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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王一頓,“你想做什么?” 謝殊笑道:“府上也該熱鬧熱鬧了?!?/br> “你這小子!”魏安王也笑了起來,“你是想讓我與李家同一天舉辦宴席,好遮了他家的風(fēng)頭,給他家難堪?!?/br> 謝殊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揚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魏安王低頭思索起來,片刻后無奈地說道:“怕是不妥,陛下扶持李家是用來做什么的你我心知肚明,本就是用來牽制魏安王府的,本王若是再明著跟李家對著干,陛下豈不是更加疑心?” 謝殊挑眉,“既然是用來制衡,王爺不更應(yīng)該辦這場宴席,不然陛下怎么會放心?” 魏安王一頓,“此話從何說起?” “為了制衡王爺,陛下特意抬舉毫無根基的李家,還將王嚴塞進了錦衣衛(wèi)里頭。若是王爺舉辦了這場宴席就說明把李家放在了眼里,開始害怕了。若是王爺對李家不聞不問,陛下難保會想是李家威脅不了王爺,到時候,陛下便只能另尋他法了。”謝殊淡聲說。 魏安王垂眸一想,“你說的也不無道理?!?/br> 風(fēng)吹蠟燭,燭火搖晃,外面的天已經(jīng)暗沉下來,月牙不經(jīng)意間跳躍出來,在薄云中若隱若現(xiàn)。 “罷了,罷了,便依你所言,本王一會兒就派人給你姑姑寫信?!蔽喊餐踔钢x殊,笑哼一聲“你可滿意了?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私心?!?/br> 謝殊站起身,似真似假道:“多謝王爺?!?/br> 魏安王一臉無可奈何。 謝殊見好就收,直起身,“天色不早了,若是沒什么事,王爺早些休息吧。” 說罷,謝殊抬步就要走,卻被王爺給叫住了。 “你姑姑替你相看了秦丞相家的女兒秦韻,我覺得也不錯,回去的時候你也見見,兩人坐在一處好好聊聊。你也老大不小了,婚事一直沒個著落怎么會行?”魏安王說。 謝殊揉著眉心,無奈地說:“我與她又不是沒見過,哪里還輪到現(xiàn)在相看?” 魏安王趕緊問:“那你對人家姑娘是何意思?我瞧著人家姑娘可是對你有意思,這不還繡了荷包給你,讓我轉(zhuǎn)交給你收下。” 說著,魏安王從一旁拿出一只荷包遞給謝殊,“這可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你可要收下?!?/br> 謝殊嘆了一口氣,“我若是收下了,王爺是不是回去就要跟我母親說我中意了秦家小姐?” 魏安王面色一頓,隨即尷尬地咳了兩聲,“秦家女兒確實不錯,你若是喜歡這豈不是一樁美談……” 謝殊無奈打斷,“我不喜歡。” 魏安王雙目一瞪,“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子,你這婚事都拖了多久了,已經(jīng)及冠身邊卻連個伺候的女子都沒有,別說你母親了,就是你姑姑每每提到此事都嘆氣?!?/br> “我喜歡……”謝殊眼眸低垂,喉嚨滾了一下。 一陣意亂,謝殊終是什么都沒說,“你們無需cao心,我自己會上心的?!?/br> 謝殊能這么說已經(jīng)很讓魏安王意外了,知道不能逼得太急,魏安王便也沒再說什么了,只是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荷包,“那這個怎么辦?” 謝殊淡聲說:“還回去吧。” 魏安王無奈地點點頭,“你且坐著,我再與你說說錦衣衛(wèi)的事?!?/br> 謝殊點點頭。 兩人一道聊到了夜深,魏安王這才疲倦地擺擺手,“去歇著吧?!?/br> 見謝殊起身,魏安王掃見一旁的荷包仍是有些不死心,試探地說:“你瞧這荷包繡的多好,收下裝個東西也好?!?/br> 謝殊垂眸掃了一眼,心道荷包這種東西他還真是不缺。 見頂上繡的圖案眼熟,謝殊隨口問了一句,“這繡的是什么,鴨子嗎?” 魏安王面色一僵,震驚且無奈地看了謝殊一眼后,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這是鴛鴦?!?/br> 第72章 相國寺(一) 謝公子收了荷包…… 這幾日不僅冷,還時不時的下雪,狂風(fēng)肆虐,外面的寒氣根本遮不住的往屋子里頭鉆,便是耐寒的臘梅也多有凋零。 戚秋本就怕冷,一到冬日手腳都是冰涼的,這幾日風(fēng)又吹的厲害,更是險些將戚秋給吹得下不來床。 謝夫人知道的時候,戚秋已經(jīng)有些不舒服了,頭腦昏昏沉沉的有些起熱。 謝夫人趕緊找了大夫來開了藥,又煎了補藥,這幾日就呆在戚秋的院子里日日照看著戚秋,常常親自給戚秋喂藥,就跟照顧謝殊一般。 提起謝殊,謝夫人也是止不住的嘆氣。 謝殊已經(jīng)去了慶安縣七日了可還不見回來,連封信也沒遞回來,謝夫人是止不住的擔心,連膳食都用不下去,每日唯一能cao點心的就是給戚秋喂藥。 也因此戚秋可沒少喝苦水藥,臉都要喝綠了去,好在身子確實是一點一點好起來了。 又將養(yǎng)了幾日,見戚秋已經(jīng)活蹦亂跳了,謝夫人等天好的一日帶戚秋去了相國寺上香。 這幾日一連幾日不順,又擔心著在外的謝殊,謝夫人早就有了想去相國寺上香的打算,若非戚秋病了,也斷不會推遲到了今日。 外面天氣寒冷,萬物凋零,樹梢上的冰棱比刀子還厚。 雖然天寒地凍,路上的積雪也還沒有化完,但相國寺里的香客卻是不少。 一茬兒接一茬兒的人從相國寺里進進出出,香客絡(luò)繹不絕,還未走進去,便能聞到nongnong的香火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