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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著李家大郎,謝殊短促地笑了一聲,對身后的錦衣衛(wèi)說:“傅吉,你親自送李大人進宮,帶他去御前參我?!?/br> 李家大郎頓時瞪大了眸子。 眼看傅吉就要下來拉他,李家大郎哪兒有這個膽子御前告狀,當即連連后退。 謝殊冷眼看著他。 李家大郎不愿示弱,硬著頭皮大聲嚷嚷,“你們錦衣衛(wèi)官官相護,放走刺殺我侄兒的錦衣衛(wèi),還將嚴兒抓了起來!皇上都沒有定嚴兒的罪,你們憑什么抓人!你們分明就是看嚴兒高升眼紅!” 竹蕓是刺殺王嚴的兇手,突然越獄,李家本就心存不滿,還沒有鬧起來,就聽說了王嚴被抓進錦衣衛(wèi)的事。 傅吉上前一步呵聲:“王嚴私自養(yǎng)衛(wèi),暗中行茍且之事,他通通已經(jīng)招供,此事已經(jīng)上達天庭,你們還有臉鬧!真等陛下降罪,那就是掉腦袋的事兒!” 李家大郎不信,“怎、怎么可能!” 傅吉卻是冷笑。 王嚴確實已經(jīng)招供,將自己私自養(yǎng)衛(wèi),意圖殺害蘇文嵐的事招個一干二凈。他眼下落到謝殊手里,急著謝殊將證詞呈遞上去,好趕緊被定罪,以免在謝殊手里多一天折磨。 可謝殊等人卻不能讓他如意。 王嚴雖認了一些罪,但有關陷害曹屯、王家家主等事他卻咬死不認。他知道陷害朝廷命官的下場,故而一直硬撐著一口氣,眼見他這邊一直猛攻不下,他們也只能另找他法了。 傅吉看向底下跳腳的李家大郎。 王嚴剛入京,有些事只能找親近的人幫忙,李家大郎絕對是跑不了的。 這幾日他們故意縱容李家大郎帶人鬧事,也不過是…… 謝殊轉動著手里的玉扳指,“將今日在錦衣衛(wèi)府門前鬧事的人通通抓起來。” 傅吉就等著這一刻,趕緊應了一聲,對堵在身后的錦衣衛(wèi)揮了揮手。 李家的人頓時慌了,李家大郎頓時嚇得跳了起來,“你,你想干什么!天子腳下,你還有沒有王法!” 謝殊冷聲說:“你們堵在錦衣衛(wèi)門前鬧事,影響京城治安,妨礙錦衣衛(wèi)辦差,我按律法將你們羈押,若是再敢生事,絕不輕饒!” 李家大郎這才知道怕了,連連后退,卻被沖出來的錦衣衛(wèi)一手拎了起來。 李家的人掙扎著,卻哪里比得上錦衣衛(wèi)手腳麻利,不過短短半刻鐘人都盡數(shù)被扔進了大牢里 等府門前干凈之后,傅吉長舒了一口氣說:“忍了他們這么久,大人府上辛苦了?!?/br> 只鬧一兩次,他們還真不好下手去抓。慣得他們無法無天,這才好上手收拾。 就是苦了謝府,這幾日沒少被李家的人鬧。 謝殊垂下眸子,“嚇嚇那個李家大郎,他這么賣力想要救王嚴出來,不可能沒有私心?!?/br> 傅吉趕緊應了一聲,又笑著說:“這兩日兄弟們都累壞了,現(xiàn)在都張羅著晚上去醉樓喝上一杯,沒有別人,就咱們兄弟幾個,大人一起吧。” 謝殊應了,等傅吉走之后,側身看向東今,“家里說好何時上山了嗎?” 東今說:“就這幾日?!?/br> 謝殊揚了一下馬鞭,“差事是要抓緊了?!?/br> * 這幾日天好,謝夫人忙著上山的事宜。 靈山寺那邊已經(jīng)派人收拾好了院子,謝夫人這幾日將部分收拾好的東西運去了靈山寺,只等著將手里頭的事忙完,就能帶著戚秋跟一起上山吃齋念佛一段時日。 因李家的人都被抓了起來,謝府門前安生了許多,兩日后謝夫人便打理好府上事宜,領著戚秋上山去了。 靈山并不高,也修的有路,這幾日天好也沒下雪,路上便好走許多。 一早出發(fā),到靈山寺時也不過才晌午。 已有僧人等在門口,迎著戚秋和謝夫人進到寺廟里,種在花圃里的月季已經(jīng)開了,朵朵怒放。 山上冷,用過了午膳之后,戚秋陪著謝夫人到處逛了逛,就不怎么愛出來了。 謝夫人一看就是經(jīng)常來此處,讓人收拾的被褥都很厚實,戚秋沒事兒就愛躺在床上。 寺廟里清靜,沒什么雜事,聽著早上的鐘聲和晚上的念經(jīng)聲,日子倒也過得自在。 就這么一連過去了兩日。 戚秋手里還捏著原身線索片段沒有兌換,這幾日一直沒功夫,剛想今日找個空閑的時候兌換一番,誰知早起到謝夫人的院子里用早膳的時候,就見里頭又多了兩個人。 看著謝侯爺和謝殊坐在屋子里正喝著茶,戚秋不免楞了一下。 “是不是沒料到我們會來?!敝x侯爺哈哈一笑,招呼說:“外面冷,快進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戚秋走進來,福下身子給謝侯爺請安。 謝侯爺笑著說:“我和殊兒的差事忙完了,在家里也是無趣,便想著來山上陪你們一同吃齋念佛一段時日?!?/br> 正說著,謝夫人便回來了。 謝夫人一直由早上前先去敬香的習慣,此時這才姍姍回來。等用完早膳之后,謝殊和戚秋一同出了院子,倆人誰也沒出聲,卻是默契的并排走著。 在他們身后玉枝緩步走了過來,她眸光閃了閃。 戚秋和謝殊已經(jīng)數(shù)日沒有見過了,迎著朝日并排走著,倆人一時都有些無言。 落日從正前方巍峨的正殿升起,暈染了半邊天,不刺目卻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