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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裴樂夜恍若被人玩弄的控訴目光,以及鳳飛霜不滿中夾雜著委屈的語氣,被迫“渣女”的姬冰玉頓時倍感壓力。 “這……這我可以解釋!” 鳳飛霜冷笑了一聲:“誰要聽你解釋?我才不信呢!” 姬冰玉貫會糊弄人,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聽她解釋,不被她繞暈也要渾渾噩噩。 不過話雖這么說,傲嬌大小姐鳳飛霜內心里還是很希望姬冰玉能哄一哄她的。 如果姬冰玉愿意哄她,唔,那即便是隨胡編的,她也勉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了。 然而鳳飛霜萬萬沒想到,她的這番發(fā)言觸動了姬冰玉那一日與酈撫卿“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循環(huán)發(fā)言的恐懼。 那可是一天一夜??! 于是在鳳飛霜這句話剛說口,姬冰玉立刻滿臉驚恐道:“你不信是你的事,你要是愿意這么想,我也沒辦法?!?/br> 鳳飛霜:“……” 被迫聽完了這場對話的其余三人:“……” “啊這,聽起來覺得姬師妹說得好像也沒錯?” 鐘子期抓了抓耳朵,整個人都不好了:“但為什么我會覺得如此別扭?” 裴樂夜點了點頭,接口道:“分明是在道歉,可我卻覺得是在挑釁?” 他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就好比在路上突然被人打了,然后被打的人質問打人者‘有本事再打一拳啊’,結果打人者真的又打了一拳。” 代入感極強,裴樂夜已經開始生氣了。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后謝喻安就知道要遭。 裴樂夜的聲音從來“小”不起來,鳳飛霜一定聽見了。 果然,反應過來的鳳飛霜瞬間炸了,她拍桌而起,氣得臉色漲得通紅:“姬!冰!玉!” 姬冰玉嚇得從桌邊跳了起來:“絕無此意!” 眼見鳳飛霜伸手就要打她,姬冰玉當場使出絕技“秦王繞柱走”,圍著著不大的小亭子就開始繞起了圈圈。 如此幼稚的舉動,一個音節(jié)就可以阻攔的事,偏偏鳳飛霜也沒動手,硬是在后面追趕。 亭中三人組:…… 不敢動不敢動。 他們的視線追尋著姬冰玉與鳳飛霜,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繞暈了。 裴樂夜轉過頭,目露迷茫道:“我怎么覺得眼睛有點花呢?” 鐘子期沉著臉,握緊了手掌:“我也是。” 謝喻安同樣忍不了了,他找準時機,快步出門將兩人攔住,裴樂夜和鐘子期緊隨其后,總算是又將人拖回了亭子。 兩人于桌旁落座,鳳飛霜結果鐘子期遞來的涼茶,痛飲三大杯后,一拍桌子,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幾乎要讓一旁的鐘子期等人擔心這位大小姐被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原地暈倒。 鳳飛霜瞪著姬冰玉,即便氣喘吁吁,五臟六腑猶如灼燒,仍舊執(zhí)著道:“解、解釋!” 鳳飛霜:即便我死了,被釘在這棺材里,也要用腐朽的聲音喊出“姬冰玉你欠我一個解釋”! 擔心她的鐘子期等人一頓,滿懷敬意地看著鳳飛霜。 這是何等的執(zhí)著??! 有此等志氣,即便鳳飛霜現(xiàn)在修為不顯,日后也必定會是出人頭地! 鳳飛霜開口時,姬冰玉還在喝著從儲物戒中取出來的雪腴果茶——這是容清垣之前放入她儲物戒的東西,入口清潤,有些像是雪梨汁,卻又不顯得甜膩,最是適合解渴。 她方才和鳳飛霜你追我趕了這么久,兩人都是筑基修為,跑起來不止是身體,更是比拼靈力的運用,尤其姬冰玉還是被追得那個。 饒是平日里跳脫囂張,姬冰玉現(xiàn)在也是有點累了。 “鳳師姐別急,是我方才沒講明白。” 在姬冰玉開口前,謝喻安忽然道:“那日我一進書珍殿,就見姬師妹坐在地上,臉上的神情平和又超然,許是姬師妹領悟到了什么,這才呆了許久,并非是尋覓書籍。” 謝喻安說完后咳嗽了幾聲,轉向了姬冰玉,對著她眨了眨眼。 姬冰玉自然看出來這是謝喻安在幫自己開脫,她當日在做的事本也無法解釋,如今有個臺階下,倒是正好。 于是姬冰玉果斷點頭承認:“我當日心有所感,故而在書珍殿中徘徊許久,生怕自己又成了最慢的哪個,這才隨手拿了本書救走。” “我一出殿門就遇見了靈韻大師姐,她見我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就陪著我回到了雪腴峰。因為我身體疲憊的緣故,回到洞府后倒頭就睡——啊,我是說閉關修養(yǎng),足足三日后才出來?!?/br> “而三日后……”姬冰玉沉痛道,“那時的我已經把《離譜》遺忘在了角落,只覺得你們對我的態(tài)度十分奇怪,但是沒想過緣由?!?/br> “然后就是昨日,我?guī)煾赋鲫P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摸了個超品曲譜出來啊,哈哈哈?!?/br> 鳳飛霜:“……” 鐘子期:“……” 裴樂夜:“……” 謝喻安:“……” 這個“哈哈哈”就很靈性。 幾人笑鬧間把話說開,又扯起了別的話題,姬冰玉順勢問道:“也不知謝師兄你最后拿了什么?” 謝喻安早就發(fā)現(xiàn)姬冰玉對他的法器超乎尋常的關注,聞言,了然一笑,拿出了自己曲譜。 “它叫《白浮青云曲》,很好聽的名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