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享你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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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這樣坐著實(shí)在很不正經(jīng)。 宋黎聲音不由緊澀:“和我有什么好玩兒的……” “有啊,”他笑:“跟我回酒店?” 宋黎今晚沒喝酒,卻像喝了酒般暈乎,他倒是喝了幾杯,但似乎酒量不錯,除了鼻息間彌漫著酒氣,人不見半分醉意。 她把臉偏到他頸側(cè),不說話。 盛牧辭忽然顛腿,宋黎一晃,一起一落掉回他緊實(shí)的大腿,害怕得下意識摟住了他的頸。 “干嘛……”她回過頭看他,惱著。 “小祖宗,生氣了?”盛牧辭慵懶靠著沙發(fā),頭抬著,捏捏她臉蛋。 宋黎小聲:“沒有?!?/br> 盛牧辭又壞心眼地顛了她一下,宋黎驚呼著只能將他緊緊抱住,羞得要命:“盛牧辭……” “嗯?” 她耳朵都熱了,低嗔:“不要顛我?!?/br> “哦?!彼麘?yīng)著:“姑奶奶,別生氣了,我和她真沒什么事兒。” 不是因為這個。 很奇怪,被他哄了兩句,宋黎心中郁著的不快都散了,她枕到他肩上,說:“別這么叫,都叫老了。” “那叫什么?” 他笑,蹭著她耳廓,低聲問:“寶寶?” 第45章 . 獨(dú)享你 你想怎么收拾我。 他從沒將感情說透過, 但蹭著她耳朵的那一聲寶寶,溫情到讓人淪陷著,甚至不想去計較他的愛意里究竟有幾分真。 宋黎不是圣佛, 做不到不心動。 在旁人眼中, 或許宋黎是個積極向上的女孩子, 工作也是一絲不茍, 但事實(shí)上她對人生的態(tài)度很悲觀,總是覺得活在人世間, 不過是每天都經(jīng)歷著馬不停蹄的相遇和告別。 快節(jié)奏時代難以買到小火慢燉的粥, 就像這時代的愛情,都是過一把癮就走, 誰愿意付出枯燥的耐心, 只在一個人身邊久留呢。 一直都知道, 所以一直坦然接受。 可她如今似乎做不到平心靜氣了, 命運(yùn)如繩索一圈一圈扯緊心臟,纏得她呼吸困難。 其實(shí)這段戀愛談得挺盲目的,明知沒意義,卻還是一次次地被他打動。 也許喜歡盛牧辭的程度要比她自己想象得深, 才會在清醒時, 難舍的情緒那么強(qiáng)烈。 想到蘇棠年說的,成年人的愛情不一定非要走到最后, 也是, 現(xiàn)在考慮這些未免尚早。 萬一,盛牧辭先對她沒興趣了呢…… 宋黎臉貼著他的頸, 依戀地抱住他,在他腿上,她細(xì)白的雙腿并攏側(cè)坐著, 本就不長的裙擺上卷后顯得愈發(fā)短了。 她沒應(yīng)聲,盛牧辭搭到她裸露的膝蓋,慢慢摩挲著,輕輕地又叫了她一遍:“寶寶?!?/br> 宋黎的心立刻軟了,人也軟下來,柔若無骨地將全部重量都靠到他身上,由著他作亂。 “嗯……”她聲音幾不可聞。 那一刻她在他懷里特別乖,盛牧辭笑了一下:“回去了?” 他的領(lǐng)子里盡是迷人的酒香,宋黎聞著聞著,都感覺自己有些醉了,可能是今晚情緒上頭,心事重重時對他的依賴也強(qiáng)了。 宋黎小聲地,說好。 那時還不算太晚,他們到餐廳吃了些東西,散了會兒步后回到房間,不多時服務(wù)生就送來了宋黎需要的衣物。 新中式的院落在夜里別有一番情調(diào),竹外桃花三兩枝,四面垂落薄紗的亭屋里,有一泓湯池,散著裊裊暖意。 宋黎特意備注了要保守些的泳衣,但酒店送來的裙裝吊帶露背,不過還能接受,好歹不是比基尼。 盛牧辭去到外面接電話,宋黎洗完澡出浴室時沒見到他,想等他回來,又覺得害羞,左思右想自己先邁進(jìn)了湯泉池。 電話結(jié)束,又抽了一支煙,過了近二十分鐘,盛牧辭才回到房間。 亭屋的薄紗掀開一面,暖光照著碧藍(lán)色的熱湯,水霧氤氳,那姑娘浸在水里,兩條細(xì)胳膊伸出來,交疊在石頭上,趴伏著像是睡著了,長發(fā)披散著,發(fā)梢濕浮在水面。 青花瓷配色的吊帶泳裙,露著天鵝頸和光潔的背,短裙裹著,勾勒出細(xì)腰翹臀的曲線。 盛牧辭一走到院子,就看見這一幕。 他接完公司電話,內(nèi)斗的局勢令他格外煩躁,但回來看見她泡在溫泉里,安安靜靜的,他暴躁的情緒就逐漸平復(fù)了。 靜靜望著她,時間仿佛退回到他腰傷住院,那時他脾氣很烈地兇了她一句,別胡掐男人腰啊meimei?;匾活^,小姑娘的臉近在眼前,鼻翼有一點(diǎn)淺淺的小痣,戴副金絲眼鏡,白褂纖塵不染,純得誘人。 工牌上寫著她的名字,宋黎。 說不出是名字的巧合讓他對這姑娘生出一種寬容,還是第一眼就有的鐘情感所致。 但那時,他真沒想到會和她有今日。 后來想想,可能是命吧。 狂妄的名聲受了這么多年,也會有一日,不可一世的盛家老三會心甘情愿落在一個女孩子手里。 臣服,這個詞挺有意思的。 想到這兒,盛牧辭無聲勾起唇角。 …… 感覺到有指尖拂過她頰側(cè),撩開發(fā)絲,宋黎慢慢轉(zhuǎn)醒,顫悠悠地掀開眼睫,只見男人蹲在池邊,一縷縷攏起她浸濕的長發(fā)。 他扯下左手腕的黑發(fā)圈,將她的發(fā)在腦后挽成松松的丸子。 在那片刻的寂靜里,兩人對望著,都沒說話。 最后是宋黎先被他瞧得害羞了,人往水下躲了躲,溫泉沒到肩頸:“別這么看著我了……” 他反倒是越發(fā)地肆無忌憚,笑起來跟狐貍似的:“第一次看你穿這么少?!?/br> 宋黎不搭理,一雙羞憤的眼睛映著瀲滟水光,濕漉漉的。 在熱湯里待得久了,她臉蛋浮著紅暈,這般模樣瞪著男人,真的特別招欺負(fù)。 她細(xì)膩的下巴凝著一滴水珠,盛牧辭指腹輕輕揩去:“等我洗個澡?!?/br> 宋黎心想,你肯定不懷好意,誰要等你……可是想歸想,等還是乖乖等著。 男人洗澡的速度快到難以想象,宋黎只是熱得在池邊坐了一會兒,他就出了浴室。 盛牧辭脫掉睡袍走進(jìn)湯池,宋黎都沒敢正眼看他。他的身體只當(dāng)初上藥時碰過腰,再多的,她也是沒見過的……宋黎低頭盯著自己的小腿,在水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晃著。 他走過來,帶起水波蕩漾,漣漪散開。 似乎有一檀香,約莫是庭院何處置著一只新中式的香爐,香味過了水汽,熏得人昏昏沉沉,余光里他一步步走近,宋黎心也一下下跳著。 隱約猜到他想做什么,異地時是沒辦法,兩人在一塊兒后,就避免不了要親熱。 把持不住地……頻繁。 宋黎胡亂想著,面前他的身影覆過來,盛牧辭勾住她腰肢,臂膀略一使勁,把她從池邊抱了下來。 身子回到水里,宋黎落進(jìn)他懷中,他僅穿著泳褲,人挨著他肌理優(yōu)越的身軀,只覺得湯池的水溫越來越燙了。 也是無處安放,宋黎指尖輕輕抵在他胸膛,小聲叫他:“盛牧辭……” “嗯?”他鼻音很淡地應(yīng)著,頭已經(jīng)埋了下去,在她耳后細(xì)細(xì)磨蹭。 宋黎癢得想躲開,但后頸被他手掌錮著,她只好掩蓋著說:“你喝了酒,就不要泡了?!?/br> 盛牧辭抬起頭,壓她到石壁前圈著,撥開她沾在頰邊的碎發(fā):“怕我亂來?” 還問……自己心里沒點(diǎn)兒數(shù)嗎。 躲也躲不開,他胳膊收得緊,身子都近到能感受出他腹肌的堅實(shí)。 這是迄今最密的接觸,宋黎渾身熱得很,不說話。盛牧辭的手覆在她后背,似乎是喜歡那兒的柔膩,緩緩撫著,說:“都跟我出來了,還怕這個?” 他浸過酒的嗓子柔柔的,啞啞的,話說得慢,含著調(diào)笑,聽得出是故意的。 因水里他的指尖,宋黎心亂跳:“你是不是醉了,去喝點(diǎn)茶醒醒酒吧……” 已經(jīng)過去近兩個小時,再醉也該清醒了。 盛牧辭笑著,低頭親了下她唇,說:“還不至于酒后亂.性?!?/br> “……” 心思被看破,他還這樣直直白白地說出來,宋黎窘了半晌,嘴硬一句:“沒有要說這個?!?/br> 盛牧辭眼底笑意愈深,到她耳旁輕聲:“我真想怎么你,你也逃不了?!?/br> “……” 還想挽一挽話題,正正經(jīng)經(jīng)泡溫泉,他這說著說著,又往不對勁的方向去了。 不過……這話倒也是。 盛牧辭捏住她下巴,頭低過來的時候,宋黎睫毛不由輕顫,在彼此唇邊貼觸到的瞬間閉上了眼。 那是一個逐漸加深的吻,宋黎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手指還在他身前抵著,他胸膛隨呼吸起伏,她指尖時不時就要蜷一下。 親著親著,宋黎缺氧到暈乎了,手也不曉得溜到了哪兒,稀里糊涂地,摸到一道凹凸不平,隱隱感覺是疤。 宋黎推一推他,盛牧辭的舌留戀地從她口中退出去。得了新鮮空氣,宋黎輕喘著,垂眼去看自己指腹按住的位置。 是他的心臟,有一道疤痕。 盡管現(xiàn)在不算很明顯,但宋黎是醫(yī)生,看得出這疤很有些年頭了,這么久了都沒能徹底淡化,料想他曾經(jīng)過軍檢一定做過修復(fù)。 那修復(fù)前呢?心臟,是要命的。 “怎么弄的?”宋黎撫著那道疤,皺起眉頭。 盛牧辭略頓,捉住她手拉開,放到唇邊親了親她指尖:“小傷?!?/br> 說謊……他再輕描淡寫,可宋黎就是知道,那不是實(sh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