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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垣:“……” 見對方已然被氣到神志不清,容清垣難得起了些善心,沒繼續(xù)刺激這個來自北方魔界的可憐兔子。 緊接著,又見酈撫卿跪在了地上,面無表情道:“弟子愿領戒鞭三千,能否以此為交換,懇請師父再不提潔牙之事?” 上首被他喚作“師父”的容清垣著實沒忍住笑,終于看夠了笑話的他大發(fā)慈悲道:“去吧,記得將和歌叫來,為師有些事要囑咐他?!?/br> “這幾日,你若不想,就別出門了罷?!?/br> 聽到最后那句的酈撫卿頓時熱淚盈眶,立刻得令,消失在了原地。 至于坐在寒冰床上的容清垣心中默念著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像是一個魔咒,在唇齒間徘徊了一圈后,才被他輕聲念了出來。 “姬冰玉?!?/br> 這個詞一經被念出后,空氣微不可查的凝滯,在看不見的地方似是有‘咔嚓’的斷裂聲。 容清垣并不在乎這些,他起身,頰邊一縷碎發(fā)垂落,發(fā)絲輕而柔軟,掩飾不住的笑意從那雙多情眼中傾瀉。 “你終于來了。” …… 另一邊,從昏迷中清醒的姬冰玉也終于搞清楚了情況。 這次,恐怕不是夢。 姬冰玉又不是傻子,之前或許是因為緊張,或者別的原因,沒有察覺到身體上的痛感,但是自從清醒后,手臂上的痛感清晰地襲來,她頃刻間便察覺到不對。 姬冰玉徹底清醒了過來。 夢中,是沒有這樣清晰明確的痛感的。 [……這里當然不是夢了。]消失很久的神秘聲音終于再次上線,有氣無力道,[你做夢的時候能夢到這么多陌生人清晰的臉和毫無破綻的環(huán)境景物嗎?!] 它越說越氣,姬冰玉總覺得這道神秘聲音帶著哭腔。 出于禮貌,她忍下了說出“對啊,我可以,我真的可以”的欲望,而是對這個問題保持了沉默,輕咳一聲,在腦內詢問道,[所以我是穿越了?] 神秘聲音被姬冰玉問得一愣。 這位……未免也太淡定了些吧! 不等它相處如何應對,又聽姬冰玉在腦中一股腦兒地問道—— [所以你是誰?家住何處?芳齡幾許?可有婚配?孩子多大了?是男是女?學區(qū)房買了嗎?孩子讀書怎么樣?考得上一本嗎?學過幾種樂器會說幾國語言元素周期表能背出多少???] 這倒并非是姬冰玉故意的,她一緊張的時候要不然不說話,要不然就會瘋狂嗶嗶。 末了,姬冰玉頓了頓,循循善誘道,[今年政策不錯,怎么樣,考不考慮再要個二胎?] [不考慮……不是!你這都是什么東西!]神秘聲音終于沒了一開始的故作高深,轉而變得氣急敗壞,[我身為天道法——系統(tǒng)怎會和爾等庸碌凡人一樣流連紅塵!] 說到中間時,神秘聲音頗為心虛地轉變了話頭,它偷偷摸摸□□看了眼姬冰玉的神色,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任宿主不像隔壁的一樣敏銳可怕。 在神秘聲音——也就是天道沒觸及的地方,姬冰玉垂下的眼眸中飛快略過了一絲亮光,她像是完全沒察覺方才天道說漏嘴的行為,在腦中調侃道:[原來你是個單身狗啊~] [嘖,狗兒啊,來和你爹我說說,這里是個什么地方?] 這樣的姬冰玉既沒有之前喪著臉還非要盯著雁沂端砍時的執(zhí)拗,也沒有剛才忽然語出驚人時的無所畏懼,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人。 微微笑起來時,倒真有幾分原著中“冰肌玉骨,絕世脫俗”的白月光的味道來。 自稱“系統(tǒng)”的天道法則完全被這幅表象迷惑了,它想著這個世界可是出現(xiàn)了那位大人的,所以與這個世界密切相關的人物,怎么也不會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傻……才對。 有這樣的想法作為基礎,天道法則再看向姬冰玉時,不免生出幾分高高在上的自衿來。 它生而為法則天道,雖因千年前的崩塌而碎裂,不得不尋覓所有可得的生機,但即便漂泊千年,也還是有自己身為一方規(guī)則的傲氣在。 之前接二連三被姬冰玉擺了一道,天道法則難免希望扳回一城。 [這里是異世界的另外一個空間,和你原先所處的世界本質上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天道法則慢條斯理地在姬冰玉腦中開口,因想著扳回一城,語氣頗有幾分拿腔作勢的味道,[而你被選中來到此處也自是你的機緣,你只要聽我的,在必要的時候按照我說的做,少不了你的好處。] 天道法則停頓了幾秒,做足了姿態(tài),才慢條斯理地繼續(xù)。 [到時候,無論是想要回到現(xiàn)世,還是留在此方天地,你大可以自己決定。] 根本不是如此。 姬冰玉抓住腦中一閃而過的畫面,心中明了。 這自稱“天道法則”的東西和自己捏著藏著呢,如今壓根沒說實情。 如今確認不是身在夢中,而且還有外物當前,姬冰玉原本的頹喪之氣一掃而空,腦子飛速運轉起來。 想到之前那幾句頗為耳熟的“軒轅大哥”“雁小少爺”,姬冰玉微微一笑。 [狗兒啊——] [我不叫狗兒!] [嘖,賤名好養(yǎng)活嘛。]姬冰玉不在意地揮揮手,她起身靠在床板上,似是不在意地玩弄著床邊垂下的流蘇。 [我怎么覺得之前提起的‘軒轅大哥’‘雁小少爺’等名字都很耳熟呢?]姬冰玉若有所思道,[甚至像是一些小說里才有的稱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