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什么意思?一旁的涂涂畫畫聽得一臉茫然。 意思是,這個游戲強悍到了給每一個NPC,或許都安排了完整的人生。 旁邊的幾個玩家聽到了,都露出不明覺厲的表情。 完整的人生啊 裴森暫時還不知道玩家們的感慨,也不知道凱西城的平民們給玩家們立了一道新墳,他暫時還沒查看論壇。 這些事,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根本沒有發(fā)生。 那時候,不存在玩家們推平凱西城又重建凱西城這種事,玩家們與原住民的關(guān)系一直很微妙,他們完全無法融入這個世界,一測二測三測之后,開啟公測更是引起了極大的混亂,一度原住民和玩家的關(guān)系非常緊張,幾乎處于完全的對立狀態(tài)。 那時候,比克斯族,曾被視為亞力大陸知名的邪惡種族之一。 現(xiàn)在,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或許是這種改變很符合比克斯魔方的心意,否則也不會給裴森大開綠燈。 薩丁將克索抓回來的時候克索已經(jīng)被玩家們逼得十分狼狽,說句實話,和克索共事那么久,薩丁從來沒見過克索這么狼狽的樣子。 他們一個總管一個副總管,在金玫瑰莊園都是地位極高的存在,平時也算得上養(yǎng)尊處優(yōu)了。 兩人從來不和,但薩丁看著現(xiàn)在的克索,心情相當(dāng)復(fù)雜。 那幾位,是貝倫傭兵團(tuán)的人吧,克索,我想知道你帶著這些人回來,到底是想做什么?還被比克斯族堵得這么慘。 克索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禁魔環(huán),不想做什么,我想帶著幾個朋友回來不行嗎? 這時候,悠然坐在一旁的伊格爾笑了一聲,克索,我原本就不喜歡你,現(xiàn)在更加看不起你了,敢做,但是不敢認(rèn)嗎?你回來,明明是想抓我,再搶走我的一件東西,對嗎? 克索聽了一驚,這不是巧合吧少爺怎么會知道? 他想起比克斯族的圍追堵截,然后將目光落到了伊格爾身旁的裴森身上。 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裴森微笑,你是說你藏在魔法書里的東西? 克索咬牙,沉默不語。 他終于知道,在自己決定回來的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局,怪不得他不想招惹那些比克斯族,那些比克斯族卻從一開始就盯上了他。 原來戒指的事早已經(jīng)暴露了。 裴森只想說,克索你想多了其實玩家們搞事情和戒指暴露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就算你沒藏戒指,玩家們也還是要搞事情的。 薩丁看看克索,又看了看伊格爾,看來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克索,伊格爾又開口,你在金玫瑰莊園當(dāng)了多久的副總管? 克索緩緩說,七年半。 他是伊格爾被趕到這片邊陲的鄉(xiāng)下地方時,就跟過來的老人了,他和克索,是一路陪著當(dāng)年還是個小孩子的伊格爾,從王都附近伯克安格大公豐饒的領(lǐng)地,一路往西,到達(dá)這里的。 原本作為皇家法師團(tuán)的一員,克索的天賦很好,年齡在一眾高級法師里算是相當(dāng)年輕的,當(dāng)時誰也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自愿陪著這個孩子自我放逐。 要換成其他法師,幾乎沒有人愿意。 遠(yuǎn)離王都,不僅僅代表著放棄優(yōu)越的生活條件,還代表著遠(yuǎn)離法術(shù)研究的中心,這對于法師的發(fā)展是很不利的。 克索這樣的法師為什么要自毀前程,當(dāng)時是很多人非常疑惑的事 早年伊格爾或許沒有多想,但現(xiàn)在,他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和克索當(dāng)初素不相識,可沒法讓克索這樣無私奉獻(xiàn)。 而且,伊格爾也不覺得克索對萊瑟忠心到愿意為他做出這樣的事。 這七年多來,伊格爾很清楚薩丁是伯克安格的人,他也從來不否則和隱瞞這一點,然而克索,卻始終不露聲色心思深沉。 伊格爾一直不喜歡他,非常不信任他,也是因為不知道克索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你是不是奉了那位戒指主人的命令,才會跟我來蘭諾領(lǐng)? 薩丁聽到這話,詫異地看了一眼克索,之前薩丁也覺得克索這個人有些奇怪,只不過大家都默認(rèn)他是萊瑟的人,薩丁也只能這樣想。 所以,薩丁和克索雖然不和,卻沒有真正和他翻臉,這不利于大公,他當(dāng)然不會做。 克索看了一眼伊格爾,沒有否認(rèn)。 伊格爾站起身來,直視著克索,我感到很意外,他為什么要將戒指給我? 克索平靜地看向他,我不知道。 那我換個問題,是不是除了你,還有人想要這個戒指,比如那些之前過來又被我趕走的法師協(xié)會的人? 克索居然輕笑了一聲,少爺,你真的很聰明,比我想象中要聰明許多,沒錯,他們也想要那枚戒指,不過他們并不能確定戒指在我的手上,所以派人來查探,不過我想我失蹤的消息傳回去,他們就會知道這東西在我手上了。 他說得意味深長,這么巧在法師協(xié)會的人來的時候,克索失蹤了,這群法師協(xié)會的人肯定覺得克索有問題。 他們之前或許只是懷疑,由于克索這十分巧合地避開,反而會確定這種猜測。 薩丁聽了這話臉色微微變了,他皺起眉,想起那天被直接趕出蘭諾領(lǐng)的六位法師協(xié)會的法師。 這是什么意思,法師協(xié)會的人,還會來找麻煩嗎? 哦,果然是這樣。伊格爾毫不意外。 克索看向伊格爾,原本我的打算是不將這件事告訴少爺你,今天帶著貝倫傭兵團(tuán)的人來,也只是為了戒指。少爺,我從沒想過傷害你。 這會兒,他一口一個少爺叫得十分自然。 伊格爾卻也笑起來,克索,你這能屈能伸的性格,還真的挺有趣的,以往可不見你這么勤快地叫我少爺。還有,想搶我的東西,就別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仿佛你在為我好一樣。 我拿走了東西,就立刻遠(yuǎn)遠(yuǎn)離開蘭諾領(lǐng),即便是法師協(xié)會的人來了,少爺也可以全部推到我的身上,這對于少爺來說也不算完全沒有好處吧。克索說,那戒指里面的東西,本來對少爺你也沒多少用處。 那我還要謝謝你為我著想了,伊格爾冷冰冰地說,你今天帶著那個傭兵團(tuán)的人,是打算要抓住我,逼我將你的名字寫上去,如果我不愿意,你可不會像你說得這么好聽,不傷害我?你自己信么。 克索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他看著這個少年長大,眼見著他從幼時那沉默內(nèi)向喜歡發(fā)呆的模樣,長成如今的任性壞脾氣的少年。 他沒有太將這個少年看在眼里,因為被養(yǎng)成這樣,是某些人故意的,而少年這輩子,也沒有多少翻身的機會了。 正因為這樣,克索才敢算計他,想盡辦法奪取那人準(zhǔn)備給他的東西。 說穿了,以往的克索,并沒有怎么正眼看過伊格爾。 他看不起伊格爾,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耍小手段搶東西。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少年可不僅僅是個任性無知的少年啊 最后一個問題,戒指的主人,到底是誰。 克索已經(jīng)想明白了伊格爾根本不像想象中那么好哄騙,他搖搖頭,我不能說。然后強調(diào)了一遍,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一旁的薩丁皺眉,秘誓? 秘誓?裴森看過來,好吧,又和秘紋戒指一樣是個他完全沒聽過的玩意兒。 伊格爾給他解釋,相當(dāng)于一種有約束性的契約,一旦被下了秘誓,如果他說出了被誓言約束的秘密,會死。然后伊格爾又看著克索,微笑著說,克索,就算你不說,一樣會死,不如還是告訴我吧。 克索臉色發(fā)白,本就被雨水淋得濕透的他冷得幾乎要發(fā)抖,這會兒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臉上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等了一會兒,克索仍然沉默,伊格爾似乎有些厭煩了,他轉(zhuǎn)身往外走,薩丁,殺了他。 薩丁卻仍在猶豫,真要殺了他嗎? 伊格爾停住腳步,薩丁,我知道你一直想殺他不是嗎?不過始終顧忌著他身后的人,所以不敢動手,你知道克索為什么敢搶他身后的人讓他給我的東西嗎?因為那人死了。薩丁,克索不是萊瑟的人,從來都不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靠山,難道你還不敢殺他? 裴森跟在伊格爾身邊,其實他覺得就這么殺死克索是有點可惜的,這好歹是個高級法師啊但他知道伊格爾為什么要殺他。 克索死了,法師協(xié)會來找麻煩那也是死無對證,克索活著反而可能會招惹更多的是非。 而且,克索今天原本是計劃抓住伊格爾,逼著伊格爾在秘紋戒指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的,他口中說著不傷害伊格爾,別說伊格爾不信,裴森也不信。 這家伙為了戒指算計了怎么多,肯定會不擇手段達(dá)到目的,一旦伊格爾不肯,他絕對會靠折磨伊格爾逼著伊格爾就范的。 只要想一想那個畫面,裴森就很生氣。 本身就是這家伙想要搶少爺?shù)臇|西,騙他也就算了,還騙少爺,不僅如此,還想傷害少爺。 死就死吧,活該! 再說了,這家伙本身就不是好人,他和薩丁之間有齷齪,早年因為兩人的明爭暗斗,就害死了莊園不少人。 高貴的魔法師,可不會將平民奴隸們的性命放在心上。 盡管克索現(xiàn)在的模樣狼狽得和那些奴隸沒有多少區(qū)別。 薩丁拿起了劍,他嘆了口氣,克索,想不到你竟然會死在這種情況下,抱歉了,我必須要聽從少爺?shù)拿睢?/br> 克索冷笑,不用你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你我都想殺死對方,這一點我很清楚。別用少爺?shù)拿顏硌陲椖愕臍⑿牧?,薩丁。是我輸了,我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是我很想看看你能有什么結(jié)局,別當(dāng)我不知道,你 劍出如電,薩丁輕描淡寫地一劍,直接奪走了克索的生命,他沒有折磨這位老對手,而是給了他個痛快。 一旁的裴森挑起眉,他覺得,薩丁似乎不想讓克索將這句話說完。 難道這位莊園的大總管,也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 伊格爾離開這間令他不快的審訊室,往回走去,裴森跟在他的身后,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少爺,戒指呢? 他沒有看到伊格爾將那枚戒指戴著,整個審訊克索的過程中,伊格爾都很注意,根本沒有說出柏菲爾德這個詞,大約是為了防備薩丁,免得薩丁多事向伯克安格匯報。 不過,連克索都想要搶走的戒指,薩丁肯定會留個心眼,或許因為這樣,伊格爾今天根本沒有將戒指帶過來。 裴森在心里給少爺點了個贊,少爺真的是很謹(jǐn)慎了。 伊格爾不在意地說,在佩克斯那里,昨晚我讓它守著戒指。 裴森愣了一下,在佩克斯那里? 對呀,難道要讓我戴著那枚臟兮兮的戒指睡覺嗎? 裴森: 可問題是,那只貓一點都不靠譜啊??! 這時候,那天被趕出蘭諾領(lǐng)的六位法師正臉色難看地往協(xié)會方向趕,羅伊斯和喬娜感到十分羞愧,作為協(xié)會里地位不低的高級法師,他們還是第一次將任務(wù)搞砸了,還砸得荒謬到令人難以置信。 到時候匯報任務(wù)的時候到底要怎么說。羅伊斯陰沉的臉顯得更陰沉了。 喬娜神色冰冷,當(dāng)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就照實說,而且克索恰好在這時候失蹤,確實太巧了。 一旁的埃里克忍不住嘀咕,我說怎么這么巧的時候你們都讓我閉嘴,事實上就是很巧啊。 羅伊斯看向自己的學(xué)生,是很巧,但是估計和那位領(lǐng)主沒什么關(guān)系,東西也許真的在克索手里,他是為了避開我們,直接跑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博妮好奇地說,一位高級法師真的逃跑了的話,應(yīng)該很難找吧。 喬娜哼了一聲,會長怎么會沒有后手?他讓我們來找克索給了我們什么東西你們忘了么,他逃不出會長的手掌心的。 希望會長原諒我們這一次的失誤,羅伊斯嘆氣說,那個蘭諾領(lǐng),真的給我非常不好的感覺。 從領(lǐng)主到那些古怪的忠誠戰(zhàn)士,都非常奇怪。 怕就怕,會長還會派我們?nèi)ヌm諾領(lǐng)追蹤克索喬娜真的不想再去了。 羅伊斯一聽,心中有些不安,喬娜的這個猜測,真的很有可能。 而那四個年輕人,更是臉色有些發(fā)白。 真的,哪怕被會長訓(xùn)斥甚至接受一定的懲罰,他們都不想再去蘭諾領(lǐng)了。 想到那天的事,他們就幾乎有心理陰影。 能不能將這件事推到安尼斯那些人的身上?安尼斯是法師協(xié)會里和羅伊斯最有矛盾的人,很明顯,羅伊斯是心思惡毒地想坑對方一把。 如果是平時,喬娜不會考慮這種事,她生性高傲,卻并不喜歡玩弄手段。 然而這次,她沉默片刻,開口說,可以考慮。 不管是誰去,反正她不想去了。 六人腳步匆匆,原本可以用魔法來提前傳訊,他們偏偏沒有,而是決定回去親自向會長匯報。 畢竟事情十分要緊,還是當(dāng)面說比較好。 現(xiàn)在用魔法傳訊的話,萬一會長直接讓他們掉頭回蘭諾領(lǐng)怎么辦? 正如克索說的那樣,法師協(xié)會,多半還是會繼續(xù)來找麻煩的。 不過說句實話,不論是伊格爾還是裴森,都沒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克索已經(jīng)死無對證,而且法師協(xié)會不可能派數(shù)十上百位法師來,多半還是像上次一樣,派幾個法師而已,幾個法師有玩家們在,根本不是問題。 如果換成大軍壓境,讓玩家們無法發(fā)揮人海戰(zhàn)術(shù)的優(yōu)勢,那就比較麻煩了。 裴森跟著伊格爾走進(jìn)臥室,就看到佩克斯仍然在呼呼大睡,睡得四腳朝天肚皮都翻了上來,毫無身為一只魔獸的自覺。 所以,它就是這么看戒指的? 一邊無語地說著,裴森一邊走過去,將佩克斯拎了起來。 佩克斯睡得迷迷糊糊,被一拎就驚醒了,它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