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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對女兒可真好?!?/br> “是啊,侯夫人是個善良人?!?/br> …… 聽著耳邊夸贊柳氏的話,盛露嫣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時不時咳嗽兩聲。 說著說著,話題又引到了盛晨曦的身上。 “二姑娘可有說婆家?” “她呀,還是個孩子,不著急的?!?/br> 眾人聽著柳氏的話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提及此事。 來得早的,早已去跟承恩侯老夫人請安,柳氏一路走走停停,盛陵侯府的人終于到了正院。一入院子,便有上等婆子過來招呼,丫鬟也匆匆去里面通報。 進屋前,屋內(nèi)還有些亂哄哄的,待他們一入門,便安靜下來,眾人的視線全都看了過來。有那身份低的,都站了起來。 “呦,瞧瞧這是誰來了,盛陵侯府的貴客啊。”老夫人笑著招呼著盛陵侯府的女眷。 “見過老夫人?!绷弦?guī)矩地行禮。 在她身后,盛露嫣和盛晨曦也跟著行禮。 隨后,廳堂內(nèi)的其他人也給柳氏行禮:“見過侯夫人?!?/br> 眾人見完禮,老夫人突然道:“大姑娘這臉色怎么這么差,這是生的什么病,竟病成這個樣子?” 柳氏拿著帕子遮了遮嘴,沒說什么。 盛露嫣笑著道:“勞您費心了,老毛病罷了??瓤?。” 老夫人不知心中在想什么,皺了皺眉,道:“快找個地方坐下吧。”說罷,便不再理會盛陵侯府的眾人。 一時之間,氣氛略顯尷尬。 盛露嫣見柳氏仍站在廳堂中央沒動,便提醒道:“母親?” 柳氏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神色頗為復雜。 盛露嫣就這般靜靜看著她。 柳氏終還是先瞥開了眼神,看了一眼奴仆準備的空位,那位置就在承恩侯老夫人身側。她側身對盛露嫣道:“嫣兒,你身子不舒服,先去找個地方休息吧,免得累壞了身子?!?/br> 承恩侯老夫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是不想承認這門親事了。若她想承認,不至于表面功夫都不做。盛露嫣畢竟是她未過門的孫媳婦兒,她竟然提都不提。不僅如此,對他們盛陵侯府的態(tài)度也不冷不熱。柳氏本也沒想讓盛露嫣嫁入承恩侯府,她想的是自己女兒嫁過來。她得趁著這個機會,讓人好好看看她的女兒,扭轉承恩侯府的態(tài)度。 這是想趕她走,好趁機推銷盛晨曦?倒是與盛露嫣的想法不謀而合,她也無意去湊這個熱鬧,聽這些人關心她的身子。 “多謝母親體恤,那就讓二meimei隨侍左右吧,女兒躲個懶?!?/br> 柳氏松了一口氣,看向承恩侯府的奴仆:“勞煩給我們大姑娘找個休息的地兒,最好安靜些,別擾了她?!?/br> “是,夫人。” 一出正院的門,便有一個一等丫鬟匆匆走了過來。盛露嫣瞧著這熟悉的面孔,停下了腳步。 “奴婢見過姑娘。” 盛露嫣笑了:“蘭草,許久不見。你又漂亮了些。” 蘭草連忙彎腰道:“承蒙姑娘盛譽,奴婢擔不起。姑娘才是這京城最美的?!闭f話時,她瞥了一眼盛露嫣頭上的釵子。 盛露嫣笑了笑,看向了身側的小丫鬟:“我與蘭草頗為熟悉,讓她領著我去便是,你先回正院伺候吧。” “是,姑娘?!?/br> 待小丫鬟走后,蘭草近前半步,低聲道:“姑娘,我們家大少爺已經(jīng)在靜園等您多時了?!?/br> 靜園,是承恩侯府一處偏僻的院子。許多年前,這個院子曾是承恩侯府一位不受寵的庶出姑娘的院落。自她出嫁后,便閑置了下來。 那里,同樣也是他們兒時的樂土。 在看到蘭草的那一刻,盛露嫣便明白了,此時也沒再多言,隨著蘭草朝著靜園方向走去。 四月的天,寒冷被春風驅散,樹上的花早已綻放。落在湖面,落在地上,落在少年的肩頭。 遠遠看去,如一副畫。 少年身著一襲月白色華服,身形略顯消瘦,但卻挺拔,如一棵松般站在那里。少年回頭時,本來沉靜無波的眼神瞬間變得鮮活。他嘴角的笑亦讓人覺得溫暖。 這才想起,如今已是初夏。 盛露嫣看著走向她的少年,心頭忽而想到了一句詩。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嫣兒?!鄙倌觊_口了。如泉水叮咚,砸在人的心頭。 “赟哥哥?!笔⒙舵绦χ貞?/br> 五年前,得知父親給她定了這樣一門親事時,她也是歡喜的。他們家世相當,二人打小便相識,知根知底,也很談得來,他一直待她極好。只是后來,很多事都變了。 謝赟正欲再說什么,眼角瞥到了面前姑娘頭上的釵子,眼中的光落寞了幾分。 “怎么沒戴我送你的步搖?” 盛露嫣眼神微微躲閃,道:“太貴重了,今日人多,我怕弄丟了?!?/br> 少年似是沒聽出來她的話外之意,繼續(xù)問道:“真的嗎?” 盛露嫣微微點頭。 “那你喜歡那支步搖嗎?”少年又問。 盛露嫣頓了頓,道:“自然是喜歡的。” 似乎得到了想聽的答案,少年沒再多問,嘴角露出來一絲微笑。不過,很快眼神中又流露出來擔憂之色:“嫣兒,你臉色怎的這般難看?比上回我離京時還差了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