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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勉強地笑了笑。 等玉枝側(cè)身出去之后,侍衛(wèi)看著玉枝逐漸遠去背影,嘴里小聲嘟囔著:“躲出去偷懶就是躲出去偷懶,這幾日天天用這些借口出府,真當我們守在外院什么都不知道。” 山峨從拐角里出來,便正好聽見了這句話。她腳步一頓,隨即笑著走上前說:“劉小哥,這是怎么了?” 劉侍衛(wèi)認出山峨是戚秋跟前當差的丫鬟,倒也不敢怠慢,連忙訕笑著說:“發(fā)發(fā)牢sao,發(fā)發(fā)牢sao,擾著姑娘了?!?/br> 山峨還想打聽,劉侍衛(wèi)卻不敢再說了。 玉枝是謝夫人跟前當差的丫鬟,他私底下發(fā)發(fā)牢sao也就算了,若是在山峨跟前賣弄口舌傳出去,他照樣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山峨身后跟著的丫鬟左右張望了一下,突然說:“咦,前面那道身影好似是夫人跟前當差的玉枝jiejie,她也出府采買嗎?” 聽著侍衛(wèi)應聲,山峨眼眸一眨,心里有了數(shù)。 一道出了門,山峨便轉(zhuǎn)身對身后的丫鬟說:“小姐吩咐要采買的東西多,我們還是分開走吧?!?/br> 那小丫鬟自然也不敢說什么,點了點頭頭。 等小丫鬟的身影遠去之后,山峨朝玉枝走的那條街快步跟了上去。 * 玉枝一路都走得很謹慎,她特意繞遠了路,左拐右拐之下走到了一間園子門口。 那園子門前把守著人,玉枝遞上請?zhí)疟环帕诉M去。 她徑直走向左廂房,推開門,便見裊裊熏煙。正前方擺著一扇屏風,后面坐著一抹窈窕身姿的女子,頭梳云鬢,髻上簪花,雖看不清模樣,但也知是個模樣秀氣的佳人。 女子輕聲說:“來了?!?/br> 玉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了兩個響頭之后說:“還請秦小姐救命。” 屏風后面的女子擱下手里的茶盞,站起身,繞過繡著花好月圓之景緩步走了出來。 女子模樣溫婉秀雅,眉眼清秀可人,一雙丹鳳眼讓她看起來溫柔高貴,身上的青衣更襯膚白如雪,一舉一動都透著端莊矜持。 這般氣質(zhì),也只有秦韻。 秦韻走過來,扶起玉枝,“快起來,地上涼?!?/br> 玉枝卻是不肯,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哭著說:“求小姐救救我jiejie玉紅?!?/br> 秦韻無奈地說:“你jiejie如今落到錦衣衛(wèi)的手里,我也是無可奈何?!?/br> 玉枝哽咽,“現(xiàn)下尚姑娘也被抓了進去,只有您能救她一命了,還求您想想辦法?!?/br> “這……”秦韻輕嘆了一口氣說:“你先起來,起來之后我們再說?!?/br> 玉枝這才擦了擦眼淚,站起了身來。 秦韻說:“你比我更知道錦衣衛(wèi)是什么地方,這事屬實難辦。如今我是自顧不暇了,就怕幫不了你什么。” 玉枝聽出這話外之意。 是難辦,不是不能辦。 玉枝趕緊說:“小姐被何事纏身,奴婢愿為小姐解憂。” 秦韻一臉惆悵,頓了頓,側(cè)臉嘆氣說:“我父親相中了榮郡王府的榮世子,想要將我嫁過去。可你也知道,那榮世子并非良人,并不能托付終生,我眼下也是一籌莫展?!?/br> 玉枝沒有說話。 秦韻說:“我本想用謝殊來做借口擋一擋父親,可我送去的荷包謝殊并沒有收下,我雖然糊弄住了儀兒,可父親那邊到底是沒有瞞住,如今眼看父親心意已決,我實在是心里著急的很?!?/br> 頓了一下,玉枝說:“秦小姐您出自秦家,乃是大家閨秀,公子沒道理不收下您的荷包,許是有人在背后搗鬼?!?/br> 秦韻眉頭微蹙,手指繞著茶盞,緩緩說:“我聽說謝府的那位表姑娘很有手段的,這才入謝府沒多久,謝府上下的人稱贊不斷。” 眸光閃了閃,玉枝說:“戚小姐是很會討人喜歡?!?/br> 秦韻嘆氣:“有這么一位佳人在謝公子跟前轉(zhuǎn)悠,難怪謝公子瞧不上別人?!?/br> 玉枝忙說:“姑娘這是哪的話,您出身樣貌樣樣比戚小姐好,萬不能妄自菲薄。那戚小姐不過是會耍些手段罷了,謝夫人因著過往的事一直很忌諱表親聯(lián)姻,我瞧那戚小姐未必能過的了這一關(guān)?!?/br> 秦韻看著玉枝,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過不了,等時候長了謝夫人和戚小姐的感情深了,那就未可知了?!?/br> 玉枝眼眸微垂,福下身子,“有奴婢在,這感情自然深不了?!?/br> 秦韻眼眸一彎。 玉枝試探著說:“那我jiejie的事?” 秦韻看著玉枝,一臉溫婉,“你和你jiejie身世坎坷,眼看就要苦盡甘來,萬不能在臨門一腳時出了差錯。你放心,看在過往的交情上,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玉枝和玉紅是兩姐妹,幼年時走散,前兩年時才再次相遇。 說來也巧,兩姐妹雖然分離多年,早已不知對方蹤跡,也各自被自家主子領(lǐng)走賜了新的名字,卻也正好一個叫玉枝,一個叫玉紅。 聽起來就像兩姐妹。 聽到秦韻這么說,玉枝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謝恩。 玉枝怕出來的時間長,謝夫人起疑心,故而沒有久留,應了秦韻這句話之后,就匆匆告辭了。 等玉枝走之后,秦韻身邊的丫鬟奉上一杯醒酒茶,低聲擔憂地說:“小姐,您真的要幫她救出玉紅嗎?她可是落到了謝公子手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