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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誰先起得頭,總之以酈撫卿為代表,幾個膽大的長老和內(nèi)門弟子已經(jīng)開始往容清垣的方位望去。 就連長清門掌門長清子都沒忍住,往容清垣所在地方位望去,偷偷擠眉弄眼。 嘿,老朋友,你的天選弟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 第11章 吶吶吶 或許真的是社畜的本能,在說出了“劃水”的那一刻,姬冰玉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這關考得是什么? 劃水! 論起劃水之能力,哪怕在場英雄豪杰無數(shù),又有誰能和經(jīng)歷過二十一世紀職場的社畜相提并論? 姬冰玉干勁十足,硬是將一艘小舟劃得虎虎生威,氣吞萬里如虎。 天道在一旁看得恍恍惚惚,幾乎產(chǎn)生了錯覺,這真的是一開始那個又頹又喪,渾身帶著咸魚之氣的姬冰玉? 好家伙,現(xiàn)在這個手持木槳、渾身煞氣的人是誰? 姬冰玉:專心劃水,勿cue。 或許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姬冰玉一路風馳電掣,將自行車都騎出了邁巴赫的自信,硬是劃水劃出了一股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煞氣。 在這樣堅定的信念下,之后的一路上,姬冰玉幾乎沒遇上任何弟子,遠遠的有人見到她如此,竟也不敢攔。 不一會兒,姬冰玉就到達了目的地。 等待已久的接引弟子,在見到姬冰玉一人坐著孤舟出現(xiàn)時,紛紛露出訝異的神情,面面相覷。 “咦,是個女子?” “居然不是被玄楓長老看好的那位男弟子?” “對啊,我記得不是傳出來消息,說軒轅焚天是此屆最強嗎?” 有玄天宗的弟子見來著面容身段姣好,忍不住問道:“這位道友可是雁家女,雁流蘇?” 還不等姬冰玉開口,總是與她斗嘴的天道率先忍不住了。 [這些大世家真是貫會給自己造勢,一分實力能吹出通天氣勢。哼,姬冰玉,快!去打他們臉!沖??!] 對于天道在腦內(nèi)的叫囂,姬冰玉并沒有什么感覺。 她自覺到了目的地,已經(jīng)完成了今日份KPI,此刻正處于動也不想動的賢者狀態(tài),別說打臉了,現(xiàn)在把飯喂到她嘴邊她都不一定愿意張嘴。 “不是?!奔П窨粗俏坏茏樱凹П??!?/br> 殊不知,這樣簡短的話語,配上她那張冷若冰霜的絕色容顏,看起來竟是有幾分山巔雪、云中月的高嶺之花的味道。 那弟子認錯了人,面上有些掛不住,嘟囔了一句:“什么姬冰玉?完全不認識?!?/br> 姬冰玉道:“你認識的人應該還都在海里,你可以親自下海和他們相匯?!?/br> 說道“下?!倍謺r,她拖長了音,面容變得極其古怪,嘴角向上翹著,帶著笑又似在憋笑。 弟子雖然聽不懂“下?!倍钟泻涡?,倒也知道自己是被人嘲諷了,又氣又惱,但又不敢去招惹姬冰玉,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悻悻地別開臉。 目睹全程的豐長儀沒忍住,以袖遮臉,輕輕笑了下。 他是流明谷的大師兄,也是這群弟子中,威信最大的人。 豐長儀看著癱在小舟內(nèi)的那一條名為“姬冰玉”的咸魚,竟是莫名和她產(chǎn)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啊,能躺著為何要坐著,能坐著為何要站著? 豐長儀不無惆悵的想,別的師弟師妹要不然在谷內(nèi)玩鬧肆意,要不然坐在水鏡前摸魚,偏偏他被師父鶴中仙拍到試煉內(nèi)幫忙,還說這是給他的殊榮。 如果換做姬冰玉,她一定張口就是一句“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但是豐長儀不同,盡管惆悵,盡管無數(shù)次想要甩手不干,但他的責任心迫使他前進。 豐長儀率先到岸邊恭喜了姬冰玉,而后又忍不住問道:“不知師妹是如何得到這艘小舟的?” 姬冰玉誠懇道:“說起來師兄可能不信,但這真的是我想出來的?!?/br> 豐長儀一愣:“想出來的?” 姬冰玉點點頭,拿出了之前天道糊弄她的那些話搪塞:“浮生海乃匯聚天下悠悠蒼生之念,你我皆在紅塵之中,也為這俗世一員,自然可以調(diào)動這浮生海的靈氣?!?/br> 她的語速越來越慢,回身望去。 豐長儀隨著她的視線凝視著前方。 不遠處的妖霧散去了些許,或許是終于有弟子突破了這一關的緣故,本來包裹著島嶼的蒼白霧氣此刻稍淡,層層疊疊落在一起,倒有些像是天上的云飄散了下來。 那些仍在浮生海中的弟子們,也漸漸顯露了出來。 有人已半身陷于海中,苦苦折騰仍不得脫身; 有人被身邊人隨手一推,擋了巨浪,至死前也不敢相信; 有人一路平坦;有人如陷泥沼卻不甘命運,奮起反抗 …… 浮生之海,眾生之像。 姬冰玉忽然懂了這浮生海的含義。 她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這些弟子掉下去后,會如何?” 豐長儀道:“不至于身死,但沒有了繼續(xù)試煉的機會?!?/br> 姬冰玉‘哦’了一聲,嘆了口氣,繼而平淡道:“那我回去一趟?!?/br> 豐長儀道:“可以——等等!” 一向溫雅淡然的豐大師兄難得有如此措手不及之時,慌亂之間他拉住了姬冰玉的手腕:“你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還回去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