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享你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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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大學(xué)生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br> 宋黎笑容可掬,驕傲地說:“厲害吧?” “厲害?!笔⒛赁o笑著點了下頭,他今天意外得很配合。 后面的事宋黎沒再說,再說下去,可就不那么美好了。 湖邊是有風(fēng)的,捎著陽光的溫暖,盛牧辭短發(fā)被吹得微亂。宋黎想到每回他剛睡醒的樣子,頭發(fā)都蓬亂得很,盛牧辭的發(fā)質(zhì)看起來很好,宋黎一直都想知道揉上去是什么感覺。 他難得平易近人,宋黎不由地也叫了他一聲:“盛牧辭?!?/br> 盛牧辭懶洋洋看過來:“干嘛?” 宋黎一本正經(jīng)地看住他:“你現(xiàn)在還在給我賠罪嗎?” 很明顯她有小心機,但盛牧辭還是慢慢坐直回身:“是的話呢?” 宋黎猶豫了一下,朝他招招手:“那你過來點,頭過來點?!?/br> 盛牧辭沒問,頭低下,低到她面前。宋黎見他這么乖,抿唇渲開淡笑,伸出手,掌心落到他發(fā)上,指間陷進幾縷他的發(fā)。 那一瞬盛牧辭頓了頓,宋黎渾然不知,只覺得手感真好,都不受控了,跟擼貓似的揉摸了好幾把。 得償所愿。 宋黎滿意地收回手,一臉開心。 盛牧辭沒動,過了會兒,才抬起頭看她,見她還有些小得意,他緩緩道:“我很討厭別人碰我頭發(fā)?!?/br> 宋黎唇邊笑意一僵,漸漸斂了弧度。 她開始后悔剛剛的所作所為,就不該相信他這人會有好脾氣。 “下次不要這么用力行不行?”盛牧辭忽然又說:你這是摸還是薅?” 下次。 宋黎怔住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話的意思,抿抿唇,寵辱不驚地瞪他一眼:“你這是賠罪的態(tài)度嗎?” 盛牧辭笑了,站起身:“那走,表示一下我的誠意,給你贏個最大的玩偶?!?/br> “……”也行吧,那就給他這個機會。 山間湖水清澈,與花田之間隔出一條青石板路。聞著花香,偶爾有蝴蝶從眼前飛過。 兩人沿著湖泊往前走。宋黎質(zhì)疑他能不能贏,那些擺攤的游戲都可坑人了,十塊錢只有三發(fā),槍的準心都是偏的。 盛牧辭不以為然,說這都射不中,他這么多年在部隊算是白待了。 恍然記起他是專業(yè)的,宋黎頗有興致地問:“三發(fā)能中嗎?” “兩發(fā)夠了。”第一發(fā)用來測準心。 “那要中不了呢?” “那要中了呢?”他笑著反問。 宋黎回眸看他,他靜靜走著,身后是寧靜的花田。宋黎說道:“你是要和我打賭嗎?” 盛牧辭揚唇,心想這提議不錯:“賭什么?” 宋黎當時第一反應(yīng)是,這可真是個欣賞美色的好時機。她笑起來,說:“沒中的話,你戴一天眼鏡?!?/br> 這也算懲罰?盛牧辭不明所以,奇怪地看她一眼,說這有什么問題。 “中了你戴一天耳夾?”他笑,把她幼稚的小心思還回去。 宋黎還真認真思考了下,也想說這有什么問題,話到嘴邊,前方突然響起一道呼救聲。 花田邊的老婦人驚慌地喊救命,有個小男孩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喘息似乎很困難了,卻又止不住在咳嗽。 四周的游客都略帶遲疑地觀望著。 到底是醫(yī)生,宋黎反應(yīng)得快,循聲立刻跑過去問情況。老婦人大概是沒遇到過這樣的狀況,哭得手足無措。 宋黎忙問:“是哮喘嗎?” “是,是……”老婦人手里緊緊捏著一瓶氣霧劑,很急切:“怎么辦這藥突然沒效果了,這可怎么辦?。 ?/br> 那瓶氣霧劑是沙丁胺醇,應(yīng)對哮喘急性發(fā)作的特效藥,為什么沒用? 宋黎來不及多想,蹲在小男孩旁邊,想讓盛牧辭快點撥120,剛抬頭,就見他已經(jīng)和急救中心通話中了。 呼吸內(nèi)科不是宋黎的專業(yè),宋黎深吸口氣,去扶小男孩:“花粉可能是過敏源,先帶他到通風(fēng)的地方,等救護車來?!?/br> 見她只是個年輕的小姑娘,老婦人難免有疑慮,那模樣進退兩難。 宋黎堅定地說:“我是醫(yī)生,您相信我!” 這時盛牧辭結(jié)束通話,走過來,二話不說抱起小男孩,直接問她:“去哪兒?” 宋黎愣一秒,立馬指向遠處:“那座涼亭吧,離花草遠些。” 不疑有他,宋黎話落,盛牧辭便朝著涼亭的方向去了,動作迅速而沉穩(wěn)。 宋黎其實也很著急,手心都濕了,但盛牧辭的信任,奇跡地讓她重新?lián)碛欣潇o的能力。 可喜的是,小男孩半臥在涼亭后不久,癥狀得到些許緩和。 等待的那幾分鐘,宋黎研究過那瓶氣霧劑,制造商是希達。宋黎問老婦人,給小朋友開藥的醫(yī)院是哪家。 老婦人回答,二院。 宋黎很出乎意料:“是在二院就診的?” “對?!毙∧泻⑶闆r好轉(zhuǎn)了,老婦人心安了些,就多和宋黎說了幾句:“好像是呼吸內(nèi)科的萬主任,聽說是院長的親戚,水平很高的……平常醫(yī)院都是他爸媽帶他去,我知道的也不多……” 救護車是從二院出發(fā)的,在很短的時間就到達了現(xiàn)場。 當時隨車的護士是苗倩,看到宋黎時她訝異了下,但沒多余的空給她們打招呼了,對視一眼,擔架上車,救護車便匆匆離開。 宋黎停在原地良久,忐忑地琢磨心事。 “嚇到了嗎?”盛牧辭一直在她身邊,看到她額前那層細細的薄汗,他伸手進衣褲兜里摸了摸,都沒有紙巾。 宋黎確實心神未定,但另有原因。 她躊躇看向他:“盛牧辭,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又怕是自己無事生非……” 盛牧辭不見糾結(jié):“你說?!?/br> 宋黎思量著:“小朋友的處方藥是二院開的,可那瓶氣霧劑的制造商是希達。” “怎么說?” “二院的藥品采購都是集中招標,只有中標的藥企才有向醫(yī)院配送和銷售藥品的資格?!?/br> 盛牧辭在她的解釋中凝起眉,宋黎鄭重而肯定,一字一句告訴他:“希達不是我們的供應(yīng)方?!?/br> 所以那不可能是二院開出的藥,或者說,不屬于正規(guī)途徑。 宋黎逐漸低下聲:“而且,阿婆說那瓶沙丁胺醇沒效果,我懷疑……” 她不敢說了。 盛牧辭倒是替她把話講了出來:“二院有人違規(guī)推銷希達有問題的藥?!?/br> 宋黎咬唇,點點頭。 這件事的嚴重性宋黎當然知道,售賣假劣藥是違法行為,假如屬實,不止公司法人要負法律責任,都不知道要牽連出多少的受害者。 盛牧辭垂著眸沉思,在短短半分鐘做出決斷:“聯(lián)系你信得過的醫(yī)護人員,把那瓶藥送到藥檢局化驗,再問一下小朋友父母的電話?!?/br> 他一說,宋黎便也很果斷,給苗倩發(fā)了消息。苗倩是急救科護士長,又跟過小朋友的救護車,無疑是最佳人選。 事情做完,宋黎長舒一口氣,可吐完那口污濁的氣,她心里還是堵堵的。 望著半山腰空曠的涼亭,她腦袋也很空,一時四顧茫然。 見她茫茫乎的樣子,盛牧辭輕笑:“害怕了?做你認為對的事,后果我承擔?!?/br> 事態(tài)一波三折了他還能這么放松,宋黎覺得,她永遠學(xué)不會他的臨危不懼。 宋黎靠著立柱坐下來,趴到扶手邊,下巴抵在手背:“沒有,是擔心那個小朋友?!?/br> 花格四角涼亭前是一座木橋,有流水的潺潺聲。盛牧辭坐到她旁邊,倚著椅背,眺望風(fēng)景:“別擔心,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br> 他的聲音隨著微風(fēng)蕩入她耳中,仿佛被泉流聲柔化。宋黎沉下心,說:“我小時候第一次看到救護車闖紅燈,都哭了。” 盛牧辭可能不理解,回頭笑看她:“哭什么?” “就是感動呀……”宋黎泛濫起小女生的感性,有剛剛經(jīng)歷的原因,她眼眶微紅:“路上再擁擠,司機都會自覺避讓,那時所有人都在為救一條生命而努力?!?/br> 曾經(jīng)也只有那樣很偶爾的情況,能讓宋黎感覺到?jīng)霰〉氖澜邕€是有溫暖的。 盛牧辭靜靜地笑了笑。 也是在那時候,他越發(fā)覺得他們倆很像,被丟棄或放棄過的小孩,對所有的愛都質(zhì)疑。 但仔細想想,他們又完全不同。 宋黎更像是冰,0度就能溫暖成水,而盛牧辭大約是金屬,得要多少度的高溫才能熔化? “小朋友扛不住了可以哭。”盛牧辭慢悠悠地調(diào)侃:“怎么長大了還這么愛哭鼻子?” 宋黎一眼瞪了過去,不承認自己有哭,只是眼前有一點點濕而已。 “開心點兒,”盛牧辭笑,頭一低:“再給你薅一下?” 他主動獻出腦袋,任她宰割似的,宋黎壓著嘴角蔓延的笑,觀察兩眼,他頭發(fā)還挺濃密的,肯定薅不禿。 “就一下?”宋黎問道。 他故作為難地沉吟片刻:“那兩下?” 宋黎低低一笑,大著膽子,直接上手去扯他的頭發(fā),力道還不小。 “哎,哎哎哎……”盛牧辭吃痛,但沒躲。宋黎也是有報復(fù)的心理,開始得寸進尺。 涼亭下,木橋邊。 一幫人剛尋到這里就看到了這一幕。 為首的許延呆了三秒,回身去趕后面一群同樣瞠目結(jié)舌的兄弟們:“看什么看,沒見過家暴???都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