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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覺得這事整的怪尷尬的,她一個會做膳食的人搞這么一出好似在故意刁難謝殊一般,但其實她真的并不用謝殊一邊吃著她做的難吃糕點,一邊說好吃這樣的行為來證明他對她的愛。 這樣的戲碼在戚秋心里實在是大可不必。 不過這事也怪她,一看食譜上有咸糕點的做法便覺得新奇,也沒仔細看就做了起來,剛做好就聽下人說謝殊快到府門口了,也就來不及嘗,興沖沖地出來想著給謝殊一個驚喜。 誰知道弄巧成拙,竟把事情搞得如此尷尬。 謝殊卻攔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拉著她坐下,身子往她這邊傾了傾,笑著看著她。他本生得冷淡,如今這樣挑眉輕笑的樣子卻頗有一種又痞又野又溫柔的感覺,帶著撲面而來的輕松和愉快。 他揉了揉戚秋的腦袋,漆黑的眸子亮著光,一眨不眨地看著戚秋,輕笑著說:“我樂意吃?!?/br> 謝殊的手寬大厚實,覆在戚秋的腦袋上,帶著手心的溫熱。 多有寵溺之態(tài)。 戚秋這一看還是搞矯情了不是,謝殊還是誤會了不是,她真沒有這個意思,于是便解釋道:“只是一碟糕點而已,你不用這樣,難吃真的沒有必要吃,我不需要用這種事來證明你對我的喜歡……” “我需要?!敝x殊卻打斷了戚秋未說完的話,抬眸看著戚秋,他無奈地笑了笑,目光里透著一眼望到底的誠摯和認真,“表妹,我……我沒有喜歡過別人,所以有時候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的心意,但我想盡可能的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喜歡,在方方面面的每一件事上。”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就像是小狗見到喜歡的人瘋狂的搖尾巴,傾盡所有的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喜愛。 吃一碟難吃的糕點有必要嗎? 沒必要。 吃愛人做的一碟難吃的糕點有必要嗎? 謝殊覺得有必要。 在過往的二十年里,謝殊不止一次被人說冷情冷血,薄情寡義,他以前不覺得這有什么,可自從喜歡上戚秋之后他有時候就會擔心,擔心他會不會在戚秋面前表現(xiàn)的過于冷漠了,會不會讓戚秋感受不到他的喜歡。 說起這些話來謝殊還有些不好意思,他輕咳了一聲,雖有些難為情,卻還是啃啃巴巴的堅持把話說完,“喜歡不就是這樣嗎,哪怕你做的不好吃,可我也心甘情愿的吃。” 看著戚秋,他很深情又很老土的對戚秋說:“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br> 說完之后戚秋沒害羞,他倒是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躲避著戚秋的目光,拿起糕點吃起來,掩飾著內(nèi)心的躁動。 直男情話,最是致命。 還是搞矯情了。 戚秋承認她被謝殊這老土又過時的情話整的酸到掉牙,可隱隱的還有一絲詭異的感動在心中回蕩。 沒有人能拒絕這種真誠的愛。 盡管謝殊的這番愛里帶著數(shù)不清的青澀和生疏,也沒有任何生死殊途的事來證明這份愛的轟轟烈烈,可在戚秋眼里,謝殊那些密密麻麻的點滴如同春風細雨直達肺腑。 他沒有逞強,更沒有口是心非,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后他自始至終都是真誠大方的對戚秋表達心意。 我喜歡你。 雖然這份愛暫時還無法用任何事來證明它的堅不可摧,卻也足夠銘心。 更毋庸置疑。 戚秋便沒再攔著了,盡管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在大題小做,還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戚秋心里卻還是沒克制住泛起了一絲甜膩。 她覺得自己也是個嘴上說不要,心里卻很誠實的俗人,說著不需要謝殊用這種方式表達愛意,卻在看到謝殊吃完這碟糕點時,心中忍不住泛起一層漣漪。 這碟糕點不少,吃完之后謝殊竟也不怎么餓了,身子朝后一靠,微風吹著他的衣袍,吹動著戚秋鬢邊的碎發(fā)。 謝殊看著戚秋,突然笑了一下。 戚秋莫名也有些害羞了,她兇巴巴道:“笑什么!” 謝殊用腿撞了戚秋一下,目光如炬,難得拖著長腔,慢悠悠地說道:“表妹,你給那幾個竹馬做糕點的時候也是這么粗心,把糖當成鹽嗎?” 謝殊沒吃過咸糕點,還以為是戚秋把糖當成鹽了。 戚秋一時都不知道該解釋哪個了,頓了一下,她也拖長腔調(diào)回道:“表哥,你還在意著這件事呢?” 謝殊哼了一聲,俯過身捏了一把戚秋的臉,“你覺得呢?!?/br> “那你真小氣?!逼萸锱拈_謝殊的手,斜眼看著他,故意氣他,“一點都不大度?!?/br> 這話愣是給謝殊氣笑了。 他又湊了過來,瞇了瞇眼,伸手咬牙切齒的再次捏了一把戚秋的臉,惡狠狠地說:“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br> 這回謝殊手上用了一點點力道,雖然不疼,但那惡狠狠的架勢像是要給戚秋的一個教訓(xùn)。 戚秋笑了笑,剛想捏回去,身前卻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片陰影投下,隨即謝侯爺?shù)穆曇粼谏砗箜懫?,“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戚秋腦子嗡地一聲懵住了,抬起頭,只見謝侯爺背著手,疑惑地看著他倆。 謝侯爺還是第一次見戚秋和謝殊如此親密的舉止,不明白倆人什么時候這般要好了,而且這般舉止對于兩個未婚嫁的人來說會不會……不太好。 眼見謝侯爺眉頭越皺越深,生怕謝侯爺好感度降低,秉承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情,戚秋急中生智,靈光一現(xiàn),委委屈屈地低下頭,膽怯地看了一眼謝殊,像被謝殊欺負,又猶猶豫豫不敢說的樣子。 --