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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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瀲到狩獵場時,狩獵才剛剛開始。 來時不覺得人多,到了狩獵場才發(fā)現(xiàn),大大的狩獵場竟?jié)M滿的都是人。 許多穿著短裝背著弓箭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們騎著馬在狩獵場待命。 只要燕皇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如同猛虎一樣,撲向獵物,將這山林中最肥美的獵物獵回來,獻(xiàn)給燕皇。 夏秋瀲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燕挽亭。 燕國的女子,并不同姜國的女子,她們并不禁錮在三從四德中,能學(xué)文也能習(xí)武。 燕挽亭也是狩獵場中的一名,獵手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短打,滿頭的青絲用發(fā)帶緊緊束在腦后,她騎著一匹四腳雪白的黑色駿馬,背著銀弓英氣逼人,唇角是一抹蔑視眾人輕描淡寫的淺笑。 第64章 冷箭! 狩獵,總是能出現(xiàn)各種稀奇古怪的事,叫人啼笑皆非。 比若,被一只兔子嚇的掉下馬,摔傷了脖子。昏迷不醒被抬走的禮部侍郎家的小公子。 又比若,掉進(jìn)刺猬窩,被扎的面目全非渾身是刺,哭天喊地的府尹長子。 但更多的,是滿載而歸的勇士。 而其中拔得頭籌,獵殺了猛虎的,便是鎮(zhèn)國將軍慕容欽的獨子,年紀(jì)輕輕就上過戰(zhàn)場,立過戰(zhàn)功的慕容齊。 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將軍,身后跟著一輛裝滿了獵物的馬車,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那只已經(jīng)死透了,皮毛鮮亮額頭一抹王字的吊額白虎。 那吊睛白虎是被一箭射穿頭顱,雙目瞪大嘴角淌血,死的冤枉。 不過這也可見慕容齊的神力,莫說這在場的王公貴子之間,就算是天下間,也少有人,能一箭射死猛虎。 燕皇一向器重慕容齊,見慕容齊獵下猛虎,更是欣悅。 撫掌要給封賞。 意氣風(fēng)發(fā)高大英俊的年輕將軍站在燕皇身前,眼神忽閃,有些躊躇的用眼角余光打量了兩眼一旁正在把玩著弓箭的燕挽亭。 清秀美麗的佳人,束發(fā)短裝英氣中透著慵懶的嫵媚,素手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著弓弦,微薄的紅唇是一抹清淺的笑意。 慕容齊眼神癡迷的看著燕挽亭,咬了咬牙,屈膝當(dāng)眾跪下。 啟稟陛下,末將不要封賞。 不要封賞?那愛卿要什么。 燕皇捋著胡須笑問道,慕容齊看著挽亭的眼神,他了然于胸。 末將與公主殿下自小一同長大,一直愛慕公主殿下,今日末將斗膽,請陛下將公主殿下許配給末將。 慕容齊臉漲的通紅,一股腦的把話都說了出來,也不敢再去看燕挽亭一眼。 此話一出。 夏秋瀲心中一窒,她抬眼向燕挽亭看去。 卻正巧對上了燕挽亭那似笑非笑的雙眸,她眸中似有深意,深深的望入夏秋瀲的眸底。 夏秋瀲咬唇偏頭,躲開她的目光。 她早知道慕容齊今日會在燕皇面前請婚。 前世燕挽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慕容齊,當(dāng)著燕皇眾人的面,直言自己心中已有心儀之人,那時夏秋瀲心中雖然猜測燕挽亭口中的心儀之人是自己,卻也毫無波瀾。 可今世就算隱隱猜到燕挽亭十之**也會拒絕,夏秋瀲心中卻還是有幾分不安澀然,她竟擔(dān)憂燕挽亭會有那十之一二。 夏秋瀲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果然也逃不脫自私的劣根性。 明明知道慕容齊喜歡燕挽亭喜歡的要命,如果燕挽亭真的嫁給他,而不是跟自己糾纏,應(yīng)該會過的更好。 可卻還是希望 在場官員世家子弟也都愣住了。心中萬分惱恨嫉妒,就怕燕皇真的允了慕容齊,將公主殿下許配給慕容氏。 在座下的鎮(zhèn)國將軍慕容欽眉頭輕挑,笑容愉悅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果然不愧是他的兒子。 虎父無犬子,兄長,賢侄不僅文韜武略,還心機(jī)深沉懂得抓準(zhǔn)時機(jī)。比他的那兩個表弟可強(qiáng)的多了。 一旁一個與慕容欽長的有些相像的大臣眼睛一瞇,唇角帶笑,偏頭對著慕容欽壓低聲音道。 此人正是慕容夕照的父親,慕容大將軍的親弟弟,燕國正一品太傅,慕容慎。 燕國有兩位受燕皇器重的大臣,皆出自慕容氏。 武官之首,立下戰(zhàn)功無數(shù)名震天下的大將軍慕容欽,為兄長。 文官之首,變法修憲,天下文人崇慕的一品太傅,慕容慎,為胞弟。 慕容家兩個兄弟,一文一武,皆是位高權(quán)重。 若是兩兄弟聯(lián)手,怕是燕皇都壓不住他們。 但偏偏,慕容家這一母同胞的兩個兄弟,卻是水火不容爭鋒相對。 斗了幾十年,誰也不曾服誰,明明是親兄弟又同為袍澤,卻數(shù)十年不曾來往。 不過兩兄弟為何反目,天下間怕是除了燕皇和他們兩兄弟,就無人知曉了。 莫要將何人都想的如同你一般。 慕容欽哼了一聲,放下酒杯,看也不看身旁的慕容慎,原本悠然帶笑的面上,多了幾分掩不住的厭惡鄙夷。 呵。 慕容慎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挽亭幼時朕便應(yīng)允過她,日后讓她自己挑選夫婿,雖然朕對愛卿甚是滿意,但挽亭的婚事由她自己決定,朕可做不得主。 燕皇點了點頭,他的確很滿意慕容齊,但是合不合心意要看燕挽亭自己的意思。 父皇,兒臣還未曾想過婚事,兒臣還小,還想陪父皇幾年。 燕挽亭嬌俏的沖著燕皇眨了眨眼,走上前去,抓著燕皇的衣袖撒嬌似的晃了晃,饒是一副害羞了的小女人模樣。 只是慕容齊卻有些失落了,他抬眼看著燕挽亭的背影,挺拔的肩背一點一點的頹然下去。 挽亭到底還是沒同意,才會這樣岔開話題,不過也算好,并沒有當(dāng)眾拒絕,讓他難堪。 夏秋瀲眼神微微閃爍,她輕咬唇瓣,看著正與燕皇撒嬌的燕挽亭,悄然輕握雙拳。 燕挽亭這一世的曖昧態(tài)度,與前世的堅決實在相差過甚,夏秋瀲心底的懷疑愈發(fā)強(qiáng)烈。 可是她卻如同以往一樣,故意忽略不想去多想。 這日狩獵一結(jié)束,燕皇便宴請了群臣在行宮中飲酒賞舞。 夏秋瀲在席間陪燕皇喝了幾杯酒,便借故頭暈回房了。 行宮中燈火通明,笑聲琴聲傳的遠(yuǎn)遠(yuǎn)。 夏秋瀲微扶著額頭,在青鳶和綠阮的跟隨下,往寢宮中行去。 正在此時,走廊角落一閃而出,閃出一人影攔去了去路,將三人都嚇了一跳。 夏秋瀲定睛一看,攔路卻是一襲白衣的燕挽亭。 此時正是詔妃娘娘獻(xiàn)舞,秋瀲怎么走了。 夏秋瀲起身要離開時,還在座位上的燕挽亭,此時卻不知如何竟走到了她們前頭,靠在漆紅的圓柱邊,雙眸含笑唇角輕挑的看著夏秋瀲。 秋瀲不勝酒力,有些昏沉,未免失禮,便先行回去歇息。 夏秋瀲淡淡的解釋道。 秋瀲也知,我酒量不好,坐在那也無趣,便也偷偷溜了出來。 燕挽亭半邊身影隱在黑暗中,雙眸清澈。 夏秋瀲要回房歇息,燕挽亭卻一直跟在她身后,搖搖晃晃也不說話,不知要做什么。 快要走到房門口時,燕挽亭終于開口了,她輕聲笑道。 秋瀲,我今日狩獵時,碰上一只小野兔,追著那小野兔跑時,卻正巧發(fā)現(xiàn)了一處好地方。 哦?是何好地方。 一聽夏秋瀲搭腔問了,燕挽亭便雙眸一亮,負(fù)手走到夏秋瀲身邊。 秋瀲先莫要問,可敢隨我去看上一眼。 夜深,外頭漆黑,又是在山林中,隨意出去怕是會碰到野獸。 夏秋瀲面色冷淡,雙眉輕蹙,瞧不出對燕挽亭說的好地方有興致。 秋瀲放心,并不遠(yuǎn),只是在行宮附近罷了。行宮附近,早有禁軍將能傷人的野獸都趕遠(yuǎn)了去可。 燕挽亭瞧上去,不讓夏秋瀲去,就不肯罷休,一雙狹長的鳳眸熱切的看著夏秋瀲,還故弄玄虛的挑唇笑道。 秋瀲去了,定不會后悔,說不定還能瞧見心底所想之人。 所想之人? 夏秋瀲?yán)懔死悖磸?fù)咀嚼著燕挽亭這句話,她為何,覺得燕挽亭說的這句話格外有深意呢。 夏秋瀲到底還是隨著燕挽亭一同去了。 在夏秋瀲心底,燕挽亭依舊是可信任的人,盡管有時她的舉動著實有些怪異,但是這絕對影響不了,夏秋瀲對燕挽亭的信任。 深夜,天空只有一輪明月,離行宮越遠(yuǎn),眼前的光線便越弱,只剩下微弱的月光能勉強(qiáng)看清前路。 只是偶爾烏云飄過時,連最后一絲光亮都遮住了。 深林中并不靜謐,此起彼伏的清脆蟲鳴聲在耳邊不停的縈繞。 前路越來越狹窄,腳下的小路也愈發(fā)崎嶇,原本還能冷清漫步的夏秋瀲到最后只能輕輕拎著裙擺,小心不踩住尖石凹陷處。 殿下,我們已離行宮有些遠(yuǎn)了。 夏秋瀲提醒道,這可與之前燕挽亭說的離行宮不遠(yuǎn),有些出入。 只是聽見一聲輕響,再抬頭時,夏秋瀲卻不見燕挽亭的蹤跡。 面前空空如也,是一條狹窄布滿枝蔓野草的小路,還有那漫無邊際的漆黑的深林。 仿佛一只張開大嘴,要吞噬一切的魔鬼。 夏秋瀲停住了步子。 她仿佛被拋棄了。 夏秋瀲并未驚慌,或許燕挽亭與她開了個玩笑,嚇嚇?biāo)T了,她站在原地靜默的站了一會。 卻依舊不見燕挽亭蹤跡。 夏秋瀲閉上雙眸,雙手不自覺得緊緊握緊,她有些懼怕黑暗。 前世生命最后的那半月的時間,她就是雙眸前一片黑暗的躺在床榻上,閉不上眼,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些向她質(zhì)問的冤魂。 燕挽亭。 夏秋瀲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輕聲叫著燕挽亭的名字,就像她在跟自己開玩笑似的,嗔怪道。 別鬧了。 只是依舊沒有回應(yīng),夏秋瀲她,似乎真的被燕挽亭遺棄在了黑暗中。 而在此時,一支泛著異綠色的尖銳鋒利的箭頭,卻在遠(yuǎn)處,正好對準(zhǔn)了一動不動,輕聲喚著燕挽亭名字的夏秋瀲。 握著弓箭的手,一點一點的拉開弦,利箭待勢欲發(fā),仿佛在等著一道一聲令下。 殿下,可要動手。 握著弓箭的手,輕輕顫了顫,持弓的人低沉著聲音問道。 第65章 忍心? 夏秋瀲孤身一人,站在昏暗的密林深處,身前是一片幽深黑暗,身后亦是。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東西,雙眸冰冷陰森的死死的盯著她,那縈繞在周身的隱形目光,仿佛一把巨大的枷鎖,將她困頓在原地動彈不得,仿佛只要一動,等待她的,就是未知冰冷無情的裁決。 夏秋瀲盡管面色平靜,沒有絲毫驚恐,但白皙的面容卻一點一點的開始蒼白,身子也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那淹沒她的黑暗,夾帶著回憶一同涌向她。 她無法前進(jìn),也無法后退,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著。 山林中一陣清涼的微風(fēng)拂過,剛剛還叫的正歡的蟲兒們,瞬間噤聲,只剩樹上的枝葉鼓著手掌,瑟瑟作響。 夏秋瀲閉著眼,身子一點一點冰涼,她雙拳緊握,心底隱隱預(yù)感到了什么。 可在黑暗中,隱在黑暗那支對準(zhǔn)她的利箭,卻崩緊了弦,遙遙指向她的胸口,只要指尖輕輕一松,那支箭就能以極快的速度,射進(jìn)夏秋瀲的胸口,綻出一片血花。 或許連驚呼都來不及,就能一箭斃命。 拿箭的人似乎有些猶豫了,拉著弓弦的手一點一點的松懈了下去,緩緩的偏頭,看向一旁那道完全融入了黑暗中的人影。 她低聲猶豫的喚道。 殿下。 遮住了月亮的大片烏云被吹散了,淡淡朦朧的月光灑下,藏在隱蔽處的人,終于在銀灰色的月光下,露出了輪廓。 一襲白衣的燕挽亭被一棵大樹完完全全的遮住了身影,她靜靜的立在樹下,面無表情,雙眸一片冰冷,她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石雕,只有眼中流轉(zhuǎn)的寒意。 莫非鳳游是想讓本宮親自動手嗎。 李鳳游抿了抿唇,回頭拉開弓弦,鋒利的箭頭重新對準(zhǔn)了夏秋瀲的胸口。 夏秋瀲已經(jīng)等了好久,燕挽亭也再沒有出現(xiàn),她咬著唇,胸口的壓抑感讓她氣悶頭暈。 或許燕挽亭不過在與她玩笑,等的就是她的妥協(xié)。 就像前世一樣,燕挽亭最大的樂趣就是用一件又一件的小事,故意刁難她,迫她妥協(xié)。 見她無奈又不得不順從的模樣,就能開心得意許久。 或許那時燕挽亭只是想用夏秋瀲的妥協(xié),來證明自己在夏秋瀲心中的重要性。 惶然之中,夏秋瀲想著,或許這次就跟前世一樣,燕挽亭就躲在某個角落一直看著她,等著她的妥協(xié)。 只要她妥協(xié)了,燕挽亭就會立即出現(xiàn)。 夏秋瀲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妥協(xié)的人,她的清高自傲有時讓人覺得可笑,或許就算有人把刀劍架在她脖頸邊,逼迫她求饒,她也絕不妥協(xié)。 所有的威脅和逼迫,在夏秋瀲看來都是無用的,她無法忍受著逼迫感,屈從于另一個人。 可是燕挽亭對她的逼迫,卻不會讓她如此覺得屈辱,在她心底,燕挽亭要求她妥協(xié),不過是個孩子氣迷茫的人,在尋找自己的安全感。 夏秋瀲微微垂頭,張開了雙眼,咬著唇有些澀然又無助的輕聲開口。 燕挽亭,別鬧了,我怕。 那輕柔帶著點點無奈的聲音隨著風(fēng)飄進(jìn)了燕挽亭的耳中,像是對戀人埋怨又溫柔的嬌嗔。 燕挽亭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但是很快,那抹復(fù)雜就被果斷寒冰覆蓋。 該來了。 李鳳游低聲道。 燕挽亭沒有絲毫猶豫,薄唇緊抿。 動手。 李鳳游得令,指尖輕輕一松。 閃著寒光的利箭破空而去,向著夏秋瀲的胸口。 夏秋瀲聽到了那破空聲,她甚至感覺到了,那危險的氣息。 她抬頭,往那利劍而來的方向看去。 昏暗間,她什么也看不清。 那支鋒利疾馳的箭就在快要到夏秋瀲面前時,卻似乎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微微偏移了方向,但卻還是迅猛的往夏秋瀲身上射去。 尖銳鋒利的箭頭帶著一股厚重的蠻力,狠狠的刺進(jìn)了夏秋瀲的肩頭,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yīng),肩頭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