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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云鬢楚腰在線閱讀 - 云鬢楚腰 第124節(jié)

云鬢楚腰 第124節(jié)

    陸則沉默地聽著,等阿芙說完了,才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溫和道,“嗯,我會派人去查的?!?/br>
    其實公主尊貴,也只是在本朝尊貴。一旦真正送出去和親了,便也談不上什么尊貴不尊貴了。瓦剌一直野心勃勃,對大梁送去的公主,也談不上有多尊重禮遇,在那里的待遇,自然比不上在宮中。這算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自古以來,和親就是用女子換取和平,陸則厭惡劉明安是一回事,但他骨子里更厭惡這種方式。

    不過,如果阿芙的確沒有看錯,那劉明安在瓦剌的經(jīng)歷,或許比他們想象的更艱難。那她大概真的對他恨之入骨,不僅僅只是想報復(fù)他,而是真的想殺了他。

    第173章 只是覺得能做些什么,……

    翌日起來,陸則尚在養(yǎng)病,也沒看見嚴(yán)先生等謀士來尋他,他倒是很清閑,靠著迎枕看一本前朝的帝王本紀(jì)。接連下了幾日的雪,難得趕上個好天氣,陽光明媚的,江晚芙叫惠娘等人把窗戶打開透氣,一片金光照進(jìn)屋子里,頓時叫人覺得很溫暖。

    江晚芙卻不比陸則清閑,臨近年關(guān),回事處的事情也多了,管事們時不時過來請示些事情,還有年底送來要入賬的賬簿,另外擺在眼前的,就是年禮的事宜了。

    她把陸則的書桌征用了,斟酌地開始擬送去娘家的年禮,輕了不好,重了也不好,度要拿捏得當(dāng),還有就是也不能越過大嫂裴氏太多,總之諸多忌諱。

    還有給各府的年禮,既繁瑣又不能出錯。雖說最后還要拿去給祖母定奪的,但她總不好拿個漏洞百出的東西過去。

    江晚芙擬了幾封,實在有些琢磨得頭疼,放下筆,看見陸則清閑的模樣,心里羨慕得不行。

    大概是她羨慕的目光太炙熱了,陸則若有所覺地抬頭,看她盯著他,也不知道看些什么,索性把那帝王本紀(jì)隨手?jǐn)R到案上,起身走過去了,“看你忙了一上午了,在寫什么?”

    “快過年了,要擬年禮單子了?!苯碥降?。

    陸則低頭看了幾眼,轉(zhuǎn)身叫了惠娘進(jìn)來,江晚芙正一臉莫名,就看見惠娘聽了陸則的吩咐,叫了婆子進(jìn)來,把外間的圈椅搬進(jìn)來了,擺在她的旁邊?;菽锏热送顺鋈?,陸則便慢慢地坐下了,把她擺在書桌一側(cè)的名錄拿過來,隨手挑了支用得順手的紫毫。

    江晚芙才明白他是要幫她的忙,但這種事,本來就是她分內(nèi)的活,哪好意思叫他一個養(yǎng)傷的來幫忙,便拉了拉陸則的袖子,道,“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去看書吧。”

    陸則看她拉著他袖子的手,一臉過意不去的表情,只是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不過是隨手拿來翻翻的閑書。擬單子我怕是代勞不了,不過這些人家,我倒還算熟悉,替你把把關(guān)……”說罷,在名錄上圈了一處,淡聲說起這戶與府上的關(guān)系,“……袁家老太爺六月過世,大房、二房分了家,如今這個住在老袁宅的,是大房。兩家應(yīng)該都會來拜年,年禮可以準(zhǔn)備兩份。至于厚薄,大房可略厚些……鐘家……”

    陸則是被當(dāng)做繼承人培養(yǎng)的,各府人脈也都握在他手里,衛(wèi)國公不在府里,基本都是他代盡父責(zé),寥寥幾句話,就把關(guān)系點(diǎn)得一清二楚。

    江晚芙主持中饋也有一年半載了,本來也做得熟絡(luò)了,只是陸家實在是個大家族,里里外外的族人便不說了,這好歹還是見到過的,還有些遠(yuǎn)親,估計一年也就來往一次。這些都還好,真正叫她摸不清頭腦的,是官場上的同僚關(guān)系。尤其是這一年,陸則高升,主動湊上來的也愈發(fā)多了,她現(xiàn)在出去,許多從前不打交道的官夫人都會上來與她套近乎。

    有陸則從旁幫襯,江晚芙倒確實輕松了不少,到惠娘進(jìn)來催用午膳的時候,竟是一氣擬了二十余戶了。雖說還有許多,但按這個進(jìn)度,倒是很輕松便能做完了。

    午膳有一道紫蘇鯽魚湯,清甜鮮美,湯熬得濃白,還有先用熱油煎了再燉的豆腐,吸滿了湯汁。

    江晚芙很喜歡,吃得略有幾分撐,不敢再吃了,忙停下筷子,看見陸則還沒用完,便抬手給他舀了碗魚湯,“……我看你都沒怎么喝,這魚湯熬得倒是很鮮美,你嘗嘗看?!?/br>
    陸則笑著點(diǎn)頭,卻沒有動那湯。

    江晚芙等會兒還要去福安堂,今日沈夫人帶著沈娘子過來,她要作陪的。便進(jìn)屋換了件見客的外裳,纖云替她梳了頭發(fā),仔細(xì)打量了會兒,含笑道,“夫人氣色不錯,只是要不要唇上描些口脂?!?/br>
    江晚芙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點(diǎn)了頭。

    收拾好再出來,陸則不在,婆子正帶了丫鬟進(jìn)來收拾碗筷,江晚芙轉(zhuǎn)身瞥見丫鬟正在收拾陸則用過的碗筷,她給他舀的那碗湯,看著還是滿的,她一愣,琢磨出些許不對勁來。側(cè)身問惠娘,“剛剛世子用了什么菜?”

    惠娘是伺候的人,自然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想了想,便道,“醋溜芽菜、蕈羹吃得多些,旁的菜,倒沒見世子碰。會不會是菜不合胃口?”

    江晚芙?jīng)]說話,搖搖頭,跟惠娘吩咐,“我等會兒再去福安堂?!?/br>
    惠娘應(yīng)下,出去傳話去了。

    陸則正在次間里換外套,沈夫人母女是女客,他倒不必去見客。不過是打算送江晚芙過去,他在屋里也沒什么事做。剛穿上了外衣,還來不及系革帶,背后便有人抱住他的腰身,淡淡的茶花香,很熟悉的味道,陸則神色柔和下來,把她的手拿開,轉(zhuǎn)過身,任由她靠進(jìn)自己懷里。

    次間里沒有丫鬟,不過一墻之隔的外頭,收拾了碗筷的婆子丫鬟們進(jìn)進(jìn)出出的,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進(jìn)來。

    陸則把她抱在懷里,手指撫弄著她的頭發(fā),語氣很縱容的樣子,“怎么忽然撒嬌起來了?”

    江晚芙把頭埋在男人胸前,聽到他胸腔里沉而有力的心跳聲,鼻尖一酸,甕聲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陸則本來以為她只是跟他撒嬌,聽到她的聲音,便察覺出不對了,也不敢迫她從他懷里抬頭,便抱起她,進(jìn)了內(nèi)室炕上,抱她在他腿上坐著,親了親她的發(fā)頂,低頭哄人,“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了?”

    江晚芙被他抱著,感覺到男人的手,一直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心里涌上一股酸澀,抬頭看陸則,他的眼睛很溫和地看著她,她很容易被他這種溫和打動。

    陸則看她不說話,把手上的念珠串摘了,放到一邊,抬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直視她的眼睛,溫和地道,“阿芙,怎么了?為什么這么說?”

    江晚芙把他的手拿下來握住,摸到那串念珠,低頭給他戴在手腕上。

    好像是她有孕之后的一天,他就忽然戴上了這串念珠,抄經(jīng)、念經(jīng),她以前還以為他是給孩子祈福,現(xiàn)在想想,其實是給她。她也抄過經(jīng),是陸則去打仗的時候,其實這些真的有用么,好像也未必,但那個時候,她就是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多少也要做點(diǎn)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沒有用,也想去試一試。

    人或是心里有欲,或是有懼,才會把希望寄托在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她把念珠戴好,握住他的手,抬頭看陸則,“你是不是很擔(dān)心我?我讓你覺得很不安……你連葷腥都不沾了……”

    陸則其實也沒打算瞞著阿芙,只是覺得沒必要特意拿出來說,倒不想把人惹得難過了,便低垂眉眼,反手握住小娘子的手,解釋道,“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我是在齋戒,一方面是為了給你和孩子積攢功德,另一方面,也算為我自己。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不愿意,我便不這樣做了?!?/br>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況且,也不是你任性。孩子不是你一個人懷的。留下孩子,也是我們一起做的決定。阿芙,我沒有不安,只是覺得能做些什么,便做了,沒有想那么多。好了,別哭了?!?/br>
    他低頭,親親她的額頭,哄著道,“不是還要去祖母那里,等會兒眼睛腫了,祖母還當(dāng)我又欺負(fù)你了……”

    說著,惠娘在外敲了敲門,看樣子是時間到了,催江晚芙出門了。陸則替她應(yīng)了一聲,給她擦了淚,二人收拾好出去。

    ……

    沈太太帶著女兒過來了。沈家是正經(jīng)的書香門第,沈太太人也十分端莊,沈沅跟在母親身后進(jìn)來,肌膚白皙,云白對襟寬袖搭配丁香色瀾邊裙,面上帶著淡淡的柔和笑意,是個很有親和力的女孩子。雖然在外有才女的名聲,但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沈沅和陸運(yùn)已經(jīng)定親了,只是要等到年后才正式成婚。但兩家已經(jīng)是正經(jīng)親戚了。因此莊氏對沈太太很熱情,眾人說了話,又去暖閣抹骨牌,冬天還是要屋里才暖和。

    江晚芙不擅長這些,便沒有上場,陪著沈沅在暖閣次間里說話。小姑娘對著未來妯娌,明顯還有些緊張,但規(guī)矩很好,只是有些拘謹(jǐn)。江晚芙起身出去,吩咐丫鬟,拿了些糯年糕和紅豆甜餡過來。

    等小紅泥爐子擺上來后,沈沅疑惑地看著江晚芙用筷子夾了年糕在火上烤,想起母親叮囑過她,自己這位未來二嫂還懷有身孕,便忙伸手要幫忙,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尷尬地伸出手去。

    江晚芙倒是朝她笑,溫柔地教她如何烤,邊道,“便是這樣吃的。天冷了,糕點(diǎn)容易涼,倒不如這樣現(xiàn)烤現(xiàn)吃來得舒服……烤得焦焦地,再沾紅豆泥或者白糖,味道都很好。”

    沈沅垂下眼,認(rèn)認(rèn)真真地有樣學(xué)樣,學(xué)著江晚芙的動作,等烤得兩面焦脆了,用帕子包著,沾了紅豆泥吃,咬下去先是焦脆的殼,再里面又軟軟糯糯的。搭配綿軟細(xì)膩的紅豆沙,熱乎乎的吃,味道正正好。

    沈沅認(rèn)真吃了一個,似乎是覺得,這樣自己動手很是有趣,忍不住又烤了一個。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兒,年紀(jì)也不大,好哄得很,一會兒下來,便跟江晚芙親近起來了。

    等莊氏幾人出來,沈太太見女兒笑著跟江晚芙說話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驚訝,自己的女兒她還是了解的,沒那樣快和人熟絡(luò)的。不過再一想,這衛(wèi)國公府日后都是陸則的,女兒同陸則妻子關(guān)系好,沈太太也是樂見其成的,便笑瞇瞇地跟莊氏繼續(xù)說話了。

    第174章 不行……還要去祖母那……

    準(zhǔn)備好的年禮送去蘇州,經(jīng)了兩場雪,日子仿佛一下子過得快了起來,很快就到了年關(guān)了。大年三十這一天,衛(wèi)國公府上上下下都很熱鬧,立雪堂里,廡廊等各處的燈籠都被丫鬟們摘下來,換了紅彤彤的紗絹燈籠上去,連照下來的燈光,都是橙紅的,從早亮到晚。

    衛(wèi)國公府所在的胡同,四周俱是官府人家或是權(quán)貴,還不到傍晚年飯的時辰,已經(jīng)放過幾輪爆竹了,吵了一整日,江晚芙連個安生午覺都沒睡上。

    姚晗被紅蕖牽著過來,坐到炕上正剝福橘吃。他年紀(jì)尚小,課業(yè)上沒那么嚴(yán)厲,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的時候,教他的夫子便留了課業(yè),不再日日上門授課了。倒是江容庭,國子監(jiān)一直到臘月二十九,才允他們回家。

    江容庭現(xiàn)下念書實在用功,江晚芙有時候都擔(dān)心自己這個弟弟成了書呆子,索性把他拉了壯丁過來,幫著陸則一起寫春聯(lián)。

    惠娘帶著丫鬟把書桌收拾出來,擺著做裝飾的筆山、木雕等物,都收起來了。騰出位置。兩人一個站在左側(cè),一個站在右側(cè),共用一個硯臺,倒也互不干擾。兩旁小廝也配合得當(dāng),一個負(fù)責(zé)把寫好春聯(lián)掛起來晾曬,一個則把裁好了、磨去毛邊的灑金紅紙鋪上去。

    江晚芙站著屋里看了會兒,被惠娘叫出去了,她道,“回事處人都到齊了呢……”

    年三十,為表寬厚,府里一貫有發(fā)賞銀的習(xí)慣,倒也不多,就是一個月的月例。不過丫鬟婆子們一貫還是很盼著這一天發(fā)銀子的?,F(xiàn)如今掌事的是江晚芙,她自然是要過去露個面。

    江晚芙到回事處,幾個大管事被惠娘領(lǐng)著進(jìn)來,一身新衣,都樂呵呵的,齊聲跟她拜了早年。江晚芙讓他們坐下說話,略提了幾句這一年的舊事,“……我初接手這些,也談不上熟悉。這一年下來,也要多謝你們幾個從旁協(xié)助我……”

    她的話說得客氣,幾個管事都有些受寵若驚,忙起身道不敢,“奴才們不敢居功,夫人這話可折煞我等了……”

    江晚芙笑著叫惠娘給他們發(fā)了賞銀,幾個管事沒有推辭,客套幾句后,便收下了。至于其他下人丫鬟,江晚芙便沒有一一去見了。只叫惠娘代她出去做了。

    銀子發(fā)下去,府里上下自然又熱鬧了些。江晚芙回到立雪堂,陸則和江容庭已經(jīng)把春聯(lián)寫好了,廡廊上晾滿了春聯(lián),她打從廡廊上過,順帶瞧了幾眼,發(fā)現(xiàn)都是沒有重復(fù)的,也是為難他們二人了。

    等墨跡曬干了,還要派人跑腿送去各府。畢竟人家來求,都是態(tài)度很懇切的,陸則平日的形象威嚴(yán)冷厲,也就這個時候,略好說話幾分。

    “仔細(xì)看著些,別叫風(fēng)吹走了?!苯碥椒愿劳ピ豪锏难诀?,叮囑了幾句,回到正屋,只看見陸則在銅盆邊凈手,她看他洗好了,便走過去,拿了干帕子遞過去,邊問他,“阿弟他人呢?”

    陸則擦干手,邊溫聲道,“袖子沾了墨,回去換身衣裳?!?/br>
    江晚芙頷首,看見陸則腰間的玉佩有些歪了,便低頭幫他整理了一下,邊柔聲道,“……我讓丫鬟過去跟他說一聲,等會兒直接去福安堂便是了。免得跑過來,大冷天的,來來回回也是折騰。我剛出去一趟,臉都要凍僵了……”

    話說完,陸則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江晚芙抬眼看他,他倒是神色很自然,順著滑到她的后頸處,輕輕摩挲揉弄著。她脖頸纖細(xì),肌膚溫?zé)峒?xì)膩,冬天干燥,便每天都要涂滋潤的香膏,是茶花味的,連衣襟上也沾染了些,靠近了,就聞得很清晰了。淡淡的茶花香,一股股地往鼻子里鉆。

    江晚芙被他的動作,弄得身子有些發(fā)軟,陸則的指腹帶著薄繭,習(xí)武之人體溫又比她要略高些,加上她剛從外頭吹了風(fēng)回來,一冷一熱之下,簡直是磨人了。

    陸則收回手,江晚芙松了口氣,又莫名有些貪戀他身上的溫度,正覺得有些羞恥時,便聽他淡淡地道,“果然是有些冷?!?/br>
    江晚芙不及反應(yīng),便被他攬著腰抱起來,身子一輕,一陣暈眩,人便被他輕輕放在了床榻上,身下是柔軟的被褥,深冬天寒,被衾墊褥都很厚,她被他虛虛壓著,整個人陷進(jìn)被褥里。仰頭入目就是鵝黃色的床幔,她眨了眨眼睛,他便俯身下來,先是慢慢地親了親她的側(cè)臉,然后便堵住了她的唇。

    江晚芙被他親得暈頭轉(zhuǎn)向,被抵在胸前的手,想從二人的縫隙中,伸手去抓陸則的衣襟,卻胡亂地摸到他的喉結(jié),指尖朝上,觸到些粗糙的胡茬。

    陸則頓了一下,氣定神閑的從容不迫也沒了,氣息瞬間重了,原本抱著江晚芙腰的手,指尖挑開她的衣襟,guntang的大掌一寸寸撫過。

    這時候,外頭一聲爆竹炸開的聲音,江晚芙打了個激靈,頓時反應(yīng)過來了,聲音還有發(fā)軟,“不行……還要去祖母那里?!?/br>
    年三十,各房都要去福安堂用團(tuán)圓飯,還要守夜祈福。

    陸則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拿出來,垂下眼,替她把松開的衣襟整理好,修長手指靈巧地將松開的衣帶系上。

    二人從床榻上下來,床鋪上的被褥等寢具,都弄得亂糟糟了,江晚芙這會兒面上的紅暈還未散去,也不敢叫人進(jìn)來收拾。倒是陸則,起身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

    江晚芙也覺得有些渴,伸手要拿茶杯,卻是被陸則給攔住了,她抬眼,對上他無奈的眼神。

    “涼的,你不要喝?!?/br>
    江晚芙正覺奇怪,下意識地想說,既是涼的,那你也不要喝了……還沒說,看到陸則眼神里的無奈,想起剛才的事,他們靠得那么近,他身上有什么反應(yīng),她自然是感覺得一清二楚的。頓時把話咽下去了,咳嗽了一聲,抿抿唇,不自在地道,“那……那你也少喝點(diǎn)……”

    ……

    用過年夜飯,嬤嬤領(lǐng)著丫鬟們送餃子進(jìn)來,一人一碗,個數(shù)也是選的吉利的寓意,或六或八,捏成元寶形狀,餡料倒是很豐富,有竹筍、白菜、rou糜、魚糜、木菌等七八種。年三十吃餃子,正月十五賞燈吃湯圓,也算是過年的老做派了。

    江晚芙低頭認(rèn)真舀著餃子吃。陸二爺正興致盎然同陸家男人們說著話,莊氏卻笑瞇瞇地提議,“難得大嫂也在……等會兒打骨牌去……”說著,笑著用食指虛點(diǎn)了點(diǎn)江晚芙,沖永嘉公主道,“大嫂可不曉得,阿芙這孩子不會打骨牌呢。您當(dāng)婆婆的,可得教教她……我看不如這樣,今晚您跟您兩個兒媳婦一派,我同三弟妹一派,看咱們兩邊,哪邊贏得多……”

    陸老夫人聽著,倒是樂呵呵地吩咐嬤嬤去準(zhǔn)備骨牌。年紀(jì)大了,就喜歡看一家子其樂融融的。

    吃過餃子,男人們?nèi)ズ染普f話,江晚芙則跟著莊氏和永嘉公主等人,打起了骨牌。她實在不擅長打骨牌,莊氏又是其中好手,沒多一會兒,手里的金瓜子便輸了個精光。

    莊氏笑得不行,圓盤臉紅光滿面,笑著同圍觀的陸老夫人打趣道,“母親瞧瞧,這孩子平日里多有成算一人,管賬管得那樣好,打骨牌卻打得稀爛??梢娺€是人無完人……今晚阿芙可要當(dāng)了這散財?shù)呢斏駹斄恕!?/br>
    江晚芙倒不介意彩衣娛親,不過被這樣一打趣,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要讓位置,坐在她旁邊的趙氏伸手?jǐn)r她,她今日竟也興致很高,略顯老態(tài)的面上一直帶著笑,“……一家人打著玩玩罷了。打得好不好有什么關(guān)系……”

    江晚芙便只好坐下繼續(xù)打了。過了會兒,陸二爺?shù)热诉^來了,身上帶著酒意,倒是沒有醉,江晚芙認(rèn)真地盯著骨牌在心里算,倒是沒注意到他們進(jìn)來的動靜,看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指了指其中兩張,她才回頭看見陸則,沖他一笑,按照他說的出。

    嬤嬤帶丫鬟們搬了凳子進(jìn)來,陸則在江晚芙身邊坐下,在他的指點(diǎn)下,江晚芙倒是破天荒地贏了一局。這還是今晚第一次入賬。六顆金燦燦的金瓜子,雖然跟輸出去的沒法比。

    她把這六顆收進(jìn)荷包里,單獨(dú)放到一邊。接下來幾盤,或許是她手氣好了,不再一昧的輸了,而是有贏有輸,陸則便也不再教她,只坐在一邊看。

    年三十要守夜,但也不是真的要熬到天亮,尤其是府里老弱婦孺,陸老夫人年紀(jì)大了熬不住,永嘉公主和趙氏也不算很康健,還有江晚芙這個懷著孩子的。真正守夜的,其實也就陸家男人們。

    夜半子時,到放煙花爆竹驅(qū)祟的時辰,眾人歇了骨牌,一起出門去。庭院寬闊,煙火點(diǎn)燃,攀升到高空,一聲巨響,然后一瞬間猛地炸開,整個夜空都被照得明亮。

    江晚芙站在屋檐下,仰著頭看煙火,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金菊、火球銀蛇,她不禁想到祖母還在世的時候。大年三十,祖母會帶她和阿弟出門,長長的河道、飄著的船舫,沿街的煙火,和現(xiàn)在相似,又有些不一樣。

    煙火是一瞬的,很快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灰色煙霧,還有空氣里撲鼻的硫磺味。

    江晚芙低頭,看向在她身側(cè)的陸則,一襲云白錦袍,長身而立。她一看他,他便仿佛有所覺一般,側(cè)過臉,溫和地看著她。江晚芙笑瞇瞇地把自己贏來的那六顆金瓜子,連同荷包一起,塞到他手里,眉眼盈笑地道,“壓祟錢。”

    壓祟錢都是給小孩子的,他都多少年沒收過了,陸則有些無奈,但還是收下了,好好地收進(jìn)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