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書迷正在閱讀:黑心蓮穩(wěn)拿攻略劇本、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狐貍夫人太正經(jīng)?。℅L)、作精真千金只想當(dāng)咸魚[穿書]、她/他真的好愛我、白月光懷了她的崽!、嫁給jian宦沖喜后、朕的后宮竟被穿成了篩子、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僅關(guān)風(fēng)月
只要沒有找出法子,剩下的十日,夏秋瀲都要不停的試藥,一遍又一遍喝下那些苦澀的藥汁,然后忍受著因為藥性給身體帶來的痛苦和折磨。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也許,她該考慮,該考慮了辭和她說的,那唯一能用的法子。 雖然只有一線生機,可總比這無休無止的試藥要好,至少,不會讓瀲兒痛苦。 燕挽亭靜靜的坐在床榻邊,她看著夏秋瀲那皺著眉頭略帶痛苦蒼白的面容,面上神色復(fù)雜。 良久之后,她閉眼輕輕嘆了口氣,一直挺直的腰背慢慢的耷拉下去,她仿佛妥協(xié)了,對自己妥協(xié)了。 如果師叔試遍了所有的藥方,都沒有辦法救回瀲兒,那瀲兒受的這些痛苦又算什么。 燕挽亭站起身,她背對著了辭,輕聲道。 師叔,我想與你出門一敘。 了辭仿佛知道她的決定了,她鄭重的點了點頭,先走出了門外,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楓樹下,等著燕挽亭。 了辭一走,福安就像是沒了主心骨,眼神閃閃躲躲不敢看燕挽亭,也不敢看躺在床上的夏秋瀲,一雙眸子也不知道看哪,所幸低頭盯著地上的石磚。 燕挽亭給夏秋瀲蓋好錦被,然后緩緩的松開握著她的手,俯身在夏秋瀲冰涼的額頭落下一吻,然后站起身看了福安一眼,丟下一句。 照顧好她。 便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燕挽亭腳步有些躊躇,她一步一步走到了辭身邊,看著她的背影,唇微微一動,還未說話,就聽了辭輕嘆了口氣。 已是入春,面前的這顆半臂大小的楓樹已經(jīng)長滿了生機勃勃的嫩綠新葉,而些許枯黃的舊葉還掛在枝葉上,偶爾隨著微風(fēng)落下一兩片,旋轉(zhuǎn)輕盈的落在了地上。 新葉換舊葉,這仿佛寓意著什么。 了辭沒有回頭,她仰頭看著面前的楓樹,看著趴在一片嫩葉上,啃咬葉面的一只小小蠕蟲,她輕聲問道。 你可決定了。 燕挽亭沒有回答,她沉默了許多,久到了辭以為她就要改變主意了。 你... 當(dāng)了辭轉(zhuǎn)身,想再問她一遍時,燕挽亭終于聲音嘶啞顫抖的答道。 師叔,我決定了,試試吧。 了辭點點頭,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立即開始。 那好,明日我就把人請來。 燕挽亭聽了辭說明日開始,有些怔住了,她看著 明日?師叔,能否...能否再晚兩日。 了辭搖搖頭,她知燕挽亭和夏秋瀲之間的情意,也知若是失敗,也許今日就是燕挽亭和夏秋瀲最后一次相見,可是身為一名大夫她強迫自己不可心軟。 了辭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輕聲說了句。 殿下,你需知拖的越久,獻妃娘娘體內(nèi)的寒毒毒性就越大。 她知道燕挽亭明白,也知道燕挽亭必須舍得,雖然殘忍。 燕挽亭的雙眸仿佛瞬間失去了光彩,面色也蒼白了許多,她閉上眼點點頭,沙啞的聲音顫抖的幾乎要說不出口。 那今晚,我會與瀲兒說清楚。無論如何,還是讓瀲兒她自己決定。 好。 了辭點點頭,看著燕挽亭轉(zhuǎn)身,看著她那頹然微微彎曲的背脊和凌亂的步伐。 了辭嘆息一聲,感慨道世間萬事皆有因果。 如果當(dāng)初不是燕挽亭傷了夏秋瀲,那夏秋瀲的身子也不至如此虛弱,燕挽亭自然也不會像如今這么痛苦自責(zé)懊悔。 這便是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 燕挽亭回房時,夏秋瀲已經(jīng)醒來了。 她面色緩和了些許,正半坐在床榻上,與福安交談。 福安面對夏秋瀲時,總有幾分心虛,說話低著頭唯唯諾諾。 夏秋瀲聽福安說過是因為她的迷藥才讓自己發(fā)作,可她知道福安是無意的,她也沒有怪罪過福安。 可福安心中有愧,就算夏秋瀲不怪她,她也會怪自己。 夏秋瀲看著低頭揪著自己衣角的福安,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而后她輕聲問道。 福安小太醫(yī),我還有幾日? 夏秋瀲問的福安有些措手不及,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里就已經(jīng)蹦出了幾個字。 除去今日,還有九... 反應(yīng)過來的福安捂著自己的嘴,驚恐的看著夏秋瀲,把剩下的字吞回了肚子里。 可該聽到的夏秋瀲已經(jīng)聽到了,就算是一半,她也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她有些怔住了,盡管心中已有準(zhǔn)備,可也沒想到那一日離竟這般近,她垂下頭,面容籠罩在陰影之中,瞧不出神色。 九日...嗎? 只是那似有若無的一聲輕喃,輕的差些讓人覺得是幻覺。 第156章 師父! 細(xì)雨飄揚的青山上,樹枝青草上都掛著圓潤的雨滴,緩緩的滑落跌在地上。 很快濕潤的地上就積攢了坑坑洼洼的小水坑,混合著紅土,渾濁不堪。 春季的細(xì)雨最是擾人,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 不過也是這擾人的細(xì)雨,就如同菩薩娘娘玉凈瓶里的甘露,灑在土地上灑在枝葉上,賦予了它們生命力。 土地里種下的種子,在細(xì)雨的澆灌下,冒出了芽苗。未開苞的花骨朵兒也悄悄的羞澀的伸展開身上的一層層花瓣,就連樹上的綠葉也翠綠的仿佛要滴出汁液來。 不過此時被困在山下路邊簡陋茶攤里的過路人,可就沒那么什么好心情了,三三兩兩的坐在桌邊,一邊喝著熱茶糕點,一邊嘀嘀咕咕的討論著這雨究竟何時能停。 茶攤的老板倒是高興了,一到雨天客人就一時走不了,走不了自然也不能干坐著,總得點些東西坐著,生意不就是這么來的嘛。 正當(dāng)茶攤的客人竊竊私語時,遠處飄來了一道黑色身影,很快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隱約能瞧見那是個穿著黑衣戴著斗笠的人,只不過他走路似乎快的有些出奇,一眨眼就飄近了很遠,仿佛在雨天飄蕩的鬼魅一般。 茶攤的客人都變了臉色,也不知那道身影到底是人還是鬼。 一個瘦骨嶙峋的漢子咽了咽口水,盯著那道身影,招呼著身邊的掌柜,小聲的問了句。 掌柜,你這山頭供著什么鬼神阿。 咱們這山頭就供著地母,月月都燒香供祭品。這么多年什么事都沒出過,山頭上別說妖魔鬼怪,就是連傷人的猛獸都沒一頭。 掌柜摸了摸頭,臉上是強裝鎮(zhèn)定的無所謂,只不過一雙粗糙的老手握著茶壺卻是有些抖。 還來不及害怕那道黑色身影就飄到了近處,客人們這才看清,那鬼影的確是個人,還是個女子,她手上拿著個梨子一口一口的啃著,一邊嚼著還一邊哼著歌。 那女子身形修長纖細(xì),雖然穿著一身黑色男裝,又戴著斗笠,但是她露出半張臉,白嫩的能掐出水來。 光是看半張臉都能猜到這女子定是個好相貌。 不過最叫人覺得奇怪的是,她在這泥濘的山路走了那么久,腳上的一雙黑布靴卻干干凈凈連一個泥點都沒有。 也不知她是如何坐到的。 韓清翻了幾個山頭,終于看到了茶攤,丟了手里咬了一半的梨子,走進了茶攤。 找了個沒人坐的桌子,把斗笠摘了下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幕瘟嘶紊碜?,打了個響指道。 掌柜來碗熱茶,再來屜包子。 好嘞。 包子和茶很快就上桌了,掌柜恭恭敬敬的放下,還偷偷的多瞧了她兩眼。 獨身一人趕路的年輕女子可是很少見的,更何況是長相還這般清秀漂亮的。 看著是人,指不定是什么東西呢。 韓清知道茶攤里的人都在偷偷盯著她,不過她也不在意,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吃著包子也懶得理會他們的目光。 盯久了除了漂亮也沒看出什么名堂,客人們移開目光,又開始聊了起來。 這雨阿,到底何時停阿。 正聊著,遠處的山頭上又飄來了一道白色身影,那身影飄的更快,仿佛一眨眼就快飄到眼前了。 客人們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揉起了眼睛。 認(rèn)真吃著包子的韓清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看去。 就這么幾個眨眼間,剛剛那道還在半里路之外的白影,就飄到了茶攤門口。 眾人瞪大眼睛看去。 這次來的是個穿著白衣的老頭,白衣白發(fā)白眉,還有那一把漂亮白胡子,長到胸口處。 這老頭看上去年紀(jì)很大,面上布滿了皺紋溝壑,但卻面色紅潤,臉上也一直樂呵呵的掛著笑。 手上杵著一根拐杖,背上還背著一個半人高的藥簍。 看上去頗有幾分世外高人仙風(fēng)道骨之意。 瞧見來的是個干凈慈祥的老頭,眾人懸著的心有些放下了。 這瞧著怎么也不像鬼阿,仙風(fēng)道骨的反倒是像從山上飄來的山神爺爺。 老頭四周掃視了一遍,然后目光停在角落里正低著頭往自己嘴里塞包子的韓清身上。 打擾打擾,老頭我見這里有個茶寮,來討碗水喝,望各位不要見怪。 他一邊笑呵呵的說著,目光卻沒從韓清身上挪開,腳步也徑直往她身邊走去。 老頭走到韓清面前,彎著腰笑道,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笑的仿佛要開花一般。 這位女娃娃,能否給我這口渴的老頭一碗水喝。 韓清眼皮都沒抬,也沒搭理他,繼續(xù)嚼著包子還一邊抖著腿。 見那老人家那么低聲細(xì)語的討碗茶,那女子都不理會,坐在一旁的客人有些憋不住了,高聲吆喝著。 老人家,來我們這吧,我們這也有茶還有鹵牛rou鹵羊rou,老人家若是不嫌棄,可與我們一同吃。 老頭偏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韓清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往那吆喝的客人走去,放下藥婁他便連聲道謝。 多謝多謝,多謝幾位年輕人可憐我這又餓又渴的老頭子。 老人家和那幾位男子同桌而坐,他看著年紀(jì)大,應(yīng)該吃不下多少東西。 可一拿上筷子,一邊說著客套話,筷子一伸便停不下來,那一片片薄牛rou瞬間就消失在他嘴邊,他仿佛不要嚼一般,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還能一邊說話。 沒一會,那盤子里的牛rou就干干凈凈一片不剩。 著實把那幾個人看呆了,還想說別客氣的話,硬生生吞回了肚子。 雖然驚奇,但是那幾人對這老頭態(tài)度始終尊敬,看老頭吃完牛rou雖然意猶未盡但是卻放下了筷子,羊rou是一口沒動。 他們指了指羊rou,示意那老頭。 這...老人家,羊rou...您...您不吃嘛。 老頭笑呵呵的搖搖頭,還講究的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抹了抹嘴。 老頭不太喜歡吃羊rou,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們的牛rou都吃光了。老頭也沒銀兩能給你們,不然就拿些東西當(dāng)謝禮,謝你們請老頭喝茶吃rou。 說完老頭就轉(zhuǎn)身,從身后那藥簍里隨手拿了一樣?xùn)|西,然后放在了幾人面前。 老頭放在桌上的東西,是條人參,看上去那個頭那飄出的香味,還有那已經(jīng)長出的人模樣,像是條百年老參。 那幾人都驚呆了,看著桌上擺著的老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百年老參,若是拿到市面上去賣,可是能賣出百兩黃金的。 多謝幾位小友,日后有緣再見。 老頭放下人參就背上藥婁往外走了。 掌柜愣了愣,眼睛一亮撲過去正想叫住他,可這才踏出門的老頭,仿佛瞬移一般已經(jīng)飄出了許遠。 老掌柜撲通撲倒在地上,看著那消失的老頭熱淚盈眶幾乎要說不出話了,他哆哆嗦嗦的拜了拜。 神仙,這是神仙阿。 吃完包子的韓清看著那跪在地上的掌柜,翻了個白眼,然后丟下一塊碎銀,說了句不用找了,就往外走。 離開了茶寮,韓清往那老頭消失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處岔路口,她撓了撓腦袋,嘀嘀咕咕道。 那老不死會往哪里走。 才說完,頭上便傳來一道勁風(fēng),韓清身子一閃,剛剛她站著的地方一顆紅棗落了下來。 看似輕飄飄的,但落下時,卻輕松破土,差些都鑲了進去。 可見力道之大,落是落在韓清頭上,怕是會砸破她的腦袋。 韓清捂著自己的腦袋,眉頭一皺,一抬頭。 那白衣飄飄的老頭正笑呵呵的坐在樹上,一臉笑意慈祥的看著她,手上還抓著一把紅棗。 韓清叉著腰瞪著那老頭怒目道。 死老頭,你想殺了我阿。 老頭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但卻依舊是副笑呵呵的模樣。 見了為師當(dāng)做不認(rèn)識,連茶都不給一杯,還敢對為師大吼大叫,你這逆徒。 第157章 死魂蟲! 天上依舊飄著細(xì)雨,偏僻的山路上,韓清跟正巧碰上的醫(yī)圣同行。 翻過了兩座山頭,還背著半人高的藥婁,年歲已經(jīng)過百的醫(yī)圣面色紅潤,重氣都沒喘一聲走在前頭。 韓清跟在他身后一聲也沒吭,過了許久,天都快要黑了時,她才輕咳一聲喊了聲走在前頭的醫(yī)圣。 喂,老頭,你何時去那勞什子谷去找你的徒弟徒孫阿。 待醫(yī)圣皺著眉頭轉(zhuǎn)頭時,韓清便鬼鬼祟祟的望向別處,頗有幾分心虛。 醫(yī)圣捋著胡子,瞇著眼看著韓清的臉,沉聲問道。 你這逆徒,可是在谷里闖禍了,惹你師姐生氣了? 對韓清的猴子脾性,醫(yī)圣還是了解的。 既然她提起了谷,那想必她已經(jīng)去過,去過又跑了出來,不是嫌無趣就是闖了禍。 韓清理直氣壯的搖搖頭,挺著胸脯搖頭晃腦道。 沒有,我沒闖禍。而且?guī)熃銓ξ乙餐玫?,也挺喜歡我的。 哼哼。 醫(yī)圣哼哼了兩聲沒說話,顯然是不相信韓清說的。 他的徒弟他比誰都了解,了辭是他最得意最喜愛的弟子,自然也是很了解她的脾氣。 雖然對誰都客客氣氣溫溫柔柔的,可她性子慢熱的緊。 就韓清這個憑空鉆出來的師妹,才相處多久,怕是懷疑都未消,更提不上喜歡。 韓清這么說也不心虛,跟在醫(yī)圣身后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她自教唆山匪劫了燕挽亭之后,便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燕挽亭對她本來就不友好,這下她又得罪了人家,要是還留在那,被燕挽亭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