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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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亭坐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對弈。 曹奕的棋風偏進攻,頗有些咄咄逼人之勢,而夏秋瀲則重防守,曹奕才落局夏秋瀲便拆局。 曹奕的確是個棋藝高手,他的技巧變化極快,看似毫無章法的落子,卻是在密布著一張張暗網,叫人防不勝防。 仔細端量兩人的神態(tài),似乎都甚是平靜,曹奕如花似玉的一張臉蛋上,還是掛著他的招牌笑意,輕佻而慵懶,光看神色,倒是瞧不出他是占了上風還是落了下風。 夏秋瀲更是冷淡,雙眸只是淡淡的落在面前的棋盤上,偶爾輕飄飄的掃一眼曹奕,仿佛只是在悠悠的品一壺清茶,就連落子的姿態(tài)都隨意的很。 這一局棋一直下到午時都未分勝負。 燕挽亭靠在一旁早便放棄勘破棋局了,若是她來解,無論是黑子還是白子,她都不知棋子還能落在哪。 仿佛每一步都是輸,錯一步,就滿盤皆輸。 燕挽亭騰地想起了前世,她也曾纏著夏秋瀲與自己對弈。 那時,她還好幾次贏了夏秋瀲,甚是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現在想想,若不是夏秋瀲讓了她,她怕是在夏秋瀲手下,走不過一炷香。 眼看著就到了用午膳的時辰,燕挽亭見他們二人似乎并未停手的跡象,便對著站在夏秋瀲身后正靠著柱子的青鳶使了使眼色。 秋瀲身子本就不好,也該讓她歇息歇息了。 只是青鳶卻絲毫看不懂燕挽亭的眼色,明明看到燕挽亭正看著她,卻還裝作沒看見撇著嘴,偏過了頭去。 她就是不喜歡這個公主殿下,就算現在對著她擠眉弄眼也不喜歡。 這丫頭片子,越來越不將她放在眼里了 燕挽亭挑起眉頭。 而這時。 靜坐著的曹奕突然仰頭大笑兩聲。 哈哈.... 燕挽亭回頭,便見曹奕正一臉興奮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莫不是....他贏了,秋瀲輸了嗎。 那滿盤的棋子燕挽亭掃了兩眼,也分不出是黑子勝了還是白子勝了。 夏秋瀲也放下了手中的那枚剔透的白棋子,白皙精致的面容上,突然浮現了一絲淺笑,連帶著清冷的雙眸也染上了一絲笑意。 她輕聲開口,語氣帶著些許輕快。 曹先生果然厲害。 燕挽亭瞧著夏秋瀲面上的笑意,愣了楞。 自夏秋瀲進宮來,這仿佛她是第一次見夏秋瀲笑的這般開心真切。 曹奕笑著站起身子,對著夏秋瀲彎腰拱手道。 不不不,曹某輸的心服口服,娘娘不愧是國之圣手。 曹奕這么一說,燕挽亭這才知道原來他并沒有贏,而是輸了。 不過瞧著曹奕那一臉開心興奮的模樣,倒也是怪,尋常人輸了哪有這么開心的。 曹奕笑著笑著突然皺著眉頭有些失落起來,他搖著頭喃喃道。 曹某許久未曾碰到像娘娘這樣的對手了,唉...可是可惜,曹某雖折了千金,卻也只能與娘娘下這么一局棋。 曹奕倒是說了真心話,他之所以心甘情愿的將手上的那萬匹良駒折價給了燕皇,便是想要借此與夏秋瀲對弈一局。 曹奕是個棋癡,自與師父學過棋奕后,便沉醉其中,茶飯不思也要解開古籍上的一局殘棋。 他在各國游歷多年,專門找那些棋藝高超的人對弈,或是王公貴族或是世井小人,或是隱世高人,他紛紛尋遍,就是為了打敗他們。 他早就聽過姜國夏秋瀲的名頭,年紀輕輕就從未輸過,被稱作姜國國手的女子。 本想過些時日就去姜國找夏秋瀲,卻沒料到夏秋瀲竟嫁給了燕皇為妃。 不過一局棋罷了,仿佛讓曹奕丟了魂似的。 臨走時,燕挽亭半是不經意半是刻意的與他說道。 若是曹先生日后想入宮中與秋瀲對弈,只需向本宮指會一聲就是,本宮自會去向父皇請命,先生可好好思量。 燕挽亭的意思曹奕自然明白,他若真去找去燕挽亭,那便是有求與她,若是有求,便定會等價交換一些東西。 不過他曹奕就算是把手給剁了,也不會出賣天易閣。 歷代閣主都謹守著一條戒規(guī),那便是天易閣不能與任何朝堂勢力勾結。 他可不想天易閣在他手中斷了根。 曹奕去向燕皇道了謝便離宮了,過幾日,他也該離開燕國,應江詢言之約,去姜國走一趟,談一筆生意。 曹奕一走,夏秋瀲就讓青鳶和綠阮收了桌上的棋盤。 燕挽亭抱著手臂站在一旁道。 東西收拾好便先回景翎宮,我有些事需與你們娘娘說。 青鳶和綠阮抬頭看著夏秋瀲。 夏秋瀲點點頭,她看著燕挽亭抿著的唇角和略帶冷意的側臉,吩咐青鳶綠阮。 先下去吧,我一會就回去。 青鳶綠阮退下了,李鳳游便也跟著退下了,不過她并未走遠,就站在岸上觀望著四周。 不一會,亭子里就剩下燕挽亭和夏秋瀲兩人。 燕挽亭一開口,便是自己的目的,她的雙眸冷凝而堅決。 我需你幫我,幫我招攬曹奕。 夏秋瀲微微斂眸,她聲線清冷。 我并無把握。 至少你比旁人更有把握。 燕挽亭的話間,滿是志在必得,她看著夏秋瀲精致蒼白的面容,微微蹙起的眉頭,心微微一顫。 她轉過身背對著夏秋瀲,放柔聲音。 江詢言正在招攬曹奕,他一路與曹奕結伴來燕國,此次父皇壽誕結束他便會同曹奕去姜國。一旦去了姜國,曹奕會否被江詢言說動,我并無把握。 身后的人一言不發(fā),燕挽亭便繼續(xù)說道。 曹奕的天易閣勢力遍布中原邊塞,幾十年前中原各國曾發(fā)生過一次混戰(zhàn),烽煙四起,到處都是流寇散兵危機四伏。而天易閣手下的商隊甚至能平安無恙的穿過各國邊界戰(zhàn)場,秋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燕挽亭轉身看著夏秋瀲,她有些急切的抓住夏秋瀲的雙肩,漆黑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 這意味著,若是我或江詢言其中一個能招攬到曹奕,那勝算便會高出幾層。 燕挽亭抓著夏秋瀲的手有些用力,夏秋瀲的的舊傷口有些酸痛了,她微微皺起眉頭,一動不動。 她看著眼前那雙曾經清澈到一眼就能看穿的眸子,現如今卻藏著看不透的暗光和狂熱,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看著燕挽亭的雙眸,仿佛想要透過她雙眸中那層烏云,看向深處,她輕聲開口問道。 你的目的,只是為了除掉江詢言對嗎。 燕挽亭握著夏秋瀲的手一點一點松開了,她直視著夏秋瀲的雙眸,略帶深意道。 這不是我的目的,是我們的目的。 從燕挽亭眸中那閃過的野心,讓夏秋瀲心中酸澀,她有些怕了。 燕挽亭要的,真的只是除掉江詢言嗎。 夏秋瀲退后了半步,她看著燕挽亭,清冷的面容仿佛凝上了一層冰幕。 燕挽亭,我要你向我起誓。 燕挽亭詫異的看著夏秋瀲,有些茫然的問道。 起誓,什么誓? 夏秋瀲聲線冷凝堅決。 我要你起誓,江詢言一死,你絕不會再對姜國下手。 燕挽亭楞了片刻,她看著夏秋瀲的雙眸,臉色一點一點的冰冷起來。 你覺得我除掉江詢言后,還會對姜國下手? 夏秋瀲閉上眼,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單薄的身子在微風中有些顫抖。 你敢起誓嗎,若是江詢言死后,你對姜國下手,便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燕挽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秋瀲,她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美的過分又冰冷的過分的女人,身子抑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她壓低聲音語氣平靜的問道。 你說什么。 夏秋瀲睜開眼,她看著燕挽亭那有些茫然無措的眼睛,咬著唇忍著胸口的悶痛,重復了一遍。 若是江詢言死后,你對姜國下手,便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呵。 燕挽亭冷冷的笑了笑,她挑起唇角,那冰冷的笑意從唇角蔓延到心口。 她的雙眸一點一點的冷淡起來,冰冷和不屑之下,是那一閃而過的受傷。 燕挽亭的話字字清晰,她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 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與你起誓便是。若是江詢言死后,我還敢對姜國無辜的百姓下手,我便永生永世不得好死,生時終生為疾纏身,死后魂靈入黃泉不得脫身,永世難安。這樣,你可滿意了。 她不僅發(fā)了誓,她還要一字一句的讓夏秋瀲聽的清清楚楚。 夏秋瀲有些慌亂的轉身了,她背對著燕挽亭,身子輕輕的顫抖著。 明日,殿下便去找陛下,若是能讓曹先生再入一次宮,讓曹先生與我單獨相處幾柱香時間,我自會盡力說服曹先生。 夏秋瀲的背影單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她拎著裙擺,快步的離開了,腳步竟有些蹣跚。 燕挽亭冰冷的雙眸看著夏秋瀲的背影,雙手負在身后,她手中握著一個小小的茶杯,也不知什么時候,那茶杯碎在了她的掌心。 精銳鋒利的瓷片刺入了皮rou中,濃稠鮮紅的血順著她掌心的紋絡,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第90章 野心! 燕挽亭去找了燕皇,抱著他的手臂撒了一會嬌,說昨日看夏秋瀲和曹奕對弈不盡興,不如讓曹奕再進一次宮,再與夏秋瀲下兩盤棋。 燕長陵也在一旁說上幾句,反正曹奕是個斷袖,又是天易閣的閣主,還剛剛與燕國做了這么一大筆買賣,就當是給他個面子。 燕皇思忖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手一揮便是下令。 傳朕旨意,請曹先生入宮。 傳旨的太監(jiān)到曹奕落腳的府宅時,曹奕正與江詢燕在院子里飲酒笑談。 太監(jiān)宣了燕皇的旨意,就侯在一旁。 江詢言望著曹奕,面上笑意有些無奈。 曹兄才應下本王,與本王去大鳴寺游玩一日。卻不料陛下又請曹兄入宮,看來今日本王與曹兄這大鳴寺之行,怕是去不成了。 曹奕站起身,撩開了落在肩側的一縷發(fā)絲,狹長的桃花眼眨了眨,靈動狡黠。 江兄,若是曹某午時就能回來,這大鳴寺之行,也趕得上。 江詢言收攏手中的紙扇,溫和一笑。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厚著臉皮等在這,若是曹兄午時能回來,便同本王一同趕去大鳴寺。 吩咐好手下的人要好好招待江詢言,曹奕就去房間里換了一身衣裳,隨著來請人的小太監(jiān)進宮去了。 曹奕一走,江詢言便站起身了,在院落里踱步轉了兩圈。 曹奕住的這院子,便是天易閣在燕國的商會總部,瞧上去不過是個小院子小宅子,內里卻另有乾坤。 院子里假山盆景的擺設,似乎有些凌亂,不過亂中有序,仿佛是依著什么陣法擺設的。 江詢言端詳了好幾眼也看不出有何機關,他身后,那幾道若隱若現的凌厲目光也不知第幾次從江詢言身上掃過了。 不遠處那位正拿著笤帚在掃落葉的年輕小廝,步伐沉穩(wěn)穩(wěn)健,呼吸輕緩綿長,是個外家高手。 守在院門口似乎正在打哈欠昏昏欲睡的那兩個看院太陽xue微微凸出手臂粗壯有力,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甚至就連拿著抹布,在走廊細細擦抹的那個小丫鬟,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 江詢言低頭,唇角挑起一抹略帶深意的笑。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院子,從他進來起,見到的每個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好一個臥虎藏龍的天易閣阿。 曾有人說過,天易閣就像一塊飄香四溢的肥rou,擺在一群心懷鬼胎饑腸轆轆的乞丐面前,誰都想把它占為己有,卻誰都不敢動手。 這樣的比喻江詢言倒是有些不認同,天易閣可不是一塊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rou,若是硬要去啃,怕也是要滿口的血才咬的動。 這些日子,他雖與曹奕結交了,也互以兄弟相稱,但是江詢言卻愈發(fā)覺得曹奕不是個能被人輕易掌握的人。 留著一個不能掌握的巨大勢力在眼皮底下,江詢言心中所想與燕挽亭相同。 若是不能掌握,便毀掉。 不過,或許他有些把握能拉攏到曹奕。 不僅僅是因他現今有曹奕相處甚歡,更因為,夏秋瀲。 曹奕這個棋癡,這般青睞秋瀲,與他來說實在有利。 江詢言慢慢踱步到院子的桌邊,悠哉的端起茶杯輕飲一口。 前幾日他修的那封書,應該已經送到了夏秋瀲的手中了吧。 夏秋瀲說要與曹奕獨處,燕挽亭便遠遠站在御花園的一角,藏在了夏秋瀲瞧不見的地方,她負手半隱在一座假山后,遙望著遠處湖心亭里端坐著的那兩道身影。 雖隔的那么遠,但是燕挽亭還是覺得那道綠油油的身影甚是礙眼,她微微皺著眉頭道。 他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斷袖嗎。 曹奕昨日一身紅衣,今日便是一身綠衣,上頭用細線繡著大朵大朵粉色的牡丹,可比燕挽亭的衣裳還要鮮艷的多,綠的格外盎然,粉的格外嬌嫩。 李鳳游悄無聲息的從燕挽亭身后探出頭,冷冰冰的面上一本正經,她湊到燕挽亭耳邊輕聲道。 殿下,卑職猜測,他這般張揚也許根本就不是斷袖,只不過是用斷袖只好做個掩飾罷了。 李鳳游貼的近,說話間口鼻呼出的熱氣噴在燕挽亭耳側,讓她覺得癢癢麻麻的。 燕挽亭眉頭一皺,手肘往后用力捅去。 李鳳游身手靈活,燕挽亭手才一動,她就輕飄飄的閃開了。 燕挽亭回頭,雙眸柔和的看著李鳳游,柔聲道。 跑那么遠做什么,過來。 李鳳游抿著唇,如鷹眼般銳利的雙眸現了些許為難,不過稍微的遲疑后,她還是乖乖的走近兩步,站在了燕挽亭身后。 燕挽亭瞥了她一眼,手肘突然往后一捅,正中李鳳游的小腹。 不過那力道不是很重,李鳳游紋絲不動的站著,表情頗有些無奈。 睚眥必報的燕挽亭轉頭就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看著遠處的湖心亭。 不過你的猜測許是真的,曹奕說自己是斷袖,或許是真,或許只是為了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