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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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墓碑把寒意通過紀慈希的指尖沁進她的身體里,她攏了攏夾克衫。 紀慈文自從你走了之后,我就只叫你的名字。可是現(xiàn)在,連這個名字我都很少再叫了。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忘記怎么叫你的名字,是不是你自找的? 紀慈希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她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著陰慘慘的天空。 你和那個人渣是孽緣啊,我們和陳家的孽緣。 她說著站起身,低頭看著墓碑上紀慈文三個字。 把孽緣當成寶貝,也只有我們兩個傻子了啊。 遠處,陳原臻隔著黑色的玻璃看著紀慈希孱弱的背影。 駕駛座的廖特助輕聲問道:您要去看看嗎? 不用了。陳原臻說道,她不想見我。 是 廖特助,陳原臻突然輕聲開口,今天不會下雨吧。 廖特助被問的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道: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多云,無雨。 陳原臻聞言苦澀一笑, 那看來,這個家伙今天也不會哭了。 廖特助先是一愣,而后才明白陳原臻的意思。 開車吧陳原臻轉(zhuǎn)過了臉,她仰靠在柔軟的車座上,合上了雙眼。 廖特助發(fā)動汽車,緩緩向前行駛。 汽車的發(fā)動聲在寂靜的墓園聽起來格外響亮,可直到墓園再變得安靜,紀慈希都未轉(zhuǎn)身回頭看哪怕一眼。 第113章 見風使舵 傍晚時分, 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張恪成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回到家。 他按響了家里的門鈴,來開門的卻并不是妻子, 而是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周鳴。 張恪成看著站在自己面前, 臉上滿是笑意的周鳴,他腦袋里的神經(jīng)開始不由自主地繃緊。 他沒說什么, 只是側(cè)著身從周鳴的身邊擦過, 走進內(nèi)室。 妻子在廚房里忙活著燒菜, 糖醋排骨的香味隱隱地從廚房里蔓延出來。張恪成皺緊了眉頭,他把包放下后就快步進了廚房, 對站在鍋前的妻子低聲訓斥道: 我不是說過了, 要燒菜就讓阿姨過來,你自己動什么手? 而此時周鳴也緩步走到了廚房門口, 他雙手揣著褲子口袋靠在門框上, 悠閑地看著神色焦急緊張的張恪成。 雖然是背對著周鳴,可張恪成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鎖定。他暗暗嘆了口氣,又囑咐了妻子一句讓她明天一定要阿姨也把晚飯做了再離開。 之后,張恪成到了周鳴身邊,他終于轉(zhuǎn)身看著他說道:到書房來說吧。 說罷,張恪成就直奔書房而去, 周鳴聳了聳肩膀, 又對廚房里的張恪成妻子笑著說道:那我先過去了哈嫂子。 周鳴走進書房時,張恪成已經(jīng)在書房的沙發(fā)里正襟危坐,周鳴順勢扣上了書房的門, 而后坐在了張恪成的對面。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天都找到我家里來了,說吧,到底有什么事? 張恪成說著摸了摸西裝的內(nèi)袋,卻什么也沒摸到,只能尷尬地又所回了手。 周鳴把張恪成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卻不動聲色,他笑道:我們是大學時住一個宿舍的好哥們,怎么了,我想見見我哥們都不行了? 張恪成聞言一笑,別扯了周鳴,雖然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為誰效力,可你知道我的上司是誰,咱們都是在一個圈子里混的,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周鳴也笑了起來,說道:我就喜歡班長你這種說話直的,那既然是這樣,我也不給你繞彎子。 他說罷從自己西裝的內(nèi)袋里抽出一張支票放在面前的茶幾上,用兩根手指推到了張恪成的面前。 張恪成垂眸看了一眼那張支票,而后又對周鳴冷冷一笑。 不過是我一年的年薪,周鳴,如果你想收買我,這點錢,有點寒酸了吧? 班長,這的確只是你的年薪而已,可這發(fā)錢的人,卻并不一樣。周鳴笑著抬眸道,我的那位老板不是要買你張恪成的幾句話幾個內(nèi)部消息,他是要買斷你今后的每一年,也就是說 周鳴的眸色加深,也就是說,他是要買斷你這個人。 周鳴,你現(xiàn)在總該告訴我,你到底是為誰工作了吧?張恪成面無表情道。 嗯怎么說呢,或許我該說,是班長你上司的上司,這樣會比較貼切一些? 張恪成挑了挑眉,他躊躇片刻,試探道:你是說陳 他話還未說出口,周鳴就搶先打斷道:哎,有些話你心里明白,可別往外說。 張恪成看著周鳴的眼睛,見他表情意味深長,也就沒再說什么。 他看了那張支票一會兒,才說道:周鳴,你也知道,我那位領(lǐng)導多疑又暴戾,你這是讓我陪你玩兒命呢。 哥們兒,我就是知道你那位上司的脾氣才來勸你的啊。周鳴回答道,我先問你一句,嫂子是不是懷孕了? 張恪成聞言先是一愣,而后強裝著鎮(zhèn)定道:你說什么呢? 周鳴則痞笑道:你別給我裝了,剛才嫂子不過是炒了幾個菜,你看你緊張的那個樣子。還有,你剛才往西裝兜里摸,難道不是想找煙?但是因為嫂子懷孕了,所以沒有,對吧? 張恪成沒說話。 恪成,咱們大學做了四年的室友我才勸你一句。周鳴停頓了一下,他斂去臉上的笑容,凝重道:咱們自己給人當孫子也就算了,可別讓自己的孩子也跟著遭罪不是? 張恪成抬頭看著他。 周鳴上下掃了掃他的臉,嘆了口氣,說道:咱們讀書的那時候,你是咱們班長,也是系里學生會的主席。那時候你站在講臺上,不說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那也起碼擔得起意氣風發(fā)四個字。眼瞧著咱們離了學校才幾年啊?你瞅瞅你臉上,新傷換舊傷都換了好幾茬,腦袋上的疤也快遮不住了。你說你值得嗎? 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張恪成咬著牙說道。 這倒是沒說錯,周鳴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他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只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一個更有尊嚴的過法。還是那句話,你總不想以后頂著掛彩的腦袋回家時,還要考慮怎么給孩子解釋爸爸的腦袋是怎么傷了的吧? 周鳴,我不是傻瓜。張恪成說道,的確你說的沒錯,我轉(zhuǎn)投旁人,可以不用挨打。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從陳原爍那里投奔別人,那你說的那位老板又怎么可能會相信我呢?等集團里的利益分割徹底結(jié)束,我可就成了沒人需要的棄子了啊。 棄子又如何呢?周鳴笑起來,老哥,像我們這種沒有背景的人,只要有錢能好好過日子不就得了?難道說您還指望著跟著哪位大佬最后也爬到集團的什么位置上嗎?您可想明白了,陳氏集團姓陳,您繼續(xù)跟著副總經(jīng)理,哪怕到最后最后被打殘了,您也只不過是個特助罷了。 張恪成再次沉默了起來。 周鳴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對張恪成說道:這張支票我就留在這兒,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我過些日子再問你。 說罷,周鳴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書房,從他剛才的位置到書房的門口有幾步距離,他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默的倒數(shù)。 五 四 三 二 一 當他數(shù)到一的時候,他的手剛好碰上房間門的門把手,就在他擰動把手準備開門的瞬間,他聽到張恪成低啞的聲音。 他會造反的。 周鳴的腳步停下,卻沒有轉(zhuǎn)身。 而這時,張恪成已經(jīng)伸出了手,把茶幾上的支票拿了起來。 他拿著支票,對著眼前的燈光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而后又放下。 這張支票上的錢,我只要一半。 周鳴轉(zhuǎn)過身,他瞇起眼睛,調(diào)笑道:班長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張恪成也笑了,我早就說了,在這個地方,做變色龍一樣的人一點都不可恥。 你剛才,是說陳副總經(jīng)理嗎? 我的話點到為止,至于你們能不能聽懂,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 說罷,張恪成也站起身,他對周鳴笑道:怎么樣,要留下來吃晚飯嗎?你嫂子的糖醋排骨可是一絕。 張恪成說著把支票重新遞給了周鳴。 周鳴垂眸看了一眼支票,接過來之后,抬頭笑道:不用了,你和嫂子好好吃飯就是,我先走了。 說罷,周鳴打開門,離開了書房。 他離開張恪成家的時候,張恪成的妻子還有些不舍,連說了幾次要他留下吃飯,但也都沒能留住。 等周鳴走了以后,張恪成的妻子打開了書房的門,對坐在沙發(fā)上的張恪成數(shù)落道:你怎么這么對老同學?你們都是一個圈子的,多條人脈多條路啊。 張恪成擰著眉心搖了搖頭。 誰知道是多了條財路還是一條黃泉路。 他說罷站起來離開書房,回到了臥室。床上有疊好的家常便服,張恪成特意關(guān)了臥室門,也沒有開燈,摸著黑脫下了西服。 他脫了西服之后走到妻子的梳妝鏡前,開了小臺燈,轉(zhuǎn)過身透過鏡子看自己的后背。 淺藍色的襯衫上原本滿是汗痕,此時也干了大半。他咬咬牙,開始解襯衫的扣子,他的動作極輕,生怕觸碰到傷處讓自己吃痛叫出聲。 可盡管他的動作已經(jīng)很小心了,在他脫襯衫的時候還是會無法避免地牽連到被打傷的肌rou,不過是一件襯衫,張恪成咬著牙脫了有將近十五分鐘才脫下來,而他的額頭上也已經(jīng)起了一層的細汗。 透過鏡子,他反身看見自己的后背上滿是鼓脹的青紫瘀傷,觸目驚心。 就在他打算換衣服的時候,妻子突然推門進來。 你這人怎么不開 妻子絮絮叨叨地同時開了屋里的大燈,結(jié)果一開燈就正對上張恪成驚恐的眼神。 她一眼就看見了丈夫后背上的傷痕,眼神在一瞬間落下。 你這是你這是怎么 她慌忙跑到張恪成身邊,她伸出手想要去摸張恪成的后背,但又怕碰到他的傷口會讓他更加痛苦,手又如同觸電般縮了回來,只知道捂著嘴哭。 你哭什么張恪成皺著眉毛手忙腳亂地幫妻子擦著眼淚。 你辭職好不好?妻子抖著肩膀說道,你遲早會被他打死的。 辭職了你和孩子吃西北風嗎?張恪成捧著妻子的臉說道,你放心,我沒事,而且 他把妻子擁入懷中,目光逐漸變得犀利。 而且死的到底會是誰,還不一定呢。 第114章 借力打力 走出張恪成所住的高級公寓樓, 周鳴回頭看了看高聳的建筑,輕嘆了一口氣。 他拿出手機,聯(lián)系陳原臻。 此時陳原臻正坐在家里的地板上看文件, 她扎了個丸子頭, 只穿著松垮的襯衫和一條短褲,地板上是散落的文件和一碗沒吃完的炸醬面外賣。 她沒有開客廳的大燈, 只是就這筆記本電腦的熒光工作。 實際上比起亮堂堂的屋子, 她似乎更適合在黑暗之中工作。 接起周鳴的電話, 陳原臻按下免提,繼續(xù)把目光投入在滿是數(shù)字的文件之中。 老板, 張恪成他 周鳴有些為難, 畢竟他平時和陳原臻說得最多的就是這件事情辦成了,那件事情辦好了。像是這種不太成功的結(jié)果, 他還真沒怎么向陳原臻報告過。 陳原臻聽出周鳴言語里的不自然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她微笑著說道:事情沒辦成也不奇怪,張恪成跟了陳原爍多年,他最明白陳原爍是發(fā)起狠六親不認的人,傻子都知道比起錢,小命更要緊。 說到這里,陳原臻不由想起了兒時那只血淋淋的貓, 以及他與紀慈文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錄音, 她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黯淡。 倒也不至于毫無收獲,周鳴說道,他和我說陳原爍會造反的。 聽到這里, 陳原臻劃文件的筆微微一怔,她這才看向一旁放著的手機。 造反是嗎? 是。 陳原臻聞言一笑,她放下筆,用手托著下巴,像是在說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樣,笑道:也是了,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呢,更何況陳原爍不是兔子。他要是到現(xiàn)在還沒動那種心思,我之前做了那么多也就白費了。 您您安排陳總經(jīng)理回來是因為周鳴如今才似乎有些明白陳原臻的計策。 陳原爍不比陳原煬漏洞百出,崔堇嫻也比蘇真真的段位要高得多。想要打垮他,當然不能用當初對付陳原煬的辦法。老爺子這次突然開始總經(jīng)理選舉,只是把我的計劃提前了而已。 您您還真是周鳴有些驚訝得說不出話,陳原臻的心思深他是知道的,可他也總是沒想到她竟然能有這樣的城府。 那您接下來 接下來我會全力輔助陳原煬,至于張恪成那邊,你再使使勁。 好,我明白了。 周鳴說罷掛斷了電話。 結(jié)束通話后,陳原臻本想再次投入到工作之中,可不知道是為什么,她此時卻再也無法心靜。 她垂眸看著手機,半晌,拿了起來。 她漫無目的地滑動著通訊錄,到最后定格在紀慈希的號碼前。 猶豫了一下,陳原臻熄滅了手機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