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尋千山 第1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前嫌不計(jì)2019、皇后她又穿回來了、冬夜回信、萬人迷反派修真指南(穿越)、巫術(shù)師、諸天萬界是這么來的、牧神記、殺盡江南百萬兵(1v1 古言)、萬化祖神、翡色沉沉(輕松向NP)
“怎么,”花向晚朝著秦云衣看過去,“你當(dāng)過狗,這么了解狗的習(xí)性?” 秦云衣得話,目光微冷,秦風(fēng)烈下意識想將手邊飛葉甩去給花向晚一個教訓(xùn),但只是這么一想,就覺對面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注視著他,他轉(zhuǎn)眸過去,就看謝長寂端端正正坐在花向晚身邊,問心劍就在他身側(cè),于晨光之下,流光溢彩。 秦風(fēng)烈頓住動作,花向晚忍不住笑起來,她伸手挽住謝長寂,主動往他肩頭靠去,撒著嬌道:“夫君,秦宮主好兇,我好害怕哦。” 謝長寂聽到她的話,平穩(wěn)道:“無事?!?/br> “好了,”碧血神君見結(jié)界都已開啟,聲音淡了幾分,“開始吧?!?/br> 音落瞬間,溫容提步飛入生死臺上,冥惑在她入結(jié)界瞬間,手中符紙瞬間如雨而去,隨后手上快速結(jié)印,誦念咒文。 一瞬之間,符紙化作無數(shù)個冥惑,朝著溫容急襲而去! 溫容神色平淡,手上一翻,一把箜篌憑空出現(xiàn),她坐在高空,箜篌抬手一撥,琴聲舒緩,所有“冥惑”動作瞬間便慢了起來。 “以樂控時。” 花向晚轉(zhuǎn)頭看謝長寂,笑道:“你能破?” “一劍可斬?!?/br> 說話間,冥惑似乎已經(jīng)早有準(zhǔn)備,第二道符陣化作一把把飛刀,朝著高處彈著箜篌的溫容疾馳而去,這飛刀極快,瞬間破開了溫容可以cao控著的領(lǐng)域,溫容慢慢悠悠,又撥動第二聲琴響,在飛刀來到身前瞬間,琴聲化作一道無形屏障,所有飛刀仿佛是黏在上方,隨后只聽第三聲琴響! 前奏已畢,飛刀瞬間調(diào)轉(zhuǎn)方向,在琴聲之中朝著冥惑沖去! 冥惑抬手便是血色符文,在半空形成一個巨大法陣,飛刀撞在法陣之上,隨后一陣不急不緩的旋律,周邊所有樹葉在旋律中聚集而來,冥惑趁機(jī)將符文一轉(zhuǎn),朝著溫容襲去! 飄散在空中的樹葉似乎是有了靈識,符文即將觸碰溫容之時,便及時將符文斬?cái)唷?/br> 溫容手下琴聲逐漸快起來,秦云衣冷冷看著高臺,下方坐著鳴鸞宮三位渡劫修士,他們對面是清樂宮兩位渡劫修士,雙方目光對峙,似乎同臺上人一般正在廝殺。 樹葉越來越密,冥惑使出渾身解數(shù),似乎都無法近身。 他面上越發(fā)焦急,溫容神色卻始終從容,只是手上撥弄琴弦動作越來越快,琴音越來越急。 花向晚靠著謝長寂,慢慢悠悠說著:“溫宮主這是想用把冥惑千刀萬剮了啊?!?/br> 音落那一瞬,周邊樹葉終于盡歸于生死臺上,箜篌琴音猛地尖銳起來,只見溫容往外猛地一撥,樹葉如刀,密密麻麻朝著冥惑疾馳而去! 冥惑慌忙打開結(jié)界,然而這些樹葉瞬間如龍卷風(fēng)一般卷席在他周邊,狠狠沖撞著他的結(jié)界。 溫容琴音越來越急,樹葉沖撞得越來越快,只是片刻,冥惑結(jié)界猛地碎開,冥惑手中法陣朝著樹葉轟去,但無數(shù)片樹葉仍舊抓住機(jī)會就割向他的血rou。 他像是被螞蟻吞噬的巨象,瘋狂掙扎,卻始終不得出路。 對于法修而言,近身為死,冥惑拼命想要重新結(jié)起結(jié)界,但每次剛剛開啟,就被樹葉擊碎。 樹葉一片片割開他的血rou,臺上血霧彌漫,秦云衣捏緊拳頭,死死盯著高臺。 溫容居高臨下,她明顯是在玩弄冥惑,明明可以一招擊殺,卻一直看著他被樹葉千刀萬剮。 劇痛傳遍冥惑周身,他不著痕跡看了一眼高處。 秦云衣在。 他不能死,不能死在她面前。 他喘息著,克制著痛楚,聚集所有靈力,再也不管自己,朝著高處溫容猛地一道法光轟去! 法光轟去片刻,他整個人也跟著上前,溫容冷笑出聲,抬手一道音波如刀,朝著他要害直劈而去。 這明顯是要了結(jié)了他,那些刀刃若是入體,他絕不可能活下來! 眾人都安靜下來,死死盯著高臺上的兩人,就在刀鋒即將貫入冥惑體內(nèi)那一剎,異變突生! 一道巨大的邪氣從他身上沖天而起,伴隨著渡劫期致命一擊,化作一條黑龍,朝著溫容猛地襲去! 溫容慌忙撥琴,然而已完全來不及,黑龍瞬間震碎她的結(jié)界,直直沖入她身體之中,將她猛地轟到在地! 黑氣一瞬間彌漫在她全身上下,迅速鉆入她周身筋脈,劇痛瞬間傳遍周身,溫容在地面猛地哀嚎起來。 冥惑重重跌落在地,然而他毫不猶豫,爬起來從腳上拔出一把匕首,朝著溫容猛地刺去! “慢著!” 清樂宮兩位渡劫修士驚呼出聲,然而已來不及。 帶著靈力匕首狠狠灌入溫容身體之中,也就是那一剎之間,謝長寂問心劍驟然出劍,朝著冥惑直劈而去! 秦風(fēng)烈秦云衣毫不猶豫,兩人同時出現(xiàn)在冥惑身前,齊齊拔劍,兩名渡劫修士奮力一劍,和謝長寂的劍意沖撞在一起,在整個生死臺上“轟”的炸開。 這一劍斬得花向晚一愣,她沒想到謝長寂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出手管事。 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立刻起身,朝著冥惑急喝:“冥惑,你方才放出來的是什么東西!” “是‘魊’?!?/br> 不需要冥惑回答,謝長寂便先回答了花向晚的問話。 他提著劍起身,往著高臺行去。 晨光之下,他一身白衣,周身殺孽之氣彌漫,宛如天降審判之人,朝著生死臺一步步走去。 秦風(fēng)烈聽到謝長寂的話,便明白他的意圖,冷笑出聲:“謝長寂,云萊不允許‘魊’出現(xiàn),西境可是允許的。生死臺上便是屬于他們二人自己的決斗,你出手,算怎么回事?” “讓開?!?/br> 謝長寂仿佛是沒聽到秦風(fēng)烈的話,提劍走上臺階。 他目光鎖在冥惑身上,冥惑感覺威壓鋪天蓋地而來,他滿身是血,根本支撐不住,猛地跪到在地。 秦云衣看著謝長寂走來,忍不住捏緊了手中得劍,抬頭看向高處,急道:“魔主,西境之事,輪得到一個外人來說話了嗎?!” “素聞天劍宗問心劍一脈與死生之界邪魔勢不兩立,魊為其最憎惡之物,而這問心劍一脈,千百年來,培養(yǎng)得最成功的人形殺器,便是清衡道君?!?/br> 聽著秦云衣求助,碧血神君不慌不忙,聲音在高處悠悠響起:“畢竟,當(dāng)年問心劍一脈皆血祭魊靈,算得上血海深仇,清衡道君眼中容不下魊,倒也理解。只是阿晚,”碧血神君在云紗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靜靜看著謝長寂的花向晚,聲音帶笑,“這清衡道君,到底是天劍宗上君,還是你的少君呢?” 聽到這話,謝長寂頓住步子,他停在生死臺邊緣,轉(zhuǎn)過頭去,看向高處說話的兩人。 碧血神君坐在云紗之后,花向晚站在他身邊不遠(yuǎn)處。 她看著他,目光幽深,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碧血神君敲著扇子,語氣帶笑:“若是你的少君,那便算我們西境人,當(dāng)按著西境的規(guī)矩來,我們什么時候不允許魊存在于世了?還是說——”碧血神君似是笑起來,“清衡上君,始終是天劍宗的道君,和合歡宮沒什么干系?” “謝長寂,”花向晚聽出碧血神君言語中的警告,提醒他,“生死臺上,能贏,就是贏?!?/br> 謝長寂不說話,花向晚悄無聲息捏起拳頭。 她知道他是不容‘魊’的存在的,只是直到今日,她才第一次清晰看到,兩百年后的謝長寂,對于此物,是多么趕盡殺絕。 謝長寂平靜看著她,只道:“這是‘魊’。” “你也是合歡宮的少君。” 花向晚咬牙,加重了字音:“回來!” 謝長寂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后,他微微垂眸。 眾人舒了口氣,正當(dāng)他是打算聽話回頭時,就看他猛地出劍! 他的劍太快,秦風(fēng)烈都來不及攔下他的劍,就看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冥惑身前! 數(shù)十把光劍瞬間撲面而去,冥惑現(xiàn)下本就是強(qiáng)弩之末,根本無力躲閃,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冥惑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地面之上。 他周身黑氣仿佛是人一般尖叫四竄,卻被光劍封死在冥惑體內(nèi),冥惑皮膚下有什么東西瘋狂流竄,看上去極為可怖。 他慣來忍得了疼痛,平日再疼都一聲不吭的人,熬了沒多久,竟就在地上如野獸一般哀嚎起來。 謝長寂從容收劍,平穩(wěn)道:“問心劍有克制魊靈之用,這些劍意會融入他身體之中,半月之后,將他身體中的魊魔銷食殆盡,他自會恢復(fù)?!?/br> 說著,謝長寂終于轉(zhuǎn)身,走回高臺。 所有人都看著他,花向晚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他的劍還提在手中,她莫名身體顫栗,覺得那劍尖似乎隨時就會指向她。 她與冥惑,沒什么不同。 察覺花向晚的情緒,碧血神君轉(zhuǎn)頭看去,語氣中帶了幾分調(diào)笑:“哎呀呀,阿晚,你這位少君,真是剛正不阿,恪守原則啊。還好今日,身上帶著魊的不是阿晚,不然,就不知道清衡道君,會不會也這么殘忍?!?/br> “魔主說笑了?!?/br> 花向晚聽到魔主的話,恢復(fù)了神色,恭敬笑起來:“這怎么可能呢?雖然合歡宮也屬于西境,但魔主忘了,”花向晚神色平淡,“這東西,我母親也很討厭?!?/br> “是哦,”碧血神君似乎被提醒,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道,“花宮主當(dāng)年……也像清衡道君一樣,不允許這個東西存在呢。” 說話間,清樂宮的人已經(jīng)沖了上去,去抬溫容,鳴鸞宮的人也趕到冥惑身邊,開始著手想把冥惑從劍陣中抬下來。 謝長寂平穩(wěn)走到花向晚身邊,花向晚見他回來,朝著碧血神君恭敬行了個禮:“神君,我先去看看溫宮主?!?/br> “去吧?!?/br> 碧血神君揮了揮手,花向晚立刻轉(zhuǎn)身,碧血神君似乎是想起什么,突然叫住她:“阿晚?!?/br> 花向晚頓住步子,碧血神君緩聲提醒:“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啊?!?/br> 花向晚聞言,有些聽不明白對方意思,但想到下方溫容,她來不及深想,恭敬道:“謝魔主提醒?!?/br>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走下去。 謝長寂下意識想去拉她,花向晚卻仿佛什么都沒察覺一般,從他身邊急急錯開。 謝長寂動作一頓,緩了片刻,他這才跟上去。 碧血神君在云紗后看著這一干人散場,輕輕敲著折扇,呢喃出聲:“真熱鬧。” 花向晚壓著情緒,急急跟上溫容。 到了清樂宮的院落,花向晚大聲道:“溫宮主!” “花少主!” 清樂宮的人攔住花向晚,緊皺眉頭:“留步?!?/br> “溫姨!” 花向晚忍不住出聲,溫容聽到這聲喚,她微微合眼,緩了片刻,她喘息著開口:“讓向晚進(jìn)來?!?/br> 眾人聽著她變了口風(fēng),對視一眼,終于放開花向晚。 花向晚見謝長寂跟在身后,吩咐了他一聲:“你先在外面等我?!?/br> 說著,花向晚便提著裙,似乎十分急切趕了上去。 等進(jìn)入屋中,就看溫容坐在椅子上,似乎十分虛弱,她旁邊兩位渡劫期修士守著她,分別是清樂宮左右使,宮商,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