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地、地下城? 這是什么地方?! 慕容秋瞪大了眼,完全僵在了原地。 不止是他,在場所有聽見這句話的修士們——所有人的動作都陷入了僵硬,沒有人開口說出一字。 然而,他們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朝自己的腳下看去。 他們明明是踏在了實地上。 但連天行卻覺得沒有那一刻,比現(xiàn)在更讓人害怕。 “……什么地下城!我看你是在胡言!” 江望之忽然冷靜了下來,他抹去了唇邊溢出的鮮血,將劍插在擂臺上,看著韶陽羽,眼中帶著寒意,極其冰冷駭人:“江流蘇?” 周遭的侍從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誰也不敢上前。 韶陽羽站在江望之的對面,與他對峙,半點不露怯色。 江望之冷笑道:“幾年不見了,我原先還當你死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你很好?!苯[起眼,“……好得很?!?/br> 韶陽羽將琵琶橫在身前,并未開口。 與江望之對戰(zhàn),韶陽羽并非如后期表現(xiàn)得這樣游刃有余,對方與她修為相同,又憑白比她更多出了幾年的經(jīng)驗,老jian巨猾的很,韶陽羽并不敢大意。 她如今看似游刃有余,實則也是在借此調(diào)整內(nèi)里靈力,以防江望之還有什么后手。 而鳳空澈看似坐在席上,心中卻急得不行。 他身上的藥效雖然即將過去,可到底還沒回復至原先金丹時的修為,一會兒若是江望之還有什么后招,也不知他能應付多久。 就在這時,鳳空澈聽見身旁的修士抖著嗓子,顫顫巍巍道:“江流蘇是誰?” 鳳空澈回過頭,只見是一個打扮得十分整齊的修士,似乎正是之前曾以身份自矜的鳳棲閣閣主的弟子,叫慕容秋來著。 只是如今,原先還眼高于頂?shù)哪饺萸锼坪跻呀?jīng)要暈厥過去了。 鳳空澈搖搖頭。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出現(xiàn)—— “江流蘇是江城主女兒的名字?!?/br> 連天行站了出來,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整個人都變得亢奮:“她沒有死——她來復仇了!” “勇氣可嘉?!?/br> 江望之的聲音忽然響起,他方才被韶陽羽的琵琶傷得不輕,此時連站都站不穩(wěn),卻還是鼓著掌,哈哈大笑。 “但你以為你能做什么?” 有一個奴仆壓抑住心底的恐懼,諂媚地上前,他是江望之親信,往日里真是他來回于地下城和江府之間。 “城主,小人扶著您?!?/br> 江望之抬起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譬如現(xiàn)在?!?/br> 他將手輕輕地搭在了親信的脖子上,神不知鬼不覺,下一秒,這親信就沒有了聲息。 直到最后一刻,他的臉上還留有諂媚,唯獨那雙幾乎要脫框的、驚恐的眼睛,顯露出了他死前的驚懼。 “你看,想要殺一個人就是這般容易?!?/br> 江望之神色癲狂:“他如此,你亦然!” 韶陽羽:“現(xiàn)在的你,殺不死我?!?/br> “多年未見,江流蘇,你還是這么天真,一點都不像是我的女兒?!?/br> 江望之側(cè)過臉,對著擂臺上的人發(fā)狠道:“你們來我江府不過是搏一前程!現(xiàn)在,只要你們誰能殺了擂臺上這個人,我就將江氏絕學傳授于你,從此以后你就是城主府的座上賓!我江望之對天發(fā)誓,決不食言,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這一瞬間,在場不少人是心動的。 腦子清醒如慕容秋,自然知道江望之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這些知情人。而連天行則是早就對江望之的人品有所懷疑,所以壓根沒相信他的話。 只是剩下的其他人,就沒這樣冷靜了。 江望之抓住了他們的心理。 對于一些修士而言,只要能出人頭地,方法也是次要——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江望之驀然回過頭,只見是完全不認識的三個人。 哦,也不對,中間的那個女子倒是十分眼熟。 又或者說,在瞥見這個女子的一剎那,無論是想要上前相助江望之的修士,亦或是靜觀其變,只想茍命的修士,他們所有的思維、所有的想法、甚至是所有的情感都在這一瞬間停滯。 此時此刻,他們唯有一個想法。 ——美。 面前站著的女子實在是太美了。 青衣白裙,氣質(zhì)清冷,眉眼精致卻沒有半分輕浮,反而愈發(fā)顯出了她不可接近的冷淡,這樣的長相天生讓人心生畏懼,不敢靠近,然而她偏偏有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亮,像是剛剛開刃的寶劍,帶著橫掃一切的所向披靡,這不自覺地為她增添了幾分難以描述的絕艷。 冰肌玉骨,絕世脫俗。 就像是雪山,躲人性命,又勾得人心癢,想要攀登其上,一睹頂端艷色。 所有都愣住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樣的女子,才該用琵琶。 她曼聲輕語,將那軟糯小曲唱出,配著琵琶音的纏綿悱惻,也不知適合美景。 然后姬冰玉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曼聲道—— “吶!” 本想羞辱對方一番的江望之:??? 在場所有心懷琦思的修飾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