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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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是 陳原臻微微一笑。 廖特助,你聽說過,嘉靖皇帝賜給嚴嵩,夏言香葉巾的故事①嗎? 廖特助一愣,她遲疑道:您的意思是 陳原臻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聲音愈發(fā)冰冷。 這份陳氏集團企業(yè)文化手冊就是老爺子賜給我的香葉巾啊,我當然得好好收著。 作者有話要說: ①:世宗崇信道教,喜歡佩戴香葉巾,并命宮人仿制五頂香葉巾賜給夏言、嚴嵩等大臣。夏言認為,根據朝廷禮制,香葉巾非大臣所有之物,拒不佩戴??蓢泪詾榱擞懞檬雷?,每次進宮都佩戴香葉巾,上面再戴上官帽。 世宗看到嚴嵩鄭重其事的樣子,心里更加親信他而漸嫌夏言。嚴嵩見世宗對夏言的態(tài)度已發(fā)生改變,覺得對夏言下手的時機已經成熟。他一方面在世宗面前裝出弱者形象,淚如雨下地說夏言欺負他;另一方面又讒言夏言傲慢犯上。世宗果然震怒,手敕禮部,歷數夏言的罪過。嘉靖二十一年(1542)七月,將夏言削職為民。 第50章 親送人質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 會議準時在陳氏集團大廈的頂層召開。 參加這次會議的成員要比之前的年度總結會議多不少,陳原臻落座后環(huán)顧了四周,突然, 她的瞳孔一縮。 那個人是誰? 高修是第一次從陳至山的幕后走到臺前, 他的面孔在這一眾五十多歲的高管中不僅看起來很是新鮮,而且也有絕對的年輕活力。 然而對于陳原臻來說, 這是她和高修的第一次見面。 陳原臻深吸了一口氣, 她壓住心中的不安, 抬起頭看向前方,可眼睛里卻滿是濃稠得散不開的迷霧。 老爺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陳原煬現在的心情很是低落, 陳氏地產的股價現在慘不忍睹, 弟弟陳原爍趁火打劫收購了不少的股份。 陳原爍靠著趁火打劫收購來的股份,使得他在陳氏地產有了一席之地。而這對于陳原煬來說簡直不亞于滅頂之災。 看到陳原煬愁眉苦臉的模樣, 陳原臻的嘴抿成了一條線, 她在心中冷笑。 她之所以安排好了Y國的一切卻還沒動手,就是在等待著陳原爍一同入局,現在,她可以一箭雙雕了。 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兩人緩緩推開。門外,徐恭和趙之禎分立兩邊, 中間寬闊的道路被讓了出來, 會議室內在一瞬間全體成員起立,座椅推搡聲連成一片,聒噪的音浪撕扯著陳原臻的精神, 她站起身時的腿下意識一抖,站好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淺粉色西服的衣襟,抬眸與眾人一樣等待著陳至山走進會議室。 陳至山緩步走進會議室,皮鞋的底子敲擊在實木的地板上發(fā)出一下一下的悶響,像是戰(zhàn)時的擂鼓聲,每一下都正好踩在人脆弱的神經上。 他如刀的眼神在會議室內的每個人身上盤旋,大家似乎集體屏住了呼吸,都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偌大的會議室里,此時就算是落下根頭發(fā)絲,似乎都能夠聽見。 陳至山坐在了高高的講臺上,他落座后抬眸卻不說話,也不茍言笑,只是又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他的兩只手胳膊微微撐著桌面,左手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檐。 差不多過了一分多鐘,陳至山終于露出了一點微笑,他伸手揮了揮,大家才如釋重負般齊刷刷地坐下。 陳原臻垂著眼睫,趁著坐下的時候,她快速地瞥了一眼臺上。 徐恭和趙之禎站在陳至山的兩側,面無表情,神態(tài)肅穆。 陳原臻重新落座后依舊是垂著眼睛,她作出一副盯著桌子發(fā)呆的模樣,可是大腦卻是一秒鐘也沒有停止運轉。 今天的會議看來當真不一般,就連被陳至山棄用的趙之禎都來了。 難道 陳原臻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難道今天就要宣布讓孫遙離職嗎?! 想到這兒,陳原臻趕緊抬眸瞄了一眼在自己斜對面坐著的孫遙。 孫遙的神情凝重,雖然從臉上并不能看出什么,可是陳原臻卻注意到了他的手。 他的兩只手交疊著握著一支鋼筆,兩只手皆是筋骨突出,顯然是使了很大的手勁。 陳原臻的心一沉,她往旁邊一瞥,卻不想正對上高修的眼神。 原來高修始終都在盯著她,陳原臻的身子一凜。 不過陳原臻很快反應過來,她并沒有下意識地去躲開高修的注視,而是抬起眼睛,輕描淡寫地看了高修一眼,不僅如此,陳原臻甚至還彎起嘴角,對他笑了笑。 當與一個人眼神碰撞的那一剎那,其實是一場博弈。 如果逃跑,在氣勢上首先就會敗下陣來,而且也能夠讓對方確認你的心虛。 高修同樣對陳原臻微微一笑,之后,他轉而看向講臺上端坐著的陳至山。 之前 陳至山開口,他伸手調整話筒,徐恭上前本想幫他,卻被他揮了揮手拒絕。 陳至山自己調整了一下話筒,才又開口繼續(xù)道: 這里聚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說旁的了,之前年終的會議上,至瀠廣場百貨部的虧損 陳至山看向孫遙。 孫部長,差不多有一兩個月了吧。全國的門店,你都去看過了嗎? 孫遙被點名,他正要站起身,陳至山卻笑著說道: 站起來做什么,這椅子笨重,推來推去的,聒噪。 孫遙還沒站直,又只好尷尬地重新坐好。 陳至山所在的講臺要比臺下高出三尺,孫遙若是坐在臺下與陳至山對話,就不得不抬頭仰視著他。 雖然不知陳至山是否是故意的,可這樣的對話方式在無形之中又給了孫遙壓力。 至瀠廣場旗下的百貨門店在全國有六十三家,我還沒有巡視完畢。 喔是嗎。陳至山點點頭,那孫部長你得提高點效率了啊。 孫遙的神情僵硬,并不敢多說什么,只能訕訕點頭。 陳原臻知道,陳至山現在是在沒事找事。 至瀠廣場的百貨門店在全國共有六十三家,就算孫遙一周去巡視一家,想要巡視完畢也需要至少一年左右的時間。 更何況至瀠廣場百貨部本身的公務又很是繁雜,孫遙作為空降兵上任不過兩個月,內部各個派系的構成和矛盾都沒有理順,他又如何能夠巡視完畢? 現在的零售行業(yè)很不好做啊。陳至山說道,rou眼可見的是,我們的不少百貨業(yè)同行,都已經該裁員的裁員,該關店的關店。我們去年,也是業(yè)績不達標,凈利潤出現虧損。 陳至山說著還笑了起來。 雖然說,咱們沒有賠到姥姥家,可是賠得只剩下背心褲衩兒,也是不大好看的吧,嗯? 陳至山的口氣倒是輕飄飄,甚至還有點自嘲的意味??稍跁h室里的其他人,卻無一人敢露出什么表情。 先是線上零售,光是一個大型打折活動,去年一家線上零售網站的銷售額就能抵我們門店三個季度銷售額的差不多兩倍。你們說說,多嚇人??墒乾F在線上零售的格局已經定下,陳氏入市如果做不成頭把交椅,那就是賠本兒買賣。 陳至山說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我雖然是個老古董,可我聽一些年輕人說現在出門買東西,不用帶錢包,帶手機就夠了。 陳至山說著,把手機隨手扔在了桌上。 這是什么?這是百貨業(yè)復蘇的契機。 陳至山的口氣不急不緩,更是聽不出他到底是帶著什么情緒在說這些話。 可陳原臻的精神卻始終都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 老爺子現在這樣平平靜靜的狀態(tài),才是最可怕的。 新的復蘇機會都已經出現了可我們的管理者還在和瑣事糾纏不清。難道又要像耽誤發(fā)展電商時一樣,耽誤這次機會嗎? 陳至山笑著問道。 我會加快巡視門店的效率,關于新零售的相關提案,也會加緊做好。 孫遙慌忙說道。 陳至山點點頭,他繼續(xù)說道: 虧損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這個循環(huán)的開頭是虧損,結尾依舊是虧損,很可怕的。上層怠工,下級又怎么會努力? 陳至山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孫遙。 孫部長,你也是一級一級爬上來的。你應該最明白這年頭兒,已經沒有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的好事兒了吧?嗯? 陳至山帶著調侃意味的質問讓孫遙無話可說,只能低頭不語。 至瀠百貨,是我們集團最先開始的支柱產業(yè)之一,我可不想當那個毀了撐天柱的罪人。在座的各位, 陳至山掃視全場。 在座的各位和我共事也有不短的時間了,我是沒看出大家哪一個有女媧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補天。所以,為了集團也是為了各位自身的利益。希望大家千萬不要讓我成為那個罪人才是。 陳至山的臉上始終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可他說的每一句話卻都讓在座的高管們膽戰(zhàn)心驚。 大家垂著腦袋,卻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帶著些許的恐慌。 陳至山今天算是把孫遙訓了一通,可是他話里話外,可都不只是在針對孫遙一個人。 各位也別光讓我一個人說,這又不是什么批斗大會。陳至山說罷,看向高修,笑道: 忘記給各位介紹了,這位, 他伸手指了指高修,高修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微微鞠躬。 各位好,我叫高修。 高先生是我的私人律師,別看他年紀輕,可卻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今后你們在公司里,會經常和高先生碰面,今天先帶大家認識認識。 陳原臻聞言心中一驚,她慌忙抬頭看向高修,見高修目視前方,俊朗的面孔上是得體的笑容。 高修 陳原臻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紀慈希是要做他的助理 陳原臻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在這一瞬間倒立,她的身體震悚起來。 老爺子今天當著公司全體高管的面介紹了高修,就是把高修擺在明處了。而紀慈希卻要做他的助理,顯然,自己想讓紀慈希探入老爺子內部的計劃是流產了。 而且,事情的嚴重性還不僅僅是如此。 陳原臻低下頭,她懊惱地閉上雙眼。 這場變故所導致的結果不僅僅是她之前計劃好的一切化為烏有那么簡單,最致命的,是她親手送給了陳至山一個可以牽制自己的人質。 第51章 事后諸葛 會議至此并未結束。 陳原煬坐在軟皮靠椅上如坐針氈, 在這次會議中他不僅一言不發(fā),甚至連頭也不敢抬,生怕對上陳至山的眼神。 陳氏地產之前掩埋的事故自從被重新曝光, 股價就在一路下跌。他多次去見父親, 卻都被徐恭為難地攔下。 董事長在寫字,您還是不要去打擾他。 站在陳至山的辦公室外, 陳原煬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這一句。 寫字, 寫字。 陳原煬心急如焚, 他在家里恨不得用頭撞墻。 老爺子寫的到底是字,還是他的生死狀。 今天來參加會議, 陳原煬本以為會是自己宣判死刑的時刻, 卻沒想到老爺子前半部分一直都在與孫遙周旋,倒是完全忽視了自己。 這雖然讓陳原煬松了口氣, 可他還是不敢輕易松懈。 陳原爍這次趁亂收了一批地產的股份, 雖然陳原煬通過自己進行的股票回購,使得自己的股權目前依舊比陳原爍高??梢惨虼?,陳氏地產現在資金吃緊。 如果陳原爍打算在這個時刻向老爺子提出對陳氏地產加以支援,以取得平分陳氏地產的結果,陳原煬明白自己是根本攔不住的。 果然, 董事長, 坐在陳原煬對面的一個男人開口說話了。 男人大概五十多歲, 身材略微有些發(fā)福,但也并不算是臃腫。他的眉眼細小,天生帶著一副笑臉, 看起來倒很是溫和。 這個人叫肖海平,是陳氏商管公司副總裁之一。 陳至山聞聲慢悠悠地把眼神轉向肖海平,肖海平扶了一下鼻梁上懸著的金絲眼鏡,他本想站起身,可又想起剛才陳至山對孫遙說過的話,于是只是把身體坐得更直了一些。 肖總想說什么? 肖海平雖然生了一副佛像臉,可他本人卻并沒有那么溫和無害。他不茍言笑道: 地產方面的賠付問題都已經做好了,只不過 肖海平說著,瞟了對面的陳原煬一眼,欲言又止。 陳至山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只微笑道:肖總有什么話就直接說,今天這會議開得著急,聽說在座的各位有不少人還沒來得及吃早飯。你快把話說完,也好讓大家早些回去吃飯不是? 陳至山這個人在外從來都是這樣和顏悅色,似乎是與所有員工都能打成一片。 場上的人都干笑了幾聲,可神經卻是緊繃繃地等著肖海平說話。 尤其是作為陳原煬一派的人,肖海平是挺爍派這一點已經是陳氏集團眾人皆知的秘密了。他現在突然把陳原煬手里握著的陳氏地產拎出來,還不知道是要彈劾誰。 畢竟彈劾陳原煬,這個目標就太大了。所以肖海平也只可能對著陳原煬麾下的人開刀。 陳原臻抬眸,她支起自己的一只手臂,裝作一副無聊的樣子,眼神在自己做好的美甲上流轉。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肖海平身上的時候,陳原臻只顧著看自己的指甲,這倒是坐實了她這個什么都不懂的草包總監(jiān)身份。 然而與她同樣,并沒有關注會議室內此時的暗流涌動的人還有一個。 就在陳原臻專心盯著自己的手指的時刻,高修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 董事長,今天我要說的話,可能會讓您覺得我不知禮數,只不過,我這也是為了我們集團好。 肖海平說罷,看向陳原煬,沉聲道:向家屬交接第二筆賠付款的那天,帶著地產高管前去道歉的人,并不是陳原煬總經理。反而是陳原爍副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