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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確實有事要找謝殊,但這話一兩句說不完,寧和立在這里她也不便一直留著謝殊說話,只好道:“倒也沒什么要緊事,我院子里的小廚房新做了兩碟糕點,我嘗著味道不錯,便想著給表哥送來嘗嘗?!?/br> 寧和立開扇一笑,“那我今日便有口福了,能蹭上一口?!?/br> 戚秋笑了笑,剛想示意山峨將食盒遞給謝殊身后的東昨,卻見謝殊越過寧和立走了過來。 謝殊走到戚秋跟前,帶起一陣風(fēng),撥亂了戚秋額前的碎發(fā)。他從戚秋手里接過食盒,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戚秋的手觸碰著謝殊的指尖,片刻之后這才收回。 溫?zé)嵯嘤|,謝殊默默地看了戚秋一眼。 戚秋垂眸也不看他,只低聲說:“東西已經(jīng)送到,我便先走了。” 謝殊喉結(jié)上下一滾,默了一下后說:“我一會去找你?!?/br> 戚秋輕輕地點了點頭,對寧和立福過身之后便走了。 初春的氣息已經(jīng)顯露,不遠處湖里散著樹葉,鯉魚拍打著湖水,激起一片水花。 寧和立眼眸微瞇,意味深長地看著戚秋和謝殊,手里的扇子輕搖,勾著唇笑了。 * 院子里的臘梅已落,只留余香縈繞在枝頭,內(nèi)室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透氣,陣陣寒意不時從縫隙里鉆進來。 戚秋回到院子里,靜坐了半個時辰,終于等來了謝殊。通傳過后,她從貴妃榻上起身,親自將謝殊迎了進來。 縱然寒冬快過去,可戚秋依然覺得冷,屋子里照常生著炭火。 倒了一杯茶遞給謝殊后,戚秋盯著炭火盆里燒的火紅的碳,欲言又止。 不用她開口,謝殊也知她cao心戚家的事,抬眸看著她說:“半個月后我便會去江陵,你有什么要遞回家的東西嗎?” 戚秋聞言趕緊起身,將自己梳妝臺上的信拿過來遞給謝殊后,低聲說:“還請表哥將這封信遞給父親?!?/br> 這信顯然就是早就準備好的,謝殊也不點破,伸手接過。 他并沒有打開看的打算,將信收起來之后,便又聽戚秋說:“父親不想我cao心家中的事,幾次叮嚀,我也怕他擔心,此次去往江陵還請表哥不要透露來意?!?/br> 她雙瞳剪水,眉頭緊蹙,好似帶著幾分憂愁。 謝殊手上動作一頓,片刻后,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會隱下此事,暗中調(diào)查的?!?/br> 戚秋緊蹙的眉頭這才松了一些,靜了須臾,卻是說起了別的。 謝殊知戚秋還有話要說。 果然,閑聊一會之后就聽戚秋說:“我剛收到明月的來信,前幾日她跟著魏安王妃去參加了京城錢御史家的宴席,說那場面可隆重了。” 謝殊神色一頓,明白過來了一些。 錢御史家算不上富裕,早些年還因子孫不爭氣欠過外債,多虧前年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嫡子,這才沒讓家業(yè)被糟蹋了。如今生活雖然并不拘謹,可要辦排場一點的宴席卻也不是那么輕松的。 不管幕后之人如何陷害戚家,總要有御史推波助瀾才是,謝殊點點頭,道:“我明白了?!?/br> 這句我明白了是在答什么,兩人心里皆是一清二楚。 戚秋自鄭朝走后便一直盤算著,光鄭朝一個人在外面盯著總是有疏忽的地方,此事關(guān)系重大,不如請謝殊出手,也妥善一些。 見謝殊這么快明白過來,戚秋也少費了一些功夫,頓了一下,戚秋想起自己送過去的糕點,便問:“表哥,我送去的糕點你嘗過了嗎?” 謝殊點點頭,“嘗過了,很好吃?!?/br> 謝殊這話倒是沒有作假,戚秋送來的糕點如往常一樣,都是不甜也不膩只軟糯淡香的,倒像是特意為合他胃口做的一般。 這么想著,謝殊便越發(fā)摸不準戚秋的心思了。 戚秋次次送來的東西都是合他心儀的,像是處處留心著他的喜好,在意著他,而每當他按捺不住時,戚秋卻是又躲著他,那日更是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算是婉言的拒絕。 微斂下眸子,謝殊指尖摩挲著白玉茶盞,有些沉默。 他是真的猜不透戚秋的心思,每每琢磨起來,真的是覺得比錦衣衛(wèi)的差事還要難,起碼錦衣衛(wèi)的差事還能讓他有頭緒可以捋,而戚秋卻像是秋日的天,一會兒晴一會兒陰,堪稱變幻莫測。 謝殊喉結(jié)微微滾動,又想起了寧和立方才對他說過的話。 “對心儀的女孩子要多哄,多夸,多用心,這樣才能得取一片芳心?!?/br> 謝殊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如今看著戚秋,心里琢磨著用詞,頓了片刻后他說:“你今日這般打扮很好看?!?/br> 戚秋正滿心盤算著錢御史的事,突然聽聞這么一句,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謝殊。 謝殊微微垂下眸子,輕聲說:“這身青襖裙很配你?!?/br> 戚秋低頭看了看,她這身就是再普通不過的青色襖裙,還有些素雅,沒什么可稀奇的。 謝殊這般突如其來的夸獎讓她不解其意,頓了頓,戚秋問:“表哥,你是否有話要對我說?” 難不成是謝殊有求于她? 這樣想著,戚秋便道:“表哥,你有什么話便只管說就是了。” 謝殊聽出了她話外之意,神色一頓,他怕戚秋誤會他的意思,便說:“只是覺得你這身好看?!?/br> 戚秋不信:“真的?” 謝殊自然點頭,“真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