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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又很清醒地認識到,嚴韶羽應該沒那么在意她,之所以翻臉,更多的是因為煩了老王妃對他的控制欲。 想明白這些,沈琦蕓腦子漸漸冷靜下來,該謝還得謝,回到自己院子里時,她沖著他一福身:“多謝世子爺憐惜。” 嚴韶羽居高臨下看著,突然一伸手攬住她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低沉笑道:“你準備如何謝?” 沈琦蕓:“……” “奴婢身無長物,大概送不了謝禮?!?/br> 嚴韶羽盯著她的眼,兩人湊得近,呼吸交纏,他看了半晌后,突然頭湊了過來吻住了她的唇,如蜻蜓點水般很快退開:“你有一樣東西,我特別想要?!?/br> 沈琦蕓不敢與他對視,睫毛微顫:“什么?” 嚴韶羽盯著她光潔的額頭,一字一句地道:“我想要你的真心?!?/br> 沈琦蕓:“……”那玩意能隨便給么? 她一個伺候人的小丫頭,哪里配和世子爺談真心?沈琦蕓很能認清自己的身份,人人平等那是上輩子的事?,F(xiàn)在……兩人就是不平等的。 林紅玉可以肆無忌憚地沖她下毒,就是因為她并非不可替代。她如地上的泥,人人可踩。而嚴韶羽如天邊雪,該由天上的明月來配。 沈琦蕓嬌笑:“奴婢對您就是滿腔真心啊,世子爺可千萬別辜負奴婢一番心意才好?!?/br> 嚴韶羽伸手將她攔腰抱起,直接進了屋中,兩人干柴烈火般互相摸索,待她衣裳半褪,外間突然來了人:“世子爺,王妃娘娘有請。” 聽到這話,嚴韶羽動作微頓,臉上□□褪去,彎腰吻了一下沈琦蕓脖頸間:“夜里我再來看你。” 沈琦蕓微微頷首,裝作不舍地將他送走。 嚴韶羽出門時,又回頭看她,眼中神情莫名,讓人看不真切:“等我?!?/br> 主院中,王妃還在修剪花枝。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頭也不回:“不必行禮?!?/br> 嚴韶羽將門關上:“母妃找我?” 王妃反問:“你為了一個丫頭忤逆祖母,我不該找你問問么?” 她回頭,眼神凌厲如刀:“韶羽,你是安王世子,府里的事少管,你祖母若真的有錯,我自會與她商量,用不著你出面與她爭執(zhí)!”越是說,她語氣越是激動,深呼吸一口氣,不疾不徐道:“男兒存世,眼光不該局限于后宅,眼中該有滿朝文武,天下蒼生,更不可為一個女人而亂了分寸。若你不改這脾氣,沈琦蕓便不能留了。” 說到后來,語氣雖和緩,但難掩其中的威脅之意。 嚴韶羽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母妃,我都知道?!?/br> “知道就好?!蓖蹂匦麻_始修剪花枝,邊道:“你獨寵沈琦蕓,對你對她都不是好事。石榴性子溫順,人也老實,會照顧好你,回頭你多去石榴院子里轉轉。對了,石榴多子,這只是我對你日后的期待,可沒有真讓丫鬟留你子嗣的想法,王府血脈,該由世子妃所出,嫡子未出,別弄出庶子,庶長子是亂家之源,皇家更是如此?!?/br> 一臉的語重心長。 嚴韶羽不接話茬,轉而道:“祖母那邊,還請母妃日后多盯著,兒子外頭還有事,得趕緊去一趟?!?/br> 話落,很快就溜了。 沈琦蕓在嚴韶羽走后,很快整理好衣衫。又過了一會兒,隔壁的石榴前來拜訪。 “jiejie,剛才你這院子亂糟糟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琦蕓可不敢說嚴韶羽為了她和老王妃翻臉的事,只推說自己不清楚,轉而和石榴說起了別的。 當日夜里,嚴韶羽沒有食言,如約前來。 只是,那夜后,他又出了遠門。 大概是因為嚴韶羽對祖母的態(tài)度變了,等到了老王妃生辰時,府里和往日一般冷淡,王妃以江北受災為由,甚至沒有準備壽宴。 好多知禮的人都只是派人送上禮物,不過,也還是有人上門賀喜,明月郡主就是其中之一。 沈琦蕓最近已經(jīng)解了禁足,但她不愿意出門。只是偶爾去主院請安,順便在院子里轉轉,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關在自己的院子里。到了老王妃生辰那天,她不想出門也得去,先到了主院。 王妃偶爾會敲打幾句,大部分時候都不見人。今日老王妃生辰,哪怕沒有宴客,也還是陸陸續(xù)續(xù)有客人上門,因此,沈琦蕓只走到門口就被打發(fā)了。 說真的,沈琦蕓還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心里清楚,王妃不為難她,長青院那邊就難說了?;蛘哒f,有先前的那些恩怨在,沈琦蕓若是去了,肯定會被找茬。 可今日……按照規(guī)矩,她得去找老壽星請安。 邊上石榴提議:“jiejie,干脆你借病遁了吧。稍后我去請安的時候順便幫你告假?!?/br> 沈琦蕓也覺得這提議靠譜,無論王府內里對老王妃如何,外人面前她還是高貴的超一品誥命,有那么多客人在,她不出面,老王妃應該也不會與她計較。 沈琦蕓也沒有將臉湊上去給人打的癖好,當即頷首:“我頭確實有點疼,meimei先去吧。” 石榴立刻做出一副關切模樣,兩人寒暄了幾句,在園子里分別。 大概是因為老王妃壽辰,本就精美的園子里花草又被重新整理修剪,別有一番意趣。沈琦蕓一路走一路看,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她正想避開,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