,只說出了時間和地點:一周后,雪嶺下的白石村就是這一次的比試場所。 那邊通知完一聲之后,就將電話掛斷了。 唯有謝曜靈止住了腳步,手里放下電話的動作也是一緩,旁邊的沈棠正在問小花附近的美食,見著她的舉動,好奇地問了她一句: 怎么了? 白石村 恰好是她要調(diào)查的地方。 這世上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 謝曜靈的眉頭蹙了蹙,又很快松開,對沈棠搖了搖頭,將手機遞給她,低聲道:幫我撥一下昭華的號碼。 沈棠察覺到她的心情有些變化,有心去問,又直覺自己問不出什么,只能依言照做,然后在旁邊等著她。 連小花后來再推薦的泰式餐廳,也表現(xiàn)出一種興致缺缺的模樣。 老大!啊啊啊對不起我和死胖子太興奮了!忘記跟你說了!人抓到了! 彼時昭華正和秦稹在審訊室內(nèi)喝咖啡,心情并不是愉快二字所能描述的。 從之前的畫皮蠱那案子我就憋了一肚子火,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敢到老大的面前囂張放肆,她估計是沒想到你恰好吩咐了我和胖子堵在她的去路上,這才能將她一網(wǎng)打盡。 昭華的聲音里滿是愉快和興奮,就差蹦起三尺高,隔著電話給謝曜靈送飛吻。 謝曜靈卻只是淡淡一聲嗯,然后問道:審出什么了? 昭華如實匯報了情況,說起王樂瑤身上背負的案件,末了將自己在這個過程中發(fā)現(xiàn)的疑惑也順勢報上: 對了,其實抓到她的時候我們還蠻驚訝的。 她像是剛被人暗算過一場,身上渾是傷,半個傍身的物件都沒有,就連蠱中的力量都不夠,我和胖子都沒費什么勁兒。 謝曜靈:哦? 昭華怕她不信,之后又刻意將當(dāng)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謝曜靈在這頭沉氣聽著,半晌后倏然問了一句: 她身上有項鏈嗎,一條藍色的,掛墜像石頭一樣的項鏈。 昭華茫然道:沒有啊。 謝曜靈輕聲道:嗯,你們繼續(xù),有新的情況再匯報。 說罷她將電話一掛,在和沈棠從機艙里一路走到機場門口的短短距離內(nèi),已經(jīng)達成了接通三個電話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