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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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做不到。 在紀慈文死之前,她對于紀敘并沒有什么親情,只是覺得他是jiejie的孩子,是自己血緣上的侄子,自己養(yǎng)他只是在幫助jiejie。 可是現(xiàn)在,紀慈文死了,紀慈??粗矍暗募o敘,突然不知道該把這孩子當成什么。 紀敘哭得撕心裂肺,紀慈希就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哭。 大概有差不多半個小時,或許是哭累了,紀敘滿頭大汗地倒在沙發(fā)上昏睡過去。 紀慈希起身去他的房間里找出了一塊毛毯幫他蓋在身上,她彎腰撥開紀敘額頭上被汗浸濕的劉海,用紙巾替他擦了擦額頭。之后她去換了身衣裳,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又看見從醫(yī)院帶回來的商品袋里那件差一點就完工的毛衣。 紀敘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他總是昏昏沉沉地醒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最后,他翻了個身,從沙發(fā)上滾了下來。 哎呦他捂著被摔痛了的臀部,這才算是徹底清醒。 紀慈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原來她一直都坐在旁邊。 醒了,正好。她把兩件毛衣遞給還坐在地上的紀敘,一件草綠色的,還有一件嫩黃色的。 這是你mama留給你的,你試試,然后就收起來吧。她說罷站起身,低頭看他。 要吃夜宵嗎? 紀敘聞言轉(zhuǎn)頭,見窗外還是一片漆黑。 現(xiàn)在是凌晨時分。 原來紀慈希坐在他身邊陪著他一直到現(xiàn)在。 紀敘慌忙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搖著頭,聲音里還帶著nongnong的哭腔。 不用了小姨,我去試衣服。 他說完,就抱著兩件毛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紀敘依次試了兩件毛衣,其中那件草綠色的要小一些,嫩黃的那件倒是很合身。 他試著試著,眼淚又一次決堤。 從今以后,他就再也穿不了mama親手織的毛衣了。 紀敘抱著毛衣又哭了一會兒,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出來吃東西了。紀慈希的聲音傳來。 紀敘忙答應了一聲,他伸手胡亂地擦了一把眼淚,把衣服收拾好就趕緊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我買了點速凍餃子,你洗洗手,過來吃。 噯。紀敘應了一聲,去洗手間洗手,順帶洗了一把臉。 他知道從此之后他大概就要跟著小姨在一起生活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小姨只是小姨,她并沒有義務與自己一起生活。 自己對于小姨來說,或許是個包袱。 所以,他不能讓小姨嫌棄自己。 他走出洗手間,強打起精神小跑到茶幾前,紀慈??戳怂谎郏职涯抗饪聪驘狎v騰的餃子。 沒必要裝。紀慈希說道。 被說中心事,紀敘本就在低頭啃餃子,頭也就更低了些。 遇到這種事不哭的話,還是正常人嗎?紀慈希沒看他,只用筷子撥弄盤子里白白胖胖的餃子,大概是因為煮的時候煮久了些,餃子的外皮有些軟。 但是不要哭太久,太久了就不會有人同情了。 那小姨呢?紀敘抬起頭,紅通通的眼睛懵懂地看著她。 小姨你為什么沒有哭? 紀慈希手中的筷子突然一使勁,戳破了一個餃子的外皮,蓄在餃子里的油湯瞬間淌了出來。 紀慈希放下筷子,她轉(zhuǎn)過臉看紀敘,面無表情道: 因為我不是正常人。 她說罷站起身。 你自己吃完把盤子刷了。 紀慈希轉(zhuǎn)身進了房間,把房間門砰的關上。 紀敘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有些不知所措。 紀慈希當然沒有那個閑工夫和紀敘生氣,她回到房間打開筆電,在搜索引擎上敲上了陳氏集團四個字。 眼前瞬間蹦出陳氏相關的新聞,紀慈希冷眼翻看了一會兒,又搜索了陳原煬三個字。 她凝神掃了幾眼,最后關上了電腦,關上了燈。 她在床上躺下,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她突然想起之前一直在紀敘身邊徘徊的陳原臻。 陳,原,臻。 原來都是一家人。 紀慈希翻了個身,她閉上眼睛。 陳原煬之前已經(jīng)找到了醫(yī)院里,看來是想要帶走紀敘。jiejie死前也告訴了自己孩子的生父是誰,大概也是想讓她把孩子帶到陳家。 可紀慈??傆X得這筆賬算得不對。 當初是因為紀慈文執(zhí)意要與陳原煬在一起,才間接導致了父母的去世。紀慈文的確是混蛋,可陳原煬若是不負她,她也不至于有那樣的下場。 整件事里最無辜的人是她紀慈希,可她現(xiàn)在卻家破人亡。 她雖然還沒有談戀愛結婚的打算,可她已經(jīng)被提前宣判了不孕。如果陳原煬真的把紀敘接走,她也就要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 紀慈希越想越覺得心里惱火,她猛地坐起身。 她出了一身的汗,渾身上下都燃著心火。 第二天一大早,紀慈希就奔赴醫(yī)院處理剩下的一些事情,她出門時把家里的鑰匙都帶在了身上,將門從外面鎖了起來。 她辦好了死亡證明之后又去把紀慈文的戶口銷掉,等到工作人員完成銷戶把戶口本重新還給紀慈希的時候,紀慈希的鼻子突然一酸。 她慌亂地沖工作人員道謝后快步離開。 到最后,她跟著醫(yī)院的車一起去了殯儀館。 紀慈希最后決定不為紀慈文舉辦葬禮,直接火化。 盡管殯儀館里的人都勸她不必這樣早的火化遺體,紀慈希卻始終不為所動,堅持要在今天解決所有的事情。 她聽見一旁有人小聲議論她和紀慈文的關系,也聽見當他們得知自己是死者的meimei時,他們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您確定要在今天嗎? 臨火化前,還有工作人員低聲詢問她。 紀慈希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話已至此,工作人員也就不再勸說,念了悼詞之后集體默哀,再之后,便是火化了。 紀慈希隔著玻璃,目送著紀慈文的遺體被慢慢推進火化爐。 她的心驟然變得像是空了一塊,她轉(zhuǎn)過身離開,決定在外面等待。 站在殯儀館外,她抬起頭看已經(jīng)泛黃的天空。 她以前在讀書的時候看到很多作者都在寫,當主角的家人死的時候,無論再看到什么都會感觸良多,最后流下眼淚。 當她失去父母的時候,她抬起頭看血色的天空,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什么可說的。 現(xiàn)在她失去了jiejie,再抬起頭看向天空,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沒有什么可說的。 或許她真如她所說,不是一個正常人吧。 傍晚時分,紀慈?;氐搅思?,手里捧著一個骨灰盒。 她打開門,紀敘就站在門前,雙目血紅地看著她。 紀慈希沒說話,只關了門,繞過他走到客廳。 她把骨灰盒放在桌上,喚紀敘過來。 你知道為什么沒讓你去嗎。她坐在沙發(fā)上,冷聲問。 紀敘心里還負著氣,他沒說話,看著她。 因為你會拖累我。紀慈希看向紀敘,面無表情。 雖然我心里咽不下這口氣,但是那畢竟是你的父親,而且是很有錢的父親。 紀慈希告訴了紀敘他親生父親的身份,并把陳氏的財富用紀敘能夠想象的方式描繪了出來。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其實就是一個選擇問題。紀慈希說道。 對于父親并沒有概念的紀敘看向紀慈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在顫抖。 什什么選擇問題? 你要不要去陳家生活的問題。如果你要去,那你就抱著這個過去。紀慈希說著,把骨灰盒往前一推,敲了敲。 紀敘垂眸看向骨灰盒,照片里的母親笑得很是燦爛。 像清晨的陽光一樣清新,耀眼。 或許有的家伙會說,不能在孩子面前講他父親的壞話,這對于孩子的成長不好。但是, 紀慈希笑了笑,她靠在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 但是,我做不到。或許對于你來說,即使你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他在你的心中也是很偉大的存在。可惜,比起你的感受,我更心痛我的jiejie,也就是你的母親。 紀敘聽著聽著再次痛苦地落下眼淚,他用袖子使勁地擦了擦,似乎是不想讓紀慈希覺得自己只會哭。 所以,就算你選擇要回到那個人渣身邊生活,你也得抱著你媽的骨灰盒過去。那個人渣,那個人渣的家人,不能夠忘記她。至于你我,從此以后兩清??扇绻?/br> 還沒等紀慈希說完,紀敘就打斷了她。 可可如果我不回去呢! 紀慈希一愣,她停頓了片刻,才繼續(xù)道。 如果你不打算回去,從今天之后,你就只是紀家的人。 我不要回什么陳家,也不要做什么陳家的人! 幾乎沒有猶豫,紀敘哭著喊道。 紀慈希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紀敘會回答得如此干脆。 你可想好了,讓你回陳家的機會,我只給你這一次,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她話音未落,紀敘竟然沖過來,撲進了她的懷里。 小姨你不要趕我走我不要走紀敘一抽一抽地哭喊著。 紀慈希被紀敘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只是逐漸地,紀慈??粗谧约簯牙锟薜每蓱z的紀敘,心也軟了下來。 或許那并不是心軟,而是一種同病相憐的理解。 她伸出手輕撫著紀敘的后背。 終于在這一刻,始終沒有哭過的紀慈希,落下了一滴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應該會發(fā)糖(*^▽^*)最近有一丟丟忙,可能會隔兩天更新一次,過幾天應該就會恢復隔一天一更啦~ 第15章 蝴蝶紛飛 差不多過了半個月,紀慈文的事情塵埃落定。 在這半個月里無論是紀慈希還是紀敘,心上都像是墜了塊兒大石頭。尤其是紀敘,他雖然之前就不怎么敢在紀慈希面前說話,然而經(jīng)歷了母親離世后,六歲的孩子則變得徹底沉默了起來。 紀慈希今天下班早,她正坐在客廳里整理本市各個學校月考的試題,打算明天早上帶大班課的時候用。她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寫作業(yè)的紀敘。 紀敘正在寫他的數(shù)學作業(yè),小學一年級的數(shù)學題都是最簡單的算術,紀敘是個聰明孩子,照道理說這些題不該難住他??伤F(xiàn)在卻盯著一道簡單的兩位數(shù)加減運算題愣神。 80 98到底等于多少? 耳邊突然響起紀慈希的聲音,紀敘嚇得回過神,他看了一眼紀慈希,接著慌亂地抓起橡皮去擦自己的答案。 紀慈希瞇了眼睛道:為什么擦掉? ???啊不、不是做錯了嗎 你真的做錯了?紀慈希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紀敘聞言又仔細地看了一眼作業(yè)本,答案處還有淺淺的鉛筆痕跡,能看出原來是寫著數(shù)字178。 紀敘有些尷尬地放下橡皮,低頭不語。 看來你是想讓我在你期末考試之后的家長會上露露臉了,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紀敘想要為自己分辯,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紀慈希把目光重新轉(zhuǎn)回自己的電腦,她抬手敲了幾個字之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明天我?guī)闳P凰園。 鳳凰園是紀慈文所在的公墓。 紀敘本來還在垂頭喪氣,一聽紀慈希要帶自己去看mama,瞬間來了精神。 紀敘之前一直不被紀慈希允許去公墓,因為害怕被陳家的人盯上。他完全沒有想到今天小姨竟然會對自己松口。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紀慈希,紀慈希卻始終沒有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敲著電腦鍵盤。 不過是下午,再加上天氣預報說明天可能會有雨。我猜那個時候天空應該挺暗的,如果你不害怕的話,就去吧。 我不害怕!紀敘馬上回答道。 他可是去看自己的mama,即使是以那種形式,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那可是mama啊。 別高興太早,紀慈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期末考試不要讓我的臉上太難看,這是條件。 我會努力的,小姨!紀敘馬上站了起來向紀慈希敬了個禮,紀慈希睨了他一眼。 平常也沒見你少吃東西,怎么還是瘦得和猴子一樣。 紀慈希這里的氣氛還算是和睦,然而此時身在商場的某人就不同了。 廖特助此時正一臉生無可戀地跟在陳原臻身后,她已經(jīng)陪著陳原臻在這偌大的商場里逛了一下午,手上拎了各式各樣的商品袋,酸痛得不行。可是看陳原臻這個樣子,似乎還并不滿足。 進去吧。 陳原臻說著又進了某奢侈品牌的專賣店。 眼看著女裝和皮包買了一大堆,陳原臻的心中卻還是覺得堵得慌。 她直接上了二樓男裝區(qū)。 站在衣架前看著一件件排列整齊的男裝,陳原臻拿手掃了一下附近的幾個衣架,對正在身邊候著的售貨員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全部包起來。 售貨員樂開了花,廖特助卻連忙阻止道:您買這么多男裝要做什么? 陳原臻回頭掃了她一眼。 男裝怎么了,都長了倆胳膊倆腿兒,我就不能穿男裝? 可是您您家的衣帽間已經(jīng)裝不下了啊。 那就再開一個衣帽間,多大點兒事。陳原臻說罷瞪了一眼廖特助。 你今天怎么廢話那么多? 廖特助張了張嘴但沒吱聲,她知道陳原臻這是心里煩躁,才會用購物發(fā)泄。 陳原臻又打包了一大堆的男裝,刷了卡之后,她對售貨員報出了送貨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