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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琛本不該接這封信,但看眼前這兩位姑娘實在是哭得太厲害了。 后頭那位姑娘手上拿著帕子擦淚,低著頭面色痛苦,淚水是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 唯恐自己不接信,更讓霍娉刁難兩人,江琛只好接過了信,嘆息道:“我收了信,你們回去向她交差吧?!?/br> 話落,江琛欲轉(zhuǎn)身就走,準備等會遣府上下人再把信以他的名義給霍娉送回去。 卻不想江琛剛轉(zhuǎn)身走了沒兩步,衣袖卻又被人急急拉住。 回首一看,竟是為首那個女子又匆匆地追了上來,拉著他的衣袖,面露哀求,“江公子,今日霍小姐之邀望您一定要赴約。” 江琛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作答。 那姑娘頓時哽咽了兩聲,淚水如不要錢的水珠子一樣往下落,“我……求,求求公子去赴霍小姐的今日之約吧……” 前頭的姑娘哭,后面的姑娘也跟著哭,水榭前頓時響起陣陣啼哭,兩位姑娘都快給哭成個淚人了。 江琛無奈。 霍家出了一位貴妃娘娘,霍家子弟就敢如此胡鬧,簡直令人不齒。 看來,是要跟霍娉把話說清楚了。 如此想著,江琛點點頭,一改之前的猶豫,堅定道:“你且回去跟霍小姐回話吧,我此次會準時赴約的。” 等江琛走后,井明月默默的看著江琛逐漸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拿出帕子利索擦淚的戚秋,頓時一陣無言,對戚秋更是佩服不已。 井明月看著戚秋,欲言又止。 ……她是怎么做到好像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愣愣想著,井明月也抬起手上的帕子擦淚。 辛辣從帕子帶到眼上,井明月頓時淚流滿面。 她忘了,她手帕上還擦著洋蔥汁水! 她不放心戚秋一個人來送信,跟著也要來,戚秋見狀嘆了口氣,將自己多出來的帕子遞給她一條,囑咐她哭不出來的時候一定要拿著帕子沾沾眼角。 她一沾,果然是效果奇佳,淚如涌泉。 戚秋看著井明月被洋蔥汁水沾到,五官皺成一團的樣子,頓時勾了唇角偷笑了起來。 井明月瞧見,頓了頓也覺得自己好笑,跟著捂嘴笑了起來。 而不遠處,有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那人扭頭就跑。 江琛手里拿著信,仿若燙手山芋,一頭扎進院子里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從里面走出來的謝殊。 謝殊及時止住了步子,二人這才沒有撞在一起。 謝殊面容有些慵懶困倦,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玄色的衣袍襯得他膚色更加潤白。 他眼皮微落,見江琛緊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么了?” 江琛猶豫了一下,把剛才的事簡略得復述了一遍,敘述完垂頭嘆氣道:“你是沒看見那兩個姑娘哭得有多可憐,一瞧就知定是被欺負的狠了。雖然我問她們什么,她們都不肯說還一個勁兒的幫霍家小姐打掩護,但……” 江琛想了一下兩個姑娘對著他流淚的場景,不免深吸了一口氣,難受道:“但兩人都哭成個淚人了,不用再說什么,我也明白了?!?/br> 江琛自嘲道:“這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br> 謝殊:“……” 謝殊自認自己入仕幾年,為人處事還算坦蕩,沒什么證據(jù)的事從不胡亂猜測瞎想,可他方才不論怎么聽江琛講都覺得這件事好似有些眼熟…… 謝殊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了那日的府上家宴,月色格外美。 而這么美的夜晚里,初到京城的表妹是如何當著他爹娘的面,以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方式給他來了一個下馬威。 揉著額角,謝殊按下自己以己度人的猜測,剛想開口,就見去湖對面遞信的小廝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滿頭的汗,跑的氣喘吁吁的,見到謝殊就道:“公子,我放才在前面水榭遇上表小姐了。和另一位小姐在一起,隔得遠看不清楚,兩人好似剛哭過,正在抹眼淚?!?/br> 江?。骸啊?/br> 他就剛從水榭回來,除了那兩位送信的小姐,再沒遇上其他人,不會就這么巧吧…… 江琛不由傻眼道:“那兩位姑娘可是一位粉衣,一位青衣?” 那小廝點點頭,疑惑道:“江公子怎么知道?” 江琛驚到說不出來話,心道這都什么事。 那霍家竟然如此大膽,連謝殊的表妹也敢欺負,偏偏他剛才還聲情并茂的描述了一遍。 這不是恐怕事情鬧得不大嗎! 江琛都不敢抬眼去看謝殊的臉色。 而暖閣里,霍娉和張穎婉聽著留下盯著戚秋和井明月的丫鬟回稟。 “她們兩個竟敢當著江公子的面哭,是想讓江公子覺得我欺負了她倆不成!” 霍娉豁然起身,勃然大怒,咬著牙一拍桌子,恨得牙癢癢。 張穎婉微微蹙眉,“竟沒想到這二人還有如此心機,若是江公子因此誤會你可怎么辦。她們兩個這樣做,這次邀約,江公子怕是不會去了……” 張穎婉一臉擔憂的看著霍娉,好似真的在為她著想。 其實霍娉邀約江琛,江琛十有八九都不去,可經(jīng)她這么一說,好似這次江琛若是不赴約就一定是戚秋二人的錯。 霍娉還沒降下去的火,經(jīng)她這么一說又猛地竄了起來,燒的霍娉理智全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