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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殊聞言一笑,他走到劉川跟前蹲下,拍了拍劉川的肩膀,贊嘆劉川識趣,“劉大人相邀,我自然要愿意賞臉?!?/br> 看著剛才還滿臉冷淡的謝殊變了臉色,劉川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大喜大悲之下卻也只能連連訕笑。 趕緊吩咐下人去設宴,劉川自己下去重新沐浴更衣,手底下的人一邊伺候著,一邊擔心地說:“老爺,您將錢御史和私下錢莊的事都給說了出來,尚姑娘那邊……她如何能放過老爺?!?/br> 劉川擦干凈臉上的血跡,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尚宮燕那邊,我不找她算賬她就謝天謝地吧!” 下人從劉川的話中察覺出些許不對,微微一頓,遲疑道:“大人的意思是,謝世子說的綠影毒的事是尚姑娘那邊安排的?” “除了她還有誰知道我手里頭有綠影毒,還能搞來這么一大批綠影毒來栽贓我!”劉川咬牙切齒道:“她命人殺了興兒,還特意將綠影毒放在花船內,就是為了讓錦衣衛(wèi)查到興兒身上,從而能毀了劉家,毀了我!” 劉川手底下的人暗暗吃驚,“這尚姑娘竟一直將矛頭對準老爺,也不知老爺被抓對她有何好處!” “她自己已經暴露,眼下更是不管不顧起來,想要拖我下水,真是歹毒!”劉川氣的不行,“她殺了興兒還不夠,竟還要毀了我,毀了整個劉家!” “好在謝世子明察秋毫,沒有上了她的當,而是先來問過老爺,不然……”下人想想就覺得后怕。 “謝殊?”劉川冷哼一聲,“他可不是明察秋毫,一會兒且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若是要銀子要女人還好說,若是要別的……” 劉川一掃剛才的唯唯諾諾,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的一旁的下人不寒而栗。 頓了頓,劉川低聲說:“趕緊派人聯(lián)系買家,將手里這批綠影毒盡數(shù)運走!賣不掉的就趕快毀掉,決不能讓謝殊查出分毫!” 下人趕緊領命,“是!” * 劉川設宴款待謝殊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 “你說什么?”余忠福不敢置信地看著底下傳信的人,“謝殊帶著人去了劉川府上,如今人卻是留在了劉川府上用膳?” “可不是?!迸沙鋈ゴ蛱降娜艘灿X得奇怪,“謝殊一大早就怒氣沖沖地領著下毒的人去了劉府,可誰也不知劉川和謝殊說了什么,現(xiàn)如今兩人在府上把酒言歡,絲毫不見來時的怒火?!?/br> 余忠福身邊的人頓時慌張了起來,“劉川、劉川,不會為了示好謝殊,把我們供出來了吧?!?/br> 余忠福眼皮頓時一跳,聞言手里的茶是喝不下去了,趕緊詢問道:“謝殊這幾日都去了哪里?” 下面站著的人回道:“除了去過一趟戚府,其他時候都在客棧里待著,然后便是今日帶著下毒的小二去了劉府之上?!?/br> “再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嗎?”余忠福緊盯著底下站著的人,又問了一遍。 下面站著的人點頭,回道:“沒有?!?/br> 余忠福眉頭緊皺,摩挲著茶盞,訥訥自語,“他此次前來江陵到底要做什么,為何只偏偏去了劉府?!?/br> 去戚家他尚且還能理解,戚家夫人畢竟是他的姨母,理應前去拜訪,可去劉府呢? 尤其是人還是氣沖沖去的,如今卻是和劉川相談甚歡,這難免會讓人起疑心。 劉川到底和謝殊說了什么,這才打消了謝殊的怒火來? 余忠福想不明白。 坐在余忠福左側的人緊張地說:“大人,劉川剛與大人因為劉興的死而翻臉,如今謝殊來江陵,又登了劉府的府門,萬一劉川……” 余忠福狠狠地喘了兩口氣,端起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豆大的冷汗從額上滑落。 “大人,不如……”那人伸手比劃著說:“不如斬草除根的好,反正劉川也沒什么用了,尚姑娘也盯上了他,不如以他作為禮物,來向尚姑娘示好。” 余忠福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喘著粗氣,卻一直沒有應聲。 寒風簌簌,日光刺眼,嬌花被寒風吹散,紛紛揚揚地落下,在窗邊灑下來一片嬌艷。 “還不到時候?!卑肷魏?,余忠福終是說:“再等等,再等等,再等上一段時日?!?/br> 謝殊從劉川府上出來后的幾日,像是終于活了過來,開始在江陵四處走動來往,期間也拜訪了不少官員,還曾設宴款待諸人。 余忠福也去過幾次宴席,期間免不了打聽謝殊來江陵的打算,謝殊嘴卻很嚴,愣是半個字也沒有透露分毫。 可越是這樣,余忠福心中就越是不安,可謝殊雖然設宴款待諸人,卻與之來往并不親密,反倒是私下里和劉川來往的越發(fā)親密。 余忠福心里越發(fā)不安起來,而偏偏這日,他的人照例去sao擾劉川手底下的鋪子,卻被人給打了回來。 “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對你們出手!”余忠福頭一次氣的坐不住了,在江陵地界將他的人打了一頓,這豈不是在打他的臉面! 低下的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有幾個已經站不起來了,為首的那個還算是好上一些,聞言回道:“回大人的話,正是那個謝殊。他親自動手,將兄弟們打了一頓,哪怕是屬下亮出了府上的令牌他也毫不留情!” “謝殊?!”余忠福猛地站起身來,緊皺著眉頭看向底下站著的人,“你們說是謝殊動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