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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科考是他打小的愿望,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這跟你有何干系,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怎能輕易放棄自己的前途?!?/br> “可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是我沒有做好規(guī)勸之事,才會讓她一錯再錯?!?/br> 盛露嫣道:“那時你還未出生,與你無關(guān)的。” 盛元豐堅定地說:“我意已決,阿姐不必再勸?!?/br> 雖然少年的身板瘦弱,年紀(jì)稚嫩,可這句話卻充滿了堅定,讓人知曉他是真的做了決定。 盛露嫣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難受不已。 “讀書不只是為了考取功名的。即便是你不想考取功名了,還是要堅持讀書的。愛讀書這件事本身是沒有錯的,你也沒有錯?!?/br> 人這一輩子總要有些堅守的東西,若是心中的信仰倒塌了,整個人便如行尸走rou一般。未來的歲月還那么長,該如何度過。 況且,他還這般年輕,不該用長輩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把自己囿于囚籠之中。 “答應(yīng)阿姐,不要放棄讀書,好不好?” 盛元豐抿了抿唇,點頭應(yīng)了。 接下來又是長久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盛元豐看著地上不知從哪里吹過來的紅楓葉子,甕聲甕氣地道:“剛剛我也在花園里,看到了你與二jiejie之間發(fā)生的事?!?/br> 終究還是盛元豐開口提及了這件事情。 盛露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垂頭看著地面的少年,心情很是復(fù)雜。 她不知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否恨她怨她想要殺了她,亦或者是別的。 “我雖不像二jiejie那般恨阿姐,可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阿姐了?!?/br> “啪嗒”一聲細(xì)微的聲響在地面上響起,紅色的楓葉顏色更深了一些。這一聲響極輕,怕是只有躲藏在楓葉底下的螞蟻才能聽得到。 隨后盛元豐哽咽道:“母親殺了阿姐的母親,這是她犯下的罪孽。她數(shù)次給阿姐下毒,想要置阿姐于死地,亦是她的錯。她殺人滅口,殘害無辜,更是不可饒恕。如今她落得此下場,是她罪有應(yīng)得。” “可她畢竟是生我養(yǎng)我的母親……”說到這里,盛元豐終于撐不住了,蹲在地上,捂著臉痛哭失聲。 他自幼飽讀詩書,慕圣賢之道,規(guī)矩禮法在他心中勝過一切。母親所做的事情破壞了規(guī)矩禮法,罄竹難書。 可他也是個人,有感情的,他不想失了母親。 尊崇心中的道義和破壞了道義的母親之間讓他矛盾不已,難受不已。 因為涉及到了侯府,先生不敢對這樣的事情多加置喙。父親又在此事之中并不清白,也陷入此事之中。至于二jiejie,更是每日哭哭啼啼思念母親,嘴里罵著長姐,毫無理智可言。 最與他談得來的是長姐,可母親害死的人便是長姐的母親,甚至母親也要害死長姐。而母親所犯的錯又是長姐找出來的,是長姐把母親告到了官府。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無法承受,無力承受。 盛露嫣抬眸看著南飛的大雁,想到了三歲時失了母親的自己,那時,她日日哭泣,日日念著母親。每每睡醒便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醒來便全都好了??涩F(xiàn)實便是如噩夢一般,醒來了也不會好。 聽著耳邊的哭泣聲漸漸小了,盛露嫣道:“你長大了,要學(xué)會面對現(xiàn)實了,沒有人可以幫你的,你須得自己想通這一切?!?/br> 盛元豐抽泣了幾聲,抬起來袖子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嗯,我會好好勸一勸二jiejie的,不讓她再重蹈母親的覆轍?!闭f完,他看著盛露嫣,道,“阿姐以后也多多保重?!?/br> “好?!?/br> 盛元豐走后,盛露嫣沒了心情蕩秋千,她獨自坐在石凳上,靜靜地思考著什么。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左右,盛陵侯回府了。 盛露嫣收拾了一番,去了書房中。 上次見面時父女倆便撕破了臉皮,前些時候盛陵侯還讓管事去尋府教訓(xùn)她不懂事,前幾日盛露嫣又把盛陵侯的陳年舊事抖落了出來。 父女不像父女,倒像是仇人一般。 不過,血終究是濃于水的,再次見面,二人面上甚是得體,如往常一般寒暄。 “見過父親?!?/br> 哦,當(dāng)然了,這只是盛露嫣想的,盛陵侯心中可不是這樣想的。畢竟,盛露嫣早就知曉了她爹的真面目,對她爹失望多年,如今不過是擺在了明面上罷了。而對于盛陵侯而言,卻是一個乖巧聽話了多年的女兒變成了一個狼崽子,甚至回過頭來咬了他幾口,生生把他的血rou都咬爛了,傷及了骨骼。 頓了片刻,盛陵侯道:“坐吧。” “不知父親今日喚我來有何事?”盛露嫣著實想不到她爹找她來做什么,她爹理應(yīng)恨死她了才對,怎得還想見她這個“不孝”的女兒。 盛陵侯開口道:“如你所愿,為父要去邊關(guān)打仗了?!?/br> 盛露嫣立馬道:“恭喜父親,賀喜父親!” 盛陵侯看著女兒認(rèn)真的模樣,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他忍了幾忍,才沒拿起來手邊的鎮(zhèn)紙砸過去。 “喜從何來?”盛陵侯諷刺地道,“莫不是你覺得為父要死在疆場上了,便開始得意了?” 這個女兒就是個沒有家族,不顧血緣的人,她定是巴不得他死了。 盛露嫣道:“父親何出此言?女兒是真心恭喜父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