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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這般清麗脫俗,確實算得上是頭一遭。 “……穿著清新脫俗,不與那些艷俗之輩等同?!兵P空澈喃喃自語。 在一片寂靜之中,即便是喃喃自語也顯得格外清晰。 頓時,山坡上陷于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山坡下的容清垣并不在意他們的想法,他掃了一圈在場眾人,對認出自己后,向自己行禮的弟子們微微頷首,而后便將目光落在了姬冰玉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姬冰玉,眸子彎起,眼底的墨色漾開,在泠泠冰雪消融后,天地間似是只容下了一人身影。 “方才還與你說不要亂跑,怎么又……”容清垣微微蹙起眉,輕嘆了一口氣,抬手點了點姬冰玉的眉心,“見不到你,你師兄師姐可要著急了?!?/br> “也幸好有你鳳師姐來尋你,否則連為師都要憂心你是否出了什么岔子?!?/br> 長清門里誰不知雪腴峰清虛子的威名?鳳飛霜哪里敢在容清垣面前造次,頓時把之前的怒容收斂,恭敬應(yīng)答,反倒令周圍人高看一眼。 實際上,盡管說著責備的話語,可容清垣的口吻還是那般的輕柔溫和,他沒有將那些責備的話語說出口,可白衣美人蹙眉心憂的場景,卻遠比任何話語都有力量得多。 起碼,顏狗如姬冰玉就已經(jīng)完全被容清垣迷惑了心神。 山坡上,一片死寂后,韶陽羽下意識道:“……言語必須淡然溫柔……” 沈和歌糾結(jié)著接道:“半藏半露,自有一股八風不動之意……” 酈撫卿木著臉開口:“若是喜怒形于色變落于下乘,最好是能令周圍人感同身受,將他人拉入自己的陣營……” 幾人對視,眼看著姬冰玉毫不遲疑地就跟著容清垣而去,身后還有許多人贊嘆二人風姿,裴樂夜肅然起敬:“就連這傳說中的‘茶術(shù)之道’都如此精通,不愧是清虛師叔,恐怖如斯!” “你——”你小聲點! 還不等酈撫卿將話說出口,就聽下方的容清垣忽而一聲輕笑,撩起眼皮掃了他們一眼。 不過是輕飄飄的一眼而已,被眼風掃到的人卻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好了,知道你們擔心阿玉,如今找到人了,還不快下來?” 山下原本圍著姬冰玉的眾人面面相覷,下一秒衣袂紛飛間,就見一個又一個傳聞中的長清門弟子翩然而至。 不說酈撫卿、韶陽羽、沈和歌等人,就連新一輩中,鐘子期和裴樂夜也闖出了些名頭。 這兩人先前在娘子河邊遇見了專門蠱惑人心的泥皮魅,可兩人無一人上當這美人計不說,還硬是戳穿了泥皮魅的陰謀,不費吹灰之力便端了對方老巢,恢復(fù)了娘子河往昔的平靜。 只不過,這泥皮魅最后不知所蹤,倒是讓人有幾分憂心。 這些暫且不提,鳳空澈混在長清門弟子中倒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他同樣對著容清垣行了一禮,而后拉著鳳飛霜說了幾句話,又看著對方和姬冰玉嬉鬧起來。 長清門這一輩弟子不分你我山峰,似是一體,感情好極了。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最是做不得偽,再加上先前關(guān)于長清門直接將違反門規(guī)的弟子逐出師門,絲毫不顧及世家顏面的做法,以及姬冰玉重擊江城主等事……在場弟子心中皆是一凜,而后又是欽羨。 不愧是“君子風雅”的長清門??!眾人心中名贊嘆,卻也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往日的長清門清高孤傲有之,卻因著這幾分的目下無塵,他們往往孤高自賞,卻很難達成合作,更別提如此其樂融融了。 就連先前故意玩笑,想要逗弄逗弄小姑娘的季池宴也沒了調(diào)笑的心思,心中唯有敬佩。 他又何嘗不想如此呢?只是這四大門派傳承已久,其中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各峰之主各懷心思,無一人有魄力斷尾重來。唯一有此威望的人——他的師父,“劍尊”顧清漱——又懶得去搭理這些俗事。 一來二去,也就這般拖著混著了。 哪個少年人心中沒有一個“匡扶正義,肅清大道”的夢想?哪個少年人的心不是一團熾熱之火,恨不得燎原萬千? 更因為幼時那些經(jīng)歷,季池宴最恨的便是那些自覺高人一等,從不把凡俗常人放在眼中的那些“仙人”。 后來他才知道,這些在凡俗界為非作歹的“仙人”就是那些修仙世家的子弟,甚至算不得嫡系,有些也不過是憑借家族根基,百余年上好丹藥滋補出一個筑基修為而已。 但他們生來,便高人一等。 可這憑什么呢?季池宴搞不明白,然而他問的所有人都告訴他,這不需要搞明白。 直到長清門肅清門派的消息傳來,無數(shù)人嗤笑,無數(shù)人等著看好戲,無數(shù)人說這決定太過于“荒誕可笑”,在姬冰玉大鬧雁家和江城主府的消息傳來后,更多人說長清門這一輩簡直像是“不知所謂的孩童在胡鬧”。 季池宴卻覺得,倘若世間這樣的孩童再多些就好了。 又或許不止是他。 季池宴抬起眼,掃了一圈在場幾乎都在打量長清門中人的弟子們,忽然覺得十分有趣。 看來想要胡鬧的,不止是他一人。 此時的他們只覺得往日里孤高清傲的長清門,這一輩的弟子卻如此溫情實在令人艷羨,遠遠沒想到,還有更恐怖的事情等著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